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姒风也

6、第六章

　　早上来到学校后江希宁就看到桌子上叠好的黑色校服。距离上早自习还有几分钟，江希宁决定现在就穿。
　　穿好后郭凌野正好回来，“挺合身的。”
　　“还不错。”江希宁拉上了拉链。
　　郭凌野见他的衣领还没整好，就主动帮他整理。骨节分明的手在江希宁的眼底晃动，偶尔皮肤相互触碰感受对方的温度，似一股电流通过两人的全身。
　　“整理好了”，郭凌野说完后还拍了拍领口处。
　　“谢了。”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两人归座。
　　江希宁穿着校服坐在位置上，瞬间就有了一种融入班级的感觉。
　　前两节课之后就到了站间操的时间，每周的周一则会举行升旗仪式。而郭凌野则要作为学生代表在台前进行演讲。
　　学生们结伴成群的出去，江希宁不知道班级在哪个位置。郭凌野先引领江希宁站在他平常站的位置在跑着去了领操台上。
　　郭凌野整理好发型和装束：“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又来了。”郁弘乐说。
　　安知栩歪着身子站着，“每次都这个开头，我听都听腻了他都没说腻吗？”
　　“要是说这个能说腻的话，怕是在学习上更是腻了。”郁弘乐搭话。
　　安知栩想想也是。
　　安知栩回头一看江希宁，“唉，这校服谁的啊？早上就想问了，你好像还没有校服。”
　　郁弘乐也回头看向了江希宁。
　　“不是我的，是郭凌野的。他说周一升旗仪式要穿校服就借给我了。”
　　“这郭凌野怎么不借给我呢?”安知栩说。
　　“上次你不是穿了你女朋友的吗？他那是在给你机会。”
　　安知栩一想，“也对，”但一想到郭凌野不爱出去玩的性格而因为江希宁出门安知栩又想问：“昨天是谁先说要出去的？”
　　“郭凌野。”
　　“什么意思?”郁弘乐不太知情。
　　“昨天，作为一个深度宅男的郭凌野出门了，和江希宁。”安知栩话锋一转，“所以为什么是他先提出来的？”
　　“那就一定是某个人地位特殊了。”郁弘乐开玩笑似的说，看向主席台郭凌野还没讲完话。
　　安知栩对江希宁挑了挑眉毛，“哟！”
　　“不用‘哟’，是因为我们住在对门再加上我们的父母认识，于是他就带我出去熟悉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江希宁解释。
　　“嗯?对门?”郁弘乐和安知栩都感到有些好奇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安知栩还欲开口问些什么庄鸥平悄无声息走过来说：“别聊了。”
　　郁弘乐迅速反应：“老师好。”
　　“瞧你们几个半天竟然一个都没看见我。”
　　“我错了老师。”安知栩说。
　　“认错倒是挺积极，有事儿回班说。”
　　几个人点点头。
　　台上的郭凌野终于说了最后一句话：“今天的升旗仪式到此结束，请各位同学有序退场。”
　　众人都往身后的方向走回了班级，有的人干脆逃离了队伍。
　　江希宁问安知栩：“为什么说郭凌野是宅男啊？”
　　“因为每次叫他出来他都说没时间，要不是不想出来，要不就是在补课。”安知栩回答。
　　“那这么说的话，其实我也挺宅的。”
　　安知栩感到奇怪：“你们为什么不想出来 ?放假的时候我整天都在外面玩。”
　　“我就不一样”江希宁说，“放假时我只想补觉。”
　　两人慢慢走回班，江希宁在回班前先去了一趟卫生间，郭凌野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江希宁。反而是安知栩跑过来问他：“你和江希宁是不是住对门啊?”
　　“是啊，怎么了？”
　　“哦——”，安知栩若有所思的说，“难怪。”
　　“难怪什么？”
　　可没等郭凌野说完安知栩就回位置上了，此时江希宁也回来了。郭凌野只好问江希宁。
　　“安知栩怎么知道咱俩住对门的?”
　　“站操的时候聊天知道的。”
　　郭凌野哦了一声。
　　不知怎么回事江希宁听见郭凌野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怄气，可江希宁坐在郭凌野后面看不清他的脸。本想叫郭凌野但是此时上课铃声响起，江希宁只好作罢。
　　下课后江希宁想将校服还给郭凌野，拿着校服
　　郭凌野看到说：“先穿着吧，我没地方放。”
　　江希宁也没说什么，只是答应了下来。
　　中午两人照旧去吃饭，回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午睡时间。江希宁和其他人一样趴在桌子上，班里很安静。江希宁在即将睡着的时候好像感觉到前面发出来一些响动，但他没理会，不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郭凌野还没醒，下节课是老庄的课，江希宁拍了拍郭凌野的肩膀将他叫起。
　　“醒了。”郭凌野说，“晚上陪我去打羽毛球吧，昨天答应好的。”
　　“好。”江希宁应下来。
　　安稳的上了一下午课，晚上的时候下课铃声一响起班里人都冲出去吃饭。江希宁记得打羽毛球的事，只见郭凌野拿好球拍，顺手将球扔给了江希宁。
　　“走吗？”
　　“走。”
　　学校的草坪足够大，两人跑去了一个较为偏的地方，首发球是由郭凌野来打的。江希宁虽然打羽毛球的次数不多，但是手法还是很不错的，连续接住了郭凌野几球后两人干脆聊起天来。
　　“手法还不错。”郭凌野称赞。
　　江希宁也没谦虚：“当然了，我是不是很厉害！”语气中带着些骄傲。
　　看着江希宁自得的神情郭凌野干脆顺着说：“确实不错。”回复的同时手中的力气也加大了一些，打回给江希宁的球方向有些偏下，江希宁没接住。
　　江希宁似乎感到了一些尴尬：“唉，郭凌野，你是不是故意的？”
　　“失误。”郭凌野解释。
　　江希宁撇撇嘴：“不信。”
