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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人是会趋利避害,屈从于强者的物种 ...

  •   极致的冷热在感官系统里此起彼伏。女仆既为自己未知的前程冷得发颤,又被二人严丝合缝的交集烫得瑟缩。

      舒律娅仿佛置身于混沌的宇宙中央,亲身感受着星体的创生与覆灭。
      她看见教堂里圣洁的修女们齐声吟唱,又听到了魔鬼附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

      轻盈的晴空万里无云,厚实的土地静默不语。雷光闪电发作,暴风冰雹不迭,紧接着晴朗的苍穹被漫卷的云翳遮蔽,狭隘的林道口冲刷起滂沱大雨。

      她是一个蒙昧、未开化的旅者,在大自然纯粹的能量暴动下,只能被动地接受蓦然降临的狂风骤雨,作一位满心虔诚的殉道者,无声地接纳住大道无情的施舍同赠予。

      伊尔迷和舒律娅两人在小镇待了四个月。

      在此期间,舒律娅从头到尾,从里到外被伊尔迷玩了个遍,以至于大少爷都不需上手碰她,光往她耳朵轻轻吹口气,她都能瞬间到达潮浪的顶峰。

      伊尔迷变得更爱抱她了,各种意义上的抱。

      许是爱他抱着她,她软绵绵的,全然无法自理的情态。

      他会亲亲女仆两颗涣散的黑眼珠,一寸寸地舔舐着她湿红的面颊。在人神志不清的呓语里,生理及心理获得了无限的满足。

      至于舒律娅本人是怎么想的,谁在乎。

      连女仆本人都在壮阔的海潮整年累月的涤荡底,快要忘却了自我的存在。

      占地超过八十六公顷的高尔夫球场,来往的客人少不了能上枯枯戮山的暗杀名单。漂亮地解决了一单的伊尔迷坐在休息区,享用茶歇。

      舒律娅站在他身侧,为他添茶倒水。暗金色的金属纽扣扣到最顶端,盖住底下一口口吮吸出来的爱痕。殊不知越严实的包装,越让人想要窥探。

      支配一个人,何必用爱、尊重,讨好灌溉。

      只需抽掉她的主心骨,时不时威胁恐吓。要她的身体、心灵,软成一滩烂肉,得倚靠他的助力才能够维持。她自然得到他的怀里来。

      女仆的站位挡到了伊尔迷的下一个目标,他拉着她的手,坐到他的左腿上。由于左手还保持着叩着大腿的姿势,复也跟着隐藏在了重沓的裙摆之下。

      舒律娅的呼吸一下停了,又很快泄气似的,轻到几不可见的鼻息都发着凉。

      大少爷的手不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嫩得像几块堆叠而成的白豆腐。而是匀称壮实,起伏着有棱有角的筋骨。

      他的手背掌骨茎突尤为突显,常年捏着念钉的大拇指、食指、无名指结着粗粝的茧子。光从表皮掠过,就勾起一片鸡皮疙瘩。

      从主仆二人歇息的区域,发球台和球道一览无余。
      大少爷维系着敲击腿面的举动,不稍片刻,就有充沛的雨水漫过了青苔。

      正午的骤雨下得猝不及防,登时要女仆绷紧了足弓。

      她像一瓶封存发酵的葡萄酒,由熟透了的果实择取而来,被淅淅沥沥的清水洗涤过。在根根分明的指节挑动下,拨开容易弯曲的果梗,挤动、揉捻,捣碎里头的果肉。

      而大少爷依旧泰然自若,好似只有她一个人沉浸其中。

      挨过疼的伤口会疗愈,裂开了的皮肉能缝合。

      唯有被敲断的骨头,纵使后来痊愈,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阶段,或下雨天气,或搬运重物,或活动经络时,提醒一度被恶性砸碎的事实。

      像是成年人大多会发炎的智齿,无处不在又耻于告人。
      常规条件下能够强迫自己去忍受,又时常难受到叫人难以忍耐。

      衣服里包裹着的无数疤痕在疼,眼底被大少爷用念钉烙出的蝴蝶刺青在疼,寒冬腊月凛冽的风吹过,暴露出每一条骨头缝都透着细细密密的孔洞。

      大少爷一抬手,舒律娅就觉得自己要挨打。可他手掌的触碰舒服又迷人,顷刻间盖过了所有伤痛,还返还出成倍的,让人遂迷不窹的舒坦。

      大少爷的手无时无刻不扼住她的喉咙,要她分分秒秒处于生死一线的窒息中。他的手能拉着惊魂未定的她上天堂,驯服到她前仰后合都依着他的节奏。

      她是他游历的山川名胜,拉拽着她,跋山涉水问访,在溪谷间挥毫赋墨。
      她的神经绷成一条紧绷的弦,他就拿它来弹奏。她被恐惧牢牢攫取着,他就栖居在她的不安中。

      已经够了吧,无谓的矜持早该收起来。
      再抗拒,她都抵挡不了大少爷的索求。再挣扎,也避不开心里激增的渴慕。

      大少爷借她愉悦了多少回,没有偿还的意愿。她偷偷拿他取悦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克服痛苦和回避舒畅同等的艰难,舒律娅抓着大少爷西装裤的手紧了紧,在致命的愉悦中松懈了心神。

