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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离开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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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在屋内坐着,门口有侍女进屋将瓜果瓷盘放在桌上,临走时不动声色的瞥他一眼,又匆匆退下。
被尼布甲尼撒关在屋中已经一周,自从上次他离开后,中途就没有再见面,这里的人又非常寡言少语,似乎都在害怕这什么,对于他都是缄默冷淡的多
不知道地牢内如何了,他被人带出后,但以理那个少年去了哪里。
书上记载,他会成为尼布甲尼撒的先知,只希望他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你们知道吗?王可能熬不过这周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细语,傅宁直觉便往门口靠去。
“那你们说,这王位会到哪位王子手中?”
“当然是我们殿下了。”其中一个满脸骄傲,说话声音都理所当然。
另一个很快道:“还有阿克萨王子,他是我们殿下的最大竞争者。”
“阿克萨的继位顺序不对,他的可能性并不大。”
门外,一群侍女们悄声聚首讨论着,傅宁靠在门边,不由蹙眉,她们口中的殿下应该就是尼布甲尼撒了,可书上并未记载到他还有个兄弟,这又是怎么回事?
傅宁满脸困惑,那群侍女的声音渐渐低远,傅宁脑中快速运转,等到人走远他打开房门。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这还是他在尼布甲尼撒的领地里第一次来到阳光下,整颗心都无比放松舒适。
傅宁脑中想着刚才侍女们的对话,看来他所处的时空与书上的并不完全吻合,有些细节上是对不上去的,直觉告诉他最近一定有大事发生。
老王上应当就是尼布甲尼撒的父亲那波帕拉萨,现在的巴比伦应当是处在王朝继承人更替的关键时刻,虽然傅宁已经猜到结局,但这通往结局的过程中一定是腥风血雨,非常人所能想到的复杂。
这么乱的时候,尼布甲尼撒应当没时间顾忌上他。
这么想着,傅宁觉得自己又可以了,上一次的逃走过于匆忙,且没有天时地利的必要条件,但现在,似乎又有了新的契机。
傅宁这么想心中又有了几分把握,看着外面飞翔的鸟儿全身都变得雀跃。
尼布甲尼撒居住的宫院很大,他顺着花圃一路向前行进,弯弯曲曲拐了几道,在一片人造林子间,他忽然听到里面有人在对话。
几乎是本能的,傅宁别在一边,只听里面传来:
“你确定将药投到了他碗中?”说话的可以辨别出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音色带着天然的冷
另一人蠕动着回道:“是的,属下确实看着王喝下去,这是利比亚的奇门毒药,除非制毒人自己亲自配置,否则基本无解。”
傅宁听到此,浑身发抖,那波帕拉萨不是正常的病入膏肓?
他被人下毒了?
傅宁继续垂耳,只听对方轻笑几声,拍着巴掌:“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下去吧,回头本王子好好提点你。”
对方连连谢恩,道了声是,便撤回。
“刺啦——”
傅宁耳中一片毫无防备的凄厉喊叫,声音在半空戛然而止,几乎是同时间,男子抽回手中的刀,看着倒地的人面色冷酷:“事情办完,也该上路了。”
毕竟他做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傅宁透过林子缝隙,看着倒在地上血泊中的人,心跳已经要溢出嗓门。
“谁。”
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傅宁立刻转身逃走。
没走两步,身后一只大手握住他的肩膀,将他一整个带着惯力扯回来。
身体被结结实实摔个正着,傅宁捂着肩痛的面色扭曲,抬眼对上一双年轻英俊的脸孔,这正是刚才拿刀的男子。
阿克萨见到他亦是一惊,眯着眸子,细细打量傅宁,这张脸还真是有意思。
“王子,这人不能里,他听到我们.......”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转脸对着他建议,傅宁吓得腿都软了,太惨了无意中听到了不该听的事。
对方看到他后面露杀意,生怕自己会将秘密泄露出去。
就要拔剑时,阿克萨阻止:“慢。”
说着缓步向前,慢慢走到傅宁身边蹲下身,一只手挑起他的下颚,端详片刻,柔着嗓子:“把他带走。”
傅宁大骇,直觉后面一定没有好事,暗暗从地上捏了一团土,趁其不备对着空中以挥,他拼尽全身爬起来,对着来时的路疯狂奔去。
人走远后,米洛气的提脚要追。
阿克萨拦住他,眯着眸子一脸沉思:“不必追了,听闻我的好兄长带回一个长相独特的男人养在自己寝宫内。”
这么一说,米洛惊醒,不可置信,看着傅宁逃走的背影,难道是他??
