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目标二十四 漩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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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消息总归不能像待在家里时一样灵通，比如现在她想知道亚历克斯侯爵的想法，就只能靠猜的。没办法通过情报去确认。
“以小姐的身份，下次见到直接无视他就好。”克里斯先生说。
哦。
艾琳娜露出了有些轻浮的表情，她鼓出一个包子脸来。然后很快又觉得这样不太文雅于是吐掉那一口气。
虽然身份摆在这里，但是她果然对这种贵族头衔下的高贵适应不良。她从小受到要有礼貌而且正视他人的教育，所以即使作为公爵之女也依旧保留着这份正视的姿态。
而如此平等的正视，和西兰朵等同龄的朋友相比起来，却其实是有所差别的。
即使性格再怎么热情开朗，西兰朵也会在面对平民时不经意的流露出优越的那一面来。至于阿劳迪……阿劳迪不用说了，他对所有人都有一种优越感，而且是完全建立在他本人变态实力基础上的优越感。
或许可以解释为拥有成年人三观和思想的她的为人处世与这些正儿八经的少年少女的区别……毕竟年少总是要轻狂些，但更多也是艾琳娜与贵族身份三观相融不良所造成的后果。
比如说，她会考虑怎么委婉又清楚明白的拒绝维纳亚历克斯，同时不造成恶劣影响；而克里斯先生给出的建议是‘当做没看到’、或者干脆‘当做看到了路边的野草’吧。
人岂会为了区区野草而驻留目光？
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即使埃尔伯特公爵平易近人，但那不是平等，只是作为上位者的亲民姿态。他这么做，只是说明他是个性格不错的好人。
但是，并没有什么关系。
艾琳娜撑着脸颊，一边跟着克里斯先生的身影转动目光，“……你指的是我除了埃尔伯特这个姓氏之外的其他身份吗，比如监视者？”
克里斯先生倾倒热牛奶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生硬的将杯子放在桌面上。
“小姐，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
“哎，所以？”艾琳娜眨眨她的大眼睛，装傻。
“即使是在私底下，也最好不要亲口承认这个身份，”克里斯先生的神情严肃，虽然他的发际线有些出卖了他——这发型与严肃脸配合起来让他看上去有些像当红段子手，“我也无法保证隔着墙壁是不是会有偷听的耳朵。”
艾琳娜觉得东方成语真是太博大精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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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些天来您不断找借口约我外出只是为了试探，也知道您不是那种好奇心严重的问题儿童。”黛维拉拿起一瓶辣椒酱，“那么，您觉得自己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吗？”
“喂，这碗已经变红了。”西兰朵说。
“不过想想您的脑容量，多半也刺探不出什么值得我注意的消息，否则怎么会露出这种幼稚的破绽呢。”
说着黛维拉将调味料瓶口倾斜，红色的液体如同百川奔流般淌下。
“喂，就算再怎么天生丽质女孩子也不能这样啊，会爆痘的！”西兰朵忍不住道。
“我不会。”黛维拉认真看着她的回答，然后将面前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花旗冰淇淋推向对方，“做好了，尝尝吧。”
“原来是给我的？”
西兰朵受宠若惊，“谢谢但是我吃不惯这个口味，绝对、话说回来圣代是甜品啊为什么要辣酱，而且你那一本正经强调自己可以随便吃辣的语气真是让人火大啊。”
“我也没吃过这种奇怪的东西，不过只是很想看看你尝了之后会出现的表情而已。”黛维拉。
“……超S！”
西兰朵痛苦的将那杯已经独立于一个特殊空间甚至影响到周围空气的圣代隔着纸巾推向远离自己的位置，“再说回来我没有故意露出破绽让你怀疑啦，没想到你居然会猜到我是带着任务出行的罢了，你也太神了吧。”
“好过分，”黛维拉抬手掩面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您是说自己同队的伙伴都笨蛋白痴愚不可及吗？”
“我没有，怎么变成了说啥都是我错啊！”
“呵。”黛维拉轻轻一笑移开灵动的眸光，留下扑面而来的嘲讽之气。
