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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决定 ...

  •   暮志明点头放过糯米,又坐下。“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也要准备准备。”暮光这个时候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得和程秀商量一下,可能还会害羞闹别扭。说了,就今年,你看看什么日子,我和他准备准备。”

      暮志明点头。“你得让人自愿,不然闹得太难看。”

      暮光抬头,嘴里的咀嚼声清脆,他压着笑意,毫不在意的开口。“你和娘结婚不就是绑着她双手双脚拜完堂的吗?安遥乡有哪个不是绑着结婚?”

      “现在性质不一样。”暮志明双手交握成拳,不是商量只是事实。“那些都是当年的事,现在嫁进来的有哪个是绑手绑脚的?闹得太难看对公司形象也不好。”

      暮光低垂眼眸,心中不知酝酿什么。“他只会答应,不答应我让他答应,除了嫁我,他还能选择谁?高道年吗?”暮光冷笑。“他都已经和廖家千金卿卿我我,可能比我还快结婚。”

      暮志明转移话题。“声音小点,全村都听到的。”

      暮光面无表情,丝毫不理解羞耻。“我知道。”

      吃完下午的一餐他又上楼,暮程秀还在睡,暮光从雕花长柜里拿出消除浮肿的药膏,细细密密的涂过他的脸上又搓上精油按压在他已经从青变深紫的身体上,药膏里有极其昂贵的消除瘀肿成分,涂抹在皮肤上冰冰凉凉散发着薄荷香气。

      暮光按压的时候听着他轻声哼叫,毫不留情的揉搓也没能将他从深度睡眠拉出来,暮光做完后进浴室洗手,听见敲门声后出来。

      打开房门,已经精神抖擞的鲁风夹着七个文件站在门口处。“总裁,这是这几天需要批改的合同。”

      暮光接过后,冷冷的吩咐。“三天后会议室开大会。”

      “是。”鲁风点头应下。

      是肚子饿得咕噜直叫把他从深度睡眠里拉出来,睁开干涩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房顶,默默过了许久才转动眼珠子。

      暮光睡在他旁边,脸面向他裸出的身体趴着结实的手臂搭在他的胸膛上,暮程秀慢慢又迟钝的坐起来,眼神不带温度的扫视自己的身体,红肿淡下,紫褐未退。浑身痛得像被大车碾压而过。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不清,壁灯只能照见方寸之地,拉开窗帘后,外面的天色昏暗,头顶的乌云密布,窗玻璃上溅着细腻的水珠。

      空气的温度和湿度急剧下降,随着这一场阴雨绵绵,南方的天气正式进入冬季。

      暮光睁开眼时,暮程秀坐在窗前,黑暗像一层朦胧的薄纱轻柔的覆盖在裸露的皮肤。暮光拥着被子把人也裹入湿热的怀中,被子覆盖只露出一截脖子和脑袋,一把拉开窗帘,他在他脖颈间的脑袋微微歪一下,半眯着眼睛还未从睡梦中清醒。“下雨啦?我们亲亲。”

      暮光说完就扭过他的头,在外面飘洒的雨水中温柔而缠绵的亲吻,暮程秀的唇如同外面的雨,绵密寒冷。

      暮光惬意的盯着他看,屋里开暖气非常温暖,暮光静静的看着这个如同雕塑般的人。“宝宝,爹说咱们尽快结婚。”

      暮程秀还是两耳不闻,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寒风顺着缝隙吹进来,雨水调皮的溅在窗台上打湿他的手掌。

      暮光等待着,眼神难耐。

      暮程秀被一丝丝寒冷吹的大脑异常清醒。“什么时候放我走?”开口带着干裂的嗓音,极轻的咳嗽一声。

      “这就是你家,还想去哪啊?”暮光在厚被下的手摸着他有点泛冷的指尖。“出去可以,生了孩子我们就出去。”

      “我饿了。”

      暮光宽大的手掌摸向他平扁光滑的腹部,炙热的手心源源不断的温暖肚子。“等一下,我煮早餐。”

