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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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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涂骆。”
“他才刚来，别吓到他。”
一声轻笑，天籁之音降临耳边。
高大的男人一边信步走来，一边脱下手里的白色手套，琥珀色眼里对着少年满是温和。
税向真眼睛一亮，他曾经联合大学的师长，现任联合工作部最高指挥官、搜查官的负责人———塞尚。
为人温厚宽和，尤其照顾他。
税向真乖顺地走到他曾经的老师身边，和面对亲近的长辈忍不住告状的小孩一样：“老师，有人欺负我！”
塞尚伸出手摸摸少年的柔软的头发，一如他学生时期那般：“你该叫我队长。”
税向真从善如流，他脆生生地叫到，又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队长！”
塞尚看了眼鼻青脸肿的众人，摇了摇头：“所以参与斗殴者禁闭一天，至于况野和你，给我交一份检讨书来。”
这件事被塞尚轻轻拿下，轻轻放下。明眼人都看得出塞尚对学生的袒护。
涂骆不置可否：“这就是你作担保迟来的天才吗，塞尚？”
…………
税向真朝他们离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被失笑的塞尚拉走了。
塞尚带他办好手续、安排宿舍、带他认路。就是一路上他和塞尚的组合频频被人侧目，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八卦传播的那么快吗？
等他站在联合工作部门口，看着那一排窗明几净的落地玻璃税向真明白了。很好，估计大半工作人员都看见了刚刚那场闹剧。
如果此时他还有游戏面板的话，税向真想他大概可以看见自己的声望-1-1-1-1-1。
他的天才之名未得到证实，但乖张傲气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联合工作部，更何况塞尚队长对他的特别照顾。
第二天早上八点零五，税向真准时换好制服出门，就被门外况野黑沉沉的一张脸吓了一跳。
“你干嘛？”他不爽的抱怨了一句。
“跟我走。”
税向真怎么可能听他的，况野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人，直接转身强硬地拉住他的手腕。
“塞尚队长让我带你出任务，先去吃饭。”况野说完又黑了脸，为什么感觉自己像这位大少爷的保姆？
一进食堂，人声鼎沸的餐厅瞬间安静。
这对组合确实出人意料。
他和况野呈斜对面坐着吃早餐，他略有点无聊地摆弄盘子里面的香肠。今天是他第一次出任务。
七十年前，突然起来的迷雾降临联邦，浓稠的雾气带着未知的感染源，诞生了第一批全身腐烂，流着蓝色血液的游荡者。
“第一任务找到感染“种子”，知道吗？”
他随口答应，想着况野应该挺忍辱负重的，为了任务要和他绑在一起。可惜这世上只有搜查官才能感应到“种子”。
“喂，沙耶最后怎么样了？”
况野目不斜视，不和他搭话。
“所以你不要和我说话是么。”税向真凑近到况野身边。
况野不用动就能看见面前那双灰色的眼睛，里面闪着好奇的光芒。
“所以我们是唯一一个不说话的眼神队吗。”
“纯靠眼神交流出任务？”税向真双手比划了一下眼睛。
况野推开他：“等你吃饭就走，那么多话。”
税向真刚准备起身，一双胳膊就搭上了他的肩膀。他转头，是他大学相处的室友，一位天赋不错的执行官。
“小真，你终于来了。”金发的少年和他打招呼。
校英光满脸笑意：“难为你要和其他人做搭档。我以为我们毕业了可以一起出任务呢。”
“不是吗？”
校英光的笑容里带了点其他意味，税向真看了眼况野，他脸色更差了。
等到第八区飞鸟街，他俩都没说过一句话。
往昔繁华的街道全部遮掩在浓稠的迷雾中，黑暗与灰白交织的雾气，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隔绝了两个世界。
他们能够获取的信息很少，只能根据迷雾前的旧地图来选择进入的位置。
税向真：“让直升机把我们放在商贸小区。”
况野蹙眉：：“你认真的吗？旁边的商贸大厦是飞鸟街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是，但马上新年了，我认为他们大部分人都出去购物了。”
“而且人越多，游荡者越多，说明种子很靠近。再着种子离得很远，感染数量变少，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危险，不是吗。”
“课本上教得感染辐射定义你忘了吗。”税向真不忘呛他一句。
况野还想说什么，被他打断：“好了，辨方识物这种事本来就是应该听搜查官的，不是吗。”
他们穿着防护服在雾气中缓慢降落。
浓浓的雾气似有生命一般，缓缓地流动，仿佛无形的手在搅动。小区的高楼大厦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如同阴森的巨大黑影，沉默地俯瞰一切。
进了雾里世界，税向真才发现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这里的能见度不超过一米。
天台上有几只零星游荡过来的游荡者，被况野利落地插进心脏，一刀毙命，在地上留下一摊蓝色的血液。
况野靠过来，难得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他严肃道：“这里能见度很低，你一定要紧紧跟着我，在这里一切方向设备都会失灵。”
税向真点头，看着手中的地图：“我能感觉到附近的游荡者不多，而且和种子的联系也很薄弱。”
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一切仿佛变成末日游戏的地图，显示代表附近游荡者的蓝色光芒。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们走散，就在商贸大厦的门前集中，这是整个飞鸟街最高的建筑。”
