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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于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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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去拿起木盒,木盒的侧边还有一个小摇杆,我试着转动,木盒的盖子瞬间弹开,一个芭蕾娃娃也随之出现,美妙的音乐充斥着整个客厅。
这大概就是女孩要的八音盒了,我犹豫再三后还是敲了敲了女孩的房门并走了进去。
女孩的房间里也没有开着大灯,只在床头开着小夜灯,我轻手轻脚地把八音盒放在床头柜上,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女孩。
当我正庆幸着能离开的时候一个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我借着灯光我勉强看清是那个布娃娃。
还是不要捡为好。
“把他捡起来…”
“把他捡起来…”
“把他捡起来…”
………………
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回荡,如同幽灵的低语,仿佛是无形的鬼魂在低声威胁,不停催促我把某个东西捡起来。
是让我捡布娃娃吗?不好意思,我偏不捡,我心想。
而我的拒绝换来的是剧烈的头痛,仿佛要炸开来,我被迫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布娃娃,头痛瞬间消失。
同时,布娃娃给我的手感有些奇怪,貌似肚子里有硬物。
我转头观察女孩,发现她还在熟睡后小心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直接在女孩房间把布娃娃拆开不太好。
客厅里,我坐在沙发上用找来的剪刀把布娃娃从肚子中间剪开,随即露出的东西让他吓得立马把娃娃扔在地上。
布娃娃肚子里的正是血淋淋的人的五根手指,怪不得鼓鼓囊囊的,我竟然还天真地以为只是棉花塞多了。
原来这梦还是个恶梦啊。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五根手指,好累……我真的好累啊…
我十分想睡一会,缓解疲劳。
“哥哥,你在干嘛?”
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我一瞬间睁大眼睛,肌肉紧绷,脊背发凉。
“咦?我的娃娃怎么在这里?”
娃娃…
我忐忑地将视线转移到地上娃娃上,惊讶地发现明明已经被我剪开的布娃娃此时竟然完好无损。
“额…”
“哥哥,谢谢你帮我把八音盒找了出来,我请你吃糖。”
我咽了口口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谢谢。”
女孩给我的是一颗千纸鹤糖果,闪闪亮亮的糖纸很吸引人。
我颤颤巍巍地打开糖纸,突然,我的手一阵疼痛,缓缓留下了暗红色的血液。
乍一看,居然是糖果里藏着一个难以看见的刀片。
这小姑娘是要谋害我啊!
女孩见我迟迟不动嘴,便说道:“哥哥,你不喜欢这种糖果吗?”
“喜…喜欢。”我哪敢说不喜欢啊。
女孩追问道:“既然喜欢那你为什么不吃?为什么不吃?”
女孩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面目狰狞,完全没有了刚才娴静可爱的样子。
“回答我!”
我被吓到了,愣愣地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为了活命,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因为……因为哥哥有糖尿病,不能吃糖。”
女孩的怒气依旧没消,也对,这么小年纪也不一定知道糖尿病是什么……
“吃掉它!”女孩大吼。
“别吃……”
“别吃……”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是在阻止我吃掉糖。
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佳选择。
但很快沉默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女孩的身形一大子变大,比我都要高了,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靠!”
我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打开门冲了出去。
一路冲到电梯里,我狂按关门键,电梯门终于赶在女孩过来之前关上了。
我靠在边上,气喘吁吁,头晕乎乎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你很着急吗?”
如果这不是个男音,我差点以为是女孩瞬移到这儿了。
我转头看去,发现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裤子,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站在我身后,而我却毫无察觉。
“没……没有。”我的声音颤抖,还喘着粗气。
“用鼻子呼吸,小心呼吸性碱中毒,手脚发麻可就不好了。”衬衫男说道,一边拨弄着袖口。
我这才发觉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却又死活想不起来。
“谢谢提醒。”
“你要去几楼?”
经过这么惊险的事情王珂家住几楼和门牌号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无奈之下我只能说道:“一楼。”
“嗯。”男人按楼层的同时顺手帮我按了一楼。
二楼到了,电梯门一开,衬衫男没有立即出去,而是丢给我一张纸。
“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说完就离开了,不留我追问的机会。
我捡起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也就是电话号码,我看了眼就把它揣进兜里,不明白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给我留电话。
紧接着,我的楼层也到了,然而电梯门一打开,我看见不是敞亮的大厅,而是起码有数百个木头人偶,每个都穿着粉红裙子,且诡异的笑着,手里握着锋利的水果刀。
我来不及细看,飞速按着关门键,恨不得把关门键按烂。
“靠!”我忍不住骂了句。
最低楼层不行,那就试试最高的15层,我按下十五层后却发现压根点不亮,按键失灵了???
今天真是太点背了!
我又试了几个楼层,结果只有二楼和三楼能亮。
三楼就是小女孩的家,我可不敢去,眼下只有二楼了能去了。
我壮着胆子按下二楼,电梯很快就到了二楼。
“叮。”
我试探着走出去,走廊的灯还亮着,没有一个木偶,给了我十足安全感,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可不等我喘息片刻天花板的灯从尽头一盏盏熄灭。
“咔咔”木偶关节的声音从深处响起,越来越近。
我的心再次狂跳,慌乱中随便进了最近一间房,并反锁了房门。虽然私闯民宅不太好,但我不闯就会死,闯了顶多和我老父亲一起吃牢饭。
开灯后客厅里的地板上和茶几上都堆着酒瓶,酒味充斥着我的鼻腔。
我走近一看,一个相框摆在茶几上,相框里的照片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道去哪了,仅有的一半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左手搭在某个人的肩膀上,应该是个小孩。另一半我大概也能猜出是个男人了,一家三口嘛。
一张全家福被分成两半,夫妻感情肯定已经破裂,再根据酒瓶可以判断生活在这里的是男方。
我拿下全家福,翻到背面,果然有一行字。
衡衡,你很快就能摆脱那个女人的控制了,等爸爸……
后面就没有了,想知道一整句还需要另一半,但我上哪找去呢?
不等我思考完,重重的砸门响了起来。
“砰砰!”
那个木偶这么快就到了,我赶紧把相片塞进兜里,躲进卫生间。
我蜷缩在角落里,听着一声声如同催命符一样的撞门声。
随着一声巨响,木偶的“咔咔”声又出现了。
“张柏衡…张…咔咔,快出来…咔咔。”
靠,这木偶还知道我名字,太奇怪了。
它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可贸然出去我也没有胜算。
突然,耳边响起一句话。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对啊,不是还有他吗,我瞬间醍醐灌顶,我急忙翻找衣兜,糟糕的是那张纸条早已不见踪影,估计是我放照片的时候不小心弄丢的。
这相当于提前给自己判了死刑,没事,死了就死了,反正我早活够了。
“咔哒”一声,浴室门开了,“咔咔”声回荡在耳边。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死亡并没有降临到我头上,因为那个衬衫男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一脚把木偶踢到远处,巨大的力量把木偶都踢散架了。
我看呆了,迟迟没有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
“郑柏衡,我不是说了让你给我打电话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啊?不好意思,纸条被我不小心弄丢了。”我心虚地说道。
“蠢货,怎么不把自己弄丢?”衬衫男语气中带着责备。
“不好意思……”我扶着墙站起来,“现在能出去了吗?”
“走吧,对了,我叫于逸。”
“谢谢你,于逸。”
我跟着于逸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