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一个副本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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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诡异的面具是灵魂所化。
萧长明心中郁郁。
他此刻还不能完全听清楚此人说的话，对其古怪的自称和呼唤系统都察觉不到，但这不妨碍他看清楚此人的本质。
这是一个从头到脚都坏了的人，没有一丝人性。
他恐怕也不能称之为人了。
系统的机械化电子音依然标准，只为[哭泣的小丑]一人服务：
【警告：S序列技能已损坏100%，请玩家召唤其他序列技能或武器。】
“怎么可能？”[哭泣的小丑]也不自称小丑了，他开始感到丝丝迟来的恐惧，“那是我的灵魂技能，它不可能损坏！”
但系统的播报冷漠且无情，继续单句循环：
【警告：S序列技能已损坏100%，请玩家召唤其他技能或武器。】
“……换T序列！”小丑咬牙切齿的怒吼。
很可惜，T序列也坏了。
接下来是S序列、A序列，全部尝试一遍之后，小丑终于发现自己现在是个手无寸铁的废人，根本没有资格和人物等级与战力等级均为90级的主线NPC叫嚣。
他一下子噤声，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萧长明观察着他，稍微一揣摩就明白对方是个“聪明人”。
嗜好摧残人命是真的，但那些极端凶残的狂妄、不在乎自身性命的疯癫恐怕都是假的，他只是需要一些看起来唬人的东西给自己添一张脸面，伪装成足够强大的人。
现在底牌都暴露了，真正命悬一线，脸面不脸面已经不再重要，所以他焦躁、愤怒、恐惧，却不敢再放肆。
他怕死。
得出这个结论，萧长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看来“死者”的本质依然是人。
是人就好办。
“怎么，阁下突然不会说话了？”
他在内心层层推演，抽丝剥茧出对方真正的性格，并根据其性格特点微调自己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惟妙惟肖的演绎出了一个强大、残忍却又缺乏耐心的魔教教主的样子。
“阁下要是嗓子坏了不会说话，那条舌头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萧长明沉下脸，唤影一，“去，用刑。”
“是。”
影一听不懂主人和叛徒的对话，实际上他现在整个人都有点卡壳，意志陷在系统框定的“NPC正确运行轨迹”里出不来。
但他的影卫本能还在，主人命令既下，他当即毫不犹豫走上前，弯腰，掐住叛徒的下巴，指尖翻转着拿出匕首，落下，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显然是日常做习惯了的。
“住手——我说！”
[哭泣的小丑]被吓怕了，往日他自己折磨别人没什么，可当自己成为那个被恐吓威胁的人，他才知道生命被别人掌控在手里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这些N——你们这些江湖人能知道的，我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看不起NPC是此人刻在骨子里的天性，即使如今被迫服软，他依然在拿乔，从心底认为玩家高人一等，NPC只是被玩家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工具。
“那就不是阁下该关心的事了。”
萧长明态度强势，他也没心思把宝贵的时间花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上，只是冷着脸强调，“机会只有一次，本座会根据阁下的表现决定阁下的死法，若是回答的让本座不高兴，本座便让你千刀万剐，凌迟三日不死。”
他并没有说什么不要骗我、不准隐瞒之类的威胁之语，而只是以自己的心情为标准。
寥寥数语，其中傲慢与残酷让一贯只会假装疯子发狠的[哭泣的小丑]汗流浃背，脸色惨白。
“第一个问题，”萧长明没有停顿，直奔主题的沉声问，“你们是什么？数量有多少？”
“你……？”[哭泣的小丑]再次十分诧异，真的有NPC察觉到了玩家的存在？
之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没法思考，小丑察觉到了异常却没有深想，现在被迫冷静下来，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这个奇怪的主线NPC不仅能听到玩家关于副本的对话，还能在剧情之外抓到玩家？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不懂？还是想被千刀万剐凌迟致死？”萧长明没有耐心看他表演，最后一次冷声警告，“回答本座。”
“……我们统称为‘玩家。'”小丑打了个寒颤，再不敢胡思乱想，挑拣着回答说，“这个副本具体有多少玩家我不知道，任务上没说。”
