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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惊鸿一瞥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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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晚望着卡帕,温和地安抚道:
“没事,别担心,卡帕。”
卡帕不相信这话,说道:
“怎么可能没事呢,都已经流血这么严重了啊!究竟那个冷酷的年轻人是谁,那位手拿长剑的小姐又是谁呢?”
莫晚耸了耸肩,从脸上挤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答道:
“我只能告诉你,今晚的一切事情都是巧合,巧合到连我都有点迷惑,弄不清事情的过程。小丫头你还是别多心了,没什么的,我没事。”
对于发生了什么事,莫晚心里是清楚的。可是,他无法向小丫头解释这件事,他该怎么解释是他之前的好同事聘了一个杀手来杀他,然后,是被他赶走的女花匠出手救了他呢?
他不能解释,只能保持沉默了。
他想笑一下来安慰小丫头,可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这是头一次,把笑容这种技能练得出神入化的他笑不出来。平时他可是微笑大师,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可这时候,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笑不出来。
紧接着,他从座位里站了起来,走到掉落长剑的地板旁,弯腰捡起了长剑。
他将那染血的长剑握在手里,久久地注视着剑身上的那股血红,仿佛在体会究竟一个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用手握起这剑。
他很专注,仿佛忘了周遭的一切。小丫头走上前,问道:
“我刚才听到有人喊,这里有杀手,我猜那个冷酷的年轻人是杀手,对吧?而且,他在离开前说要回来找你,他一定是杀手了,只有杀手才会说这话的,是不是?”
莫晚久久地注视着剑身的血红,没答话。小丫头也跟着他一起注意那股血红,问道:
“公爵哥哥,你没有受伤吧?”
莫晚这才停止了对长剑的注视,答道:
“我没受伤,卡帕,别担心。”
说完,莫晚走到了围栏旁,注视着大厅,希望发现维岱的影子。可是,当他把大厅看了一遍,那优美的倩影早已遍寻不获。
四
从朱家离开后,维岱一口气穿过街道,停在街角的僻静处。
她的伤实在有点严重,血一直流个不停,她行走的一路上,都留下了点点血迹。于是,她只得简短停留,取出身上的白手帕,简易地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完成这一件事,她才匆匆往住处赶。
当回到歌剧院,已经超过夜里十点。她一回到房间,就看到一个特别来客。原来,拉莫来找她了。维岱把受伤的手移到背后,问:
“你怎么来了,拉莫?”
拉莫笑了笑,答道:
“我来看看你呀,维岱,但听多大叔说,你似乎去忙别的事情了,所以我就等着了!别紧张,美人,我不是来催促你加入我们的——”
话没说完,拉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仔细看了看维岱的长裙,发现其上有片片殷红,问道:
“你怎么了,美人,你身上怎么有血?”
“没怎么,拉莫。……我只是不小心受伤了!”
维岱这才把受伤的右手移到了跟前,竭尽全力地装成没事。拉莫看到整条手帕都染红了,觉得事态严重,走近了些,说:
“我说,你那可不是小伤啊,你怎么了,跟谁打了架吗?……不过,这可不对呀,要是你跟别人打架的话,怎么有人能伤了你呢?”
“不是的,我没有跟别人打架,……只是不小心割伤了手。不碍事的,我包扎一下就行了。”
说着,维岱走到小桌边坐下了,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小卷白色的纱布。那是她上次出街的时候买的纱布,她一直留着,想着出了意外可以用,这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小心翼翼地把右手染血的手帕取下,把这血手帕放在桌面。之后,将用左手将纱布的一头拉开。
她一只手伤着,仅用一只手拆纱布,一点也不方便。拉莫见状,忙走上前,说:
“让我来帮你,维岱。”
“那就麻烦你了,拉莫。”
维岱把纱布交到拉莫手里。拉莫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在正式包扎前,拉莫拉过她受伤的手看了看。伤口贯穿了整个掌面,血肉分裂开来。这下子,拉莫皱起了眉头,劝道:
“你这伤口好深呀,整个掌心都被刺穿了,太严重了!就自己包扎一下可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拉莫,没关系的,就这样包扎上吧,我会好的!”
