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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沃伦对一切好奇的不行,他开始委托同学甚至更多人去调查金斯顿、威斯顿高中里和自杀、霸凌有关的事件。

      这是沃伦第一次接触孩子的阴暗面,上辈子他勤工俭学,在高中、大学里和别人的关系都是萍水相逢,最多是被孤立。这辈子家庭条件优越,自身条件也不错,身边的人对他都很友善。

      他看着纸上出现的被霸凌的学生名字和他们遭遇到的事情,有些呆愣,到底是为什么,人会对人抱有如此大的恶意?

      只是因为和别人的与众不同就会被孤立,因为一点不合群的举动就会换来铺天盖地的压迫。

      坐在临时活动室里,沃伦拿着收集的笔记心情沉重,久久不能言语。

      和他一样沉默的还有被他委托的同学们,大家交换着手上的笔记,本以为记录的只是小事,每个人都收集了一两件,结果大家的资料汇聚在一起,这些一件件看起来很小的小事变成了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起,都是同龄人,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同学做这些事情呢?

      很多人甚至开始反思起自己,平日以为自己是和别人开玩笑,是不是在他人眼里自己也是做着以玩笑之名、霸凌他人的人?

      金佰利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也许,我们该做点什么?”

      望着二十多人的活动室,她主动说:“我知道我们只是学生,金斯顿和威斯顿都是高中,也许我们学校里也正在发生这种事情,我做不到更多事情,但我希望这能帮助大家意识到有些人的行为,在别人眼里并不好笑。”

      她的视线划过了几名学生,那几人低下头。

      金佰利善于和人打交道,知道很多事情,但她不喜欢出风头,这是她第一次站出来,为这件事发声。

      众人无声。

      沃伦站起来:“我会找校长新建一个论坛,但愿这能帮助到别人。”

      接着一个女孩举起手:“我在校园报,也许我能用这些事写个稿子登到报纸上让别人关注。”

      “我在学生会中负责审阅广播稿件....”

      陆陆续续,大家都站了起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抱着什么心情,大家都愿意揭露这块盖着玩笑面纱的校园丑闻。

      他人即地狱。

      到底人和人之间要怎么相处?都说学校是个小社会。

      小社会中有如此多不能入目的事情,那么大社会呢?成人的社会是什么样的?这一刻在场的孩子对社会这个名词有了模糊的概念。

      一场校园中反霸凌的革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开始了。

      最初是在一次普通的午后广播中,孩子们听见了《我即将死亡》描述自杀前留言的故事,然后是报纸上刊登着关于几个“好朋友”之间“趣事”的短篇,接着是老师们发邮件为学生们推送一个新的论坛地址,好奇的人点进去,里面都是一些学生对自己行为的反思,以及部分学生对自己被欺负后的痛苦记录。

      维斯顿的校长哈丽特女士是个开放的人,她不介意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面对董事会提出“这会让学校名誉受损”的警告,她毫不在意的回复:“我是一名教育者,我比你们更懂孩子、家长,我希望在我的学校里孩子们都能健康快乐,如果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那你就让TA来代替我吧!”

      事实上,董事会的众人真的找不出比哈丽特更厉害的人了。

      起初只是小部分学生在论坛上留言,接着是更多社会上的人也参与了进来,他们都顶着游客的身份,在论坛里写下学生时代遭受的霸凌对自己的人生有了多大的影响,这部分也引起了家长的注意。

      于是金佰利、沃伦等人在学校里受到了大家的欢呼爱戴,很多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是跟风宣传,只知道他们出了很大的风头,在青少年的眼里,只要你出名那么你就是最酷的。

      沃伦本来就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女孩子最想交往对象第一名,这下,他被风浪冲到了巅峰。

      在角落里,一些无人在意的地方,一些孩子望着论坛里的帖子呆楞住了,某些计划被这件事暂时打断了。

      因为没有找到新的证据,凯登被放了出来,他们彻底吵了一架,父母不想再管他的事情,自暴自弃飞到国外出差了,他独自走在校园里,面对众人害怕厌恶的眼神也毫不在意,他低着头坐到自己座位上,桌子上用红墨水写着几个单词:杀人犯!

      凯登依旧是以前的样子,低着头、阴沉着脸,他拿袖子擦了擦发现擦不掉就放弃了。

      此时的沃伦也在上课,他在座位上坐立难安。

      窗户外有很多人装作路过来偷看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金佰利用笔捅了捅他的后背:“当名人的感觉怎么样?”

