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恍若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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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琮也注意到了舒苒华的手，道：“舒娘子，我家里有几瓶上好的祛疤膏，效果极佳，回头我叫人送过来。”
舒苒华轻轻摇头：“不用，我已经有了。”
“行。”潘琮微微一笑，忽地话锋一转，“舒娘子，闲暇之时，不妨前往大相国寺拜拜佛祖，敬敬香火。”
舒苒华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何？”
“你家不是被两个恶徒在打家劫舍时，把宅子都烧了？听说那两人还背着命案，正打算抢了银钱逃亡。你这也太倒霉了，得去去霉气。”
“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外面都这么传的。”
舒苒华听了，目光转向顾相璟，轻声问：“是你派人做的？”
顾相璟答道：“嗯。”
“谢谢。”
“不必。”
潘琮见他们二人窃窃私语，也不以为意，大快朵颐起来。今日可是他头一遭给人干活，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另一边，李策郁闷地看着潘琮，对着满桌佳肴，却毫无胃口。
方才，他本想坐到舒苒华那桌去，结果被杀出来的潘·程咬金·琮抢先一步，只能黯然地坐到这桌。
眼瞅着潘琮还跟舒娘子还聊上了天，他耷拉着脸，更加郁郁不欢了。
热闹地吃完午食后，武丁领了小厮女使告辞离去，宋婉宁则带着冬青去准备果蔬茶点，她瞅着，顾相璟几人似乎还要待上一会。
这时，潘琮对顾相璟说道：“顾指挥，我与舒娘子有桩生意要谈，你能否先回避一下？”
“生意？”顾相璟眉梢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挑，却是看向舒苒华。
闻言，舒苒华便猜测是面脂的事，潘琮办事的效率还挺快。她轻轻点了点头：“我确实有桩生意要跟他商量。”
顾相璟心中虽万般不愿，但面上仍保持着风度，淡然一笑，转身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地站着，目光却不离舒苒华左右。
潘琮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从袖中取出一份契约，放在桌上，然后推到舒苒头华面前，大剌剌地靠在椅背上，“舒娘子，你之前给我的几款面脂，效果果然极好！这是我草拟的合作契约，你出秘方，我负责其他，最终利润五五分成，你看看是否满意？”
舒苒华却没看向那份契约，反而问道：“潘公子是否还记得，当初我曾说，用你赠予的谢礼换跟你谈一件事？”
潘琮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自然记得，舒娘子请说。”
舒苒华嘴角轻扬，露起一抹淡笑：“我想开一家养生堂。”
“养生堂？”潘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听起来倒有几分有趣，不知舒娘子有何高见？
“我要开的养生堂主要售卖面脂、药茶、药膳为主，以及，”舒苒华顿了顿，眼中闪过亮光，“给有闲钱的娘子提供养颜疗法。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要想在众多的香脂铺里脱颖而出，非得有独到之处不可。”
“舒娘子觉得这事儿大有可为？”
“这个想法，我已经考虑得差不多三年了。在大齐，无论是哪个地方的娘子，都尤为爱美，无论是服饰还是妆容，她们都愿意投入时间和金钱。但凡佳品面脂面膏，自有人竞相求购，不愁无人问津。”
“比如，‘檀晕妆’的大受欢迎，让专门售卖檀粉的芙蓉阁一夜之间，从籍籍无名跻身成为金汴城最大的脂粉铺之一。再譬如潘公子的芳华斋，当初便是借了‘三白妆’的东风，凭‘画眉墨’占得一席之地，借以进入了香脂面膏行业。”
闻言，潘琮眼里闪过一丝趣味，微微前倾身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舒娘子，那你的一技之长是什么？”
“我比较擅长医术，可以根据她们的身体情况，并用养容方子和针灸疗法，通过内调外养，使她们焕发容光。敷粉描红只能带来一时的美丽，而我想给她们带来的是红颜常驻。”
“妙！”
听到这，潘琮支棱起身子，眼睛发亮地盯着舒苒华，满是感兴趣的样子：“舒娘子可否仔细说说？”
“一年四时变换，人体的阴阳平衡也会随之发生变化。纵使贵女们不缺大夫医官，不缺精贵的滋补食材，但每个人的体质各有不同，未必都能调养得当。再者，医官虽善疗疾，但养颜之道，未必精通。”
