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简戎

109、劝退蒙愿如

　　白帝一眼瞧见慕容枫入夜赶来的身影，先是一喜，再看她身后还跟着个风清苑，又是一惊，纳闷道，“你带他来我寝殿做甚？”
　　慕容枫道，“清苑近日修炼遇到了瓶颈，你不是三界唯一一个突破九重天的人吗？想来是有很多修炼上的有效心得的，就想找你帮忙指导一下。”
　　白帝莫名其妙得到了一句似是而非的夸赞，非常受用的看向风清苑道，“那跟我来吧。”
　　他回头之际见慕容枫要走，眼神示意了下，慕容枫吁一口气，走去他的寝殿，小蝴蝶道，「你现在不怕了？」
　　慕容枫沐浴更衣道，「看清苑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感觉今晚他不会放帝君过来了，我且睡我的就行。」
　　白帝也没料到这风清苑对于修炼一事竟如此热情，等他反应过来都过去两个时辰了，趁着他打坐尝试修炼法则的间隙，白帝瞬移到了自己的寝殿，慕容枫果然没等他就先行入睡了，“……”
　　等她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身边的白帝也在沉沉睡着，不知他昨晚被风清苑折腾了多久，什么时候才爬上的床，总而言之，她丝毫没有察觉，所以应当也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小蝴蝶道，「他一个时辰前才回来的，亲了你几下但你睡梦中翻了个身他也就放弃了，径直躺倒入睡了。」
　　慕容枫昨日也过得有点儿疲累，毕竟很少一下子说那么多话，既然天还早，那她干脆也闭上眼，继续睡了。
　　当她再次醒来，天已大亮，白帝正侧卧在一边欣赏着她的睡颜，慕容枫清醒了便问道，“你没去朝议？”
　　白帝还以为她会安慰一下昨晚辛苦的自己，没想到会问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答不上来，带着点儿气道，“……那又如何？”
　　见他蹙眉，慕容枫马上摸透了他的心思，换了一句话道，“没什么，昨晚你一定累了，我陪你再歇一阵。”
　　白帝这才满意，“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让他师父把他领回去了。”
　　他说着便将慕容枫抱入怀中平躺下来，两个人心贴着心甚为亲密，正当白帝觉得气氛差不多可以做点别的什么的时候，殿外传来仙娥的声音，“司命星君？帝君尚未起身，您请留步。”
　　白帝跟慕容枫登时愣住，好在仙娥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没让司命星君闯进来，只留他在殿外等候，白帝抱着慕容枫坐起身道，“我先起。”
　　慕容枫拉住他道，“那我呢？”
　　白帝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你自己决定。”
　　司命星君在外等了一会儿，白帝终于走出寝殿面见了他，慈眉善目道，“不知司命星君前来所为何事？”
　　司命大清早朝议没等到白帝上殿就觉得事有蹊跷，他径直赶往了漪澜殿才从两个侍女口中得知昨夜起慕容枫就不知去向一夜未归，他估摸着没什么好事便一路赶来白帝寝殿，但看寝殿前的仙娥比起往常来多一分顾虑他就知道慕容枫肯定在内，但碍于情面他也不好直接发飙，便做了个揖道，“帝君，小仙前来是接慕容枫回漪澜殿的。”
　　白帝不置可否，侧头看了下殿内，慕容枫姗姗来迟，俯首道，“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一看到她就抑制不住的火气，“跟我来！”
　　白帝显然怕司命会责骂慕容枫，一下拉住了她的手，司命却强硬道，“帝君，这是小仙的家事，请您先不要干涉，等一个时辰后您再遣人来我司命殿将人带回去。”
　　白帝望及慕容枫一眼，“……也好。”
　　慕容枫才跟着司命星君走出白帝寝殿，感觉气压一下子降了下来，惴惴不安道，“……我可以解释的。”
　　转身看她的司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你解释什么？解释你留宿了白帝寝殿一夜还让他没参加朝议是吗？此事若传了出去，上天庭的众仙家会作何感想？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名声了！”
