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夜路 ...
-
木棉穿了件高领毛衣出门,淡淡的奶黄色,很称他。
公交上略有些挤,透过车窗想阳光清澈明朗,世界仿佛被镀上一层灿烂的金色,多么美好的景色啊……
“!”
突然,木棉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尾巴尖传来的刺激感不像假的,他猛回头对上同样慌张的眼眸。
对方是一只年轻的狼,身上的人味儿很重,应该在人类社会待了很久。
他十分慌张地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刚刚在走神尾巴不受控制自己甩起来了,真的很对不起!”
木棉注视着他的表情,默默点头:“没事。”
那只狼见他一点也不计较更加愧疚了:“对不起同学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的。”木棉微笑,“下次注意就好。”
公交车很快就到站,木棉意外发现他和那只狼同路。
很显然那只狼也发现了:“你好我叫利克,认识一下。”
“木棉,你好。”
他们一路同行,为了不让气氛尴尬一路上开展了不少话题,比如木棉是学心理的,利克待会要和木棉上同一节选修课。
木棉对利克评价不错,可能因为昨晚某些事,目前应该很难出现更极品的存在。
下课木棉照例去奶茶点兼职,糖精和奶香使他的神经放松,人类生存需要糖类,糖类能使人愉悦。
机械化想流水工作之余是听同事谈论最近的八卦和新闻,这是木棉一天除了上专业课最开心放松的时刻。
阿沙是他的同班同学,也是他的好朋友,缅因抖抖猫耳凑到他身边,他的表情神经兮兮的:“阿棉,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情况?”
木棉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怎么说?”
“你今天没和我坐,而且身边有一只狼一直跟你讲话。”
“今天坐公交认识的,他别的系的一路下来都是顺路,顺着就坐一起了。”
阿沙眯起眼睛:“不对,你今天身上一股狼味你知道吗,而且你刚刚听见‘狼’这个字为什么要抖?”
木棉闪躲他竖起的猫瞳:“没什么事情,你想多了。”
“你表情不对,你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
见他不愿意说,阿沙也不问了,他给自己泡了一杯奶茶:“算了你开心就好。”
木棉做完最后一份兼职回家夜已深了,这次他换了一条路回家,不过因为不熟比平时多耗了不少时间。
“前方路口左拐……”他按导航的路慢慢走,却在抬头那刻停下脚步。
高大的身影和昨晚的记忆渐渐重合,这次木棉可以看清他的全貌。
黑色的背心和工装裤,昏黄的灯光下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肌肉结实,手腕处还能看见凸起的血管。
木棉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后退两步,转身就跑。
机械女声不断重复:“您已偏离航道,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您已偏离,您已,您已……”
手机被粗暴关掉:“闭嘴!”
这个地方比筒子楼那边更绕,结构更加奇怪,路中间被堆上木桶和杂物,木棉脚踩最底下的小板凳从上方越过。
落地后跑出几步他的脑子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耳边的风声猎猎,耳口鼻似乎通气一般感官像被纸糊住,听不见呼吸也困难,只能感受到心脏在体内剧烈震动。
又过了几个巷子,他闪身躲到一个角落,狼的身影在余光里一闪而过,他靠着墙手捂着胸口小声喘气。
突然停下脚步,双腿的酸软感慢慢袭来,他缓缓滑坐在地上,没多就他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折返回来。
他急忙起身,却因腿软踉跄了几步,疲惫地往前走,眼前又是乱糟糟的垃圾成堆堆起,他两眼一抹黑,不好的回忆涌上――这和他在农场苦练跨栅栏有什么区别?
木棉痛苦地想跳过去,却踩空摔在地上,手臂和膝盖一阵刺痛,下一秒黑影罩住他整只羊。
对方一靠近木棉就感受到热浪扑面而来,他被拎到墙边,那狼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木棉穿的这么严实,不耐烦地扯开毛衣领口。
一扯开就看见脖颈处红彤彤一片狼藉,他罕见地愣了一下,随后对上木棉的眼睛。
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手里的小羊乱糟糟的,但是眼神却很凶狠……
“你到底想干什么。”木棉咬牙切齿。
受伤的猎物,会反抗的猎物,想杀了自己的猎物。
阿尔斯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他说出仅会的几个词汇:“我的小羊……吃掉你……”
“神经病。”
这又是什么新词汇,他听不懂。
他朝木棉另一侧完好的脖颈咬去。
密密麻麻的感觉从尾椎袭来,粗热的吐息喷洒在耳边,手被钳制,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
木棉喘着气忍着疼痛挣扎:“放开我!!”
这狼咬地比昨天还凶,几次压迫喉管濒死关头却又松开,木棉大口呼吸,身体紧绷,用力咬着牙却还是压不住呜咽声,他抬脚想踹却被膝盖分开双腿,双脚悬空失去重心。
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木棉恨恨地盯着狼的侧脸像是要把他洞穿,突然尾巴传来毛茸的触感,顿时电流般传人四肢百骸。
那狼的尾巴不知什么时候卷上了自己的尾巴,烧心一般的刺激感击退了木棉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嗯哼……”带着哭腔的喘息在耳边响起,阿尔斯抬头就见木棉潮红的脸上挂着泪水,眼神凶地能把自己杀死。
木棉被分开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夹紧又松开,阿尔斯顿了一下握住他的腰,把人抗在肩上带走。
“呕――”肚子被卡着,喉咙还残存被压迫的感觉,四肢无力想吐又吐不出来。
木棉浑身汗涔涔的,像极了一条快死掉的鱼,他虚弱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阿尔斯缓慢地说:“回……家。”
“你知不知道你在犯罪。”
“?”
什么意思?他不是在正常狩猎吗?他都没把他咬死――利克说不能弄死别人。
走到一半阿尔斯突然问:“神经病什么意思?”
木棉:“?”
“夸奖你。”
“你也是神经病。”
“……”
木棉累了。
利克看着阿尔斯抗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回来的时候,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在狼群生活的日子。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阿尔斯你干什么!”
他上前一步,看到木棉的那一刻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卧槽,你干什么啊!你杀人了???”
“没有……还活着。”
这慢吞吞的语调利克一点也听不下去了,他直接用老家话:“我都说了这是法治社会不能杀人,杀人犯法啊啊啊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
“他还活着,我没有杀人只是把他带回来了,你说过不能杀人……”
“狗屁啊卧槽了,我是怕你控制不住狩猎本能,你这和犯罪有什么区别啊!你看看你给他咬成什么样了!他要告你我绝对不保你!”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利克让阿尔斯把木棉放在床上休息,然后两人就去另一个房间加固法律知识了。
木棉没死没昏也没睡着,被抗在肩上的时候两只狼呜呜呜围着他嚎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现在只有麻木。
跑是跑不了的,也没力气跑,撕票吧。
阿尔斯回来的时候精神好像有点恍惚,他爬上床将木棉压在身.下审视,手指抚过他脖颈上每一处咬痕,然后俯身一一吻过。
木棉不喜欢这个冒犯的姿势,他说:“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阿尔斯停下了,随后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不行……我的……小羊。”
所以你们刚刚聊了什么东西?!
木棉骂的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