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靠系统发家致富》千里踏雾

30、心事

　　“他倒好什么都不管就白得一儿子，我就是烦他不行吗？”

　　裴九昭此刻就像个小孩一样，恶狠狠的看着墙壁仿佛上面有盛唯这个渣男的影子，“我们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了，我哥哥他……”

　　“当初生了一场大病，怎么也没见他过来。”

　　哥哥需要的时候他没来，现在来是什么意思，一想到这里裴九昭就替哥哥感到不值，他从未谈过恋爱，也不明白情爱之事。

　　但不代表他不懂。

　　若是背叛他，便再也不原谅。

　　但哥哥好像跟他不太一样，不管盛唯是什么样的人，若是哥哥喜欢的话，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昭昭，我们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裴公子肯定有他的想法。”

　　裴九昭也觉得夏侯珩说得对，“阿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他，从未得到过任何不公。

　　尤其是这个时代，身为哥儿的他们本来就艰难，裴九昭只是不希望裴九宴被盛唯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他们是真的伤不起。

　　“不会！”

　　夏侯珩认真道，昭昭天性纯良，有些事情还不是特别明白。

　　对待感情很单纯。

　　感受到夏侯珩的眼神，裴九昭微眯起眼睛，阿衡看他的目光不纯洁哦，但又不忍心戳破他的小心思，裴九昭道：“我们回去吧。”

　　小诺在门口等着，将军已经进去好长时间，到现在还没出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

　　“宴宴，这孩子是？”

　　盛唯双眼猩红，看着襁褓里的裴珺，颤着声音小声的问。

　　“是我的吗？”

　　嘴上是这样问的，心里却是肯定，怪不得当初宴宴不让他碰，原来那时就已经怀上了孩子。

　　这段时间宴宴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流放幽州，再加上路途奔波、一系列的事情让盛唯心里发紧，他害怕得到自己最痛苦的答案。

　　许婉依则是默默哭泣着，从盛唯进来，她便想到宴宴的经历。

　　“不是。”

　　裴九宴抱着裴珺的手收紧，脸色依旧苍白，死死的盯着盛唯，他哑着嗓子问：“为何来？”

　　当初是你选择休弃我，为何现在来找我。

　　“宴宴，我……”

　　“盛唯，若是你解释的话就不需要了，我让你进来不是为了听你解释的话，当然，有些话在外面不适合说，当着我父亲母亲的面郑重地告诉你，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这次一别，以后还是别见了。”

　　好好地计划被打乱，裴九宴说不伤心那是假的，见到盛唯他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打扰了。

　　“当初的事情是意外。”

　　盛唯的声线越来越低，裴九宴不是没注意到他身上肃杀气息。

　　“盛唯，是不是意外很重要吗？当初我在京城被欺负的时你人在哪？我被你父亲扫地出门时，又在何处？我遭受不公时你在哪？”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刺破盛唯的耳膜。

　　脚下的动作不由得后退一步，动了动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

　　盛唯想说什么？宴宴说的是事实，有关他的事情，他都没出现，现在就算求原谅，也没资格。

　　“盛唯，我哥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哥哥现在很好，离开了丞相府，那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我哥哥整个人都变开朗了。”

　　裴九昭笑意盈盈地走进来，眼神却如刀子般锋利无比。

　　“你觉得我哥哥跟你在一起的这一年，他得到了什么？得到一纸休书？还是得到了你的疼爱。”

　　裴九昭讥讽道。

　　每句话都带刺，盛唯觉得裴九昭和之前太不一样了，羞愧让他无颜面对宴宴，这时，襁褓里的裴珺苦恼起来，裴九宴瞬间紧张。

　　许婉依倚靠在裴临清身上，听到裴珺的哭声，立马将裴九宴怀里的裴珺抱回温柔地哄着。

　　“小珺乖，祖母在呢？”

　　许婉依将脸贴在裴珺肉嘟嘟的小脸上，只是呜呜哭了几声，裴珺便停下了哭泣，转身看着盛唯，漆黑的眼珠子转着，咧着嘴笑。

　　盛唯感受到孩子的视线心里莫名被触动了，这是他跟宴宴的孩子，是宴宴十月怀胎生下的。

　　“宴宴，当初的事情是有原因的，不管你乐不乐意听，我都会告诉你，当初我被父亲母亲关在地下室，只能无助地看着悲剧发生。”