　　慕容枫语塞，默默低下了头。
　　司命长吁短叹道，“你还没跟他成亲，就跟他同进同出……当初你还顶着仙姬的身份就对他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你当上天庭的人眼睛都瞎了吗？看不出你们是什么关系？”
　　慕容枫道，“……我是不能跟他亲近吗？”
　　司命瞪眼道，“亲近归亲近，可你未免也太嚣张了，你不能……不能干涉他朝议，让他留在寝殿陪你——”
　　他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总之慕容枫理解了，“可是拖累他早上起不来的人是清苑，是清苑昨夜向他讨教修炼上的心得直到天明才放他回来入睡的。”
　　司命星君更是讶异，“那你留他寝殿做甚？这不摆明了给自己添乱吗？”
　　慕容枫自知理亏，不再辩解，“……我知道错了，下回不会留他那里过夜了。”
　　司命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俩情意正浓，是一刻也分不开，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得遵守一下，这上天庭虽不如凡间的规矩那般迂腐复杂，但也不是由着你性子乱来的地方。”
　　慕容枫颔首道，“嗯，接下来的日子我会跟他保持距离的。”
　　司命最后提点一句，“尽管我明白他对你的心意，但也不能任由他占你便宜，这亲事还没定下来，让他付出的代价又如此之高……我实在是、不得不防。”
　　慕容枫自然也有同样的顾虑，所以才嘱咐了梁芙宁先不要将他们的关系告知师门，以免有任何意外发生，贻笑大方。
　　到了司命殿，慕容枫喝了点茶水，忽然对清苑口中的那个蒙自如来了兴趣，便问道，“你在上天庭这么多年，可知晓那天权星君座下的蒙将军为人如何？”
　　司命皱眉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他为人心高气傲，虽修炼天分很高，但脾气不太好，上天庭的诸多仙家还觉得他有当年帝君的风范，可在我看来，他自视甚高，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一句谏言而被罚下凡尘历劫了。”
　　“什么谏言？”
　　司命回忆道，“他那时刚突破了四重天的境界，觉得自己也可以跻身七武神行列，便在中天神殿谏言想要让七武神按照上天庭的的实力重新排行。”
　　慕容枫道，“他竟如此嚣张？天权星君作为他的师父有责罚他吗？”
　　司命道，“你可能不了解天权星君，他的气焰比起蒙自如更盛，有时连帝君的话也不放在眼里，所以帝君也不怎么宣他觐见，让他办事。他十有八九的时间都在自己的殿内修炼，想着超越天枢星君成为七武神之首。”
　　这对师徒居然是一个德行，慕容枫道，“怪不得我都很少在中天神殿看到那天权星君。”
　　“当初那蒙自如下凡历劫，我还专程给他排了仕途不顺的文官命，也算是替那几个武神跟帝君出一口恶气，所以自他回归上天庭后，对我是颇有成见，奈何帝君见都不想见他，他拿我也没辙。”
　　慕容枫忍俊不禁，“看来这上天庭的众仙家被罚下界之前还得跟你打好招呼，否则下了凡可不任由你折腾？”
　　司命微微一笑，“可不是？就连帝君那会儿下凡也特地召见过我，生怕我在凡间给他编排出离谱的情劫来。”
　　提起情劫，慕容枫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蒙愿如，便问，“那你当初给帝君安排的情劫对象是谁？你还记得吗？”
　　司命道，“我排过他两世情劫，但帝君他都没有应验，直到第三世，那情劫便由三清神尊交给了月下仙人，我只大概知道一些对应的时间，具体是谁我还真没问过。”
　　慕容枫心下有了一个决定，便告辞了司命星君，去往月下仙人那里。
　　小蝴蝶道，「你想去打听蒙愿如的事？」
　　慕容枫也不瞒着，「我总有种纸包不住火的直觉，所以想去看看。」
　　毕竟蒙愿如此刻就在上天庭，那月下仙人知晓后不会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等慕容枫抵达之际，却见蒙愿如刚从月宫出来，身旁还跟着位年轻将军，小蝴蝶道，「难道他便是传闻中的蒙自如将军？」
　　见他们二人行色匆匆，表情复杂，而蒙愿如脸上还挂着泪，慕容枫更加确定心中猜想，「走，跟上去瞧瞧。」

