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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消愁从来就不能真的消愁。
有时候买醉只是为了画一个句号,然后开头再继续写下一段。
仇砚备受打击的心,在和岑难决喝过一轮后变得有些许不一样。
岑难决压根没有要拦着点的意思,出来喝酒,除了微醺,搞搞装逼氛围,那就是买醉了,两杯酒下肚,仇砚后面干脆开了一瓶年份不错的威士忌。
拉着岑难决说早一醉方休。
最后,仇砚已经醉得说胡话。
仇砚是被岑难决驾着回去的,歪歪扭扭,鉴于十二层暴乱那次的经验,加之仇砚还能走几步,这次回去的路上也算是顺利。
岑难决驾着仇砚,远远的就能看到两个身影现在放门口。
走近看,是高明和高就。
“老大!”高明最先发现两人,忙上前帮忙搀扶。
高就也不拐弯抹角,先发制人直接开口质问道:“你把我们老大怎么样了?!”
高明上前搀扶,一近身就闻到了一股酒味。自己老大干嘛了已经很明了了。
“小就,老大没事,喝醉了。”高明跟自己弟弟解释道。
岑难决补充道:“喝了不少,整整一瓶威士忌。”
“知之先生,不好意思误会你了。”高就道歉也很干脆利落。
“没事。其他没什么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就先回去了。”岑难决但不是很在意,根本不想照顾这醉鬼。
高就点头道:“嗯,谢谢,辛苦你了。”
交接完毕,岑难决也松了口气。
掏卡,开门,进屋。
正要关门之际,仇砚两步并作一步地扑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还落了锁。
“喂!”
岑难决想要骂出声的话戛然而止。
仇砚进来关上门后紧紧拥着他,下巴窝在岑难决的脖颈处,随着手臂力度逐渐收紧,仇砚把头埋得更深了些。
手臂被钳制住的岑难决,以一个绝对后仰的姿势后退。
仇砚根本没有让其得逞,反而头还在脖颈处蹭了蹭,嘴里嘟嘟囔囔道:“我差点就被人带走了!你居然,把我扔在大街上,呜呜……”
一门之隔的高明高就听着门内传来瓮声瓮气的话,四目相对。
“????”
高明反应过来,朝门里喊道:“知之,我们老大就拜托你了!我们就先走了哈!”
高就瞪大双眼看着他哥,一副“什么鬼”的表情。
随后被高明拉走。
岑难决听着门外的话,急喊道:“你们别走!把他带走!喂!”
挣扎想要开门无果,仇砚还在束着他的手臂。
对比发酒疯的醉汉,他更像耍流氓,在那乱扭乱蹭。
而岑难决就是那被骚扰的人。
“放开我!你个傻13!啊……摸哪呢!放……嗯……”使不上劲的手还在扑腾,脸色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气恼的涨红。
“你要带我回去……不能扔在,路上……”仇砚抱着岑难决,趔趔趄趄地转了两圈,最后径直倒在床上。
仇砚的手也适时的松开了些,没了其他动作。
岑难决在仇砚怀里,身体紧贴着,姿势暧昧,栽倒在床着实吓一跳。
额间碎发被温热的鼻息吹得轻微晃动,热热痒痒的。
迎面看到的是结实有力的胸肌,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下颚,从下往上打量。轮廓分明,皮肤白皙透亮,嘴唇色泽艳丽睫毛纤长,几缕碎发搭随意搭在额前,眉间尽是不安。
不可否认,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竟不自觉地摸了摸仇砚的喉结。
看得愣神,他察觉不到自己晦暗不明眼神,只觉得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
另一边,高明高就已经回到独山基地的办公室。
高就:“这么大的事,不跟老大及时汇报吗?”
高明:“事情已经发生,已经不再差这七八个钟了,等尸检结果出来后再一起汇报也不迟。只是,你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高就:“什么?”
高明自信一笑:“我们收拾房间前,老大就去找知之喝酒了。老大在陆区上学的时候,有个人送的的外号,叫‘千杯不醉’你知道吗?”
高就摇摇头,这他还真不知道,这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吗?
高明:“老大是一个人轮着喝趴他五个兄弟的,这你还不明白吗?”
高就瞪大眼睛:“!!!!!!!”
高明拍了拍高就肩膀,得意笑道:“八卦的力量。睡了,明天再汇报了。”
话落朝一边隐藏暗间而去,独留高就在原地。
……
仇砚醒来时,已经早上八点。眼睛要睁不睁,半梦不醒的,宿醉后的疲惫感袭卷全身,口干舌燥还头晕。
实在是醒不来一点。
岑难决已经换好工服,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
“你醒了最好给我快点起来。”
仇砚听到声音,动了动头,艰难地撑起眼皮。
看到的是喜怒不明的岑难决就坐在一边,抿着唇一言不发。
视线交汇,岑难决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讲,转身走了出去。
仇砚刚醒,独留给他一个背影,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仇砚又看了看周围环境,不是自己房间,记忆回溯夜里这才全部都想了起来。
追出去时已经没了踪影。
无奈回房,高明和高就已经在里面等着。
仇砚看了眼两人,他揉了揉太阳穴,边给自己倒水边哑着声音道:“昨晚那么晚还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高就如实汇报:“我们派在不冬会的卧底,出事了,昨夜发现死在六层。”
死的两名卧底,在一个小巷里被发现。
现场看似打架互殴,流血过多死的。巡查员赶过去了解身份后,层层上报,最终在高明高就的下属那留了个心眼,核实了是卧底。
高就继续汇报检查结果:“一开始报的互殴,发现两个都是自己的人后,安排了尸检。
得出的报告是溺亡,两人的身上有不同钝器殴打的新伤痕,肺部都有不同程度的进水。
根据指甲内提取到的塑料成分来看,使用钝器殴打时,还将人溺在那种常见的塑料水缸中。
直至溺死,再敲碎头骨,营造在小巷中打架互殴的失血死亡的假象。”
话落,仇砚本就不好的角色怒意更加,蹙眉不悦连刚倒的水都喝不下了,四个字形容:一团乱麻。
“他们之间知道对方是自己人吗?”
