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追逐痕迹15 ...
-
上原荻野跟着公安局的工作人员来到审讯室。
她点点头算是和王陵璃华子打了个招呼，随即拉开椅子坐到对面。
被一科的几位拜托来询问“槙岛”的上原荻野，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你真的想知道吗？”
尽管已经沦为阶下囚，王陵璃华子依然保持着华丽的淑女风范。
“嗯。”
上原荻野认真地点头。
王陵璃华子看了看一边做笔录的警察，往前倾了倾脖颈，她纤细而低垂的脖颈让上原荻野想到《天鹅之死》的芭蕾舞演员。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
上原荻野没有什么表情——除非视线停滞一秒也算的话，她配合地低下肩膀，将耳朵凑了过去。
王陵璃华子将手掩在嘴边，这让她说话的水汽全部温暖地氤氲在上原荻野的耳骨边。
上原荻野有些痒，不过王陵璃华子很快就离开了。
看起来王陵璃华子只想对她说那么多，上原荻野确信这一点后便在警察先生开口前起身。
“……不告别一下吗？”
低着头的王陵有一种落寞的温柔。
上原荻野的脚步停顿一下，随即踱到王陵璃华子的身边，她弯下腰，在她脸侧行了一个似吻非吻的贴面礼。而后不顾警察的制止离开了房间。
*
上原荻野面对着公安局专业的罪犯画像师。
虽然叫画像师，却并非用炭笔来素描绘画，而是用全息绘版。罪犯画像师专用的全息绘板里有两万多种眼形、脸型等五官部位，除此之外，发色和发型的选择也十分全备。选择方式更是可以利用语音输入等多种方法，并不需要画像师海底捞针地手动寻找。
这种全息绘画方式，不仅提高了绘画效率，也避免了由沟通问题导致的绘画偏差，可以保证最后的立体成像和罪犯本人相似度高达90%，只要目击者记得罪犯，想要100%相同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从事罪犯画像师这么多年，山口警官还是第一遇到这么吐血的情况。
王陵璃华子提示上原荻野的，是她曾经见过“槙岛”这件事。
上原荻野努力回忆——
“描述一下犯人的长相，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吗？”
“有（努力想）…有两只眼睛……还有…还有……对了（敲手），还有嘴巴！”
“……”你特么逗我？！
“描述一下眼睛是什么样的，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大不大？”
“……”
画师把全息画板转到上原荻野面前，里面是一溜的眼型，“你看看，哪个比较像？”
“好像是……这个吧。”
“还有细节需要修改的吗？”
“嗯……好像要长一点？”
画师用笔直接点击操作，将选中的眼型拉长。
“再长一点……”
拉长。
“再长一点……”
拉长……摔笔！
“一只眼睛5厘米要多宽的脸来装下！你逗我玩呢！？给我认真点描述！多用点修辞手法！”
上原荻野正襟危坐，眉毛拧得跟麻花似的：
“头发……头发像水母有长长的须，嘴巴……嘴巴是弯的，好像……好像被太阳晒得抽搐的蛔虫！鼻子……鼻子没有！眉毛……眉毛有点……那个……丝袜的感觉，网眼丝袜的。”
描述完重要的五官，上原荻野松了口气，这简直就比命题作文还难吗！
没想到她能造出这么长的比喻句，真是太棒了。
敬业的画师试着按上原荻野的描述“画”出罪犯，然后，他吐了。
*
上原荻野的描述能力超出常人的想象，狡噛慎也实在没办法——即使是以他的智商和多年刑侦经验，他也没办法按照上原荻野的描述将槙岛还原成一个人。
于是只好用杀手锏：记忆抽取。
所谓记忆抽取就是让被抽取者努力回想有关记忆，然后将记忆在屏幕上成像，以期将储存在潜意识中的记忆直接还原成三维图像的一种手段。
上原荻野躺上了机器床，戴上了无线头盔。
努力地回想名之为“槙岛”的男人。
那天去王陵画室之前，遇见了……拜托我的女孩子。
然后还有……不记得了。
敲开画室的门，王陵说那个男人和我一起进了画室，打开门的时候我有看到他吗？……没有。
这个家伙躲起来了吗？
啊……到底在哪里……
啊，对了，好像是看到过一个陌生男人……
“唐之社——！”
上原荻野没有听到狡噛慎也激动的喝声，她只感觉到脑中似乎电流一窜。
结束了？上原荻野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发现大家都默不作声地盯着操作室的大显示屏。上原荻野摘下头盔，扭头向显示屏看去——
“哈，我就说怎么记不清，原来那个家伙没长脸！”
没错，屏幕上——从宽阔硬挺的肩线就可以看出这是个锻炼得到、身材颀长的成年男人——穿着白色衬衫，看起来是银短白发，耳后冒出的几缕纤长发轻飘飘地贴在颈边，手中拿着《月刊少女》的男人，他、没、有、脸。
不，不对。这个男人的背景是书架，樱霜学园图书馆不可能有《月刊少女》这种漫画。
这本漫画估计是上原荻野看过的。
要说为什么会潜意识里换书……
大概是“槙岛”拿的书比较深奥，让这个家伙连潜意识里都排斥地偷换掉吧。
“……”
面对这样的结果，狡噛慎也竟然无话可说。
虽然察言观色这样的技能对于上原荻野来说比较深奥，不过她也不是大傻瓜，还是能感觉到常守朱（似乎？）在失落，而大家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找到真凶的兴奋。
上原荻野第一次感到不太自信了，于是她挠了挠脖子，有点不安地转头去找秀星。
滕秀星立刻回神，扑过去给荻野狂顺毛：
“太棒了荻野！帮大忙了！”
其他人还沉浸在“无脸男”带来的深深的无语感中。狡噛慎也瞥了屏幕一眼，再看了看一脸紧张的滕，接过了话茬：
“……确实，已经知道罪犯的发色和体型了，虽然只有半身，只要再分析比例和骨骼，就可以进一步判断体重和身高，这样嫌疑犯的搜索范围可以小很多。”
上原荻野看看秀星，又看看狡啮，去掉了脸上的一点疑惑，继而露出了“没什么不用太感谢谁让我是秀星的男朋友呢这是我该做的”的矜持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追逐痕迹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