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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谁料道浮白载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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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沥跪下。”
“在我跪下前。”沈沥刷了个大概
坐主家席的应该是东家,还有两个早上来闹事的弱智,掌柜。
看两人偷笑就知道没好事。
“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呢?”
“你无事生非,无中生有。”掌柜?了一眼大东家的眼色“还不跪下!”
沈沥一下便明白是有人早上的时候不服下午就来报仇了。
“我无事生非?谁说的?”
掌柜急得上前,一脚踢在沈沥的膝盖。
“快认错!”
“我又无错为何要认。”她倔强的绷紧薄颈“分明是有人恶人先告状,无事生非的另有其人。”
“二掌柜。”东家听得头痛,打断了正在说话的沈沥
“啊,是。”
“管理不好下人,还教导得他们如此刁蛮,有错吗?”
“东…东家,是我的过错,回去后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等到东家离席后,掌柜一改卑微的态度,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真的可谓是旧伤末愈新伤又来。
在被打乱的发丝间看到那两个人嘲笑着的表情。
她微微攥紧了拳头。
周边的人被掌柜命令着围着旁边围观,古代的杂院中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上满是细碎的花瓣,伴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四周的墙壁用青砖砌成,墙角爬满了青藤,翠绿欲滴,与古朴的砖石形成鲜明对比。院子的边缘,一条小石径蜿蜒。周围的石阶上苔藓斑驳,显得格外古朴。她的手被束缚,无法反抗。拳头挥动间,空气中传来风声,她的身体快要受到极限,白裙上沾染了尘土。痛楚蔓延。
周围的人也看不过去,纷纷低头,又想起了曾经也是被虐打的主角
“沥姐…”
“分别…分别!错不在我,撩事生非的也不是我!你全都知道却仍是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我可你就是厌我…又不敢得罪东家,才会把气都洒在我的身上!”
“那又如何?”
“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是你们的米饭班主,没有我你们早死了!就算比我毒打也是你们的荣幸,应该感恩。”
“感恩你m!”
又是一棍子拍打了下来。
几个时辰后,她被命令不准回房睡觉,就在冰冷的夜空中守着大门。
沈安坐在阴暗的角落,面容苍白,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失落与痛苦。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自身遭遇的无奈,
对世界的失望。
她的手腕被束缚的痕迹依然刺痛,似乎每一次的疼痛都在提醒她这段屈辱的经历,他小心的抚摸着受伤的痕迹。
泪水悄然滑落,浸湿了她的衣襟。被暴力与仇恨深深击溃。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孤独感。
她想起了那些冷漠的目光,彷佛每个人都在嘲笑她的无力与脆弱。愤怒与悲伤交织,令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难以平静。
她把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中。
公理呢?
正义呢…
他莫名的走着,盼望着风能吹走他的烦恼,便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宅掋。
为什么这座建筑的楼顶那么高……
他到处张望着。
被坐在栏杆上的男子吓到,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跌成肉饼。
“你先下来!”
兰桡向天上呼出一口气,云务撩绕与他的思绪被封,带着飘向了天空,他被吓了一跳转头一望,是一位女子,是一位奇怪的女子。
在这大雪满天飞的云雾雪间他却单薄的只披着一片布。
“世界上还有其他可以留恋的你下来。”他彷佛是认为他听不见吼得更大声了,相颊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叫的,胀得通红,他眼尾带着睫毛睄下他的手指尖,红的。
“你是哪儿来的?”
沈看见他这个不急又不激动的样子就害怕。
通常越冷静的越是严重。
“我是这个剧班子的人,天气冷。”他几乎是喘气般说道“你…你是有什么不开心啊?还是找不到工作?”
“戏班子的?”他喃喃”叫什么?”
怎么还捉错重点。
他学着别人音调“省力?”
是的,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审还是哪个力…
“沈沥?”
“你不认得我吗?”
沈沥摇头。
兰桡看着越来越多的雪停留在他的发顶上,终于跨过木栏杆。
“进来。”
“?”
那么突然就…
想开了!?
沈安担心的快步走入宅里,怕迷路便站在原处等着他过来。
“你是昨日在戏楼中表演的那个?”
“是…的。”
等到他走到她的面前,才发现他单薄的衣袖下是满身的鲜红伤痕,明显是新伤。
兰桡思考着为什么一个小女子会受这么严重伤?
而沈安想着的是。
好帅。
像那个禁欲系男神……
男主角身着织锦长袍,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衬托出他卓越的身姿。
长得极好看,乌发一泻而下,面上美玉无瑕,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他身上有乌木沈香的味道,好闻到令人心颤,又因头发散着,衣袍轻敞,显得妖治至极,莫名地有种邪佞之感。
头上束着隽永的发髻,发丝如墨般乌黑,随意用根紫色的带子扎起来。显得儒雅,他的肌肤洁白如玉,与那深色的衣袍形成鲜明对比。
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不会也是戏班中被人虐待的受害人之一。
“你…你也是戏班二掌柜的人?”
