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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入阁 ...


  •   皇帝弄明白了皇甫家与卫家的冤屈之后,自然为他两家昭雪了冤枉。皇帝狠下心肠命殿上武士将刘捷押下金殿收监。之后,皇帝又命锦衣卫,带领着二百名御林军,前往查抄元城侯刘捷的府第。只因刘捷长子刘奎光素有战功,此次刘捷与刘奎璧之事并未牵连于他。

      半月后,皇帝下诏拜郦君玉为保和殿大学士之职,即让君玉成群相中的一位。君玉晋封为副相的首日,她在副相仪仗的簇拥之下,身坐拢金顶青纱官轿之中,心中满是喜悦。

      入了宫门之后,君玉直接进殿面圣谢恩。皇帝看见年少英俊的相国前来,立即高兴的说道:“这是郦爱卿你担任副相的第一天,郦爱卿穿着这身官服真是别有一番名士风度啊!郦爱卿,你年纪轻轻便做到了这三公之位,你可务必要好好辅佐于朕才行啊!但愿你能对朕提出治国的良策,并多为朕躬举荐有识之士,你要在朝政上事事留心,将更多的下情上达于朕躬之前。朕的朝廷多半要仰仗郦爱卿襄助了,你要为朕多多的进贤去佞,好好在朝廷中为官,报效于国家,好好地为朕分忧。”年轻的君王将自己对新任保和殿大学士的期望告诉了君玉,君玉她怀抱着朝笏对年少的君王三呼行礼,君玉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臣郦君玉刚才已恭听了圣训,臣当将皇上方才所言铭记于心。臣郦君玉深沐皇恩,自会忠心报国,善尽职守,为朝廷选拔更多的人才。”谢恩之后,君玉拜辞圣驾出了宫廷。

      这天下午,皇帝来到太后宫中请安,太后慈爱地执着皇帝的御手道:“皇儿啊,现在又见天下升平了,这可真是天下百姓和我们皇家的洪福啊!”皇帝微笑着对自己母后说道:“是啊,百姓们又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这也是现今朝廷上文武齐心报效社稷的结果,这其中有最大功劳的当属,新近升任副相的郦君玉,多亏他举荐人才得力。”听了皇帝的这番话,太后对自己皇儿说道:“依哀家看,为防军中诸人结成党羽,你不如将皇甫长华立为新皇后,这样皇儿你既得了个才貌双全的皇后,江山社稷也会因为有皇甫家的守护而稳固。皇儿,你觉得母后这个主意怎么样?”皇帝听了自己母后的话,倒也没见十分明显的犹豫,他几乎是立刻答应了自己母后的安排。太后则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皇帝,这个身为九五至尊的君王,之后,太后继续对皇帝说道:“卫勇娥她真是个女英雄,哀家有意将她许配熊浩为妻。哀家听说,熊浩原先的妻子产子后,一病而亡了,留下一个苦命的孩子;也许卫勇娥会是他合适的继室夫人,虽说让卫勇娥嫁给有孩子的人是有些委屈她了,但哀家觉得熊浩是个好人,他会照顾好卫勇娥的。”其实,这几天太后有些担心自己的皇儿会喜欢卫勇娥这样冲锋陷阵的女英雄,所以才下决心将卫勇娥赐婚给熊浩,但皇帝对卫勇娥并无丝毫男女之情。

      五天后,皇帝遵太后慈命迎皇甫长华入宫为后,他让文华殿大学士梁鉴为宣旨的迎亲使,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这是他对新皇后的礼遇。后宫中各宫的妃子们,也都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以备恭候新皇后。

      皇帝的一众嫔妃将新皇后迎入洞房之中后,一齐向皇后告退。皇后命后宫嫔妃们退下后,安静地端坐在龙凤婚床上等待着君王的到来。过了一会儿之后,皇帝举步进入新房之中,皇帝对新皇后说道:“皇后,你何不卸下这浓艳的新娘妆,以素颜对朕?还有,你和我日后会朝夕相对,你平日也不可太拘谨了。”此时的皇甫长华含羞地望着刚与她成婚的君王,柔声说道:“是,臣妾这就卸下浓妆。”皇甫长华卸下浓妆之后与皇帝并肩坐在龙凤婚床之上,之后自然是一片洞房春暖。