　　郭凌野继续耐心的解释“信我，真是失误。”
　　“你值得相信吗？”
　　“当然，你可以信我一辈子。”
　　江希宁想了想说：“一辈子到不用，但此时此刻不要让我怀疑你的球技。”
　　“一定不让你失望。”郭凌野捡起球继续。
　　这之后两人的回合就顺利了很多，等到快要上课时竟还觉得没打够。但也只能到此为止。
　　“走吧。”郭凌野捡起球对江希宁说。
　　等两人回班时郁弘乐和安知栩也正好回到班里，安知栩看见找了一个晚休时间的江希宁在郭凌野身边没忍住说：“怎么还抢人呢？”
　　郭凌野慢条斯理的将球拍收好，“没抢，事先就约好了。”
　　郁弘乐在旁边提到：“要不下次你也和我们一起打篮球吧。”
　　“不。”郭凌野果断的拒绝了。
　　“为什么？”安知栩问，“是不是怕头发乱就不帅了？”
　　“不是。”
　　此时江希宁问了一句：“那为什么？”
　　“消耗体力太大，打完篮球后精力容易不集中。”
　　“借口。”安知栩吐槽。
　　郭凌野没在意，至于是不是借口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铃响后众人各自归位，第一节和往常一样是自习，此时庄鸥平来到班中。一般来讲，没什么事他都不会到班里看自习，如果来，那就是有事要说。
　　“听好，”庄鸥平一开口班里就安静了下来，“学校最近准备一个名为‘青春纪念册’的活动，需要各班同学自行拍摄视频并进行剪辑，同时还要决定班名，共唱班歌，设计班徽，写上你们的理想大学和座右铭等一系列事项。”
　　庄鸥平看看手里的那张单，“大约就这些。这个活动主要是为了展示班级风采，大家下课时商量一下各项内容。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就提出来。”
　　郭凌野做出了第一个发问：“什么时候开始呢？”
　　“第一个班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什么时候开始。对了，还要说一下的是咱们班是第一个班。”
　　此话一出，全班同学似乎感觉有点压力山大。
　　“咱们班第一个班，压力好像有点儿大。”郁弘乐说。
　　“也未必”，江希宁说道，“越到后面有关于班名班歌等的哪些内容就越不好决定。而且，如果后来的内容有和之前重复的就会被说成是抄袭了。”
　　这话说的对，第一个往往是最不会被指责的那个。
　　“视频自行拍摄吗？”安知栩问。
　　“对。”
　　他接着问：“也就是说可以带手机了？”
　　“不要偏离话题”，庄鸥平看着安知栩猜他心里打的主意，“手机只能是我允许的人才能带。而且只能在学校里拍视频用。”
　　“好。”安知栩嘴上是答应了可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东西。
　　郭凌野提出了一个问题：“准备时间有限制吗？”
　　“没有，准备多长时间都行。”
　　“那一学期呢？”江希宁开玩笑似的说。
　　“这个……”，老庄犹豫的开口，“也不是不行，但时间多少是有点长了。”
　　“视频的内容是什么呢？”郁弘乐说。
　　“这个自行决定，但自然是要展示出年轻人的活力的。”
　　“每天睡眠才六个小时哪里来的活力?”安知栩吐槽。
　　“不要和学校对着干，你们是早上初升的太阳。”庄鸥平反驳安知栩的话。
　　“我更像是下午时分的夕阳。”
　　“你这小子，改天我需要和你家长聊聊。”
　　“我不说了老师。”安知栩连忙住口。
　　“还有问题吗?”
　　班里没声音。
　　郭凌野干脆做个代表：“应该没有了，有问题的话再去问老师。”
　　“好，学习吧。”
　　这件事在课上就算结束了，但一到下课时班里就热烈讨论起来了。
　　“咱们第一个，那拍些什么？”这是郁弘乐的声音。
　　安知栩环顾四周，“有没有人能有个好主意的?”
　　“我觉得拍视频反而很容易，拍一些在学校里学习、生活，又或是运动的场景就好了。”叶锦柔说。
　　安知栩打了个响指，“好主意。”
　　“其实班名班歌这些东西都可以由班里的同学们共同决定，但我比较发愁的是班徽。”郭凌野叹了口气。
　　“所以这个班徽是需要各班自己设计的吗？”叶锦柔说。
　　“看样子是的。”郭凌野回话。
　　“班里好像没有会画画的。”叶锦柔想。
　　这时一直在一旁安静聆听的江希宁说：“有啊。”
　　叶锦柔很惊喜的问：“谁啊？”
　　“我。”江希宁以一种很确定的口吻回答。
　　“你画画水平怎么样？”郭凌野问。
　　“相信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无论是素描还是油画我都画的还不错。”
　　“你会设计吗？”郁弘乐很是惊讶的问。
　　“我可以根据班名去设计，只要确定一个主题那对我来说就很简单了。”
　　于是郭凌野郑重其事的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江希宁。
　　讨论到快要上课众人才停下，直到放学大家也依旧在谈论这件事情。
　　“希宁”，郭凌野说：“班徽设计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这对我来说很简单的。”
　　“你很小的时候就学画画了吗？”
　　江希宁歪头想了几秒，“大约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开始学画画了。我妈妈也会画画，画的比我要好。”
　　“在我印象里会画画的大多都是女生。”
　　“好像是的，大多数女孩子都要比男孩更能静下心来。”江希宁转了话题对郭凌野说：“正好这个周末我不知道做什么，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不如来我家里看我画画吧。”
　　“好。”郭凌野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