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十年一度（大蛇丸）》小宫酱

34、三十四、

　　室内四周堆满石头的小型温泉池子令千野涵感到很是新奇，对于它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按照她的本意，当然是想尽快沐浴完之后去温泉中享受享受，但此时问题来了，若只有她自己一人的话自然是没有问题，可身旁还跟着一个大蛇丸，按以往的情形推断，她估计是要侍候大蛇丸洗完之后自己才能洗，这对于之前虽然说的确是没什么，她也时常是这么做的，可是……现下她的双腿实在是太疼，就算此刻坐下不动也无法减轻丝毫肌肉和筋骨带来的阵阵刺痛之感。

　　“那个……大蛇丸大人，要不您先洗吧，属下想先回去休息一下。”她后退两步，硬着头皮说道，不是她故意犯懒，只是如今实在是没有体力和精力做多余的事情，话中的推脱之意已经很明显，想必大蛇丸可以理解的。

　　大蛇丸回过头，眸中有着诡秘的光华，令人呼吸一窒：“我记得今天一天都是耐性训练，你莫非忘了么。”

　　什么，为什么是一天？震惊于突然加上的时限，千野涵再次呆愣，不刻她苦了脸颊，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大蛇丸大人，您可能神通广大惯了，不太知道小蝼蚁们的身体情况，属下的腿脚此时已经疲劳过度，甚至就算一动也不动都会非常疼，的确，对于您来说这样的运动量可能根本不算什么，但属下可没有您那样的好身体，倘若再不歇一会，很有可能好几天都站不起来，要是属下这几天都废在这里不能替您探路，那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你不是还有咒印。”大蛇丸头也未回地径自向里面走去，回答得云淡风轻，似乎并不为这事担心。

　　“哈？”她双眉一挑，上前两步不可置信道：“属下记得有人曾跟属下说过，咒印用多了死得早。”既然曾和她说明咒印的危害，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

　　大蛇丸脱下外衣，放在门口的架子上：“你死的早不早在于我，不在你。”随意的语气中说出的却不是令千野涵可以随意处之的话。她盯着大蛇丸的后背良久，却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随之亦将外套脱掉放于架子上的竹筐里。

　　单独的浴室分为内外两处，向左转是淋浴，直走是温泉。千野涵侍候大蛇丸在淋浴洗完之后，大蛇丸单独离开去温泉，千野涵将花洒的水调到最大，坐在小木凳上按摩着双腿，别说，热水加上这么按摩着还真有一点作用，她能感觉到疼痛已经缓缓减轻了，不刻，上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虽然说双腿是这次高强度赶路的重灾区，却不代表其他地方累得就轻，当双腿负担较重的时候，腰部和双臂便会下意识发力以减轻压力，这一路上她早已累到脱力，可以说能帮大蛇丸洗完澡就是用一口气撑着。现下压力渐消，温热水流的冲刷不断令四肢百骸温暖起来，她缓缓闭上双眸，疲惫感徐徐减轻，感受着水流带来的暖意，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感到异常舒适。

　　话说，是不是等大蛇丸从温泉中出来她就能进去泡了？可是现在自己还没有洗完唉……要不要赶紧洗呢？算了，都过去十好几分钟也没见人出来，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吧，不过就这样冲着水也好舒服啊……也罢，等大蛇丸出来她再继续洗也来得及嘛。嗯……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感觉了……这间旅馆真好……

　　当大蛇丸从温泉那边回来打算再清洗一下时，先是听到响声颇大的水流声，随着徐徐走近，便见千野涵闭着双眸坐在矮凳上，倚靠着墙壁，因墙壁和水流有一段距离，故而此刻千野涵只有小半身子可以沾上水，大半身子上的水已经干了。

　　大蛇丸又走出几步，俯下身徐徐接近，对面之人竟对于他的到来并没有任何反应。起身关掉花洒，在去除噪音之后，他眸光暼过去，只听她呼吸平稳，很有规律，绝不是装出来的样子，她竟在这种地方以这样的姿势睡着了。大蛇丸暗暗蹙眉，思索片刻，起身不再管她，径自洗好之后穿上浴袍，回身望了一眼千野涵的方向，便往外走去。

　　宇智波佐助和成田君洗完澡坐在单独为他们留出的包间里等待大蛇丸和千野涵的出现，此时菜品并没有上齐，不过就算这样，二人也有些惊讶，已经能看出这顿饭的档次，龙虾、刺身、帝王蟹，此地属于内陆地区，他们二人的家乡也距海也边有一定距离，故而如此豪华的海鲜盛宴他们还从未吃过，可以想见价格肯定是相当不菲，最近也不是逢年过节的，突然是怎么了？

　　静待良久，二人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已经生出些许困意，所有菜品都已上齐，还好这里所有冷菜都有加干冰、热菜下也有火炉加热，要不就得回炉重做了。当成田君已经无聊地玩起自己身前的虾头时，大蛇丸终于姗姗来迟，潇洒地经过二人旁边，落坐于主位。

　　见此，二人都已发觉不对，但成田君只是向身后望了望，并不敢说话，最后还是佐助开口道：“千野涵呢？”

　　“睡了。”大蛇丸回答得言简意赅，说话间也没有看他，拿起放于面前的檀木筷子端详起来。

　　也是，千野涵今天一直都苦着脸努力跟上他们，的确很疲惫，而且方才好像也是说要去睡觉来着，佐助下意识认为千野涵进屋以后便没有出来，在上次任务的接触中，他发现千野涵其实很贪吃，尤其喜欢海产，任务中每次烤鱼和扇贝时总是比做其他食物的时候要吃得多得多，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两个胃，一个管吃饱一个管吃鱼，现如今面对这些如此合她口味的东西，真的不来吗？

