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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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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凛回到出租屋,第一天熟悉周边环境,本打算第二天再找工作,结果晚上路过酒吧街被人拦下,大概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做鸭。
卖艺不卖身,许凛应聘了驻场鼓手。
老板是个地痞似的胖男人,许凛刚打了一段最基础的节奏,对方就点头让他上。
“整过容?”老板小声问。
“是呢。”许凛说。
“都整容了为什么不愿意干那什么的活儿?钱多。”
也许是离开了熟悉的环境,许凛今天心情一直不高,看了眼老板:“不举。”
老板愣了下,豪爽道:“嗐,阳.痿说那么文艺,吃药呗,用道具也行。”
油腻的大手往许凛肩上拍,被许凛下意识躲开。
“我忽然想起来我家……狗,被拐了。”许凛站起来朝门口走,“我得去找找。”
太懈怠了,赚钱不积极。
也可能是祝丞风给的太多了。
许凛打开手机,翻到了陈燃发的朋友圈,这人傻的,估计骂了他好几天了,微信倒没删。
一张排练室照片,几个人和新鼓手都在,配文:又要通宵。
……这么说的话,祝丞风今晚通宵排练。
公寓是密码锁……
抱一只狗出来,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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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丞风揉着发酸的眼睛:“我回去一趟,你们练。”
“嘛去?”陈燃问。
“喂狗。”
“这是什么新借口?你想回家睡觉直说。”
江泉说:“没买自动喂食器?”
“放几天就送走。”祝丞风说。
万一许凛还想养。
“什么狗啊活的吗?”陈燃问,“就你?别让狗吓死了。”
祝丞风:“死的,宜家买的金毛,回去喂它吃点棉花。”
陈燃“哦”一声,低头扒拉琴。
新来的鼓手话少的可怜,唯唯诺诺说两句话推三下眼镜,应该是刚来不适应,他当老师教课的时候五句话才推一次。
此时抬起头:“风哥,我帮你去喂吧,普通棉花就可以吗?”
“……”
他问的很认真,祝丞风看着他和陈燃清澈的眼睛,忽然感觉焦螟大限将至。
“那个,姜老师,我很快回来,你们不练歌的时候聊聊天,多熟悉一下。”
“好。”
祝丞风开车回家,走出电梯站在大门前,从公共储物柜拿出帽子,护膝,护肘,防弹背心似的海绵小衣服……最后带上厚重的手套。
他深吸口气,尽量不发出声响地压下门把手。
没有用,土豆瞬间疯了一样朝他冲过来,狗嘴往门缝里挤。
祝丞风眼疾手快捏住它的嘴筒子,然后打开门,驱魔一样朝最远的地方撒出一把狗粮,另一只手把狗朝狗粮扔出去。
还是买个自动喂食机算了,家政阿姨晚上休息,找个上夜班的也行,还能陪狗玩会。
祝丞风叹口气,去门后拿出他自制的狗粮铲子:一个用胶带缠了两根晾衣杆的普通的铲子。
折腾半小时,终于完成喂狗的艰巨任务。
祝丞风回卧室锁好门,摘掉一身的护具,倒在沙发里休息。
狗来了以后这个大平层就归狗了,除了卧室。
它最喜欢许凛那屋,有事没事就在椅子上趴着。
时间宝贵,祝丞风不再想其他,挪了挪后脑勺闭目养神。
忽然隐约听到玄关开锁的声音,估计是睡觉太少,出幻觉了。
这是许凛来了以后新换的密码锁,方便他开门,密码……
祝丞风睁开眼。
客厅装了宠物摄像头,防止狗莫名其妙死了,祝丞风滑动屏幕,透亮的屏幕上很快出现带着水雾的指纹擦痕。
怕许凛真的进来了,也怕刚才只是幻听。
终于打开摄像头,祝丞风垂眸看着画面。
巴掌大的长方形许凛正在检查门口的鞋,土豆兴奋地围着他转。
因为有土豆在,祝丞风当然不敢换鞋,现在还穿在脚上,他看了几秒钟,抬手轻轻关掉卧室的灯,脸被手机摇晃的光芒照亮。
打开一格声音,收录进摄像头的声音有些失真。
“没在家开什么灯,浪费电。”许凛一把抱起土豆,“饿着没有?打你没有?我看看瘦没瘦。”
土豆兴奋得在他手里不停扭,小短腿蹬出残影。
“还行,没虐待你。”许凛松口气,回头看到了那根晾衣杆铲子。
不知道以为喂老虎。
“走吧,回家。”许凛把土豆抱进怀里。
至于祝丞风回来后发现狗丢了会怎么想,许凛不太在意。
应该能猜到是被人抱走了,不是跳楼死了。
土豆逐渐安静下来,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许凛回头望向紧闭的卧室门。
不对劲。
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许凛读过一些现代书,现在这个情况叫薛定谔的祝丞风,他犹豫要不要去开门。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陈燃在外面大喊:“风哥!祝丞风!”
许凛抱着狗定在原地。
好啊。
祝丞风一直在。
“新来的那个阑尾炎了,刚打120送医院去,排练室的钥匙在你那,开门!”
“还是上次的密码吧?我开了啊!”
伴随一阵电子音,陈燃进屋,小声嘟囔:“别他妈都阑尾炎晕了。”
另一侧,衣柜里。
许凛蹲在黑暗狭窄的空间,紧紧攥着土豆的嘴。
什么事啊。
居然生出一种做梁上君子的羞愧感。
许凛透过缝隙往往看,卧室门开了,祝丞风拿着串钥匙走出来:“锁完门去医院看看他。”
“哦,那你呢?”
“我什么?”
“你不去看他,在这儿喂你的棉花狗?”
“我还有事,去吧。”
陈燃再次刚要开口,被祝丞风直接推了出去,留下无奈的一句:“真的有事。”
空旷的客厅瞬间安静,祝丞风站在门口。
只要他不去开衣柜的门,若无其事找个地方躲着,静静等着许凛自己离开就好。
除了有点不甘心。
耳膜一阵刺痛,祝丞风按了按。
昨天开始又疼又耳鸣的,不知道中耳炎还是什么。
本以为会和前几次一样,耳边响一阵就过去了,但祝丞风逐渐有些头晕,右边耳朵像堵着棉花。
他意识到什么,抬手在右耳边打个响指。
听不见。
因为长时间在强噪音下演出,会出现突聋的情况,祝丞风这还是第一次。
其实除了耳朵嗡嗡的不舒服,其他地方不太难受。
祝丞风余光看了眼衣柜。
两秒后,扶着墙步履踉跄地朝玄关走去,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