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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chapter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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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十一月的两场魁地奇比赛后,学生们便开始期待着圣诞节的到来。可是对于海德拉等人来说,在十一月末即将到来的月圆之夜似乎更值得庆祝。
“海德拉,你确定要带他们去……?”
莱姆斯用一种充满质疑甚至是有些惊恐的目光看向海德拉,月圆之夜前的他身体本就非常虚弱,这会儿才下午,他便已经准备前往尖叫棚屋待到太阳下山。
谁知今天詹姆、西里斯、海德拉全都一反常态地表示要陪他走一程,一直到走到打人柳下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詹姆摆了摆手指,插入他们的聊天,语气里居然还有些自豪,“莱姆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走那条密道去后山了。”
“可我是第一次,”西里斯冷不丁地说道。
“海德拉同意了,”詹姆耸了耸肩膀,回头朝隔着一段距离走在他们身后的海德拉看去,“海德拉!你在刻意和我们保持距离吗?我不知道和我们当朋友在你眼里是那么丢脸的事。”
他夸张的语气引得海德拉发出轻微的笑声,她没有说话,只是快走了几步来到他们之中。原本因为身体问题情绪低落的莱姆斯此时也露出了难得轻松的微笑。
“拉文克劳的下一场比赛是在三月吧,”詹姆满意地看到海德拉安分地走在他和莱姆斯中间,忍不住挑起新话题,“我听说你们的新找球手是个二年级的男生?”
海德拉停顿了一下才做出反应,目光轻柔地扫过詹姆那张露出臭屁表情的脸庞,“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你,不如……你以后改名叫万事通·波特怎么样?”
“哈,万事通?”詹姆像是听见了多好玩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和你比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呢!”
海德拉听出他言外之意,微微扬起眉毛看着他,“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我问了,你一定会告诉我吗?”詹姆采用了迂回战术。
“当然不可能,”海德拉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请求,但又立马补上了另一句话,“我以为詹姆·波特不需要外援就能找到答案,你这是想要投降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暂时遇到了瓶颈而已,我早就已经有所发现了,只是……”詹姆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接着抬起头对着海德拉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一点,小声说道:“我还在思考‘囚鸟’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
虽然海德拉早就从莱姆斯口中听说过这件事,但她亲耳听到詹姆承认却依旧觉得无比震撼。
她压住扑通如同震鼓般的心跳,假装镇定地转移了话题,“所以今天明明我们能从霍格莫德直接进后山,你却偏偏吵着闹着要走密道,是想趁机再实地考察一番?”
“你说得没错,但是不止这一个原因,”詹姆撇嘴,一边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边慢悠悠地解释道,“万一我成功从你这里得到了一些线索,没准我今天就能给出正确答案了。”
“答案?什么答案?”莱姆斯闻言警觉地追问道。
詹姆冲他笑了笑,没有继续深入,只简短地吐出几个字,同时用手在嘴前比划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这是我和海德拉的秘密。我不能说,我,詹姆·波特,现在要当一个为朋友保守秘密的人。”
“……”
海德拉罕见地从莱姆斯和西里斯的脸上看到了无语。
今天他们聚在一起前往后山,是为了在晚上月圆之时用一个水晶小药瓶装满唾液,将他们含了三十天的叶子浸泡在其中,让它接收纯净的月光。
然后对着月光照耀的水晶小药瓶各自加入一根头发与一银茶匙收集来的露水,最后加入一个鬼脸天蛾的蛹。将此混合液放在安静、黑暗的地方,直到下一个雷电交加的暴风雨来临前都不要再看它或惊扰它。
前些天,詹姆和西里斯声称他们已经在后山找到了一个安静黑暗、可供存放药瓶的好位置,这才迫使海德拉同意他们能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她在尖叫棚屋里的密道。
在十二月前能够摆脱在嘴里附着了三十天的曼德拉草叶,这对于詹姆、西里斯或是海德拉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历经三十天,他们终于能够摆脱嘴里自带的苦味调料,尝到食物正常的滋味了。今晚想要及时回去享用晚餐是没可能了,他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明天的早餐上。
不过,相较于他们来说,彼得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在某天早晨用餐时顶着还不清醒的大脑,咀嚼着松软的面包,就将曼德拉草叶一并吞入了肚子里。这下,他不得不等到下一个月圆之夜再重新开始含另一片曼德拉草叶。
这又将是一次漫长的煎熬。
几人进入尖叫棚屋后,詹姆便以“参观”为由,拽着西里斯跑了个没影。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去实地考察那一屋子的如尼文字符了。
“我们在这里陪你到太阳落山吧,”海德拉默认了他们的行为,转头向莱姆斯提议道,“现在距离天黑大概还有几个小时,你应该不会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吧?”
