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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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文化节当天，看着大大的玩偶服，脖子上还挂着一个“Free hugs”的纸牌。季听澜看了眼当场就想走人。
“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宋云毓仗着人不在现场，公然在电话里耍无赖。
“学姐，那么热的天，那么厚的的玩偶服，你要热死我嘛。”季听澜拎起来那个玩偶服，掂量掂量，“而且，谁想出来的主意，谁会在大热天，而且还是室外，去抱一个毛茸茸啊！”
“报酬翻倍，我给你翻倍，这个只是一个吸引顾客的手段。”像是早就会料到今天，宋云毓语速极快，几乎是一下子脱口而出，“我还特意给你留了两个小风扇呢。”
“小风扇有啥用啊？”
“求求你了，季同学，我知道这很为难，放心只有两个小时，我这边实在没有人了才求助你的，而且你在新生里知名度那么高……”说完好像还不够，又加了一句，“开完会我让易栎给你买饮料。”
……
电话里一时没了声音，安静了数几秒，宋云毓有点紧张。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对面开口。
“行吧，那你跟他说一下，我要喝两瓶苏打水，还得再带个冰杯。”
“好嘞，没问题。”宋云毓松了口气，爽快的答应下来。
季听澜刚放下电话，负责这个项目的女同学就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只见季听澜拿手机，不知道在谁发的信息，足足等了两三分钟。
等他再次抬头，脸已经黑的跟个锅底一样了。
旁边人也不敢去问什么，毕竟大热天穿玩偶服这个事情还挺麻烦他的。
季听澜随手把手机往桌上一丢，抱着玩偶服准备换。
动静有点大了，还把人家小姑娘吓了一跳，不小心撞倒了凳子。
季听澜听见了动静，抱歉的朝着女生笑了笑，就走进教室换衣服。
等他换完出来，周围人皆松了口气。
季听澜知道他们松口气是因为这种累活有人接了，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一定要搞这个free hug这个活动了。满脑子只有易栎为什么不回信息，是不是在意念回复。
还好今天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穿上玩偶服也不算多难挨。在摊位前站了半天，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没有来拥抱的，只有几个跑来合了个影。
季听澜干脆把牌子撂在一边，顾自神游天外。
直到晚饭点，也没人来拥抱，也不难怪，他们的小摊支愣的也不是非常显眼的位置，行人大多只匆匆路过，没有停留，季听澜乐得自在，也不好好站着，等着等着就到棚子里坐着了。
整个校园都因为文化节洋溢着快乐的气味，开幕的彩带高高的挂在树枝上，随着风飘来飘去，甚是自由。
相反，办公室里的气氛倒没有那么松快了。
李卓把他们部门的人全部叫了过来，不知情的成员一头雾水的等了半个多小时。
一进来，李卓就阴阳怪气宋云毓。
“某些人的手段真是高明啊，仗着自己跟老师关系好，私下里操作了不少事情吧，不过是和我这个部长有点过节，就拉着整个部门的方案下水，真是自私。”
这些话一说，整个部门都安静下来，成员们一脸怪异地盯着李卓，李卓向来不在意这些小成员，自顾自的越说越起劲。
那天吃完火锅之后，宋云毓和易栎已经把一些李卓欺压新人之类的聊天记录录音整理发给了老师，虽然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但还是让李卓成功吃到了瘪。
“大家以为老师为什么器重你宋云毓，谁知道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李卓居高临下的睨着宋云毓，丝毫不顾及她还是个女生，明目张胆的开口造谣。
易栎神色不善，低声开口：“部长，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部长”两个字的尾调被拖的有点长，后面的一句却是在认真的警告。
虽然易栎平常说话就这样懒懒散散的，但是今天这句“部长”实在是惹怒了他。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哦我都忘了，你是宋云毓的相好，替她说话我理解。”李卓见有人给宋云毓撑腰，当即恼了，双手撑着桌面阴测测的看着易栎，音调忍不住的拔高。
“我好心提醒你，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前两天我还看见她跟一个学弟吃饭，刚刚还在跟你好兄弟打电话。小心被带绿帽啊。”李卓光说还不够，还用手指在易栎胸口连点了好几下。
没等他嚣张完，易栎的拳头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动作之迅速，周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卓被打的直接一个偏头，脚步踉跄撞到桌子边缘处，靠着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学弟揍了一拳，李卓瞬间气急，当即决定反扑，上来就朝易栎挥拳。
