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故事漫谈》李嘉奇

31、 爱的真挚 养夫半生不悔

　　第31篇 爱的真挚养夫半生不悔
　　2008年，在北京东四附近一座古老的胡同里，一个普通的居民小院，住着六户人家，其中有一户人家，住两间西房，男主人姓尹，45岁，女主人姓史，44岁，他们夫妻俩有一个女儿，16岁，正在读高中一年级，夫妻二人，正在闹离婚，离婚是男主人提出来的，理由是,自己没有工作,又患了糖屎病,为不拖累妻子,提出离婚了事,女方不同意,理由是,你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离婚后无法生活,而且女儿没有了爸爸,我于心不忍,我看,我们一家三口,凑合着在一起过,我的工资够咱们的生活费用,不会有什么困难,既使你后半生,一直没有工作,我养活你,也没有问题,她劝告丈夫,不要胡思乱想,离婚的事不要想了,要安下心来,过日子。
　　妻子史是名牌大学毕业,现在是国家公务员,在一个区的人事局工作,为什么丈夫没有工作,还提出要离婚,走入绝路去呢？
　　事情要从他们二人的婚姻形成说起：
　　那是史在读大四第二学期的一天下午，史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回学校，她们三个人走到学校门口，有一个人说：咱们吃碗馄饨吧！这儿的馄饨特好吃，她们三个人走到校门口南侧一条小街的街口，一个馄饨摊前，坐下来，三个人唧唧喳喳地边吃边说，这时坐在史侧面的一名男子插话，与史搭讪，由于史边吃边与这名男子说话，吃的慢，那两个女同学吃完，跟史告别，两个人先走了。
　　史为什么，愿意与这个陌生男子，聊天呢？
　　大四的很多同学，都己确定了恋爱对像，史还没有，她有点着急，是她条件差吗？也不全是，应当说史的面容是很漂亮的，但她唯一的缺点是，个头矮，身高只有1. 56米，今天这名男子跟她一聊天，她一看，眼晴一亮，心中说：好帅的小伙子，于是不由自主地，与他聊起来。
　　男子表示，他很喜欢这所大学，但高考时差8分，没考上，现在想进学校里边看看，开开眼界，史说：你进去看看可以，门口管的不严，男子表示，自己一个人不敢进，请求史带他进，史答应了，于是二人站起来一起走，男子站起来，史一看，着实被他的外表给吸引住了，1.8米的身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标准的又俊又帅的大小伙子，史感到，跟他一起走，很荣耀！
　　史带着这名男子，在校园里转了一圈，指给他，那些是教学楼，那些是实验楼，走到宿舍区门口，史停下脚步，意思是参观介绍完毕，亦有下逐客令的意思，而这名男子不走，继续和她聊，史从内心里，也愿意跟他聊。
　　两人聊了有半个小时，互相增进了很多了解，男子姓尹，在北京电影制片厂搞道具工作，住在东城区，距史的家很近，走路约有15分钟就到了，两个人上中学的学校，也仅隔着几条胡同，他妈妈就在史的中学当会计，而且史认识他妈，他父亲头两年去世了，现在只有他们母子二人生活，二人这段谈话，使他们增进了了解，拉进了双方的距离。
　　看上去很明显，史对尹，已无戒心了，史也将自己家的情况告诉了尹，她家三口人，有一个弟弟，住两间平房，弟弟上初中时，房子不够住，在窗外连接，搭建了半间房，临时性住着。
　　尹提出一个要求，想去史的宿舍看看，史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们宿舍乱的很，最后答应，史先上去看看，宿舍太乱时，先整理一下，再由窗户喊他上去。
　　史上楼，不一会，向楼下喊，让尹上去。
　　尹上楼，到了史的宿舍，史向同学们介绍，尹是她的街坊，他妈妈是她中学的会计。
　　同学们见她来了客人，除去有两人坐在上床没动，其他的同学纷纷出去了。
　　史和尹闲聊了一会，主要是谈尹他妈在中学当会计的事，临别时，尹向史要了一只笔和一个纸条，将自己的姓名、家庭地址、以及他在北京电影制片厂的电话写给她。
　　史也同样写了一个纸条，交给尹，尹告辞，史送他到了楼下，尹对史说：我们多联系，咱们要成为好朋友！史微微点点头。
　　下个星期天的上午，尹就到史家，去找她，史将他介绍给父母和弟弟，两个人聊了一会，尹提议，让史到他家，看看他妈。
　　尹带史到了他家，他母亲认出了史，史对他妈更熟悉，于是三个人，热烈聊了起来。
　　从此开始，形成了规律，周日上午，尹先到史家，呆一会，二人再到尹家，大约过去了四周时间，二人到尹家时，他妈要留史在家吃午饭，出去买东西了，尹乘他妈不在，站起就拥抱史，史作了热裂地回应，二人亲热地吻起来……
