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迟以恒

5、第五章

　　老师们也都体谅我们，想着法的给我们放松的时间。

　　那段时间恰逢台风势力强盛，雨下得很大。

　　大家一下课就心不在焉地跑到连廊上看雨。

　　学校地势低洼不平，雨一下就淹，我们硬生生看着垃圾桶被水冲着跑。

　　隔壁班的同学从楼道薅来刚换的饮水机还没来的及清理的泡沫，从实验楼前的大楼梯上滑下去。

　　像是小时候幼稚的游戏。
　　看谁的小船游得远。

　　电闪雷鸣，不好的天气里心情倒是一反常态，似乎是雨水把那份不满冲刷走了。

　　地面上的水已经快到小腿肚，宿舍离教室又八丈远，雨还没有半点要停的迹象。

　　本以为要在教室跟大家度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夜晚。

　　什么趁机来个恐怖片，通宵玩场大型狼人杀的馊主意都被提了出来。

　　班主任远在十几里开外，赶忙开着车回到了学校。

　　一趟又一趟地把我们送回了宿舍。

　　车窗外的水花溅过车顶，我们笑着开玩笑说：“汽车爆改游艇乘风破浪。”

　　第二天雨一停，水也散的差不多后校园里像是遭受了什么大的劫难一样。

　　垃圾桶和泡沫乱飞。

　　只有两个班在的学校，显然宁静得多，什么超市水果店操场都不开张。

　　可天气太过炎热，大家后来听说有体育生早上会过来训练，那个体育馆能通向外面的超市。

　　便大着胆子偷渡了雪糕出来。

　　老师们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不管。
　　只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才跟我们说：“正式开学后可不能搞这些小动作了。”

　　我们心照不宣地说：“我们一直很乖啊！”

　　沈池一和应乐轩虽说是编外人士，但也很快打进了隔壁班内部，玩得那算不亦乐乎。

　　班上不免有人会调侃：“那个班学习又好又会玩，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尤其是那俩名人！”

　　我们班虽说是文科的好班，但实质上跟隔壁班有着一道鸿沟。跟他们合称学校的排头兵简直是拉低他们的水平。

　　那段时间，有个小猫小鸟钻进教室，我们都得兴奋半天。

　　正式开学后，其他班的同学才后知后觉知道我们的遭遇。
　　大多是可怜我们。

　　因为大家其实明白多学这几天，有没有好像都一样。
　　好好学的在家也能弯道超车，不好好学的在学校也只会走神发呆。

　　我其实挺喜欢吃荔枝的，只是想吃的时候总是不应季，以至于五六年没再吃过。后来在学校里碰上了应季的荔枝，买了一盒，总觉得吃不出五六年前的味道。

　　就像我爱吃的那家煎饼果子不再开张后，再也吃不出好吃的感觉，总觉得差点意思。

　　我在七中的最后一年冬，好像也步了这样的后尘。

　　作为一个北方的孩子，见个雪花就开心得心猿意马的时期就那么随风过了去。

　　元旦晚会上，我们做了很多小游戏，临时赶出来的情景剧也让人捧腹大笑。

　　我们光掉灯，打开好不容易从班主任手上撬出来的手机手电筒，唱着一首又一首歌谣。

　　窗外的烟花五光十色地吸引了我们的目光。

　　再后来到高考冲刺阶段，天天考试的节奏压得我们有些喘不过起来。

　　好在晚霞很美。

　　相机按理来说是违禁品，但我们实在是记忆力有限，总想着留一点实质的回忆，于是偷偷带到了学校里。

　　百日誓师大会、三十天冲刺大会、考前大型心理辅导会，高考很快到了眼前。

　　距离高考还有三天。

　　我们趁大课间，用颜料和报纸按了一副百手图。

　　也是这天晚上，我才知道去年应乐轩让我回收的应援棒是做什么用的。

　　他们在实验楼前拉了一个音响，自己组织了场别样的喊楼活动。

　　我们听到动静后就从连廊穿到了实验楼的楼梯上。

　　去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

　　不乏有老师在其中，但却并没做出任何阻拦的意思。

　　从下课到宿舍熄灯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于是应乐轩和沈池一只能一人带着大家唱了一手。

　　沈池一选了一首《倔强》。
　　一曲终了，大家都没有想走的意思。

　　沈池一拿着麦克风说：“感谢你我在青春时期的精彩演绎，大家后会有期。”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白日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