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暗夜法官的试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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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的乌鸦从高阶吸血鬼的手中起飞，似乎是向着陵墓而去。同一时间，在被解救回来的俘虏中，一名女性半身人也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手中掐出几道施法手势。
并不是被夺心魔蝌蚪寄生才能成为真魂者的，一部分‘信仰’至上真神的真魂者里，也混入了一些原本就信仰着米尔寇的信徒，ta们的死亡信仰就能证明ta们的忠诚，甚至于米尔寇信徒根本瞧不上那些被寄生控制的人，且视其为工具人。
可这名半身人的施法还未结束，一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乌鸦，就从天而降打断了她的法术，一阵黑雾同时袭来，吸血鬼的利爪直接扭断了这名半身人的脖颈。
“发生什么事了？”过了一会，被其余人员尖叫声吸引回来的贾希拉，皱着眉跑回了旅店室内。
正拿着一块干布，擦拭手上血迹的伊兹，微微抬起下巴，点了点倒地的尸体，言简意赅地说:“伪装的探子。我建议全体成员不论是平民还是伤员，都跟着一起去雷斯文小镇参加突袭战，或者你留下足够的人手来保护这所谓的大后方。”
贾希拉紧皱眉头，她知道吸血鬼的意思，旅店的位置可能暴露，要么带上所有人孤注一掷去攻打月塔，要么留下大量人手保护脆弱的后方，可是一旦留下保护的人手太多，去进攻月塔的队伍就可能打输。本质上的问题还是缺人。
德鲁伊陷入了沉思，但在看见那一只落在吸血鬼肩膀上的黑火乌鸦时，心中又有了新的计划……
……
迦勒是在莎尔神殿里，乘坐又一架圆盘升降梯时，接到了伊兹的黑鸦来信的，并由此得知了联军大部队已经出发雷斯文小镇，以及贾希拉提出的备用计划。
用记忆交换的神术，把新信息传给几位队友后，小队众人也终于抵达了升降梯的目的地——神殿的最深处也是最底层，它甚至隐藏在巨型莎尔圣像的脚底下。为到达这里，众人解谜加清理魔鬼军团，很是废了一番功夫。
主要是影心负责解谜，德古拉负责清理魔鬼军团，阿斯代伦负责开锁、拆陷阱和收集战利品，我负责带队和盯着偷偷跟随的巴萨扎尔……，迦勒一边想着双眼微微眯起，感知牢牢锁定着身周。
在登上第二架圆盘升降梯时，他故意多停留了一会，就是等着隐身状态的巴萨扎尔能搭上这趟便车，如今也快到地方了……
走下由两颗阴影宝石驱动，才能运作的圆盘升降梯，印入众人眼帘的又是一扇被魔法封禁的大门，和一座新的古代祭坛。
迦勒在祭坛前停下了脚步，接着回头看向影心，可能是距离目的地足够近了，猎魔人也在古老而沉寂的空气中，察觉到了一丝悸动，它好似在环绕着影心，在欢迎着她。
“……影心？”迦勒犹豫着开口询问道。
“是莎尔女士的感觉，我早已感受到她的存在了，她需要我，而我会出现在她需要的地方……”影心点头回答，并催促着领队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掏出三颗阴影宝石，迦勒依次摆放在祭坛上，被魔法封锁的大门敞开了。
“这里就是暗夜法官新人进行最后准备的地方，结局已经近在咫尺……”影心迫不及待地走在队友们前面。
在这间神殿隐藏房间的尽头，有着一处幽蓝色的水池，和层层向下方便人员步入水底的阶梯，三句暗夜教义的箴言，铭刻在入水口的金属铭牌上:
把你的秘密托付给暗夜…
让敌人感受到暗夜之母的仁慈…
把自己包裹在最黑暗的夜里…
〔还有一项测试等待着你，到下面寻找暗夜之歌，做出献祭，然后成为一名暗夜法官得到重生。〕
…
