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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噩梦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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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午时,虞秋池的眼皮印出令人不舒服的红色,她皱了皱眉,用手撑着想坐起来。
扶甘放下书,给她拿来凭几,“我叫人去给你热药。”
虞秋池干脆道,“不喝。”
“沈无灾特地说的,说你醒来之后必须喝。”
虞秋池叹口气,“苦。”
扶甘失笑,说道:“大小姐毛病,要不要我再给你买俩蜜枣?”
“那就,劳烦殿下替我跑一趟了。”虞秋池露出微笑,太阳照在身后,勾勒出恰到好处的金光。
扶甘心底一软,这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好。”说完,带着随行的丁慈去找蜜枣。
虞秋池从窗户外看着扶甘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老板,近来身体可爽利?”
“劳烦姑娘挂心,有点头疼。”
“可是想家想的?”
“日日想家。”老板推开房门,“见过虞将军。”
虞秋池点头,示意她坐下,“抱歉,一开始没认出你。”
焱瞳摇头,“我和我爹的长的确相谈不上多相似,不知将军此次所为何事?”
虞秋池认出来她大半是因为那碗粥用的是南苑的做法,说道,“我想请你派几个人回南苑和京城,有消息的话尽快传回来,我过几日会进皇宫,成婚后会进烈王府。”
焱瞳起身行礼,“将军放心,定不辱命。”
“你在这,也多保重。”
“小姐,裴大人来了。”
“公主,”裴然直接推开房门急急入内,“和亲之事事关两国社稷,还请公主以大局为重,尽快完婚。”
焱瞳立马退到一边,离开时,听到这几句不由得皱起眉头。
“裴大人怎么这般着急?商议好日子了?”虞秋池问道。
“暂时未定,这西夏的君主担忧公主的安危,还请公主随我入宫,也好让他放心,尽快选定一个日子。”
虞秋池微微弯下腰,撑着自己的额头,脸色惨败,俨然是缠绵病榻的样子。
“公主。”裴然催促道,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没力气了?
“太医还没来,裴大人何必如此着急?”扶甘拎着两包蜜枣端着药回来就看到了这幅景象,“先吃药,把伤养好再说。”后一句是对着虞秋池说的,声音放缓了不少。
“多谢殿下。”虞秋池说完又轻咳了几声,手里的勺子也跟着把药撒回碗里。
“公主身体不适,还请裴大人回去吧。”怀瑾行礼说道,握瑜冷着脸做出请的手势。
扶甘盯着他出门,再回头,虞秋池用喝酒的架势干了那碗药,三个人开始啃蜜枣。
扶甘:…说好的苦呢?
虞秋池的眼睛弯起一点弧度,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吃着。扶甘摇摇头退出房间,算了,她开心就好。
接下来扶甘经常会过来,一开始只是聊聊天,回忆一下过去两人几次照面,后来就开始拉着她到处逛,民间小铺,名贵酒楼。
虞秋池见识到了真正的东夏,没有京城那么繁华,同样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有些店家认识扶甘也只是简单行礼,店家三岁的小孩也能扒着他要糖。
虞秋池放下筷子,伸手去拿酒杯。
扶甘无奈,给她倒了小半杯,“身体还没全好,少喝点。你的身体,怎么会虚弱成这般?”
虞秋池:“仗着年轻,作出来的。”
扶甘摇了摇头,笑道,“说个好消息吧,刺杀的人找到了,就是一个老臣了,人老了糊涂了,想杀了你,把自己女儿塞过来。”
“世事无常,物是人非。年轻时靠自己想当重臣,人老了就要开始给自己谋后路了。”
两个人又叹了口气,黑暗啊。
扶甘伸手去拿酒壶,原本还剩大半壶,现下已经空了,他看着虞秋池这么一口一口不声不响的,竟然喝空了。
“酒鬼。”扶甘笑骂道。
虞秋池伸手抓把瓜子,包厢的门措不及防地被人撞开。
一个青年衣服敞开扑到他们桌上,嘴巴吐出白沫,弄污了一大片桌布,发出难闻的腥臭味。虞秋池和扶甘迅速起身退到一边。那人全身抽出了两下,喉咙间发出难受的呜咽神,最后瞪着眼睛盯着呆立在一旁的怀瑾。
几个胆子大的围在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看。
“这是怎么了?”
“怕不是中邪了,真晦气。”
丁慈和握瑜惊愕过后反应过来,拿着剑往门口一站,就差把看什么看写在脸上。
虞秋池拨开他脸上的头发,那人面颊凹陷,眼球突出,黑眼圈呈现污紫色。扶甘慢慢伸手向他的腿间探去,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
虞秋池:“马上风?”
扶甘点头,“交给这的官员好了。”
虞秋池轻声咳嗽,胸腔里闷闷的,耳鸣声刺得她头痛欲裂,右手传来钻心的痛。
“小姐。”握瑜几步走来双手扶着虞秋池的肩膀。
“我没事,”虞秋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自己站得住,“酒喝多了,殿下,我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保护好现场。”
虞秋池说完带着环瑾握瑜回了客栈,多年前那张看不见的蜘蛛网蔓延到了这里,看来又有人想接过生死簿。
回到客栈后,虞秋池立刻写信交给握瑜,握瑜给送信的头子塞了银子,快马加鞭,梁道桉三日后就收到了信。
梁道桉盘了十字鬓,玉石发簪衬得人越发剔透,抱着孩子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晒太阳。
“虞小姐信中说了什么让娘娘这般高兴?”佩兰问道。
“她说一切安好,让我不必挂念。”
“见过昭妃娘娘。”狄莺行礼说道。
狄莺双手通红,眼睛也红红的,“你手怎么了?佩兰去把药箱取来。”
“娘娘,贵妃越来越过分了。”药膏冰凉,狄莺终究没忍住哭了出来。
“皇后无子,贵妃的儿子是长子,又是太子,母族也强大,她在宫中自然放肆。”梁道桉把药收起来,“好了,这几日尽量别沾水。”
狄莺眼睛撇向一旁的李沐生,“生儿以后。”
“我只求他平安健康。”梁道桉开口打断她,包扎的手微微用力,狄莺吃痛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