易栎眸光微动，没躲，就让他得了手。李卓手上带了戒指，硬生生刮了一下，嘴里的皮估计撞到牙齿破了，漫出丝丝血腥味，疼得让他皱了皱眉。宋云毓一声惊呼，连忙上前去护住易栎。
李卓看着宋云毓护崽子似的护着易栎，气不打一出来，指着易栎张口就骂:“气急败坏了？是维护宋云毓，还是就跟传言中的一样，你跟你那个兄弟是一对儿……”
这次没等李卓讲完话，易栎抬脚就踹，直接把他踹倒在地，虽然易栎看起来蛮瘦的，但力气倒是大，李卓根本没还手之力，只堪堪护住自己的脸。
“李卓，关于你怎么当上部长的，真的是你的能力吗？你的方案，是不是自己写的？还是压榨小学妹帮你写的？我也清楚。”
“自己的方案出问题，不反思自己，只会耍威风作践别人，你真厉害啊，张口闭口就是造黄谣……你现在立刻给宋云毓道歉。”
李卓蹲在地上护住自己，低着头，期期艾艾的乱叫，不知道在酝酿什么主意。易栎见李卓完全还不了手，便停住了，其他人这才过来拉住他。
对于这种张嘴就造黄谣的人，易栎向来不忍，也不乐意给他讲道理，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象中的事情，旁人再怎么呐喊再怎么自证清白他们都听不见。
比起解释不如揍他一顿，更令他记忆深刻。
在混乱里面，没有一个人注意李卓的狗腿已经跑出去叫辅导员了。
辅导员一进来就是李卓狼狈地坐在地上，易栎被簇拥在人群里面。心里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也没多说什么，把两个人领走去办公室。
“你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下手之前考虑清楚后果知道吗，这件事情尽量私下解决吧，大事化小。”系主任伸手把刚刚来不及盖起来的茶杯盖上，语气尽量的和缓。
“是我冲动了，对不起，后续有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担。”易栎低眉顺目，也不看李卓。
系主任绷着的肩膀顿时松了下来，他本以为易栎会是那个难说话的，结果这么顺溜的就道歉认错了。李卓当了那么久学生干部，应该也挺好说话。
便一脸微笑的看向李卓。
结果反倒李卓喊不接受了。
“我要报警，他单方面打我！”李卓恶狠狠的盯着易栎。
在系主任看不到的角度，易栎对着李卓轻轻挑了一下眉。
随后便开口：“主任，他也打我了。”
说把，就测过同意，点了点嘴角的伤口展示，还轻轻“嘶”了一声。
一脸委屈的朝着系主任，一脸的妥协：“我愿意承担后果，弥补学长损失。”
后续他一点都不关心，就算是处分他也认了，现在只想快一点去超市，给季听澜买苏打水和冰杯。
易栎悄悄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现在超市的冰杯买完没有。今天天气热，冰杯可能买的比较快。
窗外太阳刚刚西沉，若火的晚霞肆无忌惮的填满西方的天空。
“虽然你认错态度很诚恳，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处分之类的肯定逃不掉……”系主任推了推眼镜，正色道。
易栎点点头，乖顺的听着对自己的审判，
敲门声突然响起，三个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外，宋云毓探了个头进来。见里面氛围还算和谐，便钻了进来。
“赵老师，这件事情不是单纯的打架斗殴，跟易栎没关系……”
系主任姓赵，是个刚正不阿的小老头，平时总是摆着一张严肃的脸，实际接触下来会发现这个人很是风趣豁达。
但是大部分学生往往止步在对他的第一印象，李卓也不例外。
“我录了音，您听听……”宋云毓把刚刚的录音公放了出来，了。李卓脸色一阵红白交接，最后只深深剜了宋云毓一眼。
今天的文化节落了幕，远处的霞光也不留情的离开天际。
季听澜套着玩偶服也不方便看手机，这时才把头套摘下来，坐在凳子上休息。
准备等会回宿舍好好质问一下易栎为什么要鸽自己第二次。还没等他想好质问的剧本。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长玉立的人，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恰好起了风，给季听澜带来丝丝凉意，也叫易栎的衣袂翻飞。
易栎手里拎着两瓶水朝他走了过来。季听澜就这么看着，直到易栎在他面前站定。季听澜抬头看他，易栎刚好遮住了路灯，灯光柔柔的勾出了他的轮廓。
见季听澜盯着自己愣神，易栎不由得有点想笑：“发什么呆呢。”
刚买的苏打水，还有点冰，易栎把两瓶水塞进季听澜手里。
“没有冰杯了，就买了冰的水，你凑合凑合。”
“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季听澜“腾”的一下站起身，等看清易栎的脸，赫然注意到他的脸上挂了彩。
头一次见整个人受伤，于是忍不住抬起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人“嘶”了一声就躲开了。
“打架了，谁干的？”