迦勒跟随影心的脚步在水池边站定，他总觉得自己听到了陌生的女性声音在耳边低语，正准备询问扎格，血神却先一步回答了自己的疑问。
〔就是莎尔在说话，之前只有影心和我能听见，现在靠地太近了，你也能听见了。〕
扎格的话音里依旧带着烦躁的情绪，原本莎尔女神回归原初黑暗的虚无本质和灭世理念，就与他的鲜血和生命神权相冲突，现在莎尔又在和影心许诺着什么重生。
〔重生是我的神权！〕
猎魔人闻言赶忙安抚越来越暴躁的鲜血之神，他不懂什么叫[神权本质相冲突]，但它的外在表现太明显了，自从进了这间莎尔神殿，扎格的脾气就肉眼可见的变得火爆。
水池之上双手持握着匕首的夜咏者圣像静静矗立，影心双膝跪在水池前，面对着莎尔圣像开始着最后的祈祷。
迦勒站在她身后，双眼直视着这个圣像，总感觉黑暗中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古老的存在，居高临下地望着影心也望着自己。
他一手握着刺猬伴偶，内心不停说话安抚着扎格的情绪，但可能自身也承载了血神之血，这种安抚非但没什么用，连带着迦勒自己也被这股情绪所影响，感觉到了躁动。
〔……拿起我的短矛，向前去，杀死前方等待的塞伦涅信徒。〕迦勒又似乎听到了来自女神的低语声。
[谨遵命令，夜咏者。]这是影心在内心回应着她的女神，迦勒不知为何，自己居然也可以不通过肌肤接触来读懂队友的内心了。
〔向前去吧，用狂月的鲜血温暖我的利刃，以及小心你的同伴，他在刺探你。〕
猎魔人耳边的女神低语戛然而止，紧接着对上了结束祈祷，愤怒回望自己的影心。
“迦勒，这不是你该听的！”女牧师声音里带着不悦。
“你的女神正在要求一场献祭，一条生命！付出一条生命的代价太大了！”迦勒声音沉稳地回答，但语气里同样隐藏着愤怒，队友之前参与的所有‘暗夜法官试炼’，不过是破解谜题与陷阱，但现在确是要杀人！
两人僵持了一会，影心才摇摇头解释说:“这并不重要，她给予我的奖励和你想要的最终目标并不冲突。”
“拜托，相信我，这样做一定能帮到我们，让我完成应尽的事业吧……”说到最后，这位半精灵队友的声音里带着丝恳切，也让猎魔人暂时压下了焦躁的情绪，皱着眉不说话算是退让了半步。
但不管接下来发展成什么样，迦勒都会阻止队友完成这一场血祭。
更何况此时的扎格，已经在猎魔人的内心里，忍不住地谩骂莎尔女神索要的这场血祭是在侮辱鲜血了。
猎魔人冷着脸，故意略过了脸色复杂的影心，率先走进了那幽蓝色的水池，一步一个台阶地向下，水面逐渐没过他的脚踝、膝盖、大腿、腰胯……
直到最后，这特殊的水把迦勒完全淹没，在一阵窒息和挤压感后，眼前就一片黑暗，紧接着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特殊的空间。
是堕影冥界。曾经来过一次堕影冥界的迦勒，很快就认出了这个空间的特殊之处。而此时自己正位于一块黑白的、全无色彩的、破碎的岩石台面之上。
周围的空间中，悬浮着大大小小的巨石，迦勒走到自己站立的这块石头边缘，向四周和下方望去，发现这里似乎曾经是一整片的神殿建筑群。
只是如今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巨力打碎了地基，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破碎的莎尔神像，在这片重力特殊的空间里飘荡。
悬浮在空中的碎石们，勉强有够人立足的空间，就比如迦勒脚下的这块，当他清醒过了不久后，影心、阿斯代伦和德古拉也接连在附近落地了；不少粗大的铁链，从最底层也最大块的浮空平台内向上延伸，相互连接着这些神殿碎片，才导致整座神殿没有完全崩散。
“这是莎尔女神的领域……”影心与迦勒一样，眺望着这处堕影冥界里的景色，只是她比猎魔人更多了一份朝圣的欣喜。
同时扎格的轻笑声也在迦勒内心响起，〔哈，她没有那么强。〕
[什么意思？]迦勒听着扎格的笑声，还没来得及询问出更多信息，巴萨扎尔就浑身冒着紫光地，紧随在小队身后现身也进入了堕影冥界。