      她趁着大少爷的目光放在猎杀对象身上,悄咪咪地抬胯,调整姿势,轻轻地坐下。

      通往殿堂的道路并不涩滞,而因为六月丰富的降雨畅通无阻。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带来过电般的享受。

      当激烈的过山车又一次冲到了云霄,女仆舒畅到每个毛孔都张开,合不拢的嘴吐着红色的舌丁,乃至于泪盈于睫的程度。

      这不是挺有情调的吗?伊尔迷尽情地游览着女仆为他失神的面容。
      他喜欢他亲吻她时,强迫她睁着眼,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从来吝啬于表扬的主子,严酷地指出她陈腐的内核。他的报复来得猝不及防,顷刻中断了她的登天路。“哟,谁允许你自娱自乐的?”

      为什么把手放平了?不隆起一座小山丘了?
      被抽走玩具的仆人,沉溺于欢乐,显然比平时坦率得多。
      她维持着激越到颓丧的形象,怯生生地抛开了无用的矜重,“大少爷……伊路,您,不亲亲我吗?”

      比起一百倍的舒服,更依赖十倍的欢心吗?
      他的女仆呀,果真是可怜又可爱。

      仆人幼稚的发言惹得大少爷一阵轻笑,神思不属的舒律娅不能理解大少爷在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是被扎了个洞的氢气球,往里打气困难,往外散气简单。她卸了趋之若鹜的势头,稚拙地要退身下来。

      枯枯戮山的长子立即反客为主,左手主动服侍起人,右手捧着舒律娅的脸,盖下一个个能引得人酩酊大醉的啄吻。

      那的确是段快活的日子。
      若人能单一地舍弃原则,放纵自己,不断地下落。

      好在舒律娅快忘了自己时,伊尔迷依旧不改职业杀手的定位。
      他杀光拍卖行的人员,缴获其中一人的武器,是条抽出去能打裂地板的鞭子。

      他要舒律娅拿,近些时日在蜜罐里,都要泡化了的女仆,蓦然清醒。如梦方醒的反差浇打得她后背湿淋淋,她半跪着,脖子印着致密的咬痕,蜿蜒到耳后根。

      人低着头,不愿去接那根杀人的利器。

      二人相处日长,舒律娅太了解大少爷的脾性。尽管她本身不愿意如此明了。
      她如若接了这条鞭子,下一秒大少爷必定是要她杀掉现场的幸存者。

      揍敌客家族的任务于此,伊尔迷少爷杀手身份在列,她身为揍敌客家族的仆人,撞上该场面,被提出相关的要求是在所难免。

      只是,目睹全过程是一回事,让她亲自动手杀害无辜者的性命……那被念钉死死封住的反抗心理就会忍不住逆反,拼尽全力闹腾开。

      女仆的反抗管用吗?

      伊尔迷不是别人不愿意,就会做出改变的性格。她也并非顺从着强者,就能轻易扭曲自己的心思之辈。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静若止水的表情没泛出半点浪花。

      他碾碎手里的鞭子,以顿开茅塞的语气,“也是,别人用过的,不适合舒律娅。我会找管家定制一条新的交给你。”就是使用对象,也得换上一换。

      主仆二人回到枯枯戮山,伊尔迷大少爷手绘鞭子的图案,命工匠按着样式,打造出一条蓝紫色的长鞭。

      他把不听话的女仆抽成有气进、没气出的血人。收拢成团的鞭子孤傲地抬起舒律娅的下巴,是刺骨的、不近人情的严厉对待。

      “看来舒律娅没将我,将你的主人所说的话当回事。”

      “那今日我们重新温习一遍吧。”

      定制的鞭子平时攥在伊尔迷手里,让他能隔着数十米距离,拽住自己看似顺从,实则从未真正被他驯化过的舒律娅。

      它能快速地定位并勾住女仆的腰部,把人迅猛地拉回他的身侧。若二人分开了,鞭子就挂在女仆腰间,打成蝴蝶结形状。随着她的走动,带起蝴蝶羽翼振翅般轻盈的,带来视觉效果的美妙体验。

      伊尔迷发现,他这个女仆看起来怂得可以,遇到触及的底线的问题,便是片片剜下她的肉,也寸步不肯退让。

      他利用念钉下达指令是简单明了,能快速地解决问题的所在。
      但伊尔迷是个强者,是个骄傲、自负的,强大的念能力者。
      他更愿意自己取名的女仆,心悦诚服地服从。他亦有信心,能教养到舒律娅心甘情愿跪地臣服的时刻。

      总是不由自主地抱着极强的控制欲,大概是每个操作系的念能力者的通病。
      伊尔迷亦不例外,甚至由于诞生在揍敌客家族的缘故,耳濡目染,高控制的强度远远地超过其他的操作系念能力者。

      舒律娅不服,他就打到她服。人是会趋利避害,屈从于强者的物种。他不信舒律娅能在自己的酷烈的手腕下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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