      暮光掀开被子又极其快速的将他整个人裹住,像个肤色胜雪而又臃肿的雪人。

      暮光离开,门被打开又轻微的关上,暮程秀呆坐不动几分钟才动一下僵硬的腿,慢慢脱下被子,锁链划过地毯终于带来撕拉的摩擦声,以极其别扭又缓慢的速度慢吞吞的走到衣柜前。

      随意披上尺寸刚好的白色睡袍,呆呆地坐在地毯上发呆。视线不由自主挪到脚踝上的锁链,围绕着脚踝一圈有五只金色蝴蝶,脚正面的蝴蝶是镣铐上锁的锁芯,两翅展开的头部中间有一个钥匙口。

      手指抚摸过冰冷的一面,暮程秀冷静下来后视线在房间里慢慢巡视一圈,再次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临东窗户下的桌椅上。

      外面雾霾的天气压着他的心脏难以喘息,就如同此刻的天气心惊胆战,仔细的看过一圈桌面上杂乱的物品,把象牙白的笔筒倒出来,哗啦啦的声音猛然敲击大脑,心脏骤缩的同时不停扑通扑通的跳,竖起耳朵仔细听,没有上楼的声音。

      双手继续快速而又轻巧的翻阅下面的几个抽屉,一个一个寻找,最后的抽屉却上了锁。暮程秀喘气慢慢把东西仔细的还原回原位。

      再次坐回房间正中心,东面有书架衣柜和一整套的办公桌,中间贴南面有檀木雕花长柜,临西放着大床。

      办公桌他翻遍除了那个上锁的柜子其余地方都没有看见钥匙的踪影,那还会放在哪里?应该只有檀木雕花长柜里。

      他的内心煎熬的犹豫,既怕暮光突然上来,又怕落下一场空。

      他脚上的锁链给他增加了许多枷锁,不知道暮光有没有离开这个房间,但是钥匙在这里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暮光有个非常不好的小习惯,他习惯性将东西放在你明明知道的地方,却又找不到。或者非常引人注目又极其隐蔽的角落。

      下意思的暮程秀又看了一圈整个房间,妄图用对暮光已经模糊陌生的熟悉度去揣测钥匙的所在地。

      暮光下楼后,心情很好的炖一蛊银耳红枣燕窝,端出来的时候灌进去一盒牛奶。阿胶茯苓鸽子汤盖饭,牛肉面条搭配辣竹笋,熟透硕大的红草莓。

      端着早餐上去后,暮程秀乖顺的坐在床上趴在窗台上,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穿上白色的睡袍,外面的雨已经停下,风顺着大开的窗户吹进来,把房间里沉闷的味道消散一些。

      从二楼窗户看出去才发现这座房子修建的比从前更高,低头看向下面时产生高处距离的眩晕感,大院里枯萎的荷叶被风吹的萧寂。

      远处无任何遮挡物能看到田间劳作的黄牛,大山被雾气分割两半,头顶融入苍云之中,两间房子过道的藤条搭建而起的拱阴,底下掉落许多枝叶和百香果,但枝头上的花还是迎着微风瑟瑟绽放,在风中摇曳身姿。

      呼吸进来的空气都是冰凉清新,暮程秀嗅着这来之不易短暂错觉的一丝自由。

      暮光从檀木雕花长柜旁拿起看起来用以做装饰物品放着的双鱼戏珠深漆四方小桌子,桌面是仿着光的厚玻璃,里面是雕刻着繁杂步骤的两条鲤鱼。把早餐一一放在桌面上。

      “宝宝,不是肚子饿了吗?过来吃早餐。”暮光语调柔和,耐心的看着他慢半拍后才慢慢移动过来。

      坐下时浴袍领子口露出凹陷下去的锁骨窝,那里被吸取的红艳。

      暮程秀动作极致优雅的吃汤饭,暮光大口嗦着面,时不时夹起脆笋和牛肉面里的青菜。

      暮程秀慢慢的吃完被泡发浸润胀大的一小碗饭,碗里剩下的一大半汤也被他喝完,虽然饿但他已经被养的极其挑剔,商夫人做的阿胶汤他都不会喝超过十口,暮光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阿胶,虽有一股苦涩和腥味入口却甘甜鲜香,燕窝吃下一半才停止入食。

      暮光已经吃完看着他剩下的燕窝又拿起来继续吃,暮程秀吃着草莓,慢慢的开口。“团子去哪儿了?”