　　“却无力阻止，这一点我我承认是我懦弱了。”

　　若是他当时强大一点，不可能护不住自己的妻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休弃，是他的无能。

　　裴临清冷哼一声，猛地一甩袖子而后背过身。

　　在丞相府门前的难堪，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盛唯又在何处？

　　“宴宴，对不起。”

　　裴九宴笑的灿烂明媚，“若是道歉有用的话，世间就无难事了。”

　　这句话是跟昭昭学的，用在盛唯身上，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痛苦我也经历了，盛唯，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已吧，咱们以后不会是一路人，我们裴家有自己的傲骨，绝不会在一根绳子上吊死。”

　　“盛唯，若是你再不出去的话，我就喊人了。”见盛唯没动作，裴九宴语气不免有些气愤。

　　“宴宴，我想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想是为了求证一般，他希望这话是从宴宴口中得知。

　　“孩子不是你的，现在你总可以离开了吧！”

　　盛唯垂眸，脸上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知道了，宴宴，我可以问一下孩子的名字吗？就当是我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这孩子是我的就行。

　　“哥哥。”裴九昭在一旁着急的说，裴九宴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笑着说：“阿衡没跟你一块儿？”

　　“阿衡他走得慢，我担心哥哥比他走得快。”

　　裴九昭不想让哥哥孩子盛唯孩子的名字，因为他不配知道。

　　显然裴九宴跟他想法不一样，裴九昭也知，裴九宴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跟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想法不同，他可以打破禁忌。

　　但裴九宴不可以。

　　从小教育的方式便是如此，没人告诉他该如何做。

　　“昭昭，哥哥会处理好的。”裴九宴脸上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小诺看着酒楼越来越多的顾客，他心里震惊，没想到裴家小少爷竟有如此才能，楼下纷纷是赞美饭菜烧的好吃，无不好评价。

　　再次抬头，面前走来一位俊俏的男子，不等他开口，男子便道：“你家将军在京城不好过？”

　　这声音怎的这么熟悉？

　　小诺心里暗暗吃惊，好像他在哪里听到过，到底在哪里呢？

　　望着男子俊俏的脸庞，他思考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双腿战战兢兢，就要匍匐在地下时，夏侯珩道：“在外就不必了。”

　　话虽如此，小诺低着头，不敢再面对圣颜。

　　“陛下，您为何……”
　　话也不敢说完便闭嘴了，将军跟他说，陛下已经不幸薨了。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诺，在这里干什么？”盛唯刚打开木门，就见小诺低着头。

　　差点撞在他身上。

　　在宴宴这吃了瘪，盛唯如今的心情不是很爽。
　　“将军……”

　　小诺声音低沉沉的，盛唯这才注意到小诺对面的男子，四目相对，盛唯瞳孔猛然一缩，然后单膝跪在地上，他的速度太快了。

　　夏侯珩还来不及阻止，声音低沉，“陛下。”

　　“盛将军。”

　　“阿衡，是不是你在门口？”

　　谁懂他此刻的心情啊？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去世”的陛下。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差点没认出当今陛下，裴九昭为何喊陛下阿衡，心里有无数疑问和不解。

　　夏侯珩拿眼神示意盛唯，好在盛唯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站起来，脸色恢复到之前的冷意，双手环胸靠在雕纹柱子上。

　　小诺也跟在盛唯身后。
　　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裴九昭从门内跳出来，见到盛唯在这语气不怎么好，“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哥哥让你离开。”

　　“哼。”盛唯冷哼一声，然后带着小诺离开，临走前死死的盯着夏侯珩，裴九昭将他的视线挡住，“看什么看，还想欺负我们阿衡？”

　　盛唯嘴角抽了抽，他们知道眼前人是谁吗？

　　在这天底下谁能欺负得了他？反正他盛唯没那胆子。

　　“昭昭，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盛公子吗？”夏侯珩温柔的问。

　　“恩，阿衡，以后你可别向他学，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听到这句话，盛唯差点把自己给绊倒，要不是小诺在身后扶着他，那张俊脸肯定摔在了地上。