维岱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总是好得快,不想去医院花冤枉钱,竭力地忍着疼痛,说了这话。同时,她的额头上垂下了几滴汗,她尽量以不被注意的方式拭去了这汗水。
拉莫没看出异样,赞道:
“你还真是坚强啊,维岱。”
然后,拉莫便开始替维岱包扎伤口了,她花了三分钟,替维岱包扎好了伤口。包扎完毕,她显得不放心,又吹了吹那包着纱布的手。
维岱见此一幕,觉得感动,说:
“真是谢谢你了,拉莫。”
“别说这话了,美人,我们俩谁跟谁呀!……不过,说起来,你这手到底是怎么伤的?”
拉莫露出了怀疑。维岱不想说出宴会上的事,搪塞道:
“我暂时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抱歉,拉莫。请你理解。”
“好吧,我理解!一定是美人你路见不平,跟一群流氓打起来了,才伤了手的。”
拉莫给了一个说辞。维岱感激地点点头,靠到床面。仰躺的方位正好对着天花板的吊灯,她看着那浑黄的光芒,察觉到一股疲倦,合起了眼睛,想要休息。
拉莫见状,弯腰替她盖起了被子,叮咛道:
“我看你也累了,你好好休息吧,美人,我告辞了!”
“好吧,拉莫,我不送了。”
“嗯,你歇着吧,我走了!”
之后,拉莫离开了小房间。她在出门口的时候,谨慎地锁起了门。穿过院子的时候,她的表情有点深沉,像是还会再来。
待院子里没了动静,维岱却起身了。她脱去长裙外套,把胸口的伤口作了简易的处理和包扎。完成这一步之后,她才拉开被子,睡了下去。
话说,这次的伤口真有点严重,让她光动动手指都觉得痛。
不过,虽然伤口处的疼痛感是剧烈的,但她心里却是安然的。不管怎么说,救了莫晚公爵,也算是还了艾大叔的一个人情了。虽然她知道,这人情在别人看来或许不值得一提,但她也算对得起自己了。
这样一来,她就暂时忘掉了手心的痛,进入了梦想。
黑夜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她很快地睡去了。这一夜,她没有失眠,睡得很熟。
第二天早晨醒来,她惊讶地发现伤势已经好多了。胸口的伤口相对较浅,愈合程度很好,手上的伤口贯穿掌面,愈合状况也颇佳,虽然还是疼痛,可她已经能够可以进行日常活动了,不像昨晚那样,动动手指都痛。
紧接着,她起了床,简单收拾过,准备出街去采购一点生活用品。就在她出门的时候,琥珀来了。琥珀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纱布,问她:
“你怎么了,维岱?”
维岱立即编了个谎言,说:
“噢,没事,昨天在清理储藏室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手。”
琥珀听了有点担忧,说道:
“那要去医院看看吗,我陪你去。”
“不用了,不碍事的,这只是小伤。”
说着,维岱微微地笑了笑,尽量装得无关紧要。琥珀点了点头:
“那么,这小伤妨碍你跟我去完成一项神秘任务吗,维岱?”
原来,琥珀是特意来约维岱完成一件神秘任务的,紧接着,她把来意说明了,维岱欣然应允。然后,双方一起出了门。
在某条简陋的小巷里,两个男子正靠在一座民舍前的台阶上打盹。这民舍上了年头,十分陈旧,外墙的刷漆严重脱落,风一吹,它的窗户吱吱嘎嘎地响,像要掉下来。台阶上满是尘埃,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两人却不在意这角落里的尘埃,肩挨着肩在窗台下打着盹。
几天来,他们都在这里过夜,饿了就吃点白面包,渴了就喝收集的雨水。这日子过得有点凄苦,可他们只得忍受,没办法,谁叫他们是通缉犯呢。
原来,两人就是将警长击伤的越狱犯。自从逃出监狱后,他们就被渺城官方通缉了。
有一刻,其中一人福卢被一阵咕咕声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一阵搜寻,才发现咕咕声是从他的肚子里传来的。他揉了揉肚子以缓解那股饥饿感,推了推身旁的伙伴,喊道:
“醒醒,喂,莫夫,醒醒。”
两人当中,福卢是年轻的一方,莫夫是年长的一方。后者听到前者声音后醒了过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
“干嘛呢,福卢?”
“我肚子饿了,莫夫,拿点东西给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