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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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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砚跳坐在榻边,轻抓着昏迷的某人的头发,腿轻晃着,嗓中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顾眠没动弹,只觉得空前的迷惘。
他找药灵是为了医治花砚的童疾和癔症,所以晨间顾千悬问他时,他才会说模棱两可的答案,其实他还挺想让顾千悬知道花砚现今的状况的,当然,前提是他想,但很显然,顾千悬并不想知道,就像是装的那般,仍是随口一问,以表示他不甚关心。
他知道顾千悬与花砚是好友,想必让他看见对方现今的模样,会笑得不轻。
“虽然药灵没找到,但我从地界鬼窟里抢来了这个!”花砚从袖间的芥子袋里拿出了一坛小酒,“是梅子味儿的。”
“你尝过了?”
“没有,石先生说,我如今的身体不宜饮酒,但我又实在想知晓这酒的的味道……”
“你方才不是说这酒是梅子味儿的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探了下顾千悬腕间的温度。坐在榻边动来动去的花砚马上就老实了。
他用小手捏了下顾千悬的脸说:“仙尊的体内灵气好乱啊。”妖是能看见修士体内的气的,就像是并不遥远的声音,音修即使不用耳朵去听,不开灵识去看,也能感受得很清楚。
“你方才抓他头发做什么?”
“感受气。”花砚想也不想的说,“这根本不是普通修者那样的气。”
“说清楚些。”
花砚抓了下脑袋,想着如何说更好理解,许久后才说:“仙尊体内的气像是被抽离了出去,只有极少的那一部分在所谓“躯壳”里维持生机,且这躯壳似乎受过他自身都不清楚的重可致命的损伤。”
这些顾眠并不担心,毕竟只要还有口气在,人他是能保下来的,而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尊上您没发现,仙尊的躯壳有些不对劲吗?”花砚仍抓着顾千悬的头发,“头发,那里好像有些白了。”顾眠有些错乱了,忙俯了身子查看他腕间的绸带——边沿泛了黑。
“似乎是蛊虫,但……”花砚迟疑了一下后说:“尊上不是说,仙尊百毒不侵的吗?”
“不是蛊虫。”是神识里入了“蛊虫”,可能一时之间难以应付,顾眠一边将手贴在他微凉的颈间给他暖着,嘴里一边念着清心诀。
“尊上这是……”
“他身上像现在这么冷的时候,要么是受了内伤,要么就是有意在哪里带了冷冽的灵气。”只是念清心诀能让顾眠自己静心——顾千悬发尾的白色很快褪去,面上也带了些血色,红绸边沿的深色消失无踪,顾眠松了口气。
“尊主也会妖术吗?”
“并不会。”
“这似乎快赶上起死回生的术法了,尊主能教我吗?”
“教不了。”顾眠笑了笑摇着头说:“你学不会。”
“哦哦。”
夜深,月上中天,殿中,顾眠正变着花样给用那红绸绑着各式各样的节,而不知是不是梦呓时听见了什么,他手中的动作舍然顿住,呼吸好像突然停滞。
顾千悬微睁开眼,便听见顾眠问:“师尊,你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