　　让盛唯更加震惊的是陛下的声音，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其中的关系让盛唯暗暗吃惊，若是让裴价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流放他们一家的皇上，他们会是什么反应？盛唯也不敢贸然告诉他们。

　　当初是他答应为陛下做事，陛下会保佑裴家一家平安，让他们在幽州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陛下是做到了，可为何会跟他们在一块？

　　太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阿衡，我哥哥让他离开，不过你也不认识他，他是京城的人，京城没一个好人，幸好我们阿衡是江南人。”裴九昭在一旁嘟囔着。

　　每个字都被盛唯听到了，脚下的动作加快，很快便离开酒楼。

　　望着他们的背影，裴九昭又继续道：“阿衡，我们进去吧！”

　　盛唯知道了裴珺的名字，这让他非常的不爽。

　　“昭昭，京城当真没好人？”

　　夏侯珩脚下动作未动，突然拉住裴九昭手腕，裴九昭回头看他，然后点头，“若是真有好人，会是非不分吗？随意就给人扣罪名？”

　　裴九昭恨这个时代，也恨当今陛下昏庸无道。

　　若是不是他是非不分，他们一家怎会落到这个地步？功高盖主是他们的错吗？裴家做过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情吗？

　　只因一句功高盖主。
　　他们一家就被流放幽州，对他们公平吗？

　　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裴九昭从未说过这种话，只想着努力赚钱，从未想过别的，盛唯的到来同样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想跟京城人士有任何接触，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奈何他们不想让他们如意，不管是谁也好。

　　“阿衡，若你是京城人，我当初会后悔救你的，幸好你不是。”

　　夏侯珩表情难看，裴九昭却没注意到，浑身的凉意蔓延在心口，伸手想要抓住那触摸不到的光，只能看着他越飘越远，消失不见。

　　“昭昭，对不起。”
　　道歉是没有用的，这点夏侯珩别任何人清楚。

　　“为何道歉？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被裴九昭的笑容晃了眼，心口便不受控制的抽疼，“昭昭，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裴九昭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这一刻夏侯珩彻底心死了。

　　若是让昭昭知道他是皇上，肯定是不会原谅他，他会将这个秘密一直守护着直到翻案。

　　“阿衡，你是不是喜欢我？”

　　裴九昭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猛然惊恐的望着裴九昭，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昭昭，你……”

　　“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看出来，这段时间你看我的眼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那种似若珍宝的感觉，阿衡，你自己有感觉吗？”

　　如此直白的被戳中心事，夏侯珩的脸色忍不住发白，声音也带了颤抖，嘴硬道：“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

　　自从一个月前，他心里隐约有些苗头，但又不敢确定。

　　直到今日，他方才明白。
　　阿衡喜欢他！！

　　夏侯珩觉得他不懂情爱，他确实是没谈过恋爱，也不代表他不明白，如此明晃晃的爱意，却丝毫没有遮掩，到底是谁不懂啊？

　　裴九昭来这里从未想过成亲生子，夏侯珩的这段感情只能藏在心里了，在他这里得不到回应。

　　“没有。”
　　脸色越来越红，非常窘迫的看着裴九昭，就是死不承认。

　　裴九昭压低声音道：“不承认没关系，阿衡，其实在我心里从未想过谈情说爱，只是不想耽误你，所幸一次性把话说明白。”

　　“你还是别喜欢我了，爱上我是没结果的。”

　　前世活了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年纪比夏侯珩不知道大了多少，他的这点小心思根本不够看。

　　表面上夏侯珩是他哥哥，实际上裴九昭把夏侯珩当弟来看。

　　不等夏侯珩说话，裴九昭继续说：“放心，这件事情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影响，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希望你可以勇于面对自己的心。”

　　早日了解，然后面对它。

　　见两人这么长时间不进来，许婉依迈着步子走出来，此时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闻声道：“昭昭，阿衡，在这里干什么呢？”

　　“看自己的战绩。”

　　裴九昭望着酒楼火爆的人群，心里一阵满足。

　　那是他们一步步打下来的，未来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