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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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胜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蔚蓝的天空与翠绿的森林。四五岁的幼童手持捕虫网走在山道间，耳畔传来阵阵虫鸣。
那时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追随在后，用稚嫩的嗓音呼喊他：“等等我，小胜。”
爆豪回过头，想看清那道影子。刺目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令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再睁开时，眼前出现的是地下酒吧冰冷的地板。
“……”
脑袋空白了一两秒，意识才逐渐回归。动动脖子，抬头果然看见满屋子的敌人。也不知道从失去意识后过了多久，现在外面又是什么情况。
发现他的动静，屋子里的人全部转过头来。被所有人注目的感觉并不好受，爆豪下意识的想移动身体，才发现自己被紧紧束缚的椅子上。
“哦，早安。”死柄木对他打招呼，好像他正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睡得好吗？”
面对近乎调侃的话语，爆豪毫不示弱。
“啧，马马虎虎。”他咂咂嘴，“敌联合的待客之道太令人失望了。”
敌人中有人冷笑出来：“这个小鬼还真是悠哉悠哉，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也有人趁机奚落他：“竟然还挑三拣四。喂喂，老师没教过你面对长辈要懂礼貌吗？”
那个OMEGA女孩更是将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吶吶，你的皮肤真白呀，能让我稍微割开点吗？”
简直是群魔乱舞。爆豪在内心冷静地下了定义。正当他准备反唇相讥时，死柄木弔打开了电视。
“说到雄英的老师……”他用遥控器调了几个台，视频画面停在一场现场直播的新闻发布会上。
里面传来非常熟悉的嗓音，是相泽老师。没了一贯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略显疲惫的肃穆。
爆豪静静地看着画面，看着雄英高中的老师为没能保护好学生而致歉，看着各方媒体的咄咄逼人与言语陷阱。夹杂着死柄木不时发出的低笑：“他们为什么会被人谴责呢？难道这帮家伙没听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吗？”
爆豪对死柄木的嘲讽并没有在意，视线甚至没有从屏幕上移开。影像里有记者高举话筒。
“有消息称，这名被绑架的学生还是一名OMEGA。请问校方对此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的话语在人群中激起一片骚乱，显然并不是每名与会者都得到过这个消息。甚至连一些老师也露出茫然的神色，对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爆豪胜己的老师来说，很少有人能把这名威风嚣张的学生与柔弱可怜的OMEGA联系起来。
“很抱歉。”校长抓起麦克风，“按照规定，未成年学生的第二性别属于保密资料。”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敏锐的记者们已经察觉，倘若消息不实，学校本可以用更强硬的态度否定。但此刻给出的却是模棱两可的回避答案，这就令人心中的天平不由向猜测方向倾斜。
果然，大多数人都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如果消息属实，敌人针对该名学生的绑架，是否还有什么其他因素？”
在场之中自然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提问，因此校方与记者再次打起了太极。爆豪也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落向死柄木，各种意义上，他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变态。”死柄木举起双手，“我选择你，当然还是看重你展现出来的意志与个性。”
爆豪怀疑的看着他。
也许是作为人质太过安静，让死柄木误以为爆豪此刻正在动摇；又或者被爆豪猜疑，有违死柄木的本意。单方面的劝说了一阵后，死柄木又命人解开爆豪身上的束缚。
在此期间，爆豪始终一言不发。任由死柄木面带示好地步步靠近，他也只是低头专心致志地活动自己的手腕。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臂之隔，爆豪才猛然暴起，将蓄谋已久的爆破全部甩到敌人脸上。
死柄木显然没有料到这点，冲击将始终覆盖在他面孔上的手掌炸飞出去。他呆若木鸡地盯着掉在远处的断手，感到脖颈皮肤下一阵难耐的瘙痒。
抓。抓。抓。如同理性全数化为神经质。这在平常是他即将失控的前兆，因此黑雾第一个紧张起来。
然而死柄木最终压抑住了骚动，黑雾惊讶地看他走到一边拾起手掌，再重新按回面庞，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甚至他还抬手阻止了其他准备动手的人，简直比欧鲁麦特有天没进行英雄活动还稀奇。
“哈啊——”死柄木重重地叹了口气，事情的进展不顺利令他十分失望。他无奈地看了爆豪一眼，表示接下来要说的话本不是他所愿为的。
“还以为你的话，一定能与我相互理解的。结果还是要这样……”死柄木摊开手，为自己开脱，“可以的话我真不想这么对你，但这都是你逼我的。”
“啊？”爆豪完全不理解他的胡说八道。死柄木也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迷茫，想想眼前之人只有十五岁，他便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仔细说明。