　　“你没和她说晚饭是什么样子的么？”

　　大蛇丸慢条斯理地调配着酱汁：“没来得及。”

　　听罢，若不是表情控制得很到位，佐助甚至已经下意识抽动嘴角，千野涵难道是一进屋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倒下了么，倒也不是不能相信，像是她的性格，也罢，一顿饭而已，他也拿起面前的筷子，并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边夹取食物边问道：“这么丰盛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送的，”轻笑一声，坐于主位之人淡淡道：“等你知道这里多少钱一晚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那为什么……”这么贵还要住在这里，大蛇丸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吧，对于原因，佐助虽然不甚在意，却仍旧有些好奇。

　　但这次大蛇丸却只是轻勾嘴角，淡然一笑后并没有继续回答他。知是问不出什么，佐助也不纠结，看了一眼自己身旁束手束脚不敢怎么动筷子的成田君，手中的筷子继续动起来去对付桌上的一堆东西了。

　　千野涵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竟是异常黑暗，她感到头有些晕晕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下意识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居然并不是在床上，伸手摸到身下是又硬又光滑的石头，且与此同时她惊异地发现，自己此刻竟是身在水中。水里？千野涵猛然睁大眼睛，被这么一惊倒是清醒不少，她哗啦一声坐起身来，努力回忆自己断片之前的记忆，貌似是……她在等大蛇丸从温泉中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呢，如果照她记忆中那样的话，自己此刻应该还在浴室里面吧，而这里……她摸索着上到地面，再贴着墙壁走出几步后摸到开关，随后打开了灯，刺目的光线令她一时睁不开眼睛，但也在这一瞬之间看清自己此时究竟身处何处，这果然就是方才的浴室，她醒来的地方就是先前看到的那口温泉，可……思索良久，她依旧没有大蛇丸洗完之后的记忆，就是说在那之前她已经睡去，这个地方并非是她自己过来的……难道大蛇丸给她扔过来的吗？哦最重要的是，现在几点了？

　　带着各种疑问，千野涵好不容易适应灯光的亮度，缓缓睁开双眼，门口的架子上只有她的浴袍和毛巾，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穿好浴袍，用毛巾将头发擦至半干，随后很快便离开了这里。上至一楼，见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起，灰蓝的天空昭示着距离天明不过只有一两个小时的功夫，她暗暗蹙眉，走至107的房门前，稍稍犹豫半刻，最终仍是敲响房门，按照以往估计，这个时间大蛇丸大概已经醒来，不过她现下心情不好，就算没醒过来，她也是会敲门的。

　　果然没过一会门便被打开，站在门后的大蛇丸此时仍穿着浴袍，领口稍稍有些褶皱，发丝有些散乱，一看就是刚起不久的样子，他嘴角一弯，悠悠道：“睡得怎么样。”

　　千野涵暗自抽动嘴角，抬步进到屋内，见大蛇丸果然用的是昨天她整理好的床铺，不禁心下不愉：“温泉虽好，我还是更喜欢睡在更有安全感的地方，您要是喜欢，您可以自己去试。”

　　大蛇丸关上房门，回身说道：“看样子药效还算不错，不但敢背着身跟我说话，都开始用‘我’了。”

　　什么药效？千野涵转过身来不明所以，奇怪地望着他。

　　一步步徐徐走至近前，金眸笑意淡去，令千野涵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边走边说道：“若不是我在水里放了点东西，你以为你现在能站在我面前叫嚣。”气场陡变，大蛇丸抬手以手指外侧划过千野涵的面颊，却异常缓慢，迟迟也没有结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千野涵持续受到惊吓，垂下眼眸，睫毛微颤，半分也不敢动，最后，他捏起千野涵的下颌，大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甚至令千野涵脚下一个踉跄，他俯下身，附耳低低道：“敢这样跟我说话，是不是我最近待你太好了。”

　　就似心脏被人一瞬间攥住，千野涵呼吸一窒，刹那间胸口异常难受，她迅速后退一步，闭上双目调息数次，没有忍住，以至于再次睁开时眸中隐有水光：“我就是想一直用‘我’，不可以吗？我昨天不但被您折腾得在浴室里就睡了还泡了一晚上水，在不明用意的情况下，不高兴不可以吗？我不想活得那么卑微，不可以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千野涵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情况下这些话便丝毫不受控制地冲了出来，言罢连她自己都呆了好一会，不刻，她心下一凉，真的好想抽死自己，她……到底在干什么……低着头等待，见半晌没有回音，她抬起眼眸，小心地朝对面瞟过去。

　　大蛇丸却没有如她想像中的大发雷霆，而且可以说甚至连一点恶化的迹象都没有，他双臂抱起，食指在手臂上有规律地打着节奏，玩味地盯着她，徐徐开口道：“可以，只要你能给我足够的理由。”

　　理由……她能给出什么理由呢？肠子都快悔青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自己会突然之间那么冲动，身体一瞬之间便不受控制，苦恼地沉默片刻，对面没有任何动静，大蛇丸悠哉悠哉地站在那里，好似是一定要让她开口，于是她只得为难地低声说道：“我……属下也不知道，属下就是觉得您方才对属下说这样的话，突然莫名地令属下心里有些难受，对不起大蛇丸大人，属下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了，请您原谅。”

　　“既然说不出理由的话，”大蛇丸徐徐走开，径自为自己倒上一杯水，坐在桌旁悠哉地喝起来：“那你说，对于你方才的所作所为，我要如何才能放过你呢。”没有威压，没有杀气，甚至连目光都不咄咄逼人，但说出的话却是令千野涵心下微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