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戏里拯救了末日倒霉反派》不献玉

23、在一起

　　“谢谢……”
　　“嗯，还有吗？”许逸利落流畅地把碗筷收拾了，坐在她对面，两个人面面相觑。
　　林玥叹了口气，“你猜到了是吧？”
　　他半垂眸看向手上的护腕，“是。”
　　猜到了她与众不同的存在，也清晰地知道她大概率不会留下来，随时随地就能脱离他的世界，只剩下自己。
　　人心真是贪婪，他告诉自己应该知足，已经受馈萤火之光，却妄图留下那盏星星。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林玥躲开他的视线，心里澄澈又清醒，“好像是我帮你做了很多东西，但是其实我并没有付出什么，可能就是一点空闲时间？”
　　她其实一直在想他是怎么喜欢上她的，是因为帮了他很多吗？可是她一直把他当成游戏，两个人的理解完全是不对等的，平心而论，他所以为的帮助对她而言只是随手的娱乐而已。
　　他喜欢的是她吗？如果她不能继续帮他，他还会继续吗，更何况她完全没搞明白宗奶奶的话，如果选择留下，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未知的境遇。
　　她用很久的时间来回梳理了一下他们认识的前后，发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此犹豫。
　　如果对她而言真的只是个游戏，又何必彷徨失措。
　　“那就好，”他细心又平静地听着，反而更轻松地笑笑。
　　还好，他的存在并没有给她带来负担。
　　林玥搞不明白他眼里的温柔和轻松。
　　“还愿意陪在我身边吗？”许逸的视线落下，指甲紧扣进手心。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询问，更像是请求一般。
　　两人都知道，这是她的最后一次选择。
　　也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略微凌乱的黑发掩盖几分神色，他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一动不动地痴坐着，那股坠入死海般的窒息感死死扼住喉咙。
　　“如果，我是说……”
　　像是被他的紧张感染到了一样，林玥哭笑不得，她缩缩手指试探开口。
　　“好。”
　　他几乎毫不迟疑地回道。
　　“我还没说呢……”
　　“好。”
　　他没有抬头，只是坚定地低声回她。
　　像是不论做什么决定，或者什么条件，都交给她来选择。
　　“我们可能要遇到一个未知的以后，我只能说，我会选择陪你，而且尽我所能，”林玥伸手捧起他深埋的脸，让他不再躲闪，眼眸清亮又认真。
　　她想选择一个不后悔的未来，即使未知。
　　许逸瞳孔微缩，他扯了扯嘴角，眼眶莫名地酸痛，紧绷的背部也没有因此放松。几声像是释然又是庆幸般的喘息过后，他静静地拉开椅子站起来。
　　好像并没有因为她的决定而很激动。
　　这下轮到林玥不自在了，她想，自己是不是太认真严肃了，人家看起来好像也没多激动高兴的样子。
　　只是下一秒，她被用一个别扭的姿势困在一个宽广的胸膛里。
　　男人怀里没有多温暖，还带着夜色的几分凉气，手臂勒得生紧，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他很高，索性把人拦腰抱上柜台坐着，然后把头垂靠在女孩纤细的肩膀和柔软的头发。
　　沙哑地在她耳边说着，“谢谢。”
　　谢谢你，在我这被抛弃的二十多年里。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坚定选择的欣喜若狂。
　　林玥尝试动弹失败，她安抚地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拍了拍，“那我们算？”
　　“嗯？”他不敢确认这个答案，但是唇角已经不受控制地翘起，满是期许。
　　“我们在一起啦，男朋友，”她眼眸弯弯，青涩又陌生地拥抱自己初次勇敢尝试的恋情。
　　他笑出声来，手臂更搂紧几分，“嗯，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将我这样一个人，编入你的人生。
　　“初次尝试，”女孩白皙的脸浸着漂亮的红晕，声音里满是少女情怀的羞涩，“我不怎么会处理感情问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我也是，”他试探地抚摸她肩上柔软的长发，没有受到她的抵触，万分纵容地告诉她，“不需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每天都会等着你。不会也没关系，我也不会，但是我永远承诺，你拥有我的一切。我的以后，倾尽所有，竭尽所能，让你感到喜悦和幸福。”
