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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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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尤还陷在“怎么这人能在她异能下察觉自己存在”的困惑中,注视的眼神并未离开,那双漆黑的眼先收回了视线。
吱呀——一个瘦小的男子提着木盒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武者,都没有发现褚尤的存在。
褚尤松了口气,看来能免疫异能功效的情况应该少见,不然她就要重新估量这个武侠世界的武力评判标准了。
“杂种们,来来来,来吃你们的猪食了。”瘦子鞠着身子恶狠狠地笑道,他从木盒里拿出一个水盂,里面装着粘稠绿油油的汤水。
瘦子把水盂搁在地上,周围人听到餐具碰到地上的声音立刻坐直身子,眼冒绿光死死盯着食物,但没有人动。
接着瘦子咧开嘴,笑着击掌,“啪”一声,瞬间众人手脚并用争抢着,爬到水盂前跪着舔舐。
他们青筋暴起撞击着,涨红脸争抢着,又被锁在喉咙上的链条拉扯,锁链叮叮当当撞响。
瘦子哈哈大笑,用脚去踢他们,这些疯癫的人爬过来舔溅到瘦子脚上的食物,后面的武者仍旧沉默,这一幕是那么怪诞。
褚尤觉得这一切令人作呕,在末世大家都在想办法活命,她都没有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行为。
这种畜生程度,也就严博士那个科研疯子做的人体实验大概能与之一拼了。
瘦子看着靠坐在一角的少年无动于衷,嗤笑道:“甲十二号猪,不吃是吧,我等着你明天‘献祭’后跪着求我。”
“我看你这让人作呕的冷静样能坚持多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瘦子仰天大笑出了门,后面沉默的武者收了水盂,跟着离开了。
少年没有反应,只有轻微起伏的胸腔昭示他还活着。
倏地,一个人睡着歪倒在地,接着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少年睁开眼睛,看着蹲在面前的褚尤。
褚尤突然向前挥出一拳,少年不闪不避漠然直视,拳头在面部一寸停下,拳风掀起脸侧发丝。
褚尤本以为少年能够快速察觉她的存在是因为武力,可是他没有深厚的武力。
褚尤看着少年手腕一翻,拿着匕首抵在少年脖子旁道,“身上也没有器具,所以你是怎么察觉到我的存在?”
褚尤很在意异能消失的原因,特别是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她习惯发现危害自己生命的存在,然后迅速解决。
少年空荡的眼神轻飘飘地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在发呆,他启唇回道:“一种感觉。”
褚尤歪了歪脑袋,那他感觉挺厉害哈。
估计是个人原因,第六感很强的体质,那她就不需要纠结了。
褚尤收回刀问道:“有兴趣做个交易吗?可以摆脱这里地交易。”
少年闭上眼睛,不回答。
“我知道你想死。”
褚尤太知道一个人想死的样子是什么样了。
少年突然睁开眼盯着褚尤,褚尤笑着问道:“在这死太亏了,一直辛苦活着在这个世间,如果最后不能死在舒服的地方,也太快亏了,不是吗?”
少年看着眼前还没他大的女孩,笑得一脸灿烂,说着这样让他这样的人心动的话,他久久没有感知的心脏跳动起来,控制不住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褚尤没想那么多,看到少年同意后,愉快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抓人吗?”
褚尤听瘦子的意思是少年被关在这没多久,还以为他知道的不多,没想到少年直接道:“他们抓人是因为前朝登仙传说,史称‘登仙乱世’。”
登仙乱世,褚尤在来的时候了解过。
前朝皇帝燕孝皇追求长生,张皇榜让各路能人献长生术,成功的人听说得到一张藏宝图,里面有各种想不到的奇珍异宝。
就算没有成功的人也能得到百两黄金,于是无数人纷纷前来尝试。
燕孝皇特意命人建了一座宫殿给招来的能人住和研究长生法,楼高可摘星辰,恐惊天上人,这座楼就叫‘登仙楼’。
登仙楼的墙壁上写满了当时研究的长生法。
后来,这墙壁上的某个需要抓人的长生法泄露了。
前朝覆灭,登仙楼也在战乱中毁掉一部分。
周皇登基,下旨不许谈论长生术,还派人将登仙楼彻底毁坏。
至此,再也没有登仙楼的存在,如今已经十五年过去。
据说登仙楼有的一种秘法,收集生辰至阳至阴之人,进行放血、喂生肉,每隔一天放入斗兽场与猛兽争斗,让血液与肉活跃起来,叫做‘献祭’这样经过八十天,割下他们的肉与蛇血融合。
“这样的肉吃下去延年增寿。”少年说完,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褚尤沉默片刻,理了理思路,问道:“斗兽场献祭什么情况?”
