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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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侧过脸，不可思议地瞪了一眼肖言，姚瑶看着我们俩这尴尬气场，欲言又止地转身走开了。
“哎？小海，你跑什么啊？慢点走，等等我啊！”
我没走电梯，一来不想让肖言真的追不上我，而来楼梯里人少，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丢人的行为也不怕被看见。
肖言在后面追着我，下到拐角阶梯的时候，突然脚一崴，七厘米的后跟立马甩出两米的楼下去，还是上次骨折的那只脚，疼得我龇牙咧嘴，肖言追上来，一把抱住我，我心里一紧，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肖言用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水，一脸的紧张跟心疼，“碰到哪儿了？我让你别跑别跑，怎么回事儿啊？不听话！”
我一把推开他，刚歇下去的怒火又冒起来：“我就不听话，我他妈凭什么听你话？刚跟你打情骂俏的那姑娘听话，你找她去！”
肖言也怒了，扳着我的肩膀，大声道：“雷小海，你胡闹什么呢？我一下飞机回到家给你做好饭，就赶来急着见你，你这又莫名其妙地生什么气啊？还没完了都！”
我噌的一声站起身，狠狠一把抹了泪水，强忍着脚下的刺痛：“肖言你说谁莫名其妙呢！我他妈……”
“咝……”脚底疼得往我心眼里钻，我一把抓住楼梯的扶手，肖言垂下的头，猛的一抬，连忙起身扶住我，刚才的怒气瞬间降了一半，“伤着哪儿了？你消停会儿行不行啊？”
我看着他瞬间多变的脸，他是真心疼我，顿时心里一软，却嘴硬道：“让谁消停呢？我这是让谁给气成这样的啊？”
“我我我我我我！我错了成不？走，咱先回家，到家说！”肖言横抱起我，一步一步往下走，看着他累得满头大汗，我突然有点后悔刚才选择走楼梯，这可是十六层啊……
我躺在他的怀里，拈起袖子，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兜起嘴再次声明道：“肖言，我不准你跟姚瑶说话！”
肖言低低唔了一声，我不重不轻地捏了一下他的腮帮，以作奖励。
半晌，肖言低下头，气息有些急促，神情认真道：“姚瑶是谁啊？”
……
我狠狠捶了他一拳，“行啊肖言！不知道人家名字也能聊的起劲儿啊？知道了还得了了啊？”
肖言嘟囔道：“不是上次一块儿吃过饭嘛……”
我正要发飙，肖言突然低下头，坏坏一笑：“老婆，刚才回家的时候，我看见你橱子里的SEXY BRA了！”
我圆起眼睛，红着脸，一时没了言语。
这厮得寸进尺，“老婆，直发真好看！”
中午到家，肖言帮我拖下鞋袜，捧着我的大脚丫仔细揣摩。我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起开，我还没洗脚呢……”
肖言捧着我的脚凑到鼻子跟前，夸张地闻了闻，“呀……还真有点儿！”
我抬起另一只脚丫，一脚蹬过去，“还不稀得给你闻呢！”
肖言笑着望向我，转身从房间里拿来药箱，在我脚踝贴了张云南白药，又进厨房给我热菜了。
吃饭的时候，肖言说：“我爸下个月要出差，这个月你挑个时间，回头跟我一起回家，也见见你公婆。”
我想了想，说：“那回头你也顺便跟我回一趟我家，我妈前些日子还打电话催我带人回去呢！”
“成啊！那我得好好准备一下。”肖言放下碗筷，立马就去衣橱里翻衣服，一本正经地搭配起来。
我笑他：“你急什么？又不是明天要你去！再说了，指不定我妈还不满意你呢！”
“不满意？”肖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我，一脸坏笑，“那我找姚瑶妈去！”
“说什么呐你？”我大声呵斥。
肖言脸一拉，臭屁起来，“这会儿知道紧张了啊？刚才那股子得意劲儿呢？”
我和肖言中间隔着床，知道他是故意激我，我也懒得和他再动肝火，我轻轻吐了一口气，好声好气地严肃道：“肖言，以后咱俩之间的事情，你少拿姚瑶来说事，玩笑也不兴开，我听不了！”
肖言从来没见过我这般严肃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其中究竟，却也愣愣地冲我点了点头，我没说话，转身回到客厅继续扒饭，心里真他妈不是滋味儿！
回来的路上，我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忒小心眼了一点儿？姚瑶和肖言说上两句话，我那反应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可是一想起她和陈雨的事情，王晓乐在我面前耷拉着个脸，偷偷抹眼泪的样子，想起上午她冲着肖言那的百媚一笑，心里突然没来由的烦躁。
肖言从房间出来，脸色一样好不到哪里去，站在餐桌对面磨蹭了半天，才坐到我身旁，小心翼翼地握着我的手，看得出来是在耐着性子哄我，“小海，别生气了。我以后不理她就是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工作室洗片儿呢，你这样我没心思做事儿。”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按紧心中的胡思乱想，理了理思绪低声道：“肖言，我也不想跟你生气，跟你闹，说实话每次冲你发完火，我心里也舒坦不到哪里去。我也想做到大度，不那么小心眼，可是……”姚瑶和王晓乐的那些过往，话到嘴边顿时我又咽了下去。
