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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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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闻人律睡不着,抱着手机翻来覆去刷着微博。
今天的热搜已经不见了小红裙的影子,占据头条的是经纪人老许与那个记者的事。
这事估计还会再炒几天,加上现在腐妹子很多,所以这事本就是戳中了□□,自带了热搜潜质。
往下翻了翻,闻人律发现自己又上热搜了。
与昨天的不同,这次的对热搜对他即将参加的选秀节目只字未提,字里行间全是单纯的关于他这个人。
#吟游诗人闻人律,那些年我们暗恋过的校草#
戳进去,里面贴出了又一波新鲜的照片。
闻人律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妈耶,怎么连他帮摄影社的室友完成任务的镜头都有啊?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室友找不到满意的模特,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死乞白赖地要他当一回模特。
那组照片的主题是“四季如歌”,每个季节三张,一共12张。
其实那些照片只有夏天的是实地拍摄的,其他三个季节都是借了人家影楼的摄影棚拍的。
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一个满腹心事的帅哥,走在春天潺潺小溪旁,驻足在夏日繁花丛,穿梭在秋日落叶里,徘徊在冬日雪地中。
用闻人律现在的目光来看,这组照片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典范,为了配合室友45度仰视的要求,他凹造型凹到腰酸。
没想到,这都被人挖出来了?
闻人律真的给跪了。
难道真的是夏侯征做的?
他走出房间,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些蛛丝马迹。
才走了几步,就听到楼下传来席九那独特的柔弱声线。
席九正泪汪汪地用手抱着腿,哭泣道:“好疼,真的好疼。”
夏侯琛在旁边沙发上坐着,端着一杯咖啡,无动于衷地看着看着笔记本上的数据。
席九又哭了两嗓子,夏侯琛冷笑一声:“怎么,有胆子不惜制造车祸接近我弟,却没胆子上药?”
席九擦了把眼泪,恶狠狠等着眼前的私人医生,道:“人家真的痛啊。夏侯总,您要是没什么事就放我走吧。我不敢了。”
夏侯琛放下咖啡杯,从眼镜反光里看到了楼上偷听的闻人律,故作小声道:“嚷嚷什么?别把我弟的客人吵醒了。”
“你是说那个闻人律吗?”席九的腿又被医生泼了点白酒,痛到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道,“他一个灵鬼修炼者,有什么值得夏侯征大大看重的?再说,灵鬼灵仙向来水火不容,你也真是心大,就这么让他住在家里,不怕把那个食脸男再引回来啊?”
“哦?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夏侯琛冷笑一声,抢过医生手里的烧酒,又泼了席九一腿。
席九腿上那火辣辣的刺痛感刚减弱,这时又来一遭,痛得他从沙发上滚落在地,不断向前爬去:“夏侯总你饶了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也不会再提食脸男的事了,饶了我吧,我不过是一个小角色,想抱夏侯征大大的大粗腿往上爬而已,真没有别的心思,求你了。”
“你们夜狼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无能了?按照你大哥的脾气,现在不应该立马变身,爬起来跟我硬刚吗?”夏侯琛慢条斯理地拧上酒瓶盖,看了眼私人医生。
那医生立马将席九拎了回来,扔在了沙发上。
“我警告你,想抱大腿可以,敢动歪脑筋,别怪我废了你这条腿!”夏侯琛看着席九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心情莫名舒畅。
席九不甘心地看向他:“为什么?我们夜狼族都传你们兄弟不和,你为什么要这么警惕他身边的人?就算我真的对他有什么不利,那对你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是吗?”
“小朋友,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夏侯一族,可以有内讧,但是仅限于兄弟之间闹着玩玩。你要真以为我会放任你们打我弟弟的主意,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你不是想抱大腿吗?可以,我会给你一个参加节目的机会,能不能抱住这个大腿,就看你自己了。”夏侯琛晃了晃烧酒瓶,“我还是那句话,好自为之。”
席九看着夏侯琛起身离去,那谨小慎微的样子逐渐变化,他冷冷盯着夏侯琛的背影,死死地攥紧了双手。
见夏侯琛上楼,闻人律忙躲回房间内,等脚步声走远,才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眼。
夏侯琛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敲响了房间门:“睡了没?我看看你的伤势。”
门吱呀一声打开,夏侯征屋里腾起一条灵龙,看向房间门口充满戒备。
夏侯琛瞧了眼,啐道:“养了条飞虫了不起啊,能不能把它关进去,太碍眼了。”
夏侯征只穿了条NEI裤,正躺在床上让灵龙给他上药。
夏侯琛一把从飞虫爪子上抢过外伤药:“怎么,不高兴我喊它虫子?难不成你还取了什么高大上的名字?”
