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鼓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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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承诺——”梦里的人说，“我便收下了。”
一阵要蜷缩脚趾的尴尬焦灼地涌上来，你瞬间清醒，受不了一般登时睁开了眼。
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二。
在一片漆黑中，你盯着天花板，痛苦不堪。
为什么？你当时为什么这么冲动？会不会在恩人看来你的生气非常莫名其妙？
不能叫恩人，那下次见面叫什么，好像还没有问他是哪一个学院，是学长还是——？
流浪者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又投向了你。
你突然止住。
不，应该就是学长。
你有点想象不出来他叫别人学长的样子。
没关系的，游璐。你闭上眼睛安慰自己。
一辈子很短的，而且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想到明天还要去看学院争霸赛，你定了定心，决定继续睡觉为上。
……
第二天你早早起床，快速地处理好了一切，打算出发去现场。
学院争霸赛的现场已有不少人，但大部分人按照学院不同，和同学院的站在了一处。
生论派的同学站在一处，对着你挥手：“这边这边！”
你确定方位，灵活地穿梭过去。
刚刚站定，你的同学们就给你悄声分享他们的计划：“我们打算过一会儿要给提纳里学长鼓超大声的掌，让学长从气势上压倒其他学院！”
你眼睛一亮，高度赞同：“好！”
主持人卡莉娜正在台上进行流程，你们窃窃私语结束后正好听到这一句——
“……丰厚奖金、项目资源、限定版七圣召唤卡牌…以及佩戴【才识之冠】的权利，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猜到，这是荣誉的象征！”
你在下面跟着点点头。
学院庆典四年一办，其中最受瞩目的，就是学院争霸赛与才识之冠。
能够有机会参加学院争霸赛的，大都是各个学院中惊才绝艳的人。
你也早已听说了各个学院今年派出的代表。
“……现在，让我们请六名【学院代表】上台。他们分别是——”
你精神一震。
来了！
“生论派代表，提纳里！”
掌声瞬间爆发，你在底下大力鼓掌，鼓得手掌生痛。
师兄隐隐无奈地看了你一眼，你则假装看不明白，对着他咧着嘴笑。
师兄提纳里虽然不是擅长社交的类型，但在学院内部人气可以说是非常高，这次参加学院争霸赛，是由你们一起投票、将师兄推举出来的。
“素论派代表，赛诺！”
你听师兄说过赛诺为了限定版七圣召唤卡牌决定参赛的事，当下也不怎么惊讶。
你们学院巨大的鼓掌声引发连锁效果，悉般多摩学院的人当下也不甘示弱地爆发了一阵掌声。
你和身旁的女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眼里发现了同样的讯号——
学院争霸赛已经打响！
“明论派代表，莱伊拉！”
这次掌声主要落在了梨多梵谛学院。
莱伊拉照旧看上去有些怯生生的样子。
你和她关系还不错，一起合作过课题，虽然有时候她的个人作风会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但她非常厉害。
“知论派代表，珐露珊！”
珐露珊前辈曾经当着提纳里的面，试图拉你转去室罗婆耽学院。
在你婉拒之后有些苦恼地说：“哎呀，为什么好苗子都在提纳里那边。”
你那时有些尴尬地回应：“前辈，我是提纳里师兄的师妹，不是弟子。”
“妙论派代表，卡维！”
你和卡维学长也相识，但你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对着除了师兄之外的人，给予同样的掌声待遇。
“以及因论派代表…咦？因论派代表还没有到场吗？”
原本安排好入场的位置不见一人，因论派的学生们本欲鼓掌的手停下。
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的人，都有些疑惑。
短暂的安静之中，一个你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
“——像这种聒噪无用的介绍，还是趁早结束吧。”
流浪者是因论派代表！？
视线后一步捕捉到他。
那个带着帽子的人突然出现在本属于他的位置上落定，胳膊交叠，冷淡直白。
昨天还想着不会这么快见面的现在怎么会这样不会是在逗我……
“啪！”
一声清脆的拍掌声。
假的吧，手上的痛觉？
你呆滞地低头，才发现……
并非错觉。
或许是先前已经做好了鼓掌的准备，即使在走神的情况下，你的手掌仍然自觉地合上……
也因此，你在流浪者制造的缄默之中，十分不合时宜地、
——给他鼓了个掌。
流浪者自然看到了你，也看到了你呆滞的脸色。
“嗤。”
