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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   周稷安在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高级病房里摆满了不少鲜花,看来他昏迷的这两天有不少人来探望,肩膀还是很疼,疼的要发疯了。

      “我手机呢妈?”

      周夫人本来在一边剥石榴,一听见周稷安的声音立马坐起来。

      “别急,先喝点水。”

      周稷安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护工也走了进来,“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周稷安喝了一些温水,温水顺着他的喉咙流进胃里,让他觉得嗓子舒服不少,满嘴的苦味,“去弄点甜的东西。”

      护工点了点头,周夫人把他身侧的手机递过来,“儿子,你吓死妈了,好好的搞什么平权运动。”

      周稷安用右手接过手机,解开锁,没有理会她,他翻到对话框,距离信息已经发出去两天了,没有任何回信。

      他太冒进了,周稷安有些懊恼。

      “儿子,你有没有听妈说话。”

      周稷安抬起头,敷衍的点了点头,周夫人确是直接红了眼眶,“让你参加今年的选婚制度你不参加,你倒好,搞这么危险的运动!”

      周稷安一听这话,心情更加的雪上加霜,“我不喜欢那些人。”

      周夫人一时无语只好规劝,“总会有你喜欢的吧,你都不知道今年有多少人选了你!”

      周稷安一点也不在乎有多少人选它,他想选的人根本没法参加这个选婚制度。

      再次确定的看了几眼以后,周稷安把手机扔到不远处的床脚,周夫人看自己儿子心情不佳,耐心的问,“这是怎么了,今年没有喜欢的就算了,明年也可以。”

      很快护工端来了一盘甜品,还有一些看起来非常甜腻的饮品,周稷安的视线落在那个托盘上。

      “医生说要吃些清淡的,毕竟你刚做完手术。”

      周稷安面对这些精美的甜美也没有胃口,“拿两块糖。”

      周夫人替他剥开了一块糖,周稷安含着糖,半边的腮帮子有些鼓。

      “这眼神怎么跟怨妇似的,开枪的人已经抓到了,你准备怎么办?”周夫人放下糖纸,继续剥石榴。

      糖在口腔里摩擦,产生香甜的味道,“按照法律办。”

      周夫人的手一顿,也没说什么,“可以,不过,应该告诉你的是,他今年十八岁,是罗德学院的新生,本人同时是传统文化的深度爱好者,也许是接受不了你的新思想。”

      “如果按照贵族保护法,他将会被罗德学院退学,后续会接受审判,不过他的家长最近一直联系我,希望你能跟他和解,他们愿意赔偿你的一切损失。”

      周稷安没说什么,“我不需要他赔偿我什么。”

      周夫人看着他,轻轻的把石榴籽放到玻璃碗里,“这么说,你不准备和解了,你放心,我和你爸完全尊重你的选择。”

      周稷安沉默了一会,“他不欠我什么,欠我一场演讲。”

      周夫人撇了撇嘴,“真是没救了。”

      周稷安把糖含化,甜腻的味道使他的心情变得好了些,“过两天让他们把和解书送来。”

      周稷安住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医院,每天在医院里翻阅自己手机,每次看完以后,就会沉默一会,这么一天天过去,第六天的时候,他办理了出院。

      即使医生建议他修养一段时间,他还是坚持出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肩膀,穿着衣服也能看见左肩高高拱起的绷带,这已经是最不显眼的衣服了,周稷安依旧不满的拽了拽这件衣服,前往罗德学院的玫瑰基地。

      因为季节的原因,玫瑰基地的大片玫瑰已经枯萎了,有专门的打扫人员在清扫外边的落叶,不过在恒温的室内,玫瑰花还依旧盛开着,异常的有活力,周稷安在基地里绕了一圈,最后来到基地的门口,标志性的建筑坐下。

      他是早上来的,一直到傍晚,玫瑰基地这个时间的参观者并不多,也没有任何值得大型聚集的活动,所以显得比往日萧条了不少。

      “稷安?”老教授走到长椅前,发现真是周稷安,“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吗?”

