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深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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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人鱼，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石里，掀开挡在前面的水草，里面别有洞天，一排过去都是用海石堆叠而成的房子，两排错落，一直到最前方，房子开始呈环形围绕，将中间空出一个大圈，而大圈的里面矗立着一座高耸的石山。
见秦时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空旷的大圈里，人鱼说道：“那是我们的祭祀台，每年的今天，我们都会在这里进行仪式。”
“什么仪式？”
“变回人类的仪式，教授每年组织我们到此就是为了向传闻中的海神祈祷，让我们找到变回人类的办法，可惜...”人鱼的话尽显苦涩。
因为海神本就是虚无缥的存在，所谓的祭祀也不过是大家默认的心理安慰，是对现实无能为力的一种精神寄托。
人鱼很快就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左摇右晃着脑袋，嘴里发出疑惑的语气：“怎么感觉大家都不在，平时的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都在准备祭祀要用的东西了吗？”
人鱼窜到前面去，到各个窗户边这看看那看看，都没有，直到迎面撞上一个长发人鱼，他脸色急切，手里还拿着一节红色破旧的彩带，他连撞自己的是谁都没看清，就侧过身向前游动着，被人鱼一只手抓住。
“张雨，你急着去哪啊？”
他这才转过身看见了刚刚撞自己的人鱼，露出笑容：“是你啊，小李。”
小李拿起飘在水里的彩带尾端，好奇地看了看：“这什么？”
“彩带。”张雨怀念地摸着手里的彩带，又突然想到什么，语速也变得快了起来：“等会再跟你聊，我现在有事。”说着，他就要往前游，又被小李给拉住。
“你先等等等等，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李教授在哪吗？我找他有事。”
小李的话让张雨这才看见右后边还有两条人鱼，这一看就呆住了，随后回过神来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彩带，一只手将小李的肩膀往后扯去，远离了秦时二人，他面露警惕，压沉了声音，低吼小李：“为什么这里有两条人鱼？”
“不是的，张哥，我之前观察过了他们不是人鱼，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由人类变成的人鱼。”小李睁开了张雨的束缚，辩解着。
张雨仍然不相信，指着小李的脑门骂道：“你是猪脑子吗，别人说什么你都信，那我还说我是海神，你信吗？”
“...这不一样。”小李努力地抗争着。
“变成人鱼完整形态的人类屈指可数，变成人鱼还能保持这么完美的姿态更是没有，除非，他们本来就是人鱼。”
张雨的话让小李也呆在原地，这么一想，好像也是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拥有如此完美皮囊的人变鱼，秦时两人的成色以及皮囊在人鱼中都是顶尖的存在。
即便被怀疑秦时也没有慌张，反而露出讥讽的神色，似乎是在嘲笑张雨他的话。
“你笑什么？”张雨没想到眼前的人鱼都被揭穿了还能笑出来。
秦时顺着他的话回答，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没见过的东西难道就不存在了吗？”他之所这么说，是因为秦时知道他们都是那座废弃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即便变成了这样的怪物人鱼，属于他们的那颗探索之心是不会被埋没。
未知才是前进的开端。
听到秦时这么说，张雨果然楞住了，若秦时真的是人类的话，那么这将是他们迈向研究完整人鱼的新台阶，说不定还能从秦时身上找到变回人类的方法，他的眼神立马变得精亮起来，眼前的秦时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试验品。
那么这一切的开始还得由张教授起步。
张雨拢了拢有些掉落的彩带，清了清嗓音，说道：“跟我走吧。”
他们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穿过一个隐蔽的山石洞就到了。
“季姐，你那个东西挂错了。”
“啊啊啊，谁把我的彩球弄掉了，我好不容易挂上去的。”
“那是彩球吗？我还以为是谁不要黑泥球给扔了。”
“你赔我的彩球！！”
“我这个好不好看？”
秦时一出洞口，就感受到了这热闹的氛围，许多人鱼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事情，还有的各自飘在几个光秃的腐木上挂着什么东西，一个人人鱼看见了走在前方的张雨，挥动着手臂喊着。
“张雨，这...里。”他的声音由强变弱，直到最后一个字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见，因为他看见了秦时与谢玄两条人鱼。
“有，有人鱼！”他回过神来直接大吼了一句。
“不是，在这里的谁不是人鱼？”一条棕色的人鱼低头专注着自己的捆绑，听到那人的吼叫，笑着调侃。
“不，是真的，人鱼...”