你：别笑了呜呜呜！
周围的人已有些好奇的看过来，大多明白了你的失误，善意地笑出了声。
你眼睛瞪大，下巴紧绷，抿紧嘴唇，试图表现得无事发生。
“今年的因论派代表好像没见过啊……”你的同学不明所以，“你认识吗？”
你僵硬着点了一下头，面上有点烧。
“真的啊！？怎么认识的……”
她已经开始叽里呱啦地刨根问底，你也再听不进一句话，缓了缓，只能说：“这很复杂……”
有了你这一茬，大家也已经从那阵莫名其妙的缄默中脱离出来。
你宽慰地发现并不是只有你走神了，还有一些人竟然被你带着稀稀拉拉地鼓掌！
只剩你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你竟然自己再度让自己沦落到尴尬的境地！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位参赛选手，因论派代表——阿帽！”
随着卡莉娜话音落下，掌声再度响起。
最近尴尬的事情好像特别多，你木着脸想。
你机械地捧场……
等等，什么？阿帽？
在你终于反应过来卡莉娜报的名字时，这位新鲜出炉的“阿帽学长”，也在你的“帮助”下，成了在场选手中、唯一一个接受了两次掌声的选手。
这不是还多亏了你嘛。
你的脑子又在紧张时胡说八道起来。
好厉害，因论派代表诶……
你心里暗暗感慨。
“……听说他是外国学者，挂名在因论派，写过不少时政分析的论文。”
你的耳朵动了一动，听见后方有人交谈。
对方好像是在说流浪者。
虽然偷听不太好，但是因为距离近，对方说的又是你熟悉、但不了解的人，那些话总是往你脑袋里钻。
“因论派的学者大多不喜欢他的说话方式，不过这人平时神出鬼没，和其他人也没什么来往。”
很好。
你想。
就是在说流浪者。
另一个人说：“抛去争议性不谈，他提出的许多观点也算鞭辟入里。”
“因论派这几年人才凋敝，有名的几个又不在教令院，估计也是选无可选…”
你原本还在赞同地点头，听到后一句，立刻不高兴起来了。
什么叫选无可选！胡说八道！
正想回头问问这人什么叫“选无可选”，没想到却在开口之人的身旁见到了荧和派蒙！
你暂时放下了恩怨：“旅行者！派蒙！”
“游璐！”
派蒙热情地冲你挥挥手。
你走到她们身边。
派蒙和荧是特邀评论员，短暂地和你交流了一阵后，她们决定去问清楚每位选手的参赛原因。
你不好奇别的选手为何参赛，
你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往舞台最边缘的那个人影看过去。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他站的位置很偏僻，但你视线几番来回，还是只能几次定在他身上。
要去打招呼吗？
只是刚刚这么想，你就朝那个方向走过去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绕了一大圈，从远离他的那一边出发，从舞台后方绕过来。
刚走出来一步，流浪者敏锐地看了过来。
几乎是瞬间，你在他的注视下，朝来的方向又跨回一步，僵直着控制自己别跑。
你不是怕他，就是这两天脸丢多了，见到他下意识尴尬，想跑。
好在流浪者的语气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他甚至好心地安慰你：
“不是说要报恩的吗？怎么，才过了一天就紧张成这样？”
你总感觉在他好心的神情下窥见了一点嘲笑，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流浪者似乎是带着笑的，看见你狐疑的神情，他把嘴角扯成直线，双臂又交叠起来，流露出几分一贯的傲来，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你干巴巴地说，“来给学长送上真诚的祝福。”
“哦？”流浪者扬眉，“可你是生论派的。祝福我？你想让我夺冠？”
好问题。
你沉默了一会儿，祭出了最真诚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回：
“祝福学长可以发挥出全部的实力，至于名次，并不重要。”
表情真诚归真诚，但这只是你为了逃避他的问题想出的虚伪答案。
你虚伪地想。
流浪者神情又古怪了起来，你拿不准他有没有看出你的狡猾之处，索性心虚地保持沉默。
气氛就这样暂时诡异地沉默下来。
“呃……我们、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派蒙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抬头，荧有些尴尬地站着，派蒙有些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这个问题突然又在心里冒了一遍头。
热意不知道为什么涌上脸颊，你慌忙摆手：“没有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鼓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