      周稷安摇了摇头,他站起来,“没事,您怎么来了。”

      老教授还是不放心的打量着他,“我来取个实验标本。”

      “我来帮您一起找。”

      老教授急忙拒绝,“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

      周稷安点了点头,他的脑袋已经有些混乱了,不知道老教授说了什么,等到傍晚快要降临的时候,他才发觉周围已经没人了。

      耳朵传来低鸣的声音,他仍不肯起身。

      “周稷安。”温晓看见他,走了过来。

      周稷安抬头,温晓坐在他的身边,夜色很好的掩盖了他的面色,温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次的选婚节你没有参加。”

      周稷安点了点头,承认了,他拒绝了选婚,这就证明,这些人里没有他满意的人。

      “没有喜欢的吗?”

      “没有。”周稷安的声音有点冰冷,仔细听起来还有些失落,温晓侧脸看着他,他裹着一件纯黑色的风衣,面色要比平时憔悴一些。

      “上次去见周夫人,听他说你在推进平权运动。”

      周稷安觉得说话非常的消耗自己的力气,“议案提交了,目前重要的是宣传阶段。”

      按照周稷安的性子,这项议案从提出到实施,恐怕不会超过五年,这已经是在他有权有势的推动下最好的结果了,可周稷安不满意,五年,太慢了,时间一长,就会产生变故。

      温晓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这次我还选了你了,好多人选了你。”

      周稷安没有说话,她知道温晓的意思。

      “你会选我吗?”温晓转过头看见他埋进风衣领口露出的侧脸。

      “不会。”

      明晃晃的拒绝让温晓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堪,两个人静默里好一会,终于还是温晓先开口了,“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再等等。”

      温晓并不意外他的答案,接着说,“今天早上看见周冉了,他好像要参加夏令营的活动,不过这次活动在山区,他一个人害怕,叫个末回陪他去,对了,末回……”

      “末回?”

      他刚想说末回是她最近交到的朋友,好巧不巧,他和周冉也是朋友,只不过这一长串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周稷安打断了。

      温晓转头问他,“怎么了?”

      周稷安觉得肩膀疼极了,他现在满脑袋都是一句话,末回陪周冉去夏令营了。

      这些字在他的脑海子不断的盘旋,耳朵再也听不见任何杂音。

      整个人在黑夜里仿佛冻上了一层冰霜,周稷安觉得刚刚支撑自己的希望瞬间坍塌了,他想不远处枯萎的玫瑰,一股苦味又涌了上来。

      等到他把支离破碎的自己重新拼接起来的时候,他突然明白末回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消息了。

      “听说他最近有个喜欢的人,好像是个omega。”

      周稷安最后的脑袋里装着这句话回家了,落寞的背影像是打了败仗的英雄,他回到家里就病倒了,因为身体虚弱,加上吹了很久的冷风导致伤口发炎,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医院,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想手臂被扎满针孔,也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我不打针。”周稷安的声音穿破昏暗的室内,卧室里面依旧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不远处的窗户虚掩着,灰色的窗帘半拉着。

      末回坐在离他一米远的床头,头发乱糟糟的,他的脸上浮上了清晰的红指印,整个被打的脸侧也有些肿胀,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椅子,坐立难安。

      “不……不打怎么能行呢!”他噌一下站起来,对上周稷安的目光,立马畏缩下来,是一双失望带着点怨恨的目光,冰凉的,刺骨的,扎进末回的皮肤骨头里。

      末回有点着急,僵持两个小时了,周稷安还是不松口,他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医生。

      “打点滴好的快一些,药物过量导致的全身麻痹,这个药是从我这开的,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副作用。”

      末回和医生苦口婆心的劝了周稷安两个小时,周稷安依旧冷冷的说了一句,“不打。”

      无奈之下医生只好把末回拉到卧室外边。

      “这小祖宗不愿意打针,你没看出来他生气了。”

      末回使劲的点了点头,看出来了,当然看出来了,生的还不小,而且都是因为他!