　　林玥伸出手把他的头拉开，他没有反抗，只是顺她的力和她咫尺相见。
　　暖色的光落在她漆色的眼，渡上温柔的糖色，“不对的，许逸。”
　　“嗯。”
　　她摇了摇头，刘海的碎发就这样轻轻地晃动，“你的以后有我，但是不能只有我。”
　　“好，”他好像没有什么棱角一样，只会对她给予无限的肯定，事实上他挺唾弃自己的。
　　他一边庆幸于自己已经在人际中摸爬滚打十多年，练就这虚与委蛇的本事，张嘴就能吐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回答，又一边自嘲和遗憾，不能在最适合的时候认识她。
　　她几乎从头见证了自己最为狼狈和无能的时刻。
　　糟糕的过去不只是留下满身的伤痛，更是灵魂的衰弱。
　　“……”林玥无奈地抿唇，“好难啊。”
　　“什么？”他几分不解地问，用指腹柔柔地摹磋着对方皱起的眉心。
　　“让你敞开心扉，真是一件难事。”
　　他很快不安起来，“是我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她稍微使力，上下捏捏他的脸，笑道，“不是这一种。算了，没关系，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来了解和习惯对方。”
　　他跟着笑起来，被捏起来的脸看起来有点傻气。
　　这一次应该要待上一段时间，她印象里摆钟的刻度间是很大一格，何况已经是晚上，所以她也只能暂时待在许逸的房间一晚。
　　许逸把自己的床让给她，自己打地铺。
　　旁边给她挂了一盏小夜灯，两个人互道晚安熄灯。
　　事实上女孩已经熟睡很久后，他的心脏还在不受控地疯狂鼓动，苦思冥想无数静心平气的方法，都以失败告终。
　　他沉默地苦笑着，索性直接放松平躺，静静听着她轻稳的呼吸声，一夜未眠。
　　等到天清朗的时候，林玥被生物钟叫醒。
　　窗沿落了一层厚雪，没有出太阳，还是暴风天，冷得惊人。
　　她注意到许逸已经不在，本来打算起床，但是这一身薄薄的衣物，出被子等于被冻死，还是不自讨苦吃了。
　　另一边，白奶奶稀奇地看着许逸颇有兴致地准备起早餐，“小逸，终于想起好好对待你的胃了？”
　　她平时就注意到，对方早餐几乎就是随便填点东西对付一下，今儿个做热食，还有热牛奶，还看起来春风满面的。
　　白历啧啧两声，“真是见了鬼了。”
　　许逸笑而不语，狠狠踹开白历佯装挡门的动作，“让让。”
　　他拿着托盘到自己房间，轻手带上门。
　　注意到林玥已经坐起来了，他把早餐放好，然后递给她一套棉装，“抱歉，不知道你的尺码，所以去军区挑了几件可能合适的尺码，面料可能需要一般，等下次出去的时候我重新找。”
　　她接过衣服，“没有，已经可以了，你是不是起的很早去给我拿衣服？”
　　“我平时就起得很早，”他淡淡地回道。这确实是实话，他平时和军方一起出任务，常态就是收到消息直接彻夜出行。
　　“你先换衣服，不然凉了，”他转身退出去，给她换衣服的空间。
　　她动作很快，换好衣服后简单用布带扎住头发，松松垮垮地放在肩膀，从里面敲门示意可以进去后，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两边。
　　“我已经吃过了，”他拦住她分过来一份荷包蛋的动作。
　　林玥学他挑了挑眉，“是吗？吃了什么？”
　　许逸老实地回道，“面包。”
　　“冷的？”
　　他掩饰般咳了一下，依旧面色不变。
　　她切开一块烤得松软的蛋糕，递到对面嘴边，“你就说你吃不吃吧。”
　　“……吃。”
　　因为她饭量不大，他甚至还多做了点，最后就是他自己吃完了剩下的。
　　她点点他的头，理所当然道，“以后早起把我一起叫起来知道吗，反正我要和你一起吃早餐。”
　　先帮她理理歪了一边的衣领，他垂眸笑着，“好。”
　　许逸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把人带出房间，下楼直接和楼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林玥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刚想退回去结果一头撞到他怀里，他很是放肆地从后面环抱她，十指相扣。
　　白历一记卧槽出口，“你小子哪里整出来的！”
　　唐稚倒是更淡定一点，毕竟她之前就见过林玥，“白头偕老。”
　　白野和白奶奶两个倒是挤眉弄眼的，“你看我就说吧，你还不信。”
　　他也没有管他们，径直把人带出屋子离开。
　　“你怎么不告诉我楼下有这么多人！”
　　她坐上车后双手捂脸，这算是什么，见家长？
　　他闷声笑，探身过去给她系好安全带，“他们不重要。”
　　她嗔怒地瞪他一眼，“你是故意的。”
　　对方也没反驳，理直气壮地应下了。
　　“我们今天去哪里？”
　　“军区。”

作者有话说

　　我……更……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