“算…是吧…”
真可怜。
“你…不用害怕,我们都会逃过的。”
“?”
“掌柜也有虐待过你吗?”
掌柜?
虐待?
“额。”兰桡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她“你是吗。”
不提还好,一提他便想起那个不堪的往事,眼泪彷佛便要落下。
他扁起嘴点点头。
“他还安排你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真惨。”
“你怎么太晚上的不睡觉来这里?”兰桡想拦截他悲惨的想像力
“我被人冤枉,掌柜不听我的解释罚我一晚上不可以睡觉,要在这里守大门。”
“身上的伤也是他打的吗?”
她又委屈了,把单薄的外衣脱下,露出了小腿和手臂,用现代女性的思维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没有问题的,可兰桡根本不敢看他。
“你…!”
“你看!”他指着身上。
过不期然浅色至深色的伤痕也有,鲜红未干的伤口也有。
连兰桡都惨不共睹倒吸凉气。
“你刚说是,二掌柜做的?”
“是啊。”
这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今晚别去守夜了,留在这里。”
“吓,可是。”
“没事,他大晚上的肯定在睡觉,不会检查你有没有乖乖守大门的。”
”那好吧,当是陪陪你也好。”
“…?”
“他把你放在那么远,肯定不想你和其他人有接触你一定很久,没有人跟你说话吧。”
“额。”
总不能说是不想出去找旅馆,所以叫东家随便分个偏僻的房子修心养性的吧,还特地帮我把屋顶做高。
“话说你叫什么。”
“兰桡。”
“兰?”
他扯来一张纸,写上兰桡二字。
“真好听。”
“谢谢。”
“是掌柜帮你改的吗?”
他摇摇头。
“自己改的。”
“好有文化。”沈沥望着纸上的字“这是什么意思。”
“小舟。”兰桡笑着道“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小舟从此逝…
“这也不是个好兆头呀!”沈沥吓得一惊
害怕他下一秒就要跳楼了,连忙安慰到。
“也可以是此身天地一虚舟,何处江山不自由!”
都被人打这样了,还有心思去安慰别人……兰桡托着头耐心的看着他喋喋不休。
“就是…一个小舟无论心在何方都能找到自由,在广阔的世界中,体验生命的每个不可能……”
……
此时仍是清晨,太阳透过茂密的树叶薄薄一层洒下来,给本就寂静的小山林增添了一分幽远之意。
沈安感受到有人在用手指按她的手。
“沈…沥,沈沥。”
“嗯…”
为什么睡个自然醒这么难!
“起来了,掌柜也起来了。”
她彷佛接触到什么机关,一下吓醒。
“啊!”她马上跑了出去还差点被裙子伴倒“啊!”
“小心!”兰桡看着这小女子下一秒豪横的把裙尾抬高。
“…”
“谢谢你,再见。”
“嗯…”他耳尖红得要滴血。
她装模做样的找了一个显眼的柱子站着,等着某人过来。
却只听到宅院一声惨叫。
十成又是他在打人。
有暴力倾向吗。
她翻了个白眼,凑热闹去了。
“掌柜别打了!我知…知错了。”
沈安只看到地上那只被踏得血肉模糊的手就触目惊心。
“发生什么事了?”她捞着一个人就间
“阿千前天去找二三先生聊了几句,被掌柜发现了,说她狐媚勾引。”
“二三先生…?谁呀名字那么奇怪。”
“戏本作者呀,可怕得很,不但是京城中最有名的戏馆作家,听讲连宫中的人都请过他入宫写本,性格又怪异。”
“真名叫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那人耸了耸肩,拍了拍旁边那人“你知道吗。”
果不其然的摇头。
“喔。”
“看着阿千今次也不行了。”
“有那么严重吗?”他不以为然
“有!他的地位可是与大东家并齐的,他说不追究但可把掌柜气得不轻。”
一丝哀吼后,他便晕了过去,直直倒在了地板上,满地的腥红像烟花般炸开在他的瞳孔中。
大家都明白了。
她死了。
却没有人敢过去扶起她。
沈安第一次这么直面的看到死亡。
一个刚刚还在活生生的人怎么会不会再说话。
灵魂离开了躯壳便不在世界中出现。
因为如此小事,他便杀了人,就因为他没有背景他才能么肆无忌惮,杀人而不需负责,毒打而不需害怕。
他静静的看着掌柜,面无表情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吗。
……
水晶玉璧为灯,珍珠碎石帷幕。
兰桡大摇大摆的出门。
“跟你们东家说,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