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在槲寄生下》喜冬厌别离

5、梦

　　“斯莱特林？进入斯莱特林很让人苦恼吗？”薇薇安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总是沉默的少年。
　　“咳……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啦，斯莱特林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主张只招收纯血家族的学生，所以进入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般都是纯血家族后代，经常看不起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
　　“所以在学校要是看见斯莱特林的学生，你最好绕着他们走。”南希做出最后的结论，拍拍薇薇安的头顶，坏心思地揉了揉。
　　“噢，这样呀……”薇薇安点头表示自己会听取南希的建议。莉莉是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她活泼大方，也和自己一样出身麻瓜，斯内普和莉莉关系很好，那么斯内普应该不是会歧视麻瓜出身的人吧？
　　莫娜在一旁默默听着南希絮絮叨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泛泪花地打断南希意图继续闲聊的话头：“梅林啊，南希你看看已经几点了，明早还要上课呢。”
　　南希和薇薇安这才发现墙壁上的挂钟的针头已经指向午夜十二点，三个女孩洗漱后躺进各自的被窝。
　　淡淡的泥土芬芳萦绕鼻尖，外面好像下起了雨，雨滴敲击在休息室的拱形玻璃上，滴答声若隐若现，伴随赫奇帕奇的小巫师进入梦乡。
　　“怪物！”薇薇安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无意识地将脸埋进被子。
　　“……怪物！怪……物……！”声音由远及近，猛然增加音量后又远去。
　　“怪胎霍恩特！怪胎！”叫喊声逐渐变大，薇薇安知道，她又开始做梦了，一个困住她许多年的噩梦。
　　依旧是熟悉的场景，冰冷刺骨的寒风利刃一般刮过脸颊，吹得她脸庞上的伤口逐渐麻木，感受不到疼痛。
　　泪水由那双蔚蓝的双眸淌下，被这北风一吹就冻在了伤口上，咸涩的泪水刺激着伤口，又痒又疼，她却不敢用衣袖擦拭，因为她正蜷缩在距离地面六英尺的树杈上，双手紧紧抱着树干，对高度的恐惧让她不敢松手擦去泪水。
　　街道上行人匆匆，这时正下着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阴沉沉的天幕上洒向人间，带走这地面最后一丝温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怪胎霍恩特！”
　　一群小孩子团团围在树下，指着树枝上瑟瑟发抖的薇薇安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为首年龄稍大的孩子从地上抓起一堆雪团成雪球，放在手中掂了掂重量，瞄准她使劲砸过去。
　　冰冷的雪球砸中了薇薇安的头，雪球瞬间松散开，顺着脖子溜进衣服，冰得她一激灵。
　　手中紧紧攥住父亲留给她的怀表，薇薇安在寒风里缩成一团不断安慰自己：再等等，妈妈马上就来了，薇薇安只需要再等一下，亲爱的上帝，请让妈妈快点找到她吧。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雪下的太大，上帝并没有听见她的祷告，围在树下的那个孩子看怎么砸薇薇安她都不松手，于是捡起一块小石子包裹在雪球里。
　　“喂，怪胎霍恩特，只要你把你的怀表交出来我就饶了你，否则……”
　　那群孩子抢了薇薇安的怀表，那是已经去世的父亲留给她的怀表，他们将怀表扔上树梢，再哄骗薇薇安去找，等薇薇安顺着梯子爬上树梢拿到怀表时，又移开了木梯。
　　薇薇安缩在一边假装听不见，死死抱住树干，可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又能有多少力气，寒风里又累又困的她只能勉强稳住身形，她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如果有大人在旁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小女孩正在发热。
　　见薇薇安并不搭理自己，为首的孩子感觉自己受到冒犯，恼羞成怒地冲树上的薇薇安砸出雪球。
　　“我让你给我！”
　　“唔！”好疼啊，薇薇安的泪水一瞬间又被刺激了出来，藏有石块的雪球砸中薇薇安的额头，尖锐的角磕破皮肤，雪白的肌肤上即刻流下一道血迹，温热的，鲜红的。
　　石块的撞击下，薇薇安瑟缩了一下，正是这一挪动，让本来就站不稳的她脚下一滑，从六英尺高的树上迅速往下落。
　　失重感涌上心尖，一瞬间的落空让她瞪大眼睛，仰头落下的瞬间雪花飘进那双蔚蓝的眼睛，冰冷刺痛，她害怕地闭上眼，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阴沉的天空和密集的，令人无比压抑的雪花。
　　怀表依旧紧紧攥在手心，薇薇安紧闭双眼，等待摔下那一瞬间的疼痛。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轻轻落在松软的雪地上。
　　周围的孩子一瞬间惊恐地散开，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怪物，尖叫着跑开，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敢回头观望薇薇安。
　　薇薇安慢慢睁开眼睛，疑惑自己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怎么丝毫没有受伤。
　　她不知道的是，从他们的视角来看，薇薇安本该从树枝上重重落下，却在半空中停下，保持一个缓慢的速度轻轻掉落，仿佛有人从半空中托住她似的。
　　为首的那个孩子也被吓得不轻，咽了咽口水随便从身后拽了根树枝给自己壮胆，举起树枝就要向薇薇安的眼睛上戳去。
　　刚刚在树上为了抱紧树干已经花去她太多力气，面对戳向眼睛的树枝她已经没有力气能躲开，只能将自己紧紧蜷在一起，双手攥住怀表护在心口，任由眼泪汹涌落下，滚烫的泪水融化了脸侧的积雪。
　　“啊！谁打我！”拿树枝的孩子尖叫一声，气急败坏地转头冲他的伙伴们怒吼，伙伴们却惊恐地看着他，颤抖着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没……没有人……”
　　身后的雪地空无一人，却不知道从何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雪球，就像有一个凭空出现的看不见的人砸出的。
　　“鬼……有鬼啊！救命！”
　　一时之间，所有的孩子都作鸟兽散，只留下昏昏欲沉的薇薇安和凌乱的雪地。
　　薇薇安撑着眼皮环顾四周，恐惧与害怕侵蚀着她，天色已暗，街道上没有行人，今天是圣诞节，所有人都早早赶回家和家人过节去了，妈妈还在家里等她，妈妈肯定急坏了，她很想站起来赶回家，可怎么挣扎都站不起来。
　　呼出的气息滚烫，薇薇安静静躺在雪地里，眉眼精致，她此时看起来像被丢在雪里的洋娃娃。
　　靴子踩雪的咯吱声逐渐靠近，昏昏沉沉间薇薇安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停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