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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01 ...

  •   车水马龙的大街。
      深栗色短发的少年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蓝色的牛仔裤被浆洗得发白,膝头放着一只小提琴盒。
      少年半闭着眼,睫毛在眼眶下投出一圈阴影。
      总之先找份兼职安定下来吧。
      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不顾家人的反对从杭州一路北上到首度求学,奈何错过了音乐学院自主招生考试的时间,只得先找地方活命。一间小小的地下室三个月的租金便花光了他身上为数不多的现金。
      家里条件也不是特别好,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回去让人耻笑的道理,当初离开的时候还和父亲吵了架,也没脸去打电话向父母要钱。
      没有文凭,没有工作经验,找兼职还要找不会伤害双手的工作,听上去真像天方夜谭。
      前边有家小超市招收银员,他决定去看看。这类工作不是很好找,要么是竞争者太多,要么是工资低了不足以维持生计。
      这次运气不错,因为工资不高,超市也不大,并没有多少应聘者,一轮下来,老板决定录用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老板问。
      “吴邪。”少年敛着眉眼轻声回答。人家是老板,以后还要仰仗人家吃饭,他一个高中毕业的毛头小子,人家想辞就辞,不好生伺候着工作丢了找谁哭去?
      “今年十八?”
      “……是。”
      老板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私人问题。当他听说吴邪是到北京求学,学的是小提琴时很惊讶,说自己有朋友是开酒吧的,可以推荐他去那里拉琴,吴邪决定和老板去看看,多条路子生命更有保障。
      酒吧离吴邪的租房不远。与想象中的群魔乱舞不同,比起酒吧,这里更像是高级饭店,台上还有人在弹钢琴。
      老板是个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笑嘻嘻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轻浮,但不至于心生恶感。
      “你想来拉琴随时欢迎。”听到老板对吴邪的介绍之后,黑眼镜二话不说答应了吴邪的打工请求。吴邪觉得他回答得太快,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
      黑眼镜招呼着吴邪四处转转,自己跑去忙了。
      吴邪握着琴盒背带的手紧了紧,转身打算先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出租房,反正打工是从明天开始,结果一抬眼便看见身后站了个背着琴盒的少年。
      对方大概也是十八九岁,皮肤白皙,十指修长,相貌俊美但不至于被认错性别。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双墨色的眼睛,淡淡的没什么波澜,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吴邪下意识地避开对方的目光,侧过身子为他让路。那少年走到吴邪身前,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几秒钟,这才从他面前走过,其间一言不发。
      什么人啊……莫名其妙。
      吴邪摸摸脸,确认了自己脸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迈开步子向外走。
      肚子很饿,再不吃饭就要饿死街头了,那会给城管叔叔添麻烦的。
      五块钱一碗的面条,味道不怎么样但胜在量足,反正又不是在杭州老家没那么多讲究,只要能吃饱肚子能活命怎么样都行。
      估计这段时间一直是晴天,夜空中还能看见星星。
      吴邪坐在出租房门口的花坛旁边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和其他人不同,他的手指并不长,天生就不是拉琴的料。不少人说他拉琴能够拉成现在这样也差不多是极限了,手指短本身就是劣势,走到这一步,他已经付出了比别人多得多的努力。
      别人拉琴的时候他拉琴,别人玩的时候他还在拉琴。
      吴邪自己都不知道刚开始那几年自己是靠什么熬过来的,那大概是对小提琴的热爱吧,要是别人说不定早就放弃了。
      如果回杭州复读一年再去参加普通高考呢?
      吴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垂下头,用右手撑着前额,嘴唇抿得发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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