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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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不是没有碰到所谓的江湖中人，但是却也只有在现在，只有当她真的见到了楚留香的真面目之后，她才真的觉得自己生活的是在一个名为楚留香的人存在的世界。即使事实上，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楚留香这个人，但是其他的人却也不能让风轻依有这样的悸动。
——那种与过去相连的悸动。
风轻依看着楚留香恢复了原貌的俊秀脸庞怔楞着。倒不是因为这人长得有多英俊，毕竟就她的妖孽老板长得就是风华绝代的。
只是因为这样突然的真实，所以让她无法借以追忆往昔。只是因为这些人都是真实存在的，楚留香、中原一点红、风洛、还有风轻依……都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只不过……这一切都与她的过去再无关联。
在她把得到的信息告诉了楚留香的那一刻起，剧情就成了现实的一部分，而那曾经的过往也就只能继续埋藏在心底深处，让她单纯追忆罢了。
收回飘散的思绪，风轻依黑眸微转，环视了一周。光线暗淡的屋子里一个弯腰驼背、满头白发的老翁坐在破破烂烂的桌子旁，而楚留香便这么眼神锐利地直直盯着那个老翁，也就是孙学圃。
风轻依轻轻叹气，从屋外阴暗处走了进来，挡住了楚留香凝视着孙学圃的眼神。她不知道瞎了眼的人是不是真的其他感官都异常敏锐，但是就凭着这样的目光，想要让孙学圃开口还是太费时间了。
她自从能掌握了控风能力之后，她就从来没有以正常的方式得到过信息，所以不知道这样的“询问”方式是否可以找到线索。她通常是知道了结果，然后再从信息中拼凑出事情的过程。很不正常的方式，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异常的方便简单，也更有效率。
“孙老伯，为了一个让你双目失明，让你几乎一辈子都无法继续作画的女子，你还要为她隐瞒着吗？”风轻依淡淡地看了眼桌上摊着的画卷，用手轻轻摩挲着画面。
这样的画工，却只因为双目失明而无法现于世上，倒是可惜了。
孙学圃动容，在座椅上动了动，张口想说什么，双眼无神地望着风轻依的方向顿了顿，还是没有开口。
桌椅旁的楚留香原本凝视着孙学圃的视线因为被风轻依打断之后，便看着一脸淡然的风轻依。听到了风轻依的话，有一丝不忍，但是却没有阻止，因为那话虽然毫不留情却也是一针见血。
三人就在昏暗的小屋沉默了半晌，最终孙学圃还是苦笑着开口：“这位姑娘，说话倒是不见委婉。难道姑娘不怕，我一时气愤而什么也不说吗？”
楚留香一怔，想要开口转移话题，却见风轻依收回了在画像的视线，轻轻浅浅地落在孙学圃身上，“孙老伯，小女子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只是，还是要看孙老伯你能不能真正看清罢了。小女子不懂什么画工画法，但是却也知道作画写字用的都是手，不是吗？”
走上前，收起了桌上的画像，楚留香也接口说道：“孙兄，目虽已盲，心却未盲，以心为眼，难道就不能作画吗？孙兄，你好好仔细地想想吧。”
孙学圃呆楞了很久，然后长叹道：“我作画十余载，双目失明20年，却还是没有你们两个年轻人看得明白。”深深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对着风轻依楚留香两人的方向，动容得做了一揖，然后才缓缓开口：“方才那位姑娘忘记问我一件事了。”
“作画地点，当年你为那秋灵素画像的地点在哪里？”
“的确，”孙学圃叹道，“出城五里，有个乌衣庵，我就是在那里为她画像的，庵中的住持素心大师，乃是她的至交好友，想必知道她的下落。”
楚留香沉吟着：“乌衣庵吗？”
孙学圃缓缓扶着桌子，向前走了两步，有点急切地问道：“她可是有了什么危险？”
“秋灵素是否有危险，在下不清楚，只是那收到画像的四人都是被杀害了。而在下猜测，这秋灵素怕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才会写信给这20年前断绝来往的四人。而如今，这几人遇害，怕是她的困难还是没有解决的。”
而此刻的风轻依若有所感地望着半掩的窗外，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该说这人的忍术学的还真是出神入化，还是这个世界实在太神奇了些。风轻依在心里可有可无地琢磨着。想了想，风轻依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的控风能力倒是也能通过改变气流而达到不让他人发现的目的，虽说与这忍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却无法把这人当场揪出来的。