她不等莱姆斯做出回应,便走到一旁对布满灰尘的布沙发施了个清理咒,然后拿起一叠不知哪年的报纸随手翻阅起来。
莱姆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顺势坐在海德拉旁边。
海德拉的那间密室里时不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伴随着詹姆和西里斯念咒语的声音,显得既安宁又诡异。莱姆斯本打算去劝阻他们两个,不曾想海德拉抖了抖报纸,似乎是感到无聊地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朝着外面的天空看了一眼。
“真的……和书上写得一样,确实会发光,”詹姆的声音从密室里传来。
莱姆斯也想起密室内的那些咒文,他依稀记得那天海德拉在门内、他在门外的时候,满屋的咒文都迸发出金光,将整个房间映衬得亮如白昼,像是一首悬浮在空中、灿烂又诡谲的乐章。
詹姆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却正好看到海德拉和莱姆斯齐刷刷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呃……”
“研究得如何?”海德拉抱着手臂,轻飘飘地抛出了一句话。
詹姆尴尬地挠了挠头皮,“还没什么结果,你平均多久来一次?你常常在那间房间里钻研咒语吗?比如…治疗术?”
“我通常……一两个月来一次吧。治疗术可不需要我对着墙壁挥魔杖,”海德拉冷淡地反驳道,“我通常回找一些被打人柳伤到的鸟类来练习,帮它们接上断骨之类的。”
“这样啊,”詹姆恍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我不明白,‘囚鸟’这类咒文对于周围的魔法有恐怖的吸收和反噬能力,可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噤了声,想到墙壁上类似于刀砍出的凹陷,不禁倒抽了口气——那种反噬会对爆发出魔力的本体造成巨大的伤害。这种反噬的威力甚至会比被吸收的魔法本身还要强大,是谁承受了那些呢……
会是海德拉吗?
詹姆忍不住抬起眼睛偷瞄了海德拉一眼。
夕阳斜射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她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温柔而恬淡的色彩,让她看起来更加迷人了。
她微垂着眼眸,神情专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景致。听到詹姆的问题后,她的视线稍稍偏移,停留在了詹姆身上,嘴角漾起浅笑。
“是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她反问道。
不,不可能是她。
那些墙上的痕迹无一不在彰显着魔法威力的巨大,如果海德拉承受了比那更强大的反噬,她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平稳而安详地待在这里。
但是……也有可能是她。
詹姆脑海里浮现出海德拉在学年初被误诊骨折、赛场上明明被游走球击中却对此丝毫不在意的情况,心里隐约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是海德拉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的伤势迅速恢复吗?
这个猜测虽然很荒谬,但却让詹姆觉得很合理。
“那很痛苦吗?”
“什么?”海德拉诧异地挑了挑眉梢,“痛苦?你是说那些反噬啊……”
她露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模样,还算是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还好,我会想一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否则每当我回忆起那种疼痛,总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遍。”
她的回复没有丝毫夸大,只是那些痛苦的记忆向来是不受控制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的——
“所以,她是个默默然。”
“……”
西里斯这话一出,海德拉和詹姆同时沉默了。
他俩的目光在瞬息之间交汇到一块儿,然后又分开,各怀心思地望向别的地方。
他答对了。
海德拉抖开报纸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刺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正在微微颤抖着。莱姆斯皱着眉头瞥了詹姆一眼,刚准备提醒他什么。
海德拉却先一步放下了报纸,转而看向詹姆和西里斯,她脸上的笑容简直比嘴里曼德拉草的味道还要苦。
她的眼底闪烁着兴味的光芒:
“没错,我是默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