玩家？副本？任务？
两方存在巨大的信息差，即使小丑挑拣着说，萧长明还是感到信息量巨大，一时只觉得头昏目眩。
这不是他的错觉，自从小丑开口说第一个字，无人知晓的界外虚空就开始闪烁起无数巨大的乱码。
【程序错误！警告——】
【警告！现在尝试强制清除第二异常点……清除失败。】
【￥%#&——警告！】
尖锐的系统通报声无人听见，作为第二异常点被直接攻击的萧长明在一瞬间被巨大的信息流和高维度代码冲击，整个人像被天雷劈中一般窒息、混乱、无所适从。
他本来想接着问玩家和副本是什么，但此刻，冥冥中那种泰山压顶的恐怖感觉让他知道现在还不能问，问出口必死。
“……第二个问题。”
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憋着一口即将涌出的鲜血，缓慢、却清晰无比的接着问，“你为何会附身在本座的侍卫身上？你们闯入本教，攻击本教主又有何目的？”
这个问题似乎比直接问玩家和副本是什么好一些，它只涉及到萧长明和长明教，玩家就算说出来什么也只是表象。
系统试图强行杀毒的代码都运转的慢了一些。
小丑回答的也毫无压力：“这是任务安排，我们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体，只能借助本土NPC的身体。至于攻击你……”
小丑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过分高大的本土NPC，被其恐怖的气势和莫名发白的脸色吓一跳，立刻转开眼神继续说：“你是这个副本任务的主线任务NPC，玩家想要通过主线任务就要攻略你，攻击你只是我做任务的手段。”
他没有说攻略NPC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可以从情感上亲近、从身份上靠近，或者强势一点靠武力镇压NPC，强行攻略。
[哭泣的小丑]当时的作为与其说是攻略不如说是在玩弄，他根本没想过通过常规手段完成任务，一开始就是打算把萧长明杀掉，或者捉起来“调教”到攻略成功。
但他不说萧长明也能感知到其中的恶意。
他闭了闭眼，微微沙哑着嗓音接着问：“第三个问题，被你们附身的离情、离恨去哪儿了？他们还活着吗？”
小丑愣了一下：“这我不知道。”
他还以为这个NPC更关心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主线任务，见对方如此冷淡，他反而感觉不舒服，又主动说。
“我们这次任务很特殊，进来的玩家不知道有多少，但我肯定大家都很想完成任务，”毕竟通关即可复活，“你是主线任务唯一目标NPC，除了我这样想杀你的玩家，还有很多其他‘穿’成你的父母兄弟、你的妻子孩子、你的至交好友的玩家，他们想通过你们的身份攻略下你整个人。”
“你难道不觉得紧张、害怕吗？”
“没有必要。”萧长明捏紧拳头，冷酷道，“阁下的下场就是他们的结局，本座生来无惧。”
没有恐惧，但却会愤怒。
被小丑所描述的画面刺激到的萧长明再次感到大脑阵阵钝痛，脸色控制不住变得更差。
他已经无法掩盖自己的杀意，声音冷厉道：“本座耐心不多，最后一次告诫阁下——回答问题，再胡言乱语本座立刻命人将你活着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虚空中一直在闪烁的乱码也变得更加混乱，大量报错、冗余的数据被删除，下一秒又有更多更复杂的程序错误产生。
那道一直勤勤恳恳为玩家服务的机械电子音仿佛也被乱码侵蚀，隐约被一道更加灵动、更加稚嫩的小小声音取代——
【警告！异常点扭曲幅度扩散！
更新：语音程序被感染，程序失效中。
更新：锚点程序失去定位，程序失效中。
更新：主程序断连，重连中……重、连中……】
“我、我真的不知道！”小丑慌神了，他感知不到虚空中正在进行的一场没有观众的交锋，只觉得眼前的NPC又在发脾气。
他甚至感觉对方比自己还要阴晴不定、无理取闹，害怕的不自觉开始求饶：“玩家都是在副本开始前就进入副本角色中了，副本结束后玩家离开，根本看不到角色的结局。我、我没有说谎，这是常识所有玩家都知道，不信你可以再抓个人来问问！”
萧长明没有去抓人，他深吸一口气，最后问他：“离开之后，你们去了哪里？”
“回九渡世界了。”小丑没有防备，老老实实说了真话。
然而九渡两个字刚说出口，他整个人忽然变得像一幅失去颜色的画，慢慢被某种恐怖的存在粗暴的擦去。
“呃——怎么回事？！救命，救我！！”
恐慌至极的小丑也不藏拙了，拿出最后一个治愈型道具给自己补血。
这是他留着准备乘萧长明不注意自救用的，被他寄予厚望，之前哪怕被打压、被贬低到尘埃也忍住了没拿出来用。
此刻终于拿出来了。
然而毫无用处。
那道具也仿佛一幅失色的画一样，缓慢地、苍白地被一点一点擦拭掉了。
“啊啊啊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我是排行榜玩家，不可能就这样——”死。
小丑的存在被完全擦拭掉了，现场连一根头发、一点皮肤碎屑都没留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一个副本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