      暮光风残云卷般吃完燕窝,咽下最后一口牛奶开口。“在下面,许久没洗澡,洗完澡才拿上来,你在这里等等。”

      暮程秀不知名的哼笑。“五叔养的真糙。”

      暮光默默咽下涌上来的话,收拾桌面上的碗碟就下去了。

      暮程秀无所事事的走到书柜前,随手挑了一本小说坐下倚靠着书架静静的看起来。

      过一会儿腰肢和屁股受不了又慢吞吞的回到床上,坐在松软的床垫上才放松的靠着墙壁。

      暮光下楼已经半个小时才又上楼,团子露出来的脑袋湿漉漉的,身子被一条蓝色毛巾给包裹住,软塌下去的毛显得脑袋异常小眼睛异常大,圆溜溜的眼睛彷徨又惊恐的看着地面的地毯。

      暮光进浴室拿出吹风机,就看见团子从毛巾里挣脱出来,跳下椅子一路迈着小碎步跳上床向着暮程秀靠近,湿软的毛发触碰皮肤带来瘙痒,暮程秀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这只被他五年前抛弃像落汤鸡一样的猫咪,它还是那么熟练的自然靠近他,动作娴熟亲呢。

      团子朝他开口叫几声。“喵呜……喵,咕噜咕噜……喵。”

      那只只有他手掌那么大的小猫,声音像蜜糖一般软甜,转眼之间已经暮年,声音苍老又嘶哑。

      “团子。”暮程秀眼角泛酸,内心软的一塌糊涂,把这只落汤鸡抱进怀里,慢慢的捋顺他的身体。

      暮光用堪称含情脉脉的目光望着他,拿着吹风机上床,插在床头柜上的插座上,细小的嗡鸣声后温暖的湿风就冲着这只原形毕露的老猫吹去,暮程秀托着它,露出沾湿的手指也被吹干。

      暖风下,团子像找到寄托,稳如老狗的眯着眼睛伸出舌头舔暮程秀的手掌心,还不怕死的撇了暮光一眼。

      暮光好笑的揉搓它软趴趴的毛发。“都多少岁了,还这么小肚鸡肠。”

      毛发渐渐被吹干,暮光也被两人温和的相处模式短暂的摄魂,从幻想中挣脱后暮程秀已经翻过团子让暖风吹拂它肚子上的白毛。

      暮光垂眼轻松愉悦的开口。“等明天天气好我就带你出去摘枣子和草莓。”

      “我奶的柿子呢?”暮程秀抱着团子软乎乎的身体。

      “砍了,用来养鸡。”暮光拎起团子随手往床下抛去,自己枕在他的腿上。

      第二天起来,临西的窗户射进来阳光,暮程秀是被窒息的吻给弄醒,睁开眼睛暮光放大的脸就怼到眼前,他尚未清醒下意识反抗。

      暮光狠狠咬一口他的嘴唇,这个时候疼痛才令他清醒。眼眸逐渐聚焦,信息素相互融合,暮光吞咽他的嘴唇,吸食唾液,舌头一点一点柔情蜜意的交缠但未来得及反应的小舌,暮程秀将他怼开,指尖毫不留情的擦过嘴角,白皙的脸蛋划下一道红痕。“我还没有刷牙。”

      暮光侧身面对他,枕着柔软枕头的脸半陷下去,痞痞的笑。“我还怕什么,你哪里是我没有亲过,不用刷牙,都是甜的。”

      “我还没有好。”暮程秀感到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上下动,瞳孔骤缩又慢慢放大,极度不冷静偏激的用手去推拒。

      “我看看。”这反而给暮光机会,他神采奕奕的掀开被子,双手三两下就将他的浴袍给剥落。

      确实还没好,腰间的深紫还异常显眼,胸部也是,暮光默默的看,还要三天左右。

      翻身下床在雕花长柜里拿出药膏,仔仔细细的涂抹淤青部位后就下狠手的揉搓起来,暮程秀痛得呻吟,像一尾鱼不老实的挣脱。

      暮光用意味分明的眼神看着他。“你是想现在让我吊老实,还是好了才被我吊老实?”