“嗯。它叫飞宇。”夏侯征应了一声,这是他耗尽心血培养的灵兽,岂能等闲视之。
夏侯琛瞪了灵龙一眼:“什么飞宇啊,飞虫就挺合适了。你别乱动,我给你上药,它一条才开智的虫子懂什么?”
夏侯征没有反驳,飞宇确实才开智,只能帮他做一些简单的事情,比如开门,上药,拿毛巾,搬桌子。
都是些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
要是让它现在就呼风唤雨帮他战胜强敌,有些强人所难。
“你看看你,昨天在食脸男面前吹牛吹得多带劲,你真以为你的虫子能威胁到他?”夏侯琛嫌弃地打开灵龙的爪子,“你这条虫子,不在空间里养个三五十年根本成不了气候,你也就唬一唬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我那不是没办法了吗?灵凤已经在十年前牺牲了,它只留下那一点微弱的灵元,没被我养成一只野鸡就不错了。”夏侯征强忍着痛感,面色如常地看着他的宝贝灵龙。
夏侯琛看了眼镜片,确认闻人律已经在门外听着了,大声道:“你啊,真是个痴情种,这世上像你这么蠢的人不多了。”
“我只是不想在他没恢复好的时候惊醒食脸男,没想到食脸男还是提前解封了。”夏侯征苦涩地看向窗外,“其实还好,多了这十年的恢复期,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倒下了。”
“你真相信他能恢复?昨天那一战,要不以前的他保留了部分元神以防万一,现在的他早死了。”夏侯琛挖苦道,“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弱鸡,风一吹就倒的那种。也就你把他当个宝。”
“好了哥,你别说了。你要的股份我已经转让给你了,咱俩互不相欠。”夏侯征不爱听闻人律不好,下了逐客令,“我还是让飞宇给我擦吧,你去休息吧。”
夏侯琛冷哼一声扔了药瓶,圆滚滚的瓶子咕噜噜滚向门口,惊得闻人律立马去了隔壁房间躲着。
“好好好,不说了,你家闻人律是你的宝,你哥我就是根草。反正我有钱了,何必再管你的破事,我去夜总会逍遥去了。你记得处理好小红裙那的事,我怕他反扑,到时候咬你一口你就惨了。”夏侯琛提醒了几句,嫌弃地拍开灵龙悬在他头顶的尾巴。
夏侯征嗯了一声:“谢谢大哥。你去玩吧,我没事的。”
隔壁房间,闻人律背靠在墙壁上,强压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差不多理清了几件事情。
第一,他和夏侯征以前就认识,关系还异常亲密,似乎大概也许可能……是互相爱恋的关系;
第二,十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害得夏侯征损失了一只灵凤,灵仙修炼灵兽并不难,但是这灵兽是万里挑一的灵凤,这就很难了;现如今他重新练出一只灵龙,却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幼崽;
第三,这件大事也许与自己十年前的遭遇有关;
第四,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以前的他留下了部分元神来帮助现在的他,那么以前的他到底怎么了?现在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第五,席九是夜狼族的,这与自己之前看到那条隐形的尾巴对应上了,可他是灵鬼术的修炼者,在实力没达到某个程度之前,是断断看不出夜狼族的真身的,那么他身上到底有发生了什么变化?
正愣神,隔壁房间门响了,闻人律想回到自己房间已经不可能,只能继续躲在里面。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居然停在了他这间房间门口。
闻人律吓得立马扫了眼周围,这似乎是一间闲置的画室,房间里摆着几只画架,上面盖着白布,但没有落灰,也许只是刚刚停止使用不久。
情急之下,他躲去了最角落里的画架后面,稍微扯低了白布,遮住了全身。
夏侯征推开了房间门,身旁的飞宇化作人形,变成一个矮小的男童,坐在了他肩膀上,他穿着一只红肚兜,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子:“主人,这就是你以前与他一起画画的地方?”
“不是我与他,是我与他们。”夏侯征纠正道。
“他们?”飞宇好奇地歪着脑袋,“他们是谁?”
“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夏侯征缓缓走进,伸手抚摸着那白色的棉布,像是生怕碰坏这些东西一样,只轻轻触摸了几下就收了手:“走吧,看看他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