　　他俩恋爱开始了，他爱她长的美丽，而且是大学生，她爱他英俊潇洒，是个很帅的大小伙子。
　　史的父母，对尹有些担心，告诫女儿，不要只看到他英俊潇洒的一面，但他没有学历，在电影制片厂工作，有没有前途？对于父母的担心，史也有同感，于是她想去电影制片厂看看。
　　在史毕业考试结束后，等待分配工作时，在史的提议下，尹带她去了电影制片厂道具仑库。
　　道具仑库是不允许参观的，但尹事先找了有关负责人，疏通了关系，并告知：她能否一看，关系到我对像能否成功的大事，因而破例，允许史进来一阅。
　　史进了道具仑库一看，就吃了一惊！真是琳琅满目，目不瑕接，史一眼就看道了水烟袋，她没见过，不知为何物？该器具有几十种，大小不一，粗精各异，她觉得好看、好玩，她问尹，这是什么？
　　尹一看，机会来了，于是清了清喉咙，向她吹嘘起来，目的只有一个，让她对道具工作要刮目相看，它的知识难度，不亚于大学生。
　　尹说：这个东西，叫水烟袋，雅名叫烟具，它是一种吸烟的工具，它的优点是，人用嘴吸的烟，烟是经过水过滤后，进入人的口腔的，所以用它吸烟，比吸纸烟和用旱烟袋锅吸烟，对人的危害要小的多，现代人嫌它太麻烦，又不便携带，所以没人再同它吸烟了，在古代，特别是清朝，这种烟特别流行，吸的人很多。
　　史插话说：那，为什么？有那么多种烟具呢？
　　尹继续说：这就是一种学问，譬如，演一部电影，要根据它的年代，使用它的主人不同的身份、地位、官职大小、贫富程度，给予配制不同的烟具，我们管道具的，接了一部戏，要先看剧本，根据每个场景，配置相应的道具，如给主人公配置这种烟具，要根据当时的年代、他的身份、地位，来设置，有时吃不准，要翻阅很多资料，乃至于放映过去排过的电影来作为参考。
　　史说：要搞好这个工作，也很不容易的！
　　尹继续说：用我们搞道具人的行话说，就是，最怕出洋相，小洋相，还好办，就怕出大洋。
　　史又说：怎么叫小洋相？怎么又叫大洋相？
　　尹说：譬如排演刚开始，主人公手握烟具不对，导演一看说：烟具不对！这是乾隆年间的烟具，这部戏，是康熙年间的故事，换道具！于是排戏停止，全剧组的人，等候你去换道具，这就算小洋相！
　　史唏嘘地说：这还算小洋相，那要是大洋相，还得了吗！
　　尹更加神密地说：出大洋相，麻烦就大了，譬如：在外地拍戏，导眼一看，道具不对，指令要更换，怎么办？在当地买也买不到，借也借不到，有时只好打长途电话，让北京这边派人，坐飞机专程送去。
　　史感叹地说：这可真够麻烦的！
　　尹接着说：最大的麻烦，最大的洋相，是戏全拍完了，最后终审的时候，这时，多数情况下，编剧人也到场，参加终审，他最后提出：某主人公用的道具，不符合剧情的历史背景，这时，对这一段戏，只能从新拍摄。
　　史感概地说：这些事，你不说，我真不知道，管道具的这么重要，这么复杂！
　　尹说：不入那一行，不知那一行的奥妙，管道具这一行，这碗饭，也不好吃啊！
　　他俩边走边看，史不断地提出一些问题，尹一一解答。
　　由道具仑库里出来，尹观察史，她很满意，也很高兴！
　　尹心中暗喜，今天我胜利了，道具给她征服了！
　　从此，史和尹的恋爱过程，一帆风顺，史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区人事局工作，两年后，他俩结婚了，尹家两间平房，原来是里外间，为了结婚，房子改造成两个单间，并且经过粉刷，干净整洁，小夫妻俩住一间，尹他妈住一间，全家三口人，一切活动均在他妈房内进行，只有睡觉时，小俩口才回到自己屋内，史自己家，也住的平房，她认为平房好，出入方便，空气新鲜，她并不羡慕住楼房的，所以，小俩口婚后，生活很幸福。
　　结婚十年，出现了问题，这一年，女儿已经六岁了，正准备上小学，奶奶在为孙女准备书包，有一天，尹回来垂头丧气，史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尹闷闷无话，史再三追问，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给他们干了14年了，还不给我转正，气死人了！
　　史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转正？难道说，他是临时工？
　　现在尹闷闷不乐，也不便多问，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慢慢再问吧！
　　过了几天，史随便问尹:那天你说,转正的事,是怎么回事?