      第二天清晨,身为皇后的皇甫长华起床梳洗,有一众宫女服侍于她,在此之前,皇帝去太后宫中向太后请安后,已去上早朝;因为皇帝再立新后,这日早朝升朝的时间要比平时晚些。皇帝后宫的嫔妃们都来到昭阳宫中向皇后问安,之后,皇后与众嫔妃前往万寿宫中向皇太后问安。太后见皇帝又有了打理六宫事物的新皇后,心中自然高兴非常。

      十月初八这天,孟府的门公向孟士元禀报说:“天下兵马大元帅皇甫少华前来求见老爷。”孟士元听见是原本的女婿要来见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悲伤,此刻他又想起了自己那不知所踪的女儿。

      孟士元命人将皇甫少华请进了自家客厅,皇甫少华依旧恭敬地称孟士元为岳父大人,孟士元也坦然接受了皇甫少华这样称呼于他,毕竟丽君与皇甫少华曾有过婚约。皇甫少华与孟士元寒暄了一番之后,皇甫少华便直接了当地孟士元说道:“小婿毕竟曾与丽君订婚,虽然之前丽君已为我投池守节而亡,不过小婿已经决定要为丽君请下原本该有的朝廷封赠,然后小婿会为丽君守节三年,之后才会续娶别家女子为妻。岳父,想来小婿与丽君曾有过婚约,却从不知丽君是何模样,不知现在府中可有丽君之画像?小婿想要见一见丽君的真容。”孟士元遂命家丁孟祈通禀自家夫人,韩素心得知原本的未来女婿皇甫少华要看丽君的画像,便亲自将丽君的自画像带到了自家厅堂之上,然后韩素心轻轻地展开了丽君的自画像。看到丽君自画像后,皇甫少华在刹那间惊呆了。皇甫少华只见画卷上是一位美貌绝伦的女子,原来画上的这位美貌佳人就是孟丽君。皇甫少华只见画中的女子美丽得仿佛神女一般,她的秀发挽成宝髻,她桃花般的两腮淡映着她的脸庞,有着两弯翠黛色的柳叶眉,双目有如碧水般澄澈,双唇均匀地涂着朱红色的胭脂,她穿着美丽的绣裙,腰间系着一条颜色柔和的罗带。皇甫少华此时感到孟丽君绝对算得上是一位绝世的美貌女子。
      忽然,皇甫少华对孟丽君的画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仔细想来,竟觉得自己已故的未婚妻的容貌与自己的恩师郦君玉十分相像,他感到此事蹊跷,却也只能心存疑惑,只因这世上有太多相像的人。看完丽君画像的皇甫少华落下了两滴伤心的泪水。正在这时,皇甫少华却发现了丽君画像后的题诗,他仔细参详了一下诗中的含义。过了一会儿,皇甫少华恭敬地对孟士元夫妇问起了丽君的事,他说道:“岳父岳母大人,丽君是否尚在人间?岳父、岳母,对小婿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丽君她果然乔装改扮入仕为官了?当真为了我家女扮男装了吗?”见少华如此身为岳父的孟士元只得对他说道:“贤婿,但愿我女儿丽君的确尚在人间。”“的确是女扮男装入仕为官了吗?”皇甫少华继续追问岳父孟士元道。孟士元对皇甫少华说道:“若果然如同诗中所言,也许已经入朝为官。”然后,孟士元继续对未来女婿皇甫少华说道:“只是你觉得丽君一介弱女子,会顺利地入朝为官吗?”皇甫少华听岳父这样问自己,只得沉默不语。皇甫少华沉思了片刻之后问自己未来岳父道:“丽君既然改扮男装离家,是何人替嫁刘奎璧,并投湖殉身的?”孟士元告诉自己的未来女婿道:“是丽君身边的苏映雪,我们将她认为义女,让她代替丽君嫁给了刘奎璧,谁知她竟然在与刘奎璧的新婚之夜,投池自尽而亡了。我们得知此事后,也很婉惜,只是我和夫人念及在外漂泊的丽君,也就只能让映雪顶着丽君的身份成了朝廷褒奖的节烈女子,并且之前对你也隐瞒着。”