      “这样吧,我给你一点稀释的药剂,你放到他的饮食里,每次只需要少放一点,两三天过去,就能恢复了,不过完全恢复还要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麻烦你好好照顾他了。”

      末回点了点头,医生依旧承诺这次不记录,不过他走的时候告诉末回千万不能再有下次了,末回答应了他。

      晚间九点,末回犹豫的走进卧室,手里握着一杯水,温的,他把椅子拉到周稷安身边,开了一个小夜灯,昏黄色的灯光映照出两个人的脸。

      他把杯子放到周稷安的脸侧,小心翼翼的,悄悄的,“喝点吧。”

      周稷安扭头不理他,冷酷无情的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末回不肯作罢,只好握着杯子追到嘴边,“一天没喝水了。”

      周稷安不说话,末回把吸管塞进他的双唇里,“喝点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周稷安双唇离开吸管,转过头来,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见末回的脸,“你脸怎么了?”

      末回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他的话,“对不起。”

      他想应该先真诚的道歉,毕竟像递交假的申请信这事,他还没证据是周稷安做的,但是自己却实实在在的把差点帮助别人……的周稷安的事当场抓获了。

      周稷安没说什么,末回看他有些动摇,把吸管再次塞进了他的嘴里,“你先喝点吧,要是觉得不解气,好了可以报复我。”

      周稷安看了他一眼,咕嘟咕嘟的喝两口水,末回看着下去的大半杯水,心情也变得好了点,他把被子替周稷安掖好。

      “我就在外边沙发上,门就不关了,有事叫我。”

      “末回。”周稷安叫住了他。

      “你看见我哭了?”周稷安的声音有点严肃。

      “没有!”末回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他没看见了,他当时都不知道在看什么,他慌乱的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敢看他的脸。

      末回没看到是没看到,但是他摸到了,他不仅摸到了,他还帮周稷安擦了眼泪,现在手里还觉得冰凉一片,他一定不想让人知道他哭了,末回才会下意识的否认。

      “我哭了。”周稷安说。

      “对不起!”末回再次在转过头来,周稷安真的吓到他了,他没想到周稷安会哭。

      “嗯。”周稷安轻轻的用鼻子发出一声极为浅淡的声音,两个人都没说话。

      “我想上厕所。”

      末回猛地回过神来,“好好。”

      他把周稷安扶起来,周稷安的腿使不上劲,只能靠着末回把他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拖动高大的alpha移动是一件艰难的事,两个人慢慢的蹭到卫生间,末回本来就红肿的脸变得更红了。

      “末回,憋死了。”

      末回脸一热,知道是自己耽误太多的时间了,愧疚让他变得手忙脚乱,“好了!”

      周稷安低头看着末回然后看了看自己的下面,“我怎么脱裤子?”

      “啊?”末回转头看向周稷安,头发有些乱,周稷安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动了动自己的手,“手没力气。”

      对的,他全身都僵硬了,唯独那儿被药催着还有些半硬着。

      “你……靠一下墙,我来给你脱。”

      片刻以后,末回弯下腰,帮他把那东西从睡裤了拿出来,热的末回都要冒气了,他坚持着,嘴里却已经结巴了,“尿吧。”

      周稷安也出了一层薄汗,他的额角紧绷着,“尿不出来。”

      末回也有点着急了,他的手动了一下,周稷安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末回觉得自己手中的东西变硬了不少,他吓得不敢动,“要不叫医生来!”

      “不行!”被周稷安否决了。

      末回闭了嘴,“那怎么办?”

      周稷安扬了扬头,露出脖颈,“你别动,我们呆一会。”

      末回点了点头,非常认真的对待自己的任务,终于在两个人的不懈努力后,一股水柱注入了清水中。

      耳边传来哗啦啦的声音,末回在他完事以后替他穿好裤子,把他扶到了床上躺下。

      周稷安艰难的侧了侧身体,眨了眨眼,像个不会动的蚕宝宝,“我晚上怎么办。”

      末回指了指外边,“我不关门……”

      “不行,你要跟我睡一起。”

      末回犹豫了一会,最终答应了,他把自己的被子搬进来,睡到了周稷安的旁边,周稷安背对着他。

      “末回。”他叫了一声末回。

      末回把他的身子翻过来,“怎么了?”

      末回的声音格外的温柔有耐心,一点也不看出来是要背叛自己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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