“多有意思啊,这么杀了怪可惜的 。”
阿克萨忽然笑了,有些病态的阴柔,尼布甲尼撒看上的人也很合他的口,可惜叫他逃了。
“无妨,会有再见的时候。”
阿克萨不疾不徐,转身的瞬间沉着嗓子:“把尸体处理掉。”
“另外,就这几天的事,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米洛面色凝重,点头:“跟埃及方面已经交涉完毕,他们会助王子一臂之力。”
阿克萨露出满意的神情,为了这一天,他真是等的太久。
“走,我们该去给我的好父王问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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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一股脑发疯般的跑回尼布甲尼撒的寝宫,对方依旧没有回来。
他关上们,后背冷汗直冒。
刚才他这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对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看他穿着,一身宝蓝色刺金华服,面色英俊冷傲,尤其是双眼带着天生的冷漠与阴柔,像一条盘踞的毒蛇,越看越令人心惊。
这王宫中的人,身份他已经猜到。
傅宁几乎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侍女口中的阿克萨王子。
想来也只有王子才能咋宫中这么来去自如,而他居然给自己的父亲下毒。
制造宫变么?
傅宁心中乱做一锅粥,阿克萨对付自己的父亲,最本质的原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座吧?
那他接下来又要将矛头对准谁,不言而喻。
尼布甲尼撒会有危险吗?
他要告诉他吗?
傅宁脑中陡然冒出这个问题,顷刻间,他又摇头笑了,他为什么要告诉尼布甲尼撒?
他把自己掳来做这些难言的事,他的死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傅宁立刻否定心中的想法,现在他只想离开这里,这个吃人的地方。
至于谁当了王,尼布甲尼撒日后会如何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傅宁转身,脚踩在一个硬物上,一波惊吓还未散去位置的恐惧又瞬间袭来。
他看去,竟是尼布甲尼撒的脚。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心中所想有被他察觉出什么来吗?
傅宁心底无端紧张,看着尼布甲尼撒的眼睛也不自来由的瞟向别处。
“在想什么?”尼布甲尼撒自踏进屋后就发现眼前的年轻男子神游天外,连他靠近都后知后觉。
傅宁长发竖起,更显得他的小脸庞精致娇媚,傅宁皮肤很白,不知道出自哪个民族,比迦勒底人不知道秀气聘婷多少倍,骨架相比于他们也是娇小的。
他穿一身纯白色长袍,腰间带子随意扎着,给人一种慵懒又风情的随意感,偏生他对傅宁这种不自知的样子非常喜欢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尼布甲尼撒走过去一把将人抱进怀中,傅宁身高只到他的下颚,顶在他的头部,来自男子身上淡雅的清香不可避免的涌入鼻腔,这是属于男傅宁身上特有的体香,尼布甲尼撒深深吸口气。
可以感受到怀中的僵硬,这么久他还在怕自己?
尼布甲尼撒微微蹙眉,闻着傅宁发间香,松开对他的钳制;“最近事情太多,过几日我可能要远离王宫一阵。”
“本王子累了。”
傅宁闻言,离开是好事,他就有机会再次离开,可这后面一句,他累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让自己——侍寝??
然而,片刻后朦胧的洗舆室中,他拿着毛巾站在那,满脸手足无措。
尼布甲尼撒的潜台词是他累了,要沐.浴。
而他就是伺候他入浴的人,满室氤氲朦胧,熏得傅宁脸色潮/.红一片。
“离那么远,你够得着吗?”
尼布甲尼撒揶揄的声音传来,傅宁脸上发烧,他无比抗拒的向前挪了一步。
对方将胳膊伸出,让他给他擦洗。
傅宁头皮一阵发麻,最终移到浴室前,尼布甲尼撒眼底藏着笑,早已看穿他的全部,在傅宁挨近时忽然起身一把捞过他的身子,将他整个人都带着摔进池子。
普通水花四溅,傅宁手中的浴巾落地,接着身子便被人拉着向水底带去。
他水性不好,在水中完全敞开自己拼命挣扎,就在他呼吸困难要背过去时,唇被贴合,贝齿恰到好处的撬开,入口皆清甜的空气,傅宁管不住其他,脑袋发晕极致的憋闷感令他拥着对方,仰起头... ...
等一吻/毕,他趴/在池子边大口喘/气,尼布甲尼撒则撑着手在一侧看他,满脸意犹未尽,傅宁黑发四散披散在身后,此时水珠顺着他的长发低落,在池子中荡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尼布甲尼撒忽然上前,将人压在池边,看着那粗糙的疤痕:“疼吗?”
傅宁打着冷战,结结巴巴:“不...疼。“
那些旧伤口早就结痂,现在他不是疼,他最想的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雾气冲天的闷热之地。
“别动、”
尼布甲尼撒虚着眸子,从池边架子上拿起一个木盒,打开,各种瓷瓶罐罐。
他随意拧开一瓶,挤出一点白色膏药涂抹在傅宁受伤的背部,虽然结痂,但是最后期的感受他比谁都知道,前几日与他温存间便看到,只是当时心境尚不如现在。
冰凉的触感在背部蜿蜒,一路向下,傅宁脸贴着玉石台面,室内水温将他蒸腾的口干舌燥。
药膏上完,尼布甲尼撒用浴巾将他半身轻轻包裹,傅宁半跪在池边,心中紧绷,第一次觉得上药也是种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尼布甲尼撒抬手拿出另外一个紫色小药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在傅宁眼前晃悠:“刚才的是美颜祛疤膏药,知道这又是什么吗?”