“你应该在历史课与生理健康课上学过吧，关于ALPHA与OMEGA之间的那些事情。”死柄木解释，“虽然现代科学认为OMEGA在能力层面上与ALPHA没有本质不同，但就生物本能上，你应该也能感受到ALPHA对OMEGA的压制吧。”
“哈？狗屁。”爆豪轻蔑的冷笑，“谁会被那种东西压制。”
虽然就在不久前，他就近距离感受过荼毘信息素的威胁，但爆豪坚持认为那只是一种本能警告，是可以依靠自己的强大意志力战胜的。
但死柄木认为他只是在逞强，或者只是因为这个OMEGA还很年幼，还没有真实接触过成人世界的残酷。
“你也只能现在嘴硬了。”死柄木怜悯地看着他，“作为雄英优等生的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基本常识。等到OMEGA被ALPHA正式标记后，就会产生生理性的依赖与臣服，到时候他的ALPHA的命令就是他自己的意志。”他用手指指自己的大脑，“说到底，人的大脑也不过是被神经递质与神经环路影响的东西。当你自身因为铭刻于基因层面的生理应激而改变那些东西时，你觉得那是单纯用意志力可以战胜的吗？”
他的话让爆豪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某种层面，死柄木诉说的当然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因此他才会那样排斥ALPHA对自己的靠近。
死柄木从他的眼底察觉到那丝畏惧，于是他越发得意起来。
“你引以为豪的意志力，充其量不过是你现在的大脑赋予你的。等到那些本质都发生改变，你肯定你还如现在所想吗？”他的面孔愉悦地扭曲着，嘴角几乎裂到耳根。“难道你就没有正视过，为什么从来没有OMEGA真正反抗成功过吗？”
爆豪瞪着他，不用猜测便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语：“在整个人类漫长的历史里，你肯定不是第一个如此强大优秀的OMEGA，甚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你们的强大终究只是在个体上，在群体上，你们注定是要臣服于ALPHA的。”
他大笑着，每向前走一步，爆豪就向后退一步。直到脚跟碰触到椅子，爆豪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对方占据了上风。
这实在很令人恼火，然而又是不争的事实。好在就在发现退无可避的那一瞬间，爆豪感觉冷静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说的都是没发生的事情，怕个屁啊！
“话说的好听，理想也很美好。但到底怎么样，还需做了才知道吧。”爆豪摆出防备性的姿态，内心反而有些庆幸自己目前只有十五岁。“别卖蠢了！标记那种东西，至少要等到第二性别成熟后才有可能吧。老子可是个高一生，离成年还早着呢！”
他距离第二性别初次分化，才不过一年。管他以后怎么样，至少在他成为更厉害的英雄前，都还是些虚无缥缈的纸老虎。
死柄木在爆豪的反驳前呆愣了一瞬，接着他双手抱臂，肩膀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同听到了最有趣的笑话，笑得他整个人都如虾米般蜷缩起来。“有趣！太有趣了！爆豪君！！”
死柄木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话。随着他的笑声，房间里其他人也开始拿饶有趣味的目光打量他。爆豪从这些目光中察觉出一丝诡异，心中不妙的感觉逐渐放大。
死柄木好像终于笑够了，他直起腰，用手擦擦眼角生理性的泪水。语气里还带着万分的雀跃：“一般来说OMEGA被这么威胁，都会本能害怕接下来的凌虐吧？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会自己先察觉到这点。”
“这孩子很聪明，头脑很灵活。”一旁的荼毘也夸奖道，“他好像很肯定，接下来什么也不会发生。”
“嘁！”爆豪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冷嘲。他发现自己赌对了，不管怎么说，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恐吓都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
不过敌联合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整个脊背都僵硬了几秒。
“聪明是聪明，不过还是缺少经验。”斯宾纳抱着胳膊耸耸肩，“虽然那么做有些卑鄙，不太符合我的理念。不过以毒攻毒，也是没办法的。”
“哇！看来还是弔哥哥想得周到，这不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咎日美子拍手嬉笑道，“那么什么时候可以生效呢？”
“什么？”不妙感在脑域炸开，化作沉重的现实。爆豪突然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被OMEGA女孩我在手心的那支注射器。到底是什么？爆豪心中警铃大作。他明明没有任何不适感，因此才会忽略那件事情。现在看来，那远不止一支镇定剂那么简单。
“哎，别那么紧张嘛~”死柄木看似安慰地说道，同时还回头责怪其他人，“你们这样一惊一乍地，可是会吓到爆豪君的。”
他摆摆手，对爆豪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别担心，不是什么可怕的毒.药。不过是一点加速成长的催熟剂罢了。想要完全起效，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呢！”死柄木轻松地说，“器官和腺体又不是便利店的冷藏便当，这边付钱那边就可以热腾腾出炉。成长可是很耗费时间的呢！你说对吧，爆豪君？”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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