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15 ...
-
由于前两天闹的事儿比较大，邬孽这些日子只能多避避风头，所以很多打架他都没再去参加。
不过他哪里怕这些？更多的是他那群兄弟打架故意瞒着他，还找借口不让他去。
于是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侧头看尹造那张他早已看了千百遍的脸。
正当邬孽困的要打哈欠时，视线撞到了灰头土脸像是从土堆里爬出来的郑夺，他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干嘛去了？被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这么狼狈。”
“别提了。”郑夺回到自己的座位，脸上写满了不悦，“逃课被教导主任给抓了，没站稳掉垃圾桶里，还喜提一千字检讨。”
虽然、但是掉垃圾桶里他是真绷不住。
邬孽又笑出声：“你知道的，哥憋笑很难的，你让我先笑会儿哈哈哈……”
郑夺：“……”
邬孽笑够了问道：“逃课去哪啊？又跟那个兄弟约好出去玩了，不带我。”
“你也不看看多少人盯着你。”郑夺说。
邬孽觉得更好笑了：“盯着我干什么？我打小就这样，改不了。”
不过这尹造整天呆在教室学习里，不会觉得太闷吗？
邬孽曲指，敲了敲桌子：“厕所去吗？”
谁知尹造误解了他的意思：“不打架。”
邬孽愣了两秒：“上厕所，我最近又没什么架打，想找个人当所友。”
尹造拒绝：“不了。”
邬孽只是安静的盯着他，难得没再说什么骚话，吐出两个字：“嗯好。”
“邬孽。”尹造忽然停下手中的笔。
“嗯，哥在呢。”
尹造认真的看向他：“你适可而止，当朋友没问题，但如果是那种喜欢，不可能。”
不可能？
邬孽毫不躲避：“可惜，我就喜欢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尹造继续刷题：“随便你。”
邬孽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几下，他拿出查看。
发消息的人备注是“脑残”。
-邬孽你他妈败家子吧？这才几天就花了二十多万，疯了吧你？
-我听说了，你在学校打人。
-等着吧，回家看我爸妈不收拾你。
-不回消息是死了吗？
邬孽忍不住蹙眉，低低骂了句：“傻缺。”
回他：[等你坟被炸了，我还活着。]
对方回消息迅速：就你那成绩你还上个屁，倒不是辍学打工。
煎饼狗子：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郑夺打了打身上的灰，凑过来看：“孽哥在跟谁聊天呢？不会是哪个小迷妹吧？”
“去你的迷妹。”邬孽骂他。
脑残：我才是爸妈亲生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这儿叫？
“我嘞个豆，什么亲生的？”
郑夺正想在凑过来看的时候，却被邬孽挡住了，他抬头：“我不看了，不看了。”
邬孽低下头继续回消息：你有实力，有实力就把我赶出去啊，就长了张嘴是吧？
脑残：你怎么不找你亲爹妈去？我帮你找啊，只要你滚。
“……”
邬孽长吁一口气，压下火回消息。
煎饼狗子：我爸妈死了，你要是想，你就弄死我，然后把我们埋在一起吧。
脑残：6。
煎饼狗子：7。
脑残：……
邬孽没忍住回复：你是鱼吗？天天吐泡泡，逗比。
说邬孽没心没肺吧，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过也确实他没爹没妈，七岁前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脑残：你要是想死自己跳江去。
煎饼狗子：这哪行啊，怎么着我也得拉你一起下来吧，咱们兄弟俩做个伴。
由于懒得再跟他说这些没用的，邬孽选择将他给屏蔽了。
真的是，他爹妈都没计较什么。
“哥，你领养的啊？”
郑夺试探性的问了句。
闻言，尹造的手又是一顿。
邬孽放下手机，避而不谈：“没什么，我出去抽根烟，等会儿就回来。”
“……”
郑夺目送他离开，随后又敲了敲尹造的桌子，问道：“你刚才看清他聊天记录了吗？”
“没。”
“孽哥这是emo了哦。”
“哦。”
见他没那么在乎，又瘫在桌子上道：“真没想到孽哥从小就没爹妈，我看对面那个傻逼说话挺扎人的。”
尹造被他说的再也没心情写题了，于是放下了笔：“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郑夺耸了耸肩：“没什么。”
他暗示够明显了吧？
郑夺转过身拿起自己的笔，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大冒险就不为难他了。
*
比起善意，邬孽更相信人性本恶，虽然朋友多，但他其实更喜欢自己躲起来，因为只有自己待着的时候才最自由。
邬孽弹了弹烟灰。
独自一人，哭不用看别人脸色，摔倒了只有自己有资格嘲讽自己，放肆大笑做任何离经叛道的事儿不会有人骂你神经病。
光抽烟多没劲儿？
邬孽拿起手机瞥了眼时间，这会儿逃课应该不会被抓吧？
路过杂物间，邬孽目睹了一个女生被另外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女生拖进去。
看起来应该是比他们第一届的学生。
随后邬孽想都没想就叼着烟走了进去，见有人撕扯那个女生的衣服，他下意识转头回避。