　　这兄妹俩一心在刚刚得知的意外之事上，也没料到慕容枫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路随行。
　　小蝴蝶道，「你胆子可真大，万一被抓个现行怎么办？」
　　慕容枫无所畏惧道，「我又不曾偷偷摸摸的，只是跟他们顺路去一趟天枢星君的宫殿而已。」
　　但听前方有声音传来，小蝴蝶也不再打岔，认真窃听起来——
　　“那司命星君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私自篡改帝君的情劫！若非你突然想要求一下自己的姻缘，从这月下仙人的口中得知你才是帝君的命定之人，我们怕是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了！”
　　慕容枫静静听着那蒙将军火冒三丈的斥责，没有一点儿意外。
　　“小妹你放心，既然是属于你的姻缘，哥哥我说什么也会帮你讨回来的！”
　　蒙愿如呜咽道，“难怪那一日我在桃林与他相遇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原来这当中竟发生了这么多意外，导致我跟他的缘分就这样中断了……”
　　“你别难过，我现在是明白了这司命星君为何跟昆仑墟的慕容枫如此往来频繁了，他居然暗地里帮那贱人改了天命，得到了帝君的青睐，他就不怕帝君追究起来他承担得起后果吗！”蒙自如义愤填膺道，“不行……我现在就去中天神殿面见帝君，让他别受那妖女的蛊惑了！得尽快处死这篡改天命的贱人才行！”
　　蒙愿如却拉住他道，“别去……如今听这上天庭的流言蜚语，那慕容姑娘早就已经霸占了帝君，我怕哥哥你强行说出事实只会适得其反，引起帝君的不满！”
　　蒙自如愤愤不平道，“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小妹你一见钟情的人拱手相让吗？”
　　“……怪只怪我来得太晚了，是我的命不好，跟他有缘无份……”她说着说着又泪流满面，蒙自如将军只好停下脚步替她擦拭泪水，皱眉安慰她道，“你说那日帝君无故跑来瑶池桃林，想必也是心有灵犀，他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他却莫名其妙扶住了你，想来你们的缘分还在，这冥冥之中也在继续影响着你跟他二人，一切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蒙愿如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道，“是真的吗？哥哥。”
　　蒙自如继续宽慰道，“你不必过于失望，这几日哥哥先带你去帝君面前混个眼熟，说不定他按照命定的缘分看对了眼，就能有转机。”
　　蒙愿如依靠向他，泪眼婆娑，“那就先听哥哥的……只是那慕容姑娘极为貌美，我怕她早已先入为主，我再也入不了帝君的眼界了。”
　　蒙自如却道，“小妹你不过一介凡人，却也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那慕容枫是修仙之人，常年服用驻颜美颜的仙药也未曾可知，说不定她那美貌并非她自身的，而是通过一些灵丹妙药改变的呢？总之你先不要说丧气话，既然你跟帝君之间有缘分，此刻又在上天庭重逢了，就证明你们二人还能再续前缘。”
　　听到这里，慕容枫也停下了脚步，侧头看向天枢星君的宫殿，然后不再理会这相互依偎的兄妹二人，提裙踏入了宫殿。

　　预定的时间已到，白帝走去了司命殿打算接慕容枫回漪澜殿，可慕容枫不知去向了哪里，得知司命并未多加指责她之后，白帝便飞身来到了瑶池，瑶池一群正在翩翩起舞的仙女将他的视线挡住，梁芙宁站了起来，又坐了回去，心想着还是跟他保持距离，少说为妙。
　　白帝看过一圈愣是没发现慕容枫的身影，正要离开，省得惊动一群仙女对他集体行跪拜礼，结果一转身，又看到那个穿着慕容枫衣裙的熟悉身影。
　　他是有些疑惑的，好奇为什么慕容枫会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女子，而这女子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让他不由得多观察了一会儿，问道，“你是瑶华宫的仙女吗？本座怎么好像从未见过你。”
　　蒙愿如这才收回心心念念的目光欠身道，“回帝君，我是下界九华仙门的弟子，名叫蒙愿如。您座下七武神之一的天权星君的徒弟蒙自如将军，是我的兄长。”
