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夏目友人帐]光夏》奶油蔷薇

147、四十二 谢谢你

　　周末，光还没进入绪方宅，就有人抬着热带鱼箱走出了客厅。里面传来少女精神抖擞的声音：“注意不要碰坏我的热带鱼啊！保证一条不少，从中国放假回来我还要养的！”

　　中国？光不解，由梨子便笑盈盈地把他迎入了客厅。少女挽着袖子，梳起马尾辫，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活泼。

　　“刚刚听你说中国？”光追问。

　　“对，我和绪方兄长昨晚决定的。中国棋院最近在日本棋院发布了留学生的告示，我刚入段，可以直接编入他们的初段，还有机会参加围甲。我对兄长说，我想去中国。”

　　光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就这么呆立在棋盘前。

　　“是昨晚才下定决心的，除了我和兄长以外，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呢！”由梨子兴致勃勃地说。

　　由梨子好说歹说，花了好长时间，光才总算消化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时候出发？”光有些艰难地问。

　　“三个礼拜后，赶不上佐为的新初段联赛了。不过没关系啦，中国棋院那边一定会有大盘解说的。”

　　光猝不及防：“这么快？！去多久？”

　　“可能会去许多年。”由梨子眼中流露出不舍，“我要参加中国的大手合，兄长也要参加围棋甲级联赛。”

　　“你是为了绪方先生才提出要走的吧。”光说。

　　绪方在头衔赛上相继输给了亮和光，由梨子不想让一贯强势的绪方在众棋士面前太难堪，才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去中国的吧。她从来是个聪明而体贴的女孩，光一直晓得。

　　“这么说，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法教你了啊……”光的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失落。

　　由梨子也很难过。“没关系，我们可以下网络围棋啊。”她诚恳地望着光，眼里一片温暖而柔软的光芒，“进藤，是因为你，我才开始下棋的。你还一路陪我考职业棋士……“

　　她向光鞠躬：“谢谢你，进藤光。”

　　是我要谢谢你，由梨子。你让我知道了教导与陪伴的感觉——佐为的感觉。光心想。

　　光和由梨子下了几局。尽管棋力依然悬殊，但他觉得，这是她下过的最好的棋局。

　　“佐为听到你要走，一定很难过。”光失落地说，“还有夏目……”

　　一听到夏目的名字，少女秋水般的眼眸有瞬间的流转，又有一丝哀愁的意味。

　　“你的心意，夏目他，一直都知道的。”光不由说。

　　“我晓得他知道。”由梨子轻声说，拈起一枚棋子，又无力地放下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绪方兄妹一齐拜访了代镇。熟识的朋友纷纷和由梨子吃饭，塔矢那边也为绪方践行。

　　一天，手合结束后，光在一个棋具展览会上找到了佐为——佐为还是很喜欢看展览，尤其是跟围棋有关的器物。

　　“你在看什么呢？”光好奇地走到佐为身边。眼前是一个崭新的榧木棋盘。

　　“光，你不是说，由梨子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棋盘吗？”佐为指一指棋盘，神色温柔，“我在想，不如我买一个棋盘来送给她，希望她在中国下棋也常常能想起我们。”

　　“好呀！我早就说过了，如果她考上职业棋士，就给她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棋盘的！”

　　于是，他们就买了一个榧木棋盘，佐为附上信笺，让展商送货到绪方宅。

　　“这样就能给由梨子一个惊喜了！”光高兴地说，想象着由梨子拆开包装的模样。

　　佐为在旁凝视着光的笑容，久久地，久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忽而抬起手，摸了摸光的刘海，抿唇一笑：“光，每当看到你这副模样，我总是很感激……感谢神明，让我再次有机会，看到你的笑容。”

　　“你说什么呢？”光一哂，接着做了个鬼脸，“你晚上不要把我宰得七零八落的，我保证每天这样笑给你看。”

　　“光，你又开始犟嘴了——”

　　“佐为，我们这样下去一辈子，那该有多好啊。”

　　“是很好。”

　　不顾大街上其他人的目光，光就抱住了佐为。“所以，你可不许再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