高就:“知道。所以,互殴根本就不成立。”
“……”
仇砚面对这个坏消息,已不像昨夜那样,他坦然自若,努力在头脑里构思对策,但宿醉使他无法集中。
最后只道:“这段时间不能再联系他们做事了,让他们机灵点,已经被盯上了。”
“是。”
仇砚顿了顿,又道:“不冬会我们还有多少人?”
高明道:“还剩十一个。”
听完这个数,仇砚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原本派进去的,有整整二十个人,现在只剩一半。
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剩他一人,茫然的现在房里,捏着水杯的手指早已泛白。脑子里乱的像浆糊,糊在一起的思绪不只是地下的事,还有昨晚的事情。
……
六层活动层
今天是没有劳动安排的一天,岑难决打算先熟悉熟悉六层。
六层无论是从层高还是面积,都比七层高大。店铺的规格都是四层楼高,有趣的是,每家店的店面都很有特色,他们在岛区提供的这些框架下,搭建各式各样不同的店铺。
明亮,干净,置身其中,真不觉得像是在地下。
越走在里面越纳闷:岛区怎么会允许地下有这样的繁华?
岑难决穿梭在街道上,让他感到不解的,同时还有一样,尽管店铺多,但……为什么食物是管控得最严的?
他在地下看到最多的是酒水店或娱乐会所这些,而餐馆却都是不超五样的食物。七层尚有马修卖菜,而六层根本看不到生鲜。
六层待探索的区域还有很多,岑难决以为以六层的繁华,应该很容易找到更新鲜的生鲜食物,但……根本找不到。
一小片区域下来,无所收获。
午间,他进到一间很多顾客的店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简单点了个蛋炒饭,居然要了80点券!
无他,因为这已经是价目表上最便宜的。
岑难决观察着店内外的人来人往,有些恍惚。
直到一起拼这长桌的其他人发出一声惊呼,才回过神来。
大叔:“真是吓得不轻!那两个人打架打的是真的狠啊!”
黄毛小伙:“你快再说说,后来呢?”
又来了一矮大叔刚坐下,好奇这讲的八卦:“讲什么呢?!从头从头!”
旁边一群人也附和着让那人从头讲过。
大叔清了清嗓子:“咳咳……就昨天,蒹葭社后面那条巷子里,有两个男的打架,那下手真是狠啊!那脑袋都凹进去了一块,鼻青脸肿的,被人发现的时候,那巷子里一大摊血,堆在那里的东西都砸得稀烂。”
矮大叔:“哎哟,真晦气,蒹葭社不得气疯了?”
黄毛小伙:“一群臭娘们儿,管她疯不疯。那后来呢?”
大叔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黄毛小伙,又继续道:“后面就是发现的人报了巡查员,把两人处理了呗。”
黄毛小伙不屑道:“说不定就是那蒹葭社杀的人,死得那么惨。”
大叔拉下脸道:“你说的这话可是要负责的,我们可不跟你一起。”
“切。”黄毛小伙讪讪地闭了嘴,但始终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十分欠揍。
“这位大叔,打架斗殴被巡查员发现不是会被枪决吗?”岑难决看着讨论的人还算和善,好奇问了句。
大叔看了一眼岑难决,衣服板正,也没有洗到褪色的迹象,一眼就看出来了是新人。耐心解答道:“嗐,新来的吧?话是这么说,那他们也不是到处都是的啊。不然那两个人也不会找个小巷子打架了。”
矮大叔听完后也发表看法:“以后还是走大道的好,走小巷要是不巧遇上,没命出来就完了。”
大叔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几人点的餐前后上齐。岑难决的炒饭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饭粒颗颗均匀的裹着蛋液,粒粒分明,还有不少火腿玉米。
大叔见岑难决只有一盘蛋炒饭,将自己还没吃的一块肉夹了过去,道:“年轻人,刚来的要完多吃点才好挣点券,我这饭还没开始吃,你尝尝这个。”
突如其来的一块肉,让岑难决有些不知所措。
“这……不好吧,我这也够的。”
“我年纪大,大家都叫我江叔,别客气。一开始来到地下是会苦点没什么吃的,等你撑过服刑期,在地下就会好过很多了。”江叔像是开导般,语气温和。
黄毛小伙不屑道:“又在这絮絮叨叨的,你不吃我吃!”
话落他快速从江叔碗里给自己也夹了块肉。
江叔嗔怪道:“你这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对着岑难决又道:“他叫泼子,别理他。”
“我叫知之,上个月刚来的。”岑难决自我介绍道。
“吃,吃。”江叔只是微微一笑,示意赶紧吃便没再多说什么。
面对江叔的善意,岑难决有些许触动,没有拒绝夹来的食物。
不过,六层的食物,比七层好吃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