肤白如玉的面庞上突然青了一块，自然十分抢眼，季听澜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只觉得这块青肿太明显了，就不应该出现在易栎脸上。
易栎绕过他捡起地上的板子，转身看向季听澜:“李卓，他说话不好听，我把他打了。Free hug，你们这活动挺有创意啊，现在还有吗？我可以抱抱嘛？”
“没有了。”小摊其他的志愿者，已经事先搬东西回去，只留季听澜在这里休息。
“我来晚了呀……”易栎把那个牌子重新放回地上，语气有说不上来的失落。
没等他失落，季听澜重新带起头套，把他拉进怀里，低低的嗓音在上方响起，是闷闷的一句：“但是你有。”
被拉进怀里的人有些惊讶，紧接着就笑了起来，虽然没有笑出声音，但胸腔的震动，隔着玩偶服清楚地传递给季听澜。
季听澜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他震乱了，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别笑了。
“你这个人……嘶。”说话间扯到了伤口，易栎有些忍不住的吃痛。
听见他痛，季听澜迅速把自己的头套扒拉开，抬起他的下巴，低头检查。
只是这姿势怪尴尬的，仍由他看了几秒，易栎悻悻把下巴从他手里挪开，重新抵回他肩上。
硬生生挨过那一拳，确实很痛，季听澜的Free hug可能真的有点魔力，易栎决定放任自己在他怀里多赖一会儿。
“兄弟，我可能要挨处分了。”易栎声音闷闷的。
没有头套的阻隔，易栎的鼻息和说话带来温热的气体，全部都喷洒在季听澜脖颈处。
弄的季听澜痒痒的。
季听澜也没有因为痒就放开他，他有了一点点私心，但更多的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的易栎可能真的需要点安慰。
“那肯定不是你的错。”季听澜安慰道。
“你还没听前因后果呢，就说我是对的，季法官的断案方式好特殊，万一我是错的呢。”易栎语调再次扬起来了，可能是抱抱真的有魔法，心情似乎真的好了一点。
“我一听是你跟李卓打，我就知道你是对的，这不需要判断。”季听澜认真的回答，无意识的抬手揉揉他的后脑勺。
易栎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分开了这个拥抱，拧开一瓶苏打水给季听澜递过去，道：“你抱别人是不是也这样搂搂腰摸摸头的。”
季听澜接过苏打水灌了一大口，完全咽下去才认真解释。
“当然不是，今天，你是我唯一一个顾客，所以我可得好好服务，你说天那么热，谁会抱一个毛茸茸啊？哦，除了你。”季听澜合上盖子，吐槽道，“也不知道是谁想的这个主意。”
然而想这个主意的人想的是，穿玩偶服肯定会很热，肯定会把头套摘下来，然后路过的人一看头套下是如此的一个帅哥，而且这个帅哥在学校还有一定的名气，肯定会来自己的摊位上看一看。
结果呢，这位帅哥全程戴着个头套，也不摘下来。几次去暗示这个人跟听不懂一样，只好作罢，与最佳人气摊位失之交臂了。
“那你乱摸什么。占我便宜。”易栎斥了他一句，但是因为嘴巴张太大，会扯到伤口，所以，这语气听起来有点软，不能构成什么威胁。
“好兄弟嘛，摸两下能少块肉？”季听澜自然不会被这句小猫一样的话吓到，更加得寸进尺，“帮我拉一下背后的拉链我要热死了。”
玩偶服脱下来里面就穿了个背心和短裤，背后都被汗湿透了，发梢也被濡湿。易栎头一回见季听澜这样的穿搭的，感觉怪新鲜的，打量他好几次。
“怎么样？练得不错吧？要不要来摸两把？”季听澜对易栎挑挑眉。胳膊往人面前一送。
暑假泡了两个月的健身房，开学后又是体育馆的常客，季听澜身材比高中时候好了不少，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样穿怪好看的。
易栎看着拦在面前的胳膊，捏了捏。真心夸赞道:“不错。”
季听澜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捏，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被摸到的地方像被烫到一样。
“怎么啦？”易栎寻思自己也没怎么用力呀。
“没事。”季听澜收回胳膊，不动声色的藏了藏表情，“去医务室吧，处理一下嘴角的伤。”
“不用，小伤而已，没两分钟就好了。”易栎摆摆手，拒绝了。
伤不是很重，李卓没有什么打架经验，易栎故意挨一下才让他得手。现在的嘴角只有一点肿一点点破皮。
季听澜拿着苏打水贴近了易栎嘴角。没有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凉了，但突然被贴切，还是被凉一激灵。
“我宿舍有碘伏，等会去处理一下？”
“好，那先陪你把玩偶服送回去。”易栎帮着他捡起头套，刚刚季听澜着急拖下来，头套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不少灰。
拍了拍头套上沾了灰，易栎叹了口气:“居然就我一个来支持这个活动，本来宋云毓还想依靠你来争一争‘人气摊位’呢。”
“‘人气摊位’？还有这个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季听澜挠了挠脑袋。
本来以为扑街已成定局的时候，事态却悄悄发生了转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