“你觉得如何呢，毕竟我第一次出任务也有可能出错哦。”
税向真又凑到况野脸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看的况野拳头痒痒，但少年精致的面容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一双薄唇也是透着浅粉的淡色，似乎一拳头都能打倒。
“我知道了。”况野忍住，一字一句的答应，“你千万别走丢！”
顺手一个挥刀，一个游荡者又结束在他的长刀下。下一秒他转眼一看，浓稠的迷雾里早已经看不见少年的人影。
他心里猛的一慌。
朝呼叫机喊了一声，没人答应。迅速在附近转了一圈，也只有空荡荡的浓雾，况野咬牙，顾不得招来游荡者的危险，大声喊着少年的名字，在空旷的天台上带出阵阵回声。
无人回应。
此时离奇失踪的税向真看着扛着他就跑的游荡者一脸懵逼。
不是，哥们，我俩不应该见面就喊打喊杀吗，你这一副绑架的姿态是要干吗？！
这和课本上写的一点也不一样啊，不过迅速快的一匹到没有说错，他都来不及叫况野一声。
这游荡者浑身各处腐烂，渗透着蓝色的血液，周围都是迷雾，也不知道它如何辨别的方向。
税向真：“哥们，你带我去哪？”
……
好，不说话是吧。他看着没有反应的游荡者，摸摸腰侧的短刀，还未出手，游荡者把他往地上一扔。税向真顺势一滚站起来，眼神戒备地看过去。
游荡者破烂的嘴张开，吼了两声，露出里面腐烂的蛆虫。
坏了，这怪物摇人。税向真刚想喊况野，感觉耳朵一空，传呼器刚刚被这玩意带着跑路的时候震掉了。
他眼神余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随时准备开溜。就见被雾气缠绕树枝里伸出一只干枯扭曲的手，又一只游荡者！
区区两根，呸，区区两个游荡者，就算是不善体术的他也能轻而易举的解决。就是不知道那个玩意刚刚吼吼会不会带来更多游荡者。
可惜感应能力只能闭着眼睛才有作用，真是鸡肋到不行，怪不得得配一个执行官保镖呢。
新来的游荡者二号看见他很兴奋，一直在对面打量他，白色的眼睛带着不能说的欲念一遍遍扫射他的身体，最后还对着旁边的玩意激动的吼吼两声。
税向真：……感觉身体脏了。
他暗骂一身，掏出手枪就是2发子弹。可惜这玩意攻击力一般，就是速度快。
两只游荡者迅速躲开子弹，返青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别问他怎么看出来的，又是对天大吼。
别摇了哥，真男人就来与他solo。
游荡者急速朝他俯冲过来，税向真边退边开枪，被它们左右走位的躲过，子弹打光了，他抽出后面带着的长刀，准备肉身作战。
他记得记忆里，课本上讲过，这种玩意攻击力一般，被搅碎心脏，直接就会GG。
好在这里似乎是个城市花园，掩体树木比较多，游荡者追过来，税向真就绕着树木和喷泉逗着它们，时不时给来上一刀，让他们的速度减弱。
时间久了，那对玩意也发现了不对，互相嘶吼一声，似乎对上了什么暗号。一左一右呈现包围形式追了过来。
税向真喘了口气，这样不是办法，先干掉一只喽，他刚刚也是没办法和两只正面冲突，没看见他们小队是直接将“军”吗，直捣老巢，消灭“种子”。
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他默念一身，看了眼右边的游荡者，不再躲避，刀刃直直的对准前方冲过去。
“噗呲”一声，这只游荡者以为可以抓到他竟然躲都不躲，在他搅碎它心脏的最后一秒，还长着腐烂的大嘴，嘴边是可疑的透明白液。
税向真：恶心……
他抽出长刀，刚准备回身对方后面那位，一眨眼，雾气以这里为中心瞬间消散。
？所以刚刚那位老哥是感染“种子”。
lucky！他也太天才了吧。
就在他晃神的瞬间，肩膀上的刺痛惊醒了他。好家伙，忘了还有一个。
他回身一踢，一个反手长刀凌空一挥，直接割掉了游荡者的脖子，又迅速插进他的心脏，补了最后一刀。
等他出来，在外面等候的后勤人员正在安抚陆陆续续跑出来的居民，更有居民对他投过来感激的眼神。
他对后勤挥了挥手，疼的他倒抽一口气，被紧张的后勤按进了车里，随着居民一起回去了。
半小时，最快任务记录。
税向真回到联合工作部汇报工作的时候。那些待命的执行官和搜查官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校英光吃惊道：“小真，你搞定了？”
“嗯哼，易如反掌。”他有点骄傲地回答。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天才的实力吗，恐怖如斯。
被塞尚带到医务室处理完伤口之后，他又去睡了一觉。
等醒来，天已经黑了。
税向真撑着下巴，总感觉忘了什么。他拍拍头。
！！！他的便宜队友。
电话、短信。
无人回应。
所以，况野不会还在飞鸟街等他吧。
……………………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低着头，屈膝坐在商贸大厦的台阶上，长刀撑在一侧，一动不动。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无端寂寥。
“况野！”税向真喊他。
男人抬头，暴露在灯光下的半边脸染上了一道蓝色的血痕，透着淡淡的冷意。
“你等了一天啊。”税向真难得有踌躇。
这人也真的轴。“你怎么不打我电话呢。”
“没电了。”
况野没有站起来，就坐在地上抬头问他，黑色的眼里平静如波澜不惊的湖水，潜藏着未知的风暴：“你忘记我了，是吗。”
“我……”税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况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凉凉道：“我就不该相信你。”
破空声传来，那把带血的长刀直插入少年身边的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