缓缓开口：“那什么，我不打女人，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那个女生的T恤被扒去大半，脸也被扇的红肿，头发凌乱，校服被随意的丢在地上，整个人趴在地上看上去好不可怜。
见到邬孽他仿佛是看到了救星：“……救救我。”
她的声音哽在了喉咙，几乎沙哑到听不到。
“你他妈什么人，别他妈多管闲事，滚远点。”
“还敢找人求救是吧？”有个女生抓住她的头发又是狠狠几巴掌，“还敢瞪我，操你妈的！”
邬孽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缓缓走过去将动手的女生拽开来。
随手将衣服盖在了被欺凌的女孩身上。
看清脸后，邬孽动作一顿。
这不上次给他表白的那个女的吗？
“娜娜姐，这不是那个邬孽吗？就这贱人给人写情书被拒绝的那个。”
“挺帅的。”
“先别着急犯花痴啊，他一看就不是来帮我们的好吧。”
“……”
邬孽双手插兜：“小小年纪不学好，学怎么欺凌同学是吧？”
中间的娜姐走上前：“你就是高二的孽哥吧？我是高一的吴娜，很高兴认识你。”
邬孽退后两步：“你脸上糊的什么，你把油漆整脸上了？白的跟鬼一样。”
吴娜浑身一僵，她努力做好表情管理道：“干嘛喜欢这小白花，要不，咱俩试试？”
她长得很漂亮，前凸后翘。
那张脸带有不可言说的媚，个子不高，浓妆艳抹的尤其是嘴上那抹红最为亮眼。
可惜邬孽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冲她笑了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滚蛋。”
“……”
真他妈没情调。
吴娜自知打不过他：“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呗？”
邬孽冲旁边拿着水杯的女生勾了勾手指：“过来，水给我。”
“渴了？”吴娜示意让那个女生过来，“水给他。”
这人好像也没有传闻中的那样令人闻风丧胆吧，看着还挺和善的，就是这在嘴有些一言难尽。
邬孽接过水杯，将刚点上没多久的烟掐灭，拧开瓶盖见她对自己放松警惕后，毫不犹豫泼了过去。
一字一顿：“你也配。”
很明显她的妆并不防水，这一泼妆全花了。
邬孽说：“少他妈抹一些劣质的化妆品，小心到时候烂脸。”
“邬孽！你有病吧你！”
旁边的几个女生急忙走上前给她擦脸。
邬孽随手将水杯扔在了地上：“涂再厚重的粉也掩盖不住你内心的肮脏，给爷滚蛋，不然下午就找人堵你们。”
当然这句话只是说出来恐吓一下她们。
“娜姐，要不咱们先走吧？”
“这高二的邬孽可不是什么善茬，上一个招惹他的人都转学了。”
“是啊是啊，听说腿脚都断了。”
“……”
吴娜最终还是妥协，临走之前放下狠话：“陶云，你下次再那么没眼力见，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这次算你运气好。”
陶云？
邬孽低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们就这么一直欺负你？”
陶云不敢看他，似乎没有任何底气：“我没有办法。”
邬孽撇嘴，蹲下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我记得你跟我表白的时候胆子挺大啊，你在怂什么？”
“我……”
这时陶云忽然在杂物间看到了个人影，蹙眉：“有人，偷拍。”
邬孽回头，早已见怪不怪：“没事儿，爷已经臭名昭著了，还怕这个？”
“……嗯。”
邬孽倒也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儿的人，只是偶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又说：“你还能站起来不？实在不行你就跟老师说。”
陶云说：“同学，你知道的，没用。”
好像也是。
邬孽忽然想起上次她表白的事儿：“你表白是真喜欢我？”
陶云攥着衣角有些心虚，目光带了些许的躲闪：“喜、喜欢。”
“不。”眼睛不会说谎。
邬孽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想拿我当靠山。”
陶云：“……”
大差不差。
邬孽淡漠的看她：“所以你觉得我比霜谈好说话吗？躲人身后乘凉多没意思，你应该叫她们付出代价。”
陶云有些茫然：“什么？”
邬孽从裤子口袋拿出把小匕首递给她：“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与其找别人保护你，倒不如自己就做那把利器。”
这个世界上，唯有自己才是那个最值得让自己信任的。
陶云接过那把匕首，呆呆地看着他：“谢谢。”
邬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哥虽然是学渣，但哥不是人渣，劝你好之为之。”
毕竟她怎样确实和邬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说完，邬孽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杂物间，某些大道理多讲是没用的，倒不如去真实的撞次南墙，然后慢慢的自然而然就长记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