“怎么觉得你今天意外的很难相处……”
“我大姨妈造访，心情不是很好呢。不过我每天都很难相处，对你这种笨蛋来说无非是更难一些。”
“居然还可以用这个理由？”
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的西兰朵吐槽道。
“你想知道的那件事，我是不会说的，因为我可不想禽兽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黛维拉却突然转了回来，“如果这确实不是出于您无聊而天真的‘好奇心’趋势，那么还是尽快换个主子效忠吧。”
“亲爱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呀？”西兰朵挑了挑眉，就算她性格很好，也受不了黛维拉句句话里夹枪带刺这么戳。虽然她早知道对方毒舌无比，但亲身经历起来果然十分不好受。
“还不明白？”黛维拉望着她，湛蓝色双眸中陡然显出一丝狡黠，紧接着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最后凝成一个大弧度的笑容。
这一串动作发生的十分流畅，等西兰朵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盯着浅紫色长发女孩的瞳仁出了神之时，她最脆弱的颈动脉处已经贴上了一个冰凉细长的东西。
“……”她张了张嘴，与此刻站起身贴向自己面对面的黛维拉对望，没说出话来。
“因为，妄图对我动手的人一定会输啊。”黛维拉轻声在西兰朵耳边说完，笑着退后回到之前的位子，同时也收回了手中那柄摆在桌面中间冰桶中，同面巾纸与鲜花一起当做摆设而摆在那里的——银质餐刀。
这算是立FLAG吗？西兰朵打量起黛维拉，尽管那时机很短，可她的确在一瞬间释放出了惊人的杀气。
这是一个看上去冷静沉稳却极其傲慢的女孩子……以她的自尊，是绝对不会允许输给别人的吧！
“我没有效忠任何人。”
黛维拉捏着小刀在手里转圈，一副爱听不听的模样。
西兰朵没有迟疑：“你可以相信我。”
这一次黛维拉有了反应，她手一收停下玩小刀的动作，抬眼看了看西兰朵：
“我不相信任何人。”
她笑了，那是极其自信的一抹笑容。
她不相信任何人……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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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艾琳娜早就被告知监视者的身份很重要，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重要。
她随口开的玩笑，会让克里斯先生露出如临大敌的神态。
她感到心里发毛，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今天再过一天，明天便是扬帆回航的时机，总觉得如果不发生点什么大事，都对不起拼命在拖字数凑齐每章三千字的作者。
老实说，艾琳娜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公平。
她不傻，不是看不出来公爵和安琪拉老师一样，共同对她隐瞒了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显然他们没有瞒着黛维拉。
而且这个秘密，也许是连阿劳迪也不清楚的……最多就是和克里斯先生一样，知道一些皮毛，却还没接触到核心。
这个秘密，与监视者有关。
克里斯先生告诫她，小心隔墙有耳。
那么她可以理解为——身为监视者，时时刻刻都有面临着生命危险的可能吗？
艾琳娜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忽略了……很重要的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她等不及去向克里斯先生打招呼就连忙跑进船舱顺着楼梯下去，她大概知道阿劳迪在什么地方。
舱内第二层是舞厅，第三层就是不怎么单纯的赌厅。
亚历克斯侯爵经营着好几家专门用来洗钱的赌游乐场，偶尔会开放赌船邀请熟客玩玩大的，反正他放高利贷洗白的钱已经足够丰厚，用赌局做个顺水人情笼络人心不算什么。
阿劳迪的赌术很好，艾琳娜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般场面，她对那一天的印象记忆犹新，再后来曾经开玩笑的说起过其实他可以一个人上门去砸场子，把亚历克斯侯爵的生意赢垮。
当时阿劳迪摇了摇头，对她说：“久赌必输。”
艾琳娜一时间觉得很新奇，这个‘全天下老子第一大爷’的小伙伴居然会主动认输。