　　可白帝皱眉道，“据我所知，蒙自如可没什么妹妹。”
　　蒙愿如抿唇道，“我是蒙将军下凡渡劫时的妹妹，他见我可怜，怕我一人在凡间孤苦无依，回归上天庭之后便将我一道接来了照顾。等仙门与会结束，他还会将我送回九华仙门的。”
　　白帝这才了解，不过也不想多管，横竖只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妹妹，量她也在上天庭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本座明白了，无事，你可以先退下了。”
　　蒙愿如还想说些什么，可白帝显然没意愿跟她浪费时间，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消失了。
　　起舞的仙女们这才发现迟到的蒙愿如，招手道，“怎么到现在才来？”
　　蒙愿如看向梁芙宁那个方向回道，“方才在桃林遇到了帝君，多说了两句，便来迟了。”
　　梁芙宁果真有反应，但也只是转瞬的功夫，随后她身边的仙女打趣道，“你跟帝君是什么缘分啊，怎么总在桃林相遇？我们待在上天庭那么多年了，也没见过帝君几回。”
　　蒙愿如羞涩道，“我也不知道，我也纳闷呢……”
　　梁芙宁犹豫着要不要将今日所见所闻告诉慕容枫，毕竟这个蒙愿如一看就对白帝有意思，就怕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了慕容枫就不妙了。

　　慕容枫从天枢星君的宫殿出来之际，又打算去找玉衡星君叙个旧，路过天权星君的宫殿时，那蒙自如刚巧在殿门口嘱咐着什么要出门。
　　慕容枫见他眼熟就回头多看了一眼，蒙自如也一愣，目光追随着她直到她进入玉衡星君的宫殿才反应过来，“这慕容枫怎么去了玉衡星君那里？”
　　天权星君座下的守卫道，“您不知道吗？她是玉衡星君在昆仑墟陪帝君渡劫时的师妹啊。”
　　慕容枫进入玉衡的宫殿不久，凭着护心鳞感应的白帝也辗转跟来，无需殿外守卫多加通报，他已大步流星走入，见慕容枫正跟玉衡谈笑风生，醋意顿生道，“本座找了一个上午，你却在此处聊得甚欢。”
　　玉衡星君连忙起身致意，慕容枫却不以为意，“你找我有事吗？”
　　白帝道，“过来。”
　　玉衡星君一脸见到鬼的样子，然后看着慕容枫走去他身边挽起他的手，大吃一惊道，“这……这传言竟是真的？”
　　白帝道，“什么传言？”
　　玉衡星君不太敢说，白帝道，“并非传言，是你亲眼所见，我与慕容枫早在昆仑墟便已两情相悦。若传言真是传言，本座便不会让它在上天庭传那么久。”
　　慕容枫原地一怔，看向白帝。
　　小蝴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从不阻止你逾越的举动，就是想让上天庭的人看到你俩与众不同的关系，合着你骚扰他也正合他心意呢！」
　　玉衡星君道，“原来我做肖聿珩的时候直觉不假，你俩是真的早就在一起了！”
　　白帝看向慕容枫道，“你现在应该不会怪我告知曾经的同门了吧？”
　　慕容枫无语道，“我那时是怕掌门师叔不同意才特意隐瞒的，你非要跟我计较至今吗？”
　　玉衡星君莞尔，“怎么感觉你俩还是当初的师兄跟师妹，并无太多变化呢！”
　　白帝道，“当初我为她师兄时，她还勉强听我一点，现在是越发纵容她了，去哪儿做什么事完全都不告知于我，还不如当初呢！”
　　玉衡星君无奈摇头，指责慕容枫道，“这上天庭你人生地不熟，还是得好好听帝君的话才行。”
　　慕容枫也欣然同意，“我这便跟他回漪澜殿去，师兄下回见。”
　　玉衡即刻拜别二人，“恭送帝君。”

　　在回去的路上，小蝴蝶还是不理解，「你不是不想让昆仑墟的人知道你们的恋情吗？为何还要特地跑来告知玉衡星君。」
　　慕容枫此刻正挽着帝君的胳膊，同他散步走在回漪澜殿的路上，心平气和道，「玉衡星君的宫殿偏远，我是故意让帝君找来陪我回去的。我不希望那对兄妹再多加干涉我跟帝君的事，耽误我最终目标的进度。」
　　「哦，你想让那流言蜚语来得更猛烈些劝退蒙愿如是吧！其实这会儿她要是再介入也来不及了，毕竟她是你昊辰师兄的情劫，不是帝君的。而且在另外那个世界也印证了，即便她介入，也跟白帝的一切搭不上干系。她如果真被那蒙自如怂恿了来打扰帝君，恐怕会得到不该有的恶果。」