“你做的很好，现在快去吧，亲眼见证我的杰作。”巴萨扎尔如此说道，接着他就带头往下方飞去。
看着亡灵法师如此贴心为众人带路，迦勒也招呼上队友们紧紧跟随。只有影心一边跟着跑，一边嘴里不停地在嘀咕着:他不属于这里、这里是莎尔女神的领域、夜咏者请聆听我虔诚的祈祷之类的话。
在这重力特殊的空间里，小队们获得了远超于在费伦大陆时的跳跃距离，凭借着这被大大加强的跳跃能力，众人飞速向着下方那无数巨大铁链的交汇处前进。
前进过程中，扎格也适时补上了之前评语的解读，〔这位莎尔女神，没有外在表现地那般强大。〕
〔堕影冥界是她的领域，但这里破碎的地形，它和主物质位面能对应上吗？〕①
迦勒适时想到自己进入堕影冥界之前，是从小山顶部的陵寝入口进入，再一路往下探索，如果按照镜像世界和主物质位面的对应情况，这里应该也有一座山或者一座陵墓才对，但如今这里只有破碎的神殿地基，悬浮在虚空中，向四周望去也没有见到其他的陆地。
就像是女神黑暗长裙的夜色裙摆上，出现了一个破洞，渺小的凡人现在正处于这个破洞之中，自然只能看到断裂的线头和巨大的空洞，但扎格以他的真神视角可以窥见全貌，得知黑夜的力量并不完整。
在破碎的巨石之间，小队一路向下跳跃，直到靠近了位于最底层的，那一小块较为完整的浮岛型陆地。也因为距离近了，猎魔人才终于看清了，在那还算平整的地面上，铭刻着一圈又一圈的巨型仪式法阵。
这个法阵散发着的污秽力量，即便是对魔力不怎么敏感的迦勒，也在靠近浮岛后感受到了窒息与恶心，他对于这种力量感觉到熟悉，那是在巴萨扎尔密室里的书桌上，见到的那个被盖尔摧毁的幽影法阵。
它们的力量都来自于莎尔女神的幽影魔网，区别就是密室里的更加小型，是用来抽取皮克精的灵魂与魔力，来制作月亮提灯的；而深藏于堕影冥界深处的这个法阵则更加的大型，用来抽取暗夜之歌的力量，来提供给凯瑟里克。
至于那个所谓的珍贵遗物——暗夜之歌。
也不是一个物品，而是一位女士；她有着俊美英气的面容与白金色的半长头发，她的肌肤像是大理石一样苍白，但却有着石头裂缝一般的痕迹遍布于全身上下；她衣衫褴褛，尽管身型高挑而健美，却因为这些身体上的裂缝，又显得格外脆弱。
在她的身周还有着一双双幽影魔网污秽魔力构成的手，在禁锢着她的行动，一旦她想冲出法阵的禁锢，身体就不得不僵直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愤怒且口吐芬芳地，咒骂着巴萨扎尔这个囚禁自己的罪魁祸首。
迦勒安静地来到了亡灵法师的身侧，听着浮肿的胖法师，对这位叫艾琳的女士冷嘲热讽，并嫌弃她骂人的词语乏味且过时，嘴中的恶毒言语令人生厌。
看到迦勒小队的靠近，暗夜之歌对着巴萨扎尔又讥讽了回去:“你又给我的牢笼增加封条了，还是说你想指引这位见习暗夜法官用剑刺穿我的心脏？”
艾琳女士略过了迦勒，但一眼就认出了身穿全套暗夜法官制式装备的影心，在过去的时光里，她一次又一次地被当做献给莎尔女神的祭品，被无数见习法官在此虐杀。
猎魔人在观察了一圈环境，发现地面上时不时地有着一小堆白骨时，选择了沉默，默默地往侧边挪开了自己的身位，让影心站到自己的前面来。
巴萨扎尔完全没注意到迦勒的举动，他的眼中只有对自己杰作的狂热，还用轻柔的语气，好似在劝说着暗夜之歌，“凯瑟里克将军欣赏你，所以他希望你触手可及，才特别派我过来把你带到他的身边。”
“凯瑟里克？”艾琳女士唾弃了一口这个判教者，“几百年了，我也想快点见到他，他的永生可都是用我的灵魂在供养。”
“请称呼他为将军！”巴萨扎尔假仁假义地说着话，接着双手微微抬起，准备施展转移暗夜之歌的魔法，但不知为何他感觉今天调用幽影魔力没有以往那么的流畅。
“所以暗夜之歌是个人吗？”影心代替小队成员们问出了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暗夜法官的试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