“可是，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生，看见别的女人跟你说说笑笑，而你并不抗拒的样子，我特别不是滋味儿，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该有多大度才能让你觉得我是善良而又不无理取闹的人呢？”
我不知道我是否表达地够清楚，因为此刻的肖言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不说话，耐心等他开口。
半晌，肖言恍然大悟般，拉紧了我的双手，小声问道：“小海，你吃醋了啊？……”
这傻孩子，现在才悟出来我生的哪门子气。我的手被他大力握得生疼，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只得乖乖承认了：“是，我是吃醋了。”
肖言突然撒开我的手，站起身边蹦边转着圈儿地欢呼着：“我家媳妇儿吃我醋啦！我家媳妇儿吃我醋啦！”
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又发什么神经呢？刚才还拉长个老脸冲我委屈，这会儿……我作为一个女人吃醋，很奇怪么？想了想，嘴角竟又不禁勾起会心的笑。
我一脚踹过他的屁股，“得瑟什么呢？不是说要去洗片儿么？还不走？”
肖言停止焦躁症状，欢腾的表情换上一脸的认真，搞的我相当不适应，“小海，你在乎我！”
肉麻兮兮的。我甩开他的手，声音却低到嗓子眼里去，“谁也没说不在乎你啊……”
“小海，我会对你好的！”肖言牵起我的手，宣誓般的。
我撅起嘴巴笑了起来，从没经历过这般温情，不自然中又满是感动。天生缺乏表达能力的我，这会儿更是失声般的傻笑。
最后在我的连声催促下，他居然有些赖着不肯上班的意思。
“那晚上给你打电话啊！”
我笑着答应他。可是到夜里尽十一点多的时候，也不见他来电。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连忙一个电话给拨过去。
肖言梦呓般地接起电话：“喂？”
听见他的声音，我那一刻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劈头盖脸吼醒他：“干嘛哪你？不是说晚上给我打电话么？等你半宿了，你想担心死谁啊？”
肖言吸了吸鼻子，委屈着解释：“我在暗房呢……洗了一下午的片儿，困得不行就睡着了，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我心疼他：“啊……那你吃了么？”
“还没呢……没来得及。”
“那么拼干吗啊？累坏了身体，谁伺候你啊？”
肖言说：“不行啊，我必须在明年年底，赚到给你买房子的钱，不然拿什么见你爸妈啊？”
我张了张嘴，心里一酸，好心劝他：“那不是还有你爸么？他那么有钱，不给儿子买房，给谁买啊？”
“又不是我爸娶你？干嘛要他买房子啊？我要靠自己的实力，让你成为肖太太……”
这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甜言蜜语，多年之后，念念不忘的唯有这句。
头儿一再催我那支公益广告的案子，我告诉他肖言最近手上有工作，还得过段时间才有空。头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端起领导架势，交代道：“年底之前，必须拿下啊！”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付过去了。
拐角进了茶水室，想冲杯咖啡，却看见姚瑶挺着微微隆起的肚腩，目光若有若无地向我这儿投来，我一抬头正好撞上她那一副难隐之言的楚楚眼神。
她张口：“小海……”
我突然没了兴致，竖起手，“打住！我没那个功夫跟你演琼瑶。姚瑶，我们算了吧！我他妈就一傻叉，王晓乐那事儿一巴掌还没打醒我！现在我自个儿打醒我自个儿，以后你离肖言远一点，离我也远一点，我们还是好同事。”我那意思简单明了，以后再他妈敢跟我姐妹相称，我跟她急！
姚瑶那小嘴一张一合地老半天，眼泪就快掉下来，这会儿要是有个谁走进来，一准儿以为是我欺负她了。
“小海，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和陈雨都领证了，我怎么会再……”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说清楚，你不是哪样的人啊？王晓乐跟陈雨五六年的感情，陈雨他妈一口一个‘我家闺女’的叫唤了十多年，怎么现在成了人儿媳的是你姚瑶不是人王晓乐啊？”
姚瑶被我吼得脸上顿时挂不住面，精致的小脸儿阵阵泛红，张口就回：“雷小海！归根到底，你就是怨我抢了王晓乐的陈雨！是！我是抢了陈雨，对不起她王晓乐！可是这么多年里，喜欢陈雨的不止王晓乐一个人吧？难道我就活该被忽略？我哪一点不如你们俩了？她王晓乐就该被陈雨宠着，被你护着？而你雷小海，就该被白杨捧着，肖言供着？”
我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大脑失灵，嘴巴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姚瑶端着茶杯，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声音低地却足以使我心中一震，“真不知道白杨当初看上你哪一点了？”说完从我身边，呼啸而去。
身边的饮水机，不知是谁用完没有拧紧，细细的水滴声声敲打在我的心里，来不及揣摩姚瑶离开前的最后那句。
脑子里转念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让我心心念想了五年的那个人，他没有无动于衷。
呵，不知道该喜还是悲。
也就是自己，蹉跎了那些岁月。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