　　尹不愿意说,给搪塞过去了。
　　史仔细琢磨,这分明是临时工转正的大事,他转不了正,不光彩,他不说,要给他点儿压力,不说不行!
　　又过了一天,史问尹:那天你说,他们不给你转正,是不是临时工转正的事,你要再不告诉我,我去你们单位问去。
　　这次,尹荒了神,忙说:你别去!我告诉你。
　　尹把十多年来,自己隐藏的秘密,只好全部告诉了史:
　　排电影,有很多工作是临时雇用的,有的按一部片子计酬,有的接天计酬,如服装、道具、当群众演员等,有些临时雇用的人,工作时间长了,业务熟练了,取得了各方面的信任,再给予转正,一部戏下来,优先给正式职工,例如:某一部戏的道具工作,由一位正式职工负责,人手不够,再由他去邀请一两个临时工帮助,因为很多人来电影厂找活干,有的是新鲜劲,拍一两部戏,就不干了,如同流水席一样,因此,在电影厂能转正的人,是极少数的。
　　史将情况弄明白了,鼓励尹说: 那你就努努力,再过几年,争取转正。
　　又过了五年，尹再没有提转正的事，史心中有时犯嘀咕，他转正怎么那么难？是不是有什么意外？有一天，尹感冒发烧生病，请假休息，史趁机，想到他们电影制片厂，调查一番。
　　史几经辗转，总算找到了主菅道具的负责人，史说明来意，那位五十多岁的老道具专家，耐心地，给她介绍了，尹的情况：
　　尹在制片厂不仅是搞道具，他什么都搞，服装、群众演员、有时灯光、布景，临时缺人，他也去帮忙，以搞道具为例，它是一个学问很深，知识很广的工作，而且又是一个非常繁琐，并且很劳累的工作，别人看上去，又是一个不起眼的低级工作，不搞不知道，帮别人搞，也不知道，担当起一部戏的道具负责人，就知道了，那付担子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你接了一部戏，原始资料就是一个剧本，一两个月，要把全部道具拿出来，你知道接的是什么戏吗？什么戏都可能赶上，古代的、现代的，文人墨客云集的、打仗的，有古代骑马的、现代的有冲锋枪、机关枪的，你都要拿出来，那时真有叫天，天不语，叫地，地无声的感觉，搞服装也很难啊！有时拍个群众场面，几十、几百人的都有，拍完戏，几百件服装，往那一丢，一两个人去收拾，叠呀！装箱呀！几个小时弄不完，累的腰酸腿疼啊！
　　老专家喝了几口茶，接着说：最近几年，我们道具这方面，有两个人转正了，这两个人，人才啊！一个是拍一部戏，少则画出几十张图，多则画出一两百张图，一张图，是一个场景，所有道具均在图中标出，图的右下方，有一表格，注明：道具名称、来源，让人一看，一目了然！另一个人，是钳工出身，动手能力强，十多年来，自已动手做了一百多个道具，用料简单、花钱少、可以以假乱真，令人佩服。
　　通过以上二人，一比，尹为什么没转正，不言而喻了吧！
　　史对老专家的介绍，表示感谢，告别而回。
　　从此，史不再问尹转正之事，因为她已经明白了，他没有，也不会再有，转正的能力和水平了，逼是逼不出来的，还是让他轻松地生活吧！
　　直到他俩结婚20周年，尹提出离婚，史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就是这个道理。
　　史有好朋友，批评她，择偶太匆忙！
　　史说：我一生只爱他一人，爱得到了，但有所得，必有所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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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和尹的婚姻，是幸福的，他俩是真正的相爱，尹的事业失败，史头脑冷静，并不求全责备，而是以有所得，必有所失，来安慰自己，同时她亦有自知知明，自己也并非完美无缺，自己毕竟身高太矮吗！所以，他俩以平静的心态，过着小日子，很满足了！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