在他严肃认真的语气里，许多人都抬起了头，看见了秦时他们。
“张雨，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人鱼高声质问，秦时几人也被这些人鱼慢慢围了起来，他没有任何抵抗，甚至在那些人鱼亮出指甲威胁秦时时，他也镇静地等待着张雨的开口。
“师姐，你先等等，他不是人鱼。”在为首的女性人鱼疑惑的目光里，张雨才慢慢继续道，“他们两个与我们一样，并且是完美形态的人鱼体。”
不用张雨如何解释，被称作师姐的人鱼也知道完美形态的人变鱼有多难得，但现在却一下出现了两个，她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警惕，问张雨：“你确定他们就是人类吗？”
张雨尴尬地挠挠鼻尖：“不确定，所以我带他们来找教授。”
师姐扬了扬手，立刻有一条人鱼凑到了她的跟前：“你去找一下李教授，让他马上来一趟。”
“好。”
那条人鱼走后，其他人鱼依旧将秦时两人死死围住，生怕他们逃跑。
“安心，我们不会伤害人类，只有得到李教授的认可，你们就能留下了。”这时候，小李还细声地安慰着秦时。
“谢谢，不过听你们叫着什么师姐、教授，你们之前都在一起做实验吗？”秦时不动声色地套着小李的话。
“对，之前都是一个实验室的。”
“那你们是怎么变成人鱼的？”
看出小李的难色，秦时放弃了询问，立马岔开了话题：“李教授要怎么确定我们是人类还是人鱼？”
秦时的自动岔开，让小李松了一口气，那些东西可是被明令禁止说的，至于秦时询问的这个问题，现在说了也无碍，于是他开了口：“基因，人类与人鱼的基因不一样，教授就是通过这个辨别的。”
秦时勾唇，想要得到一个难以获得的消息，就要先抛出一个别人难以接受的问题，然后再提出一个下顺位的问题，这样他们就会不自觉地进行对比，让原本觉得高难的问题变得不那么难以回答。
这就是想要开一扇窗就要先说砸一面墙。
所以，秦时自始至终想要得到的回答就只有基因检测一个而已。
李教授来得很快，他比其他人鱼更接近于完整形态人鱼，面容与鱼身都没有被破坏，身上也没有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有些长的额发将他的一只眼睛遮住，整个气场就很温和，他在那条人鱼的带领下越来越靠近人鱼的外圈。
见到李教授的到来，外围人鱼自动散出一条道路让行，李教授都笑着一一回应，随着最后一条人鱼的散开，李教授看见了处于中央的秦时，他提着工具的手猛地捏紧又松开，脸上绽放出笑容，冲着秦时打招呼。
“欢迎来到人鱼之乡。”
秦时没有动作，而是笑着回应，叫了声：“李教授。”
李教授的笑容扩大：“我听小吴说我们再次迎来了人类变成人鱼的例子，需要我来确认一下，我没想到是你，你们这样完整形态的人鱼。”他的眼光在秦时的鱼尾扫光，发出惊叹的目光，“很漂亮的鱼尾。”
“谢谢。”秦时毫不客气地收下赞美，轻微摆动着蓝色磷光的鱼尾，在水中荡漾，心里满是对李教授的探究，他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明明身后也跟着另一条完美形态的人鱼谢玄，但李教授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
“检测我需要你们的血。”李教授从工具箱中抽出两个空瓶，瓶口出被什么东西封住，然后上面连接着一个习惯，另一头则是一根未开封的细针管，这样能够有效地避免海水进入试管里，也能让血液完全地进入试管里。
秦时没有犹豫地将装满自己血的试管扔给了李教授，转头看见谢玄并没有动作，他的眼睛一只在看着自己，试管被他捏在手上，外壁都有了破裂的痕迹，秦时游了过去，将他手中的试管去处，里面已经有被海水沾湿的迹象。
“麻烦再取一支。”秦时把损坏掉的试管扔给了李教授，又从中抽取了一支将他递给了谢玄。
“你不会吗？”看着谢玄依旧将试管捏住没有动作，秦时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是人鱼脑子的谢玄。
谢玄：“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伤害了你，我可以杀了他们。”在他的观念中，流血就等于受伤。
秦时：“...”
谢玄的话让原本放松的人鱼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眼看这些人鱼逐渐围了上来，秦时这才拉住谢玄想要动的手，然后对着这些人鱼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不好意思，他，这里有点问题，小时候掉水里了，现在都没好。”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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