      沃伦露出痛苦的表情:“不怎么样,好吵好烦,他们是在动物园里参观动物吗?我又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好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名人和好看的名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金佰利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嘴巴里发出啧啧声。

      这段时间里,沃伦也没闲着,利用论坛和其他渠道找到了一个隐秘的组织,这个组织是霸凌受害者和未成年家属组成的,在他想假装受霸凌学生进一步了解这一切的时候。

      耶塔再次主动联系了他。

      他说的话让沃伦感到惊讶,看起来活泼的耶塔在学校其实受到了严重的冷暴力和骚扰,开始是他因为年纪小受老师喜欢,后来是因为他的得到了很多奖项,随着时间推移事情演变的愈来愈严重,把他储物柜里的东西全丢了吗,故意剪掉他的运动衣,在换衣服的时候把他关在更衣室里,还有当面对他语言讥讽的和更多过分的事情。

      高中的生活并不开心,耶塔的母亲有抑郁症一直在吃药控制,父亲为了赚钱更好的照顾他们常年在实验室工作加班,耶塔也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

      在耶塔吐露出一切后,沃伦隐隐明白过来:“其实你没偷药剂是吗?”

      耶塔点点头:“实验室监管那么复杂、严密,我怎么可能偷的到,那个药剂是....”他吞下了半句话表情严肃起来,这才是真正的他,他过的并不快乐。

      耶塔没有说药是从哪里来的,他在沃伦平静的目光中说出来一切:“最开始我想往那些人脸上泼点硫酸,但是这太粗暴了,后来......”

      “我想杀了他们。”耶塔的视线转向了一个墙角,“但那时候有人来找我,要我弄些药出来,他们说只要我提供药物,其他的事情他们会帮我做。”

      沃伦皱起了眉毛,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的确弄到了致幻剂给他们,但不是我做的,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耶塔小声的说。

      “药是哪里来的?你那天找我,是想让我发现他们?”沃伦抓住了重点,“泰勒·马丁是他们中的一员?”

      耶塔点头:“是的,但是马丁是个胆小鬼,他不敢下手伤害别人,反而给对方送警告信,我怕他被那些人发现,所以拿走了纸条。”他还是避开了药物的话题。

      沃伦这下懂了:“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了呢?”

      “其实最开始我不想。”耶塔看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你们做的事情,论坛、报纸、广播....要是我早一点向你求助,这些事也不会发生。但我有罪,他们也有罪。”

      耶塔的确是崇拜沃伦的,在他眼里沃伦是完美的,是耶塔做梦都想成为的人,他认为只有沃伦能帮他,也的确如此,是他求助的太晚了,如果再早点…

      沃伦本来还有些怀疑,现在他确认了。

      耶塔又说:“我不知道会有那么大的影响,我以为他们拿药是要去恶作剧什么的,结果他们用它杀人,我昨天在爸爸的工作室里看到了一份文件,是一个学生血液中检测到了致幻剂的报告表,那个成分和我提供出去的药物成分高度吻合,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他的语气急促起来。

      “你报警让警察把我抓起来吧,总比之后被发现牵扯到爸爸好。”耶塔放弃了控制情绪,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又咕噜噜全掉了下来,他忘记了想坐牢承担主要法律责任他的年龄都不够,最终还是会影响到他的父亲。

      沃伦抱住他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他再次问药剂是哪里来的时候,耶塔还是闭口不谈。

      沃伦明白这不是他能处理的,给耶塔的爸爸弗兰克教授打去了电话,讲清楚来龙去脉,对方很快赶到了学校,弗兰克教授40不到的年纪却满头斑白,一脸苦大仇深的感觉,耶塔看到爸爸的第一眼就冲了过去扑到他怀里,可怜的孩子哭都不敢哭的很大声,只是小声的抽泣释放多日以来的恐惧,“对不起爸爸,我错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弗兰克教授对孩子满怀歉意:“很抱歉,我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些事情。”

      耶塔摇摇头:“是我自己的错....”

      两人倾诉许久,弗兰克教授站起来对沃伦表达了感谢。

      “谢谢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对耶塔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之后的事情我会和耶塔一起面对的。”弗兰克教授不太熟练的挤出一个笑容。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爸爸有认识的律师。”沃伦给耶塔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是他自己的电话号码。

      弗兰克教授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拒绝,他点点头:“好的,如果需要的话,谢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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