　　慕容枫也正是这样想的，在这个白帝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节骨眼，如果还有人让他动摇，无疑是自寻死路，他本来就在慕容枫跟他的帝位之间难以权衡，蒙愿如要是擅自干涉，再介入他俩的感情之间，后果只怕不堪设想。毕竟就连慕容枫本人对于此事都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走过瑶池桃林之际，慕容枫看着漫天飞舞的花叶不禁思绪万千，白帝问道，“怎么了？”
　　慕容枫想起曾经好像在这儿落下过一块手帕，便问道，“我那条枫叶手帕是不是在你那儿？”
　　白帝道，“……嗯。”
　　慕容枫道，“你把它还我吧，我绣了好久，都没用几日就找不着了。”
　　白帝显然不想归还，“那你拿其他贴身的物件来换。”
　　慕容枫低头自我审视了一番，感觉也没什么重要之物，最终的目光瞥到自己的手镯之上，白帝也发现了，“这手镯不错，比起你曾经刚下山买的那三文钱花簪要有价值多了。”
　　慕容枫回想起师父赠予她手镯的那一日，她本是满心期待，结果后面几回遇到危险都没怎么见效过，心中不免失望，“……你也觉得好看吗？那给你这个如何？我也戴了一段时日了，算是贴身之物。”
　　白帝道，“我要这手镯有何用？你若喜欢，我送你几个倒合适。”
　　慕容枫又指了指自己的耳坠，“那这个呢？”
　　白帝略微摇摇头，“我送你。”
　　既然他不想要贴身穿戴的首饰，慕容枫苦思冥想终于得出一个离谱的结果，“难道你要我的贴身衣物吗？可那些衣服也是你准备好漪澜殿的，不是吗？”
　　白帝喉结微动，“你在想什么呢……”
　　慕容枫可是在认真思考，毕竟她浑身上下确实就那点儿东西，“这个也不行的话，我确实想不到其他的了。”
　　白帝道，“那你的手帕还是留我这儿吧，省得你拿回去没几日又弄丢了，我替你保管。”
　　慕容枫主要不想在他面前使用带有“紫”字的那块绣有紫阳花的手帕，怕被他发现点儿什么端倪，可是枫叶手帕他又不肯归还，而自己也不想再做那精工细活，思来想去只能道，“那你拿些珠钗首饰来跟我换，你方才不是怀疑我的审美吗？我倒想看看你合眼缘的首饰是什么样的，配不配得上我？”
　　她这么一说，还给白帝带来了点儿压力，毕竟慕容枫本来就美，很多首饰戴在她身上都媲美不了她的容貌，但她还是头一回主动向他索取，白帝一时有些惊喜，“那一言为定，若是我挑的配得上你，从此以后你就得好好戴着我送你的东西。”
　　慕容枫道，“我从下山之后不也常穿着一身粉色吗？我没有辜负你的审美吧。”
　　白帝的眼眸细水长流的打量了一下今日穿着一身粉色纹蝶羽裳的慕容枫，这样秀气端庄且面若桃花的慕容枫他真是爱惨了，看一眼便能夺走他的心魂。
　　见他如此这般放肆的扫视自己，慕容枫有些透不过气来，打岔道，“……我走的有些累了，想在这儿休息一阵，你要忙的话，就先行离开吧。”
　　可下一秒白帝就将她横抱起身，“累了？我抱你回去。”
　　慕容枫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秀恩爱，羞怯的将脸埋入他的胸膛，生怕半路再遇到司命星君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结果她没遇到司命星君，反而遇到了更纠结的蒙愿如，彼时慕容枫还在催促着白帝快将她放下来，结果白帝停步之际，她就看到十步之遥站着不可思议望眼欲穿的蒙愿如。
　　“……帝君。”
　　白帝并未回复，只顾着慕容枫路过蒙愿如道，“这回可是你自己说累的，不是我偷偷动了什么手脚故意让你走不了路。”
　　慕容枫也想起他的惯用伎俩，“你到底偷偷给我使过几回绊子？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非要让我在你面前出糗吗？”
　　白帝幽怨道，“我若不出此下策，你会让我碰你吗？”
　　此时的慕容枫也看不清路过的蒙愿如心灰意冷的背影，只顾着跟白帝争执，“原来你早就对我心存不轨了，亏我当时还想了半天究竟是哪儿得罪你了。”
　　白帝又将她往上抱了点儿，道，“勾住我。”
　　慕容枫攀上他的肩膀，两个人的距离顿时拉近，呼吸交错，慕容枫靠在他的侧颈，轻轻吻了下他的侧脸，不过简简单单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却轻而易举战栗了白帝的全身心，慕容枫也察觉到他忽然扣紧的五指了，便问道，“……是很痒吗？”
　　白帝只想将她再抱紧些，恨不得将她永远搂在怀中，任前路坎坷，也再不想跟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