后来她知道，阿劳迪之所以有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赌术，也是有原因的。
他身边除了瑟提米瑞外自然还有其他的A级特工，其中有一位灰发带着眼罩、手指断了三根的消瘦男性。
他叫做特利，艾琳娜得知他曾是一位穷凶极恶的‘赌徒’。
特利小时候是贫民窟长大的孩子，他没有读过书，靠着天生的聪慧从废报纸上学习认字，长大了一点后就经常观摩路边的小赌摊，再后来……就出入赌场，用自己琢磨的方法靠着出千攒下了一笔财产。有了钱之后他得到了当时一位前辈的关注，学习到对方高超的千术。有了本事之后特利更加得意，他变得张扬嚣张，过上了以前所奢望的那种富人的生活，并且交往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特利不停的赢钱，于是就也赌的越来越大，他只想一直赢下去，收拢胜利钞票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根本就停不下来。
当时有位大佬看中了他的本事，于是邀请他成为自己麾下的一员，但是当时特利自认为自己不需要屈居任何人之下所以拒绝了。然而没想到，他感情极好的那位恋人原来是大佬安排的，他被算计，输掉了一场重要的赌局，不仅失去了爱情而且因此还被砍掉了三根手指。
事后特利不甘心，愿赌服输，但他不甘心就这么输下去，于是变卖了剩下的家产前去找那位大佬翻盘。但是这一次他又失败了，曾经拥有的富贵一无所有，而且被抓起来，这一次大佬要的是他的一条腿。
在之后，却是那名曾经欺骗了特利的女人救了他……美丽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痕的女人帮助他逃了出去，却拒绝了特利的邀请，选择回到大佬身边去向培养自己长大的主人谢罪。
女人死了，而特利遇到了阿劳迪。
经历过如此大起大落，他忽然发现了当时纸醉金迷的自己的嘴脸是多么丑陋。他认为自己只是在玩而已，只要一直赢下去就好了。然而当输了之后，他的脑海中却只有‘翻盘’两个字……这就是人性，不论赌术高低，身家大小，一旦上了赌桌便什么都顾不了。不玩刀倾家荡产谁也收不了手，所以说久赌必输啊！
出神入化的千术却抵不过人心底无穷的贪心，如果不是特利自己欲望膨胀那么他也不会为自己惹来灾祸。当初他从那位老先生处学到的本事完全足以保他一生荣华无忧，倘若他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的话。
学赌的几个硬性条件就是逻辑思维，好记性与快手速，这些阿劳迪都具备而且不会比当初只是个小混混的特利差，他的千术是从特利那里学来的，而他也绝不会让自己迷恋于力量失却本心。
“弱者才会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对于自己的自信阿劳迪毫无破绽。
艾琳娜笑笑，这就是阿劳迪。有的人得到力量后会迷失自己，有的人却永远没有这种烦恼。归根结底，是心灵的差别。内心的弱小的人，即使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也只是徒增外表而已，只有同时拥有强大的灵魂于身体才是真正的强者。
玩笑是玩笑，很显然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艾琳娜也没有再提，她并不傻。现实生活可不是在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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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劳迪正在和一个眉眼肖似他的亚麻发色少年下军棋，看年龄应该比他小一两岁的样子。
“有事？”
“打扰你了吗？”艾琳娜感到如果自己说没事的话可能会被他赶出去……“是啊，有件很在意的事。”
监视者很重要，所以才需要保护，而且还存在着暗中想要对监视者不利的势力。
所以——
“你和斯佩多都在这里，薇儿呢？把她丢在庄园里一个人没有关系吗？”
艾琳娜不是对其他人没有信心，毕竟海伦娜庄园也有守卫的护卫，可是如果阿劳迪和斯佩多一同上船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保护她呢？
如果是这两个人做对照组，不怪她对庄园里的护卫没有信心啊。
“无碍，我不在的时候，黛维拉的安全由女王的忠犬负责。”阿劳迪略一沉吟，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目标二十四 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