      扭动的身体暂停下来,暮程秀隐忍着颤抖身躯。暮光公正不阿的揩油后才意犹未尽的收手。“出太阳了,吃完早餐就出去走一走。”

      早餐是薄皮馄饨和阿胶鸡汤,吃完后,暮光才拿出钥匙打开他脚上的镣铐。一只手挎着篮子,一只手牵着他。顺着回字形楼梯下到一楼,大堂没什么变化只是换上许多新的智能家居,出院子后,倚靠在墙壁上的暮肖掐灭烟头走过来。

      暮肖玩世不恭的笑容又浮现。“真是甜甜蜜蜜。”

      道路两旁泥泞的泥土还没有完全干透,可因为是接近竹林那一带地上不是深黑的泥浆是黄色的浅砂石,踩上去不会粘上泥巴只会有少许黄沙石粘鞋。

      暮光和暮肖并不避讳,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公司里的事,最后已经聊完暮肖看着远处大片竹林掩盖的瀑布深水潭,隔得这么远,还是透过密密麻麻的竹林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老大,温泉已经修好了。”暮肖拍一下脑袋,恍然大悟般狗腿子赔笑。

      暮光眼睛往上看,穿过竹林爬上陡峭荆棘的高山,越过那片清澈河水看到烟雾缭绕的泉水。

      “宝宝,等过几天天冷些去泡温泉吧。”暮光神采奕奕,满脸不怀好意的开口。

      暮程秀警惕起来,一言不发。

      暮肖笑眯眯的说。“阿秀,这个温泉和外面的不一样,纯天然矿物质,泡下去浑身上下舒服的不成样。”

      “你这么喜欢,你陪暮光,哥哥去。”暮程秀话语一半又扭转称呼,想要将手从暮光手上挣脱开来,却被牢牢紧紧的抓实。

      “对你身体好。”暮光回眸,装模作样的眼眸清澈不见欲望。

      三个人远远的看见枣树下早已围着三个小孩,正举着长竹条儿往上挥,上面成熟的枣就一颗颗的往下掉。

      看见来人也不慌张,用嘴巴咬着衣摆一点点将地上的枣兜进衣服里。看见暮光嘴里含糊不清的开口。“四哥,七哥,肖哥。”这么一说话就叼不住衣服,青红交加的大枣圆滚滚的从衣服上滑落,暮冬波又慌里慌张的埋头捡起来。

      暮肖围着它审视了一番枣树,低矮的枝丫已经全被竹条儿打下来只剩下几个又小又不熟的零星挂在上面,只有冒顶的那一圈又大又红。

      暮光走过去捡起一颗枣随便搓一下表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清脆的声音是甜蜜的汁液,咀嚼几下暮光还算认可。“挺甜的。”

      “老大,上头拔尖的才大。”暮肖一巴掌拍在小孩儿的头上,随手从他兜里拿过一手枣。“狗鼻子真灵,熟了就来祸祸。还不赶快回去。”

      “三叔再等等,我们就在旁边看看。”四堂哥的儿子小波兜里揣着枣眼神馋的直勾勾的望着树顶,人小鬼机灵的怎么推都不动分毫。

      暮光把篮子递给暮程秀,三两下爬上树,到顶的时候踩着那颤颤巍巍的细枝疯狂的摇曳。

      枣如雨下,噼啪噼啪的砸在枯干的叶子上,暮光站的极高还扳断一根枝丫,头顶上的枣明显比枝压低的大了不仅仅一圈,小波干脆脱下外面穿的那件黑色冲锋衣用衣服装掉下来的枣,三个孩子极其快速的埋头不停捡枣。

      暮肖一边捡一边察觉不对劲,抬头看,好小子,都脱下冲锋衣,冷着膀子满裤兜装满枣还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捡。

      暮肖干脆不捡,立在那里斜着眼睛,叼上一根烟静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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