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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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太宰治来说，吃早饭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或者说，从决定执行计划以来，进食的意义就已经从满足口腹之欲变成了，只要维系着身体正常活动就可以。
所以当醒来产生了反常食欲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又被「它」影响了。
从情绪，身体，到思维……太宰治像被不可抗的异质生物从内部逐渐瓦解，愈加偏离本来的轨迹。
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他不会有任何仁慈，一定要给「它」一点颜色瞧瞧。
然后在早餐吃了三个蟹肉卷的太宰治，嘴唇发白，眼前发黑，颜色到位了。
肚子痛的厉害，但却没产生什么反胃的感觉。
太宰治单手撑着桌子，呼吸急促，他隐约意识到了一点不好的东西。
即使只靠输液维系营养，三番两次的折腾，「它」都只是用疼痛增加存在感，实际上却十分稳定，同太宰治一脉相承，命硬的倔犟。
他们这样的【命运共同体】，说不好到底是谁更倒霉一点。
太宰治脸上罕见的露出一种疼过劲的茫然，虽然人还坐在这里，但魂却好像飞了。
中原中也早就猜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因此特意留了一分注意力在太宰治身上，“Boss,我去叫医生。”
“……不需要。”
回过神的太宰治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慢吞吞的从抽屉里取药，吞服。
中原中也看着他熟练的一套动作，沉默。
为什么拼着胃痛吃药也要吃螃蟹啊，就算知道太宰治很喜欢吃螃蟹，但是他同样也不喜欢吃药又怕痛？
但想到这么做的人是太宰治，好像又不奇怪了。
可是中原中也还是觉得有哪里很违和，抽屉里之前并没有什么常用药吧？至少他出差前是没有的。
所以出差的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中也，坐过来。”
吃过药依然过了很久才缓解了一些疼痛的太宰治仍没有完全接受，毕竟他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留下「它」是一回事，「它」反过来影响利用太宰治是另一回事。
中原中也抱着文件坐到了太宰治身边，皱眉看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看着他眼底翻涌着像是要淹没整个办公室的黑暗。
就是这样，突然变脸，像换了人格一样，完全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中原中也开始回忆，《精神分裂症：你和家人需要知道的》。
其一，多沟通，聊他喜欢的事。
太宰治喜欢什么？工作？螃蟹？绷带？
中原中也神色凝重，工作有什么好聊的？……螃蟹，刚刚他才吃过螃蟹的苦头吧？绷带？夸他绷带绑的不错？
这怎么可能啊，根本说不出口。
在太宰治身上的阴暗情绪到达极点之前，中原中也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了要说什么。
“你今天居然主动吃早餐，很不错嘛。”
太宰治身上的阴暗停止了，他转过头，鸢瞳里的情绪一言难尽，用一种像是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中原中也。
“蛞蝓的脑仁黏糊糊的融化了吗？”
“哈？！你能不能好好讲话！”中原中也真的有好好按照书上的方法尝试治疗太宰治，但这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和平交流，只一句话就能让他红温。
太宰治看着从平静到暴跳如雷只用了一秒的中原中也，一瞬间想到了更糟糕的东西。
「它」的血液里流淌着属于太宰治的黑暗与污秽，但又不止这些，其中还有蛞蝓的一半。
不会根本不是什么影响利用，只是个想着吃的傻子吧？
他有厌蠢症，比起傻子，还不如影响利用的关系。
太宰治在中原中也身上来回扫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显然骂的很难听。
中原中也气了个半死，他深呼吸几口，不断在心里默念，这是首领，是病人，一拳就会打坏，所以不能打，不能动手。
而且往好处想，虽然话题不怎么样，但好歹也起到了作用，现在的太宰治看起来比刚才正常多了。
“该拔针了，中也。”
太宰治晃了晃左手，药水瓶已经见了底，为了给留置针腾位置，小臂上本来缠着的绷带都解下来了。
“别乱动！！”
中原中也怒吼一声，按住太宰治的手臂，熟练的撕掉两条医用胶带，取输液管，用肝素帽封住针管再贴好，一气呵成。
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粗鲁，但实际动作却很细致，力道适中，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中也已经是成熟的护士了。”
太宰治神色晦暗不明，让中原中也听不出究竟是夸他还是损他。
“这是当然的吧，你已经输液两个月了。”
“既然这样，不如中也就从【最高干部】调任到【首领的私人护士】吧。”
中原中也：？
你确定你说的是港口Mafia的职位而不是什么男公关店的特殊小游戏？
“你是认真的？”
这段话实在是太过炸裂，甚至让中原中也没来得及响应就死机了。
“我已经让银去准备护士服了。”
太宰治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表情平静。
“我不可能当什么护士，更不可能穿护士服！混蛋！”
中原中也站起来猛拍桌子，气到想当场摔帽子走人。
“中也不愿意照顾我吗。”
太宰治垂下头，语调冰冷到像是下了一场冻雨。
中原中也的脚步被冻在了原地，他据理力争，“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吧？我的职责是护卫你的安全！”
太宰治没有争辩，他用那种让人心底发寒的声音指出了另一件事，“中也上次还没有领罚呢。”
所以你也不想知道，拒绝了这一次之后会面临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吧。
中原中也抓住了太宰治的衣领，钴蓝色的眼睛愤怒的像是燃烧着火焰，格外好看。
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是“惩罚”还是“首领的命令”都会让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中原中也很想对那张欠揍的死青花鱼脸做点什么，说啊，你刚才不是都好了吗？为什么又突然犯病？
太宰治拂开中原中也崩起青筋的手，“中也，从现在开始，24小时不离身照顾我的起居，我工作你就工作，我休息你也不能离开。”
“懂了吗。”
中原中也一脸憋屈，但说出口的却只能是……
“遵命,Boss。”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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