傅宁看着大小如同巧克力豆,满脸疑惑。
这纯真的样子惹得对方笑出声:“本王忽然响起,你的伤不止一处。”
傅宁脑中当机片刻随即明白他的话意思,顿时脸色大变:“不,已经.,....不难受了。”
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别扭的,小脸一路红到耳后根,本能的就要起身离开。
被重重压回,尼布甲尼撒将药丸捏在手中,不容质疑:“那就让他更加舒服些。”
“把嘴张开。”
偌大的室内只有二人,雾气涛涛似要将人彻底埋没,傅宁无力抗拒,被迫张开小嘴,药丸顺着滑进去,入口即化的绵软感,傅宁第一次体会的如此清晰,好似像水流要顺着嘴边流出,傅宁嘴边被男人用食指摁住,空气中轻轻落下一个“嘘”字。
“特制的药丸,不能浪费。”
耳边只记得这句话,尼布甲尼撒将另外一粒也送进去,傅宁吞咽间差点晕过去。
药丸融的太快,小嘴止不住颤抖,尼布甲尼撒无比体贴不让他溢出一点,片刻后,药丸吸收的差不多,傅宁带着哭腔,晦涩的挤出一句:“好痒。”
这是什么药?
尼布甲尼撒点头,好整以暇,似乎就在等待傅宁的此刻神情:“这是本王子单独让医官炼制的,可让人神情焕发,有益身心健康。”
傅宁在不懂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眼角泛红,逼出一句:“上,上去。”
再不离开,他怕自己不知道会在补药的作用下做出什么。
尼布甲尼撒松开捂住他小嘴的手,笑的异常明艳:“好,上去。”
“额嗯。”
傅宁被他一下下大力撞得向前探出大半个身,耳边是尼布甲尼撒悠闲的声音:“这样的速度,送你上去,喜欢吗?”
傅宁闭目,内心下了坚定的决心,不论如何,等他离开自己就设法逃走,尼布甲尼撒太可恶,一面扣着他双手不许他动,一面使劲/狠撞/击,每次因他桎梏的双手,前倾的身子不论被送出去多远最终都回到这人的领地。
这个男人他一定要逃离他。
“父王,您好些了吗?”
寝宫内,阿克萨站在床前看着年迈的父亲,脸上带着儿子对父亲的恭敬笑意。
只是这笑是浅显表面的,未达眼底。
那波帕拉萨睡在那,缓缓睁开眼,见到他后面无比表情,只深深呼气。
阿克萨见他这难受的样子,心情更加舒心:“父王,儿臣每日命人给你送的补药,好喝吗?”
那波帕拉萨迟疑片刻,随即似是明白过来,猛烈的抖动身子,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你...是你。”
像是一切都明白过来,他奋力抬手指着阿克萨的眉心。
阿克萨悠然后退,脸上笑容不减:“是我,父王,您现在终于明白了。”
“可惜,为时已晚。”他凑到床上之人的耳边,撂下一句颇为体己的话。
“逆...逆子。”
这话惹得一阵狂放的大笑,阿克萨满脸不在乎,眼底烧着嫉恨的光:“您说,您明明有两个孩子,为何总是要如此偏心。”
就因他的母妃是个侍女,被他醉后宠幸意外怀了他?
就因为尼布甲尼撒的母亲是米底最高贵的公主,所以,他生来就要受到这种不公的待遇。
既然当初无意,为何要让人保下他,又将他反手仍在宫中二十年?
这么多年,任由别的王子对他的百般冷眼与欺凌?
阿克萨越想越疯狂,越想越愤怒,眸底阴鸷毫不掩饰的迸发出,好像要把人扯碎,床上的人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可他从未给予他一丁点所谓父亲的关爱。
他只能棋走险招,自己靠自己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后悔吗?父王?”
阿克萨看着他,后悔生下他吗?
“不久后,你将看到自己一手创建的帝国,在我的手中与你最厌恶的亚述人与埃及人一起,结为最未伟大的盟友。”
“你所不喜欢的,我都会去做。”
阿克萨低头吻了床上人的额角,轻柔又缱绻,就好像他是个最孝顺的孩子。
那波帕拉萨,睁大眼睛,气的脸色憋得通红,一阵急促的咳嗽。
阿克萨静静看着,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快意。
将他最在意的国家击垮,与他最厌恶的敌人结盟,这应当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吧。
阿克萨转身,他根本不在意王位谁来座,但他就是希望这个男人所心爱的东西都要被摧毁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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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昏沉沉被人抱着,后续如何他已经没有过多的思绪,尼布甲尼撒的手段再次刷新了他对他的无耻认知。
一下下的激烈碰撞,傅宁面色苍白,耳边只有呼呼的风,伴着男人的话:“将苏萨找来。”
接着就是一阵窸窣远去的脚步,他眼皮沉重彻底睡过去。
门外,埃利都领命下去。
原本他找王子有要事,可进屋 就看到那个外邦俘虏被王子抱着,衣服奄奄一息的衰弱样,这状态刚才他经历了什么,不用解释,埃利都就猜的七七八八。
暗自挑眉,嘴角噙着看透一切的笑,他就知道这个奴隶不简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