      七日后,皇帝下了将刘捷和刘奎璧斩首的圣旨,刘燕玉听到这个消息后魂飞魄散,她原本想的是自己父亲和二哥罪不至死,没想到他们却被判了斩刑。燕玉虽知圣命已下,实难更改,但她还是一心想为自己的父亲和二哥减罪,她寄望于皇甫少华能念及进喜和她昔日对他的救命之恩,那么皇甫少华便能在皇上面前为她的父亲和二哥求情,这样她的父亲和二哥便不会被问斩了。

      刘燕玉给皇甫少华写了一封亲笔信,她在信中表明自己的父亲和二哥罪不至死,若皇甫少华愿意在皇上面前为她的父亲和二哥求情,让他们二人免于斩刑,她愿意做皇甫少华的妾侍,终身侍奉于他。

      刘燕玉写完信后,将这封她的亲笔信交给了江进喜,她托进喜设法将此信交给皇甫少华。江进喜想了很多办法,好不容易才将刘燕玉的亲笔信交到皇甫少华手中。

      皇甫少华拆看了刘燕玉写给他的亲笔信后,同情刘燕玉的处境不忍拒绝于她,遂决定上殿为刘捷与刘奎璧父子二人求情。皇甫少华心中暗自自嘲道:“别人不知内情,还以为我被刘燕玉美色所迷,谁知我另有衷肠。”

      次日,早朝之上,皇甫少华便为刘捷与刘奎璧父子二人求情,皇帝为他有这样举动感到很惊讶,他没想到皇甫少华竟能做到不记前仇。怎么说刘捷和刘奎璧原本都是皇亲国戚,皇帝也想他们二人的罪可以轻些,这样他便不愧对刘皇后了,于是,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圣旨大致内容是:将刘捷的斩刑改为流放,刘奎璧则由斩刑改为被赐自尽。

      二十日后,刘奎璧于牢中被赐白绫自尽,到赴死的那一刻,刘奎璧也含泪恭谢皇恩而已。

      一日下朝之后,孟士元与儿子孟嘉龄商议道:“近来你娘亲病得是越来越重了,我已求教过几个御医,他们都说你娘亲的病要郦大学士才医得好。”听完自己父亲刚才的话后,孟嘉龄立刻说道:“只是现在郦明堂已是副相,哪有我家让他看诊的道理?”孟士元对自己儿子说道:“郦相医好过两个同僚,还医好了太后,他们哪个不是重症,如今你娘亲病成这样,他会肯医治你娘亲的。”然后,孟士元继续说道:“另外,嘉龄,为父已经疑心了很久了,也许那郦相就是你胞妹丽君,当然这也只是为父的猜测罢了,想来女子要入仕为官没那么容易。”孟嘉龄对自己父亲说道:“那爹爹您还起这样的疑心。”孟士元说道:“只因为我觉得郦相的容貌和声音都很像丽君,为父也希望你妹妹能好好活着,凭你妹妹的才华想要入仕为官也非难事。”孟嘉龄听完自己父亲的一番话后,说道:“但女子要入仕为官还是不易,郦明堂未必是妹妹丽君。”“所以,我才要你去试探。”孟士元对自己儿子说道。然后,孟士元继续吩咐自己儿子道:“今天下午,郦相一定会在家中休息,你就在那个时候求见于他,恳请他为你娘亲看诊,这样又可以试探他,又可以让他医好你的娘亲。”孟嘉龄对自己父亲说道:“爹爹,你说来说去都是这个,别的先放在一边,让郦明堂医好娘亲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到了下午,孟嘉龄带着家丁,骑马来到梁府府门前,下马后他将马鞭交给了随行的家丁,然后自己来到梁府门前问道:“请问,郦相爷可在府中?”梁府的门公问道:“郦大人现在确在府中,他刚从内阁中回来不久。”孟嘉龄说道:“太好了,请为我向郦大人通禀一声,说是侍讲学士孟嘉龄求见郦大人。”梁家的门公入内为孟嘉龄通禀郦大人后,孟嘉龄便在梁府府门外踱步等候。这时,从梁府的府门中忽然走出了小吏打扮的荣发,孟嘉龄只见他也同样头戴乌纱,身着官袍。荣发发现孟嘉龄正站在府门外,顿时变了脸色,她慌忙地躲闪起来。荣发的举动被孟嘉龄注意到了,孟嘉龄看了这年少小吏的面容怀疑她便是荣兰。正在孟嘉龄猜想所见小吏就是荣兰的时候,荣兰已转身避开,去了他处。