这边楚留香把大致情形与孙学圃说了一番之后，没有在意孙学圃怔楞的神情。转身看向似乎在晃神的风轻依，轻轻一笑，“风姑娘，风姑娘……”
风轻依眨了眨眼睛，有点诧异地“哈？”了一声，似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该走了。”楚留香好笑地看着风轻依此刻有点迷惑带着点小可爱的样子，虽然依旧没有看清她的脸庞，但是他就是有感觉此刻这女子定是疑惑可爱的迷茫状态。
再次透过半掩的窗看了一眼阴影处，风轻依回过味儿来：“哦。”
两人转身而出，风轻依还沉浸在忍术和控风能力的区别中，而楚留香却是因为有了新的进展比较欣喜。
“风姑娘，你以为这秋灵素会为了哪般的男人，才会与那一心一意对她的四人断绝了往来？真的只是为了权势或者金钱吗？还是……难道这样的人间绝色也不过是一俗人吗？”楚留香有点感慨。
风轻依淡淡地道：“这人间绝色也要吃五谷杂粮，并不是因为长得谪仙脱俗就真的是仙人了。这世间的人不都只是俗人吗？”
“话虽如此，但是这样一个女子却不想心肠如此狠毒。”
转过头，风轻依看着楚留香，凉凉地吐出一句话：“香帅，可是想说天下最毒妇人心？或者，普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楚留香语塞，看着风轻依依旧平静冷淡的表情，听着毫无波澜的语调，讪讪地答道：“自是不能一概而论，不能一概而论。”
闻言，风轻依蕴含着莫测光华的黑眸微微一扫，重新扯回了话题：“那秋灵素说不定也是因为什么苦衷吧。毕竟若是20年前真的有这么一个美艳绝色却心肠恶毒的人，而且加上那四人在20年前也是小有名气，江湖中人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的确，但是这20年中，在下却从来没有得知这么一号人物，怕是当年有什么是发生了吧！”楚留香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只是接二连三的人在他身边被害，而忽略了一些细节。将此时已经知道的信息在脑海里反复想了一遍，继而开口：“如今，我们只不过知道西门千、左又铮、灵鹫子、札木合这四人20年前与那秋灵素相识，而这次亦都是为了秋灵素出门的。却不知道这关键人物秋灵素究竟是何人？又在哪里？”
“去乌衣庵吧！那素心大师想必是知道些事的。”只是怕是会白跑一趟了……，风轻依微微摇头，却还是如此提议。
“这乌衣庵不知有多远？”
“在城五里之外的西郊吧！”
两人如此打算着，就看见一辆乌篷大车停在山坡前，这种乌蓬车正是济南城最常见的代步车辆，白日间究竟不能施展轻功，楚留香过去问道：“这辆车可是在等人吗？”
风轻依皱眉，这城里的大车，怎会在贫民窟外等着接客？贫民窟里哪会有坐得起车的人？这楚留香怕是因为几天没有头绪，此时却是心急了。
“就等着你走来咧！”那车夫满面和气地招呼着楚留香。
“如此甚好。”楚留香转头望向风轻依，“风姑娘，上车吧！”
风轻依认真地看着楚留香，然后轻启樱唇：“我晕车。”
然后楚留香和那车夫都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楚留香还在愣神间，风轻依就已经打发了同样晕晕乎乎的车夫离开了。
“香帅，回神了。”风轻依在楚留香眼前挥了挥手。
楚留香也是想明白了，然后低眉一笑，然后俯下了身子，靠近在风轻依耳畔轻吐：“风姑娘，可是晕马车？那骑马可是更加颠簸的啊！”
风轻依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不自觉地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深深吸气后，故作淡定地开口：“那不是一回事。香帅，我们还是快去乌衣庵吧！”
看出风轻依的尴尬，楚留香也不再逗弄她，带着笑，换了个话题：“风姑娘，在下看样子是虚长你几岁，若是承蒙不弃，还请风姑娘称在下为楚大哥吧！这香帅听着倒是别扭的很！”只是语气还是带着满满的揶揄。
风轻依闻言不可抑制地嘴角隐隐一抽，强自按耐住自己的脾气，她倒是不知道这盗帅楚留香会这么调侃人。风轻依僵硬地点头，“如此，就听楚大哥的。”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那香……，那楚大哥唤我轻依就好。都是江湖儿女应是不拘小节的。”
楚留香从善如流地点头，“轻依说的是。”只是看着风轻依的眼神满是戏谑，风轻依的最后一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安慰自己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