少年瞬间了解褚尤的想法:“从献祭下手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在那里我并不能时刻保持清醒。”
褚尤垂下眼帘,摩挲手里匕首柄上的纹路思考,少年没有打断她,他能感觉女孩接下来要做的决定决定他是否能成为她值得信任的人。
褚尤在思考怎么让异能展现的不那么突兀,她的异能可以像麻醉一样屏蔽少年的痛觉,但需要想一个合理的解释。
褚尤从胸襟摸出一个布包,快速拿出里面的东西塞到少年的嘴里,一边用异能屏蔽少年的痛感,道:“吃下去,这个东西可以让你感受不到痛感。”
少年愣了一下,慢慢感受嘴里东西融化,变成甜滋滋的汁水,下意识咽了下去。
很甜,很甜。
当然甜,这是云婆喝药的时候给她的糖,她没舍得吃完,留下来的。
少年感受嘴里的甜味蔓延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暗哑道:“献祭是明天平旦,斗兽场就在这赌场的地底下。”
褚尤点了点头,道:“好,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你小心些。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又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褚尤无奈地想:他看起来像富贵人家养大的,脾气真是不好惹。
于是也没说什么,便隐蔽气息离开了。
在褚尤离开后,少年眼睫微颤,他能感觉到甜味在口腔逐渐消散,就像女孩一样,也会在他的人生里消失,所以知不知道姓名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况他那个糟糕的名字。
褚尤回到云婆那,安抚焦急的云婆后,躺下休整,为明日早起做准备。
寅时,太阳刚冒出小尖尖,万物寂静。
褚尤依照昨天少年说的方法找到斗兽场的入口,找准时机屏蔽守门人的感官,拿到通行证后进入斗兽场。
走过弯弯曲曲的小道后,到了地下斗兽场,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斗兽场,没有现代装备,在地下建设这么大的空间,需要耗费很大的时间和财力。
看来这里的背后金主很有实力。
“甲十二上场了!”
“就是那个坚持了四次的家伙,我特意来看他能不能保持第五场。”
“坊里开了赌盘,我拿了三百银赌不能进下一场!”
周围人声嘈杂,褚尤看向斗兽场正中央,少年依旧带着锁链,站在一头巨虎面前。
沉闷的鼓声响起,生死斗开始!
少年没有任何武器,只能靠躲避,等待合适的时机,用牙齿将老虎咬死。
褚尤没再看,除了莫名相信少年,最主要是昨天增加了少年的五感的灵敏度,她相信自己的实力。
“好!”赌徒一阵欢呼,褚尤趁乱到一个隐秘的角落。
“甲十二,留!”赌赢的欢呼雀跃,输了的哀嚎不已,正是做坏事的好时候,褚尤点燃了刚才留在周围的酒精和干草。
“啊!走水了!”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呼叫。
“不能走!”有人感到不对劲,连忙想拦住出去的赌徒,可这也只是徒劳,赌徒最是惜命,一切发生的都太悄无声息,太过突兀。
浓烟冒出,一个个狼狈的赌徒从地里钻出,周围百姓都好奇地围着讨论。
这时,一队兵马围住顺源坊,将顺源坊里里外外都搜查个遍。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时褚尤趁乱将少年带出,到了荒郊才停下休息。
褚尤吨吨喝了几口水,将水壶递给少年,少年本想装看不见。
褚尤生硬道:“还没到死的时候呢。”
少年接过水壶,远离嘴唇仰头倒着喝水。
褚尤随意靠着树上,脑海里进行复盘。
她昨天让云婆写信给村长,让村长和县长说赌坊有人卖幼虎,皮色好,还是异瞳,打听到县长爱虎,他肯定会去。
但突然出现的军队是褚尤没想到的,不知道哪个大人物来了。
这是计划之外的,当时只能快速逃离现场,装作此事与我们无关。
褚尤突然说道:“我现在住在别人家里,不方便带你回去。”
少年抿了抿唇,正要讲不用管他。
褚尤接着说:“所以我昨天在山里寻了块地方,离我住的不远,前后几里路,你在那养伤再走。”
少年诧异地看向褚尤,神色复杂。
看出少年眼里的疑惑,褚尤笑了笑,坐直身看着他道:“你就当我突然想不开。”
其实是褚尤昨天想到自己利用一个小少年,就有点难受,在末世,他们是珍宝,是未来。
少年垂下头,在褚尤以为他不会说话,也不会答应地时候,飘来一句轻叹:“我叫卫劣。”
褚尤笑着道:“我叫褚尤。”
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