      孟嘉龄被梁家的家丁请到梁家厅堂上与自家郦大人相见,孟嘉龄一坐下便对君玉说道:“郦相,只为连日来家母久病不愈,已经请过五、六位大夫,御医也已请过,却总不见好转。连张御医也说家母的病只有大人您才能妙手回春。”

      最终,君玉在孟嘉龄的一番恳求之下,答应去孟府为孟夫人诊病。君玉来到孟府,在与孟士元寒暄一番过后,她来到了孟士元夫妇的卧房准备为孟夫人诊脉开方。忽然韩素心在床帐之中,轻声说道:“我现在觉得有些憋闷,快些将床帐打开。”孟夫人身边的丫鬟们,依自家夫人所言,将床帐打开,系于两边床栏之上。君玉此时只见自己的娘亲,身上盖着被子,卧于床榻之上,因为在病中而容颜憔悴,甚至因为气力不接,而微微喘息着,大概还发着高烧。君玉在孟夫人床榻旁的椅子上坐下,右手搭在孟夫人手腕上开始为她诊脉。在君玉为孟夫人诊脉之时,孟夫人的双眼始终望着郦君玉,这位年纪轻轻便担任副相的少年郎。韩素心越看越觉得眼前的郦相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但眼前的郦相是男子,并不是昔日在自己身旁的闺阁才女。一时之间,韩素心觉得自己不该污攀当朝副相郦君玉是自己的女儿,她又想到了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但男女之别始终有如天壤。但对自己女儿的思念之情有如潮水一样涌入韩素心心中,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用左手紧紧地抓住了君玉的左手手臂,然后她竟然对面前的郦相说道:“丽君,我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不要为娘了呢?”韩素心的举动令君玉不知所措,但君玉毕竟是少年宰官,她的面上仍然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君玉轻轻扯开孟夫人拉扯她手臂的左手说道:“孟夫人,怕是病糊涂了,不过令爱的事也着实可怜,本官早已听闻,也知并不是朝廷发一座贞节牌坊,就弥补得了丧女之痛的。不过,孟夫人不要错认了本官才好。”韩素心听了君玉的话后,更是伤心,伤心之下她竟一时昏厥了过去。孟士元见自己夫人如此连忙飞奔到床前,并对郦君玉说道:“郦大人,我夫人昏厥过去了,求大人快快相救于她。”君玉连忙用针灸之术救醒了自己母亲。韩素心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韩素心苏醒之后,君玉便对一旁的孟士元和孟嘉龄说道:“孟夫人的病情本官刚才诊脉的时候已经知晓,待会儿本官会把药方开好,你们照方抓药,之后煎成汤药给孟夫人服下也就是了,孟夫人的病服药后想要痊愈也不难。”君玉开好自己母亲的药方后,便向孟士元和孟嘉龄告辞离开了孟府。

      两天后的傍晚,君玉按朝例独自在内阁值宿,皇帝带着数名内侍来到内阁之中。君王他轻轻的掀帘步入内阁之中,此时,他看见郦君玉手中握着笔正在处理着公务。君玉听到了有人走近的声音,她抬起头发现是皇上驾临,便连忙站起身来向皇帝行礼,她对皇帝说道:“微臣参见皇上!”皇帝对君玉说道:“郦爱卿请起。”郦君玉看着身着书生装的皇帝说道:“启禀皇上,微臣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皇帝听郦君玉这样说,便对他说道:“你先处理公务吧,你这也是为朝廷忙碌,朕只是过来看看你。朕坐在这里等你把事情处理完,之后咱们君臣二人好好谈谈心。”君玉此时只轻声应了声:“是。”她便继续埋头处理公务。皇帝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内侍周道地递上了刚才一起带来的暖壶里的茶水。一刻钟之后,君玉终于处理好了公务,皇帝便邀君玉下棋谈心。皇帝命内侍在坑桌之上放好棋盘,他与君玉二人开始对弈围棋。首盘皇帝先下棋子,他一边下子,一边与君玉闲话着,君玉尽量以朋友相处之道,应对着当今天子。皇帝见君玉与他相处时并未感到拘谨,心里也很高兴。皇帝原本就不想郦君玉因为彼此的身份,在与身为帝王的他相处时产生隔阂,若有了这样的隔阂,身为帝王的他会更加茫然与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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