“在我祖父流传下来的医籍之中，有一本书册记录了养颜的方子和疗法。比如，药草敷贴能畅通气血，改善肌肤色泽，兼具排毒养颜之效。以玫瑰花瓣与桃花浸泡之晨露，佐以特制药茶，可以滋养肌肤，清除面上瑕疵。”
“还有以玉石为枕，利用玉的清凉之性来平伏心火，助人安眠，再辅以药物，对入夜难寐的人可以达到由内而外的调养。”舒苒华谈兴愈浓，“而且，玉石枕还有助于气血畅通，改善气色。”
“书里还提到研制药浴，利用天然草药和温泉之效，达到以内养外、驻颜有术的效果。”
“此外，我也研制了一些独特的药膳药茶，以及按摩针炙疗法。”
养生堂一楼以售卖药膳、药茶为主，二楼则以售卖养容膏脂，提供养颜疗法为主。舒苒华目前的想法
“妙啊！”潘琮大笑，“此法甚妙！既合乎医理，又兼顾美颜，让人耳目一新。我在金汴城还没听说过此类生意，舒娘子果然不拘一格，敢为人先！”
说罢，潘琮尤觉不够，又一股脑地说出许多赞美之词，连声赞叹。
被潘琮这么一通夸，舒苒华也不由笑出声，随后继续说道：“潘公子经商多年，底蕴丰厚，底下更是有诸多能人。我想让你提供一个铺子，掌柜暂且由我来担任，其余人手你出，材料也归你负责。其中，所有方子和疗法交给我，利润咱们五五分，你看如何？”
五五分成？
潘琮摇开紫木扇，稍作沉吟，而后饶有兴致地盯着舒苒华：“舒娘子似乎颇有信心，觉得潘某一定会答应此事？”
舒苒华轻轻一笑：“潘公子，你今日这穿着打扮，看着可比往日‘俭省’了些，想必正是需要生财的时候，而铺子的前景，潘公子自然心中有数。”
“俭省？”潘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合上紫木扇，“舒娘子何出此言？”
舒苒华说道：“潘公子往日装扮奢华，所用锦缎、玉石无一不为上等之选。可今日所穿紫烟锦虽也算名贵，却略逊紫云绫一筹。而你紫木扇上所坠的紫玛瑙虽也算佳品，但远不如域外传进来的紫玉髓珍稀。”
她心下推测，今日潘琮是来恭贺乔迁之喜，若有更好的穿戴，潘琮想必不会选这一套。照此看来，恐怕不只是紫色配套的一系列精贵物件，其他颜色的珍宝估计也被他拿去换现银应急了。
潘琮潘琮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朗声大笑：“舒娘子果然心细如丝，聪慧过人。潘某确实遇到了一些不便之处。”
说罢，他又摇开了紫木扇，淡然一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大哥最近急需一笔钱，正巧我最近在外地新开了几家铺子，手头紧了些，这才拿一些物件去典当应急。”
舒苒华恍然地点了点头，他对他大哥倒是上心得很。
潘琮继续说道：“既然舒娘子有此信心，我又岂能错过这等好事？潘某不才，铺子、材料、杂役，我都能安排妥当，只是这掌柜之位，舒娘子你确定能担任？”
舒苒华笑吟吟道：“我学习能力强，算术学得也不错，曾经也学过打理医馆。要是潘公子能让我跟着你的大掌柜学上些时日，那我就更有把握了。”
潘琮哈哈大笑，“舒娘子可真会‘做生意’！舒娘子既有此志，我自当鼎力相助。明日我便差人将你引荐给我香脂铺的大掌柜，让他教你经商之道。”
“那便多谢了。”舒苒华展颜一笑。
潘琮摆手：“无须言谢。如今咱们是合作关系，你得利便是我得利。何况，潘某素来不做赔本买卖，我信得过舒娘子你的为人和本事。”
“至于利润分成，就按□□来吧，你六我四。以舒娘子的能耐，弄间铺子、找个稳定货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要不是你眼下处于窘境，潘某也不能得此机会。”
闻言，舒苒华眼中掠过一抹惊异。
潘琮望着舒苒华微微睁圆的双眼，心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涟漪：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长得如此好看？眼睛睁圆的时候，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兔子，让人忍不住想薅。
这丝触动转瞬即逝，潘琮没能抓住它的尾巴，也就抛之脑后：“我祖父曾教过我，经商之人，万万不能目光短浅。我相信，舒娘子会给我极大的惊喜。”
舒苒华闻言，便也笑道：“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好！”
潘琮笑得愈发开怀，不禁叹道：“潘某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与舒娘子成为生意上的伙伴。”
舒苒华也笑了笑，却问：“潘公子为何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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