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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出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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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城离开后,医生失笑道:“男朋友?”
姜至扫了一眼医生胸前的铭牌,解释道:“不是男朋友。祝医生,我的伤不重,想现在就办理出院。”
祝余摇头拒绝,双手轻轻推着姜至让她躺回床上,“不行,你得观察一晚上……怎么下手这样重,险些脑震荡!”
姜至对着祝余无奈笑笑,知道不能走后,只得按捺住内心的焦急,在床上闭目养神,等待舒城查看完现场后给她发消息。
然而她神经紧绷了一整天,在床上躺了不到十分钟,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手机闹钟准时响起,姜至一个激灵坐起来,第一时间解锁手机,然而这一夜舒城竟一条消息都没发给她。
姜至想了想,给舒城发了条消息,问他昨天情况怎么样,然而这则消息就像石沉大海,姜至足足等了半小时,舒城也没回复。
好吧,姜至微微叹气,心想舒城昨夜肯定是忙了一宿,估计现在正在补觉。
她不想再打扰舒城,坐在床上思来想去后,反正她现在受伤,上午也没有课,索性向学校请了一天假,打算先去找江善了解当年的情况。
请了假,出院的事情也办理完后,已经将近九点,她先回了一趟家里,给自己准备了一份简易早餐,边吃边掏手机发消息。
吃饱喝足后,姜至精神满满,提着个挎包前往江善家,没想到在小区门口碰到了舒城。
舒城一头短发炸起,顶着俩黑眼圈站在楼梯口打哈欠,姜至转身看到舒城这副颓丧的样子,一口冷气倒抽,被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个样子?”姜至右手捂着胸口,感受到心脏在手心下哐哐跳动。
舒城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几点泪花,“昨天查到凌晨四点,统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他两手擦掉眼角的泪,看清姜至这一身打算外出的行头,挑眉道:“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上哪儿去?”
姜至闻言睁大双眼,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上午没课?”
“你是我的线人,关于你的事情我当然会上心。”
姜至眼神冷下来,随即她又微微笑起来,不置可否道:“那你调查出什么了。”
察觉到姜至有些生气,舒城不再开玩笑,他双手举起示弱道:“案子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调查你,我只是有你的课表而已。”
看到姜至脸色缓和下来,舒城眨眨眼:“能蹭个早饭吗,我要饿死了。”
姜至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舒城乖乖跟在姜至身后,第二次进到姜至家里。
也许是因为两人已经熟悉,这一次的氛围比上一次要和谐很多。在被姜至在客厅强行隔出来的小餐厅里,舒城手里捧着饭碗,一连干了三碗粥,才觉出饱腹感,而姜至坐在舒城对面,手里翻着之前记的关于案子的笔记。两人一个看书一个干饭,气氛平静又安详。
舒城撂下碗筷,碗底磕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惊醒沉浸捋线索的姜至,她微微抬眼,看到舒城拿着餐具去厨房的背影,足足盯了十几秒,才垂下眼睫继续整理线索。
把碗筷洗好后,舒城重新走回餐桌坐下,姜至将本子平放在桌子上,问他:“昨天什么情况?”
舒城想到昨天的案子就心烦,他揉按着太阳穴,心烦意乱道:“昨天我师傅他们顺着王乾逃跑方向去追,一直追到你们小区后面那条胡同,结果王乾不见踪影,反倒在一家发廊店后门的垃圾桶里发现老张的尸体。”
“发廊?”姜至微微诧异,“那条胡同我走了不下百回,从来没看到过什么发廊啊?”
舒城好笑道:“你当然不会知道……咳。”
看到姜至困惑的神情,舒城没好意思深入说,为了不让姜至追问只好继续说案子:“老张是被人用木棒击中后脑,引发脑出血后死亡,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七点半左右。也就是说,昨天我们与老张在校门口分别后一个小时,就被人杀死了。”
姜至瞳孔微微颤抖,反问道:“是因为八年前的案子吗?”
舒城没立即回答,他眼神瞥向客厅墙角的监控器,摄像头犹如一只空洞无神的独眼,冷漠无情地监视客厅中的两人。
“真可惜。”舒城喃喃自语。
“什么?”姜至没听清。
舒城扭过头,双唇抿出一道不悦的弧线,“老张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都被拿走,兜里你给的那一沓子钱同样也不见了,凶器就放在尸体旁边,上面没有指纹。那个胡同没有监控器,也没有目击证人,光靠这些线索,根本无法判断是否与八年前的案子有关。”
姜至急道:“老张之前和我说的话,这也可以算是证据吧,你没有说吗。”
舒城长长叹出一口气,双手不停搓脸,“说了,但警务室的监控只能拍画面,录不到声音,更何况老张拿你钱的画面也没有录进去,就算你本人作证,也无济于事。”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我师傅决定相信我。”舒城抬起头,对着姜至勉强地笑了一下,“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查案了。”
听到这个消息,姜至七上八下的心微微平复,她想了想,决定把今天自己的计划告诉舒城。
舒城沉思片刻,最终决定两人分头行动,姜至以老师的身份去拜访老校长,而舒城借江希春的案子去找江善。
“不用这么麻烦。”姜至摇头,“江善和老校长结婚了。”
舒城被这句话震惊地呆愣在原地,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姜至。
姜至叹口气,心中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听我们学校老教师说,八年前那个案子后不久,江希春就从老师升为主任了,可能就是因为……江善吧。后来江善明明高考成绩不错,却仍是在十三中又复读了四年高三,也没读大学,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后直接和老校长结婚了。”
舒城嘴唇嗫嚅几下,然而想说的话太过难听,在姜至面前他强忍着将话吞进肚子里,麻木着一张脸从椅子上站起来,姜至心中同样充满怒火,冷着一张脸和舒城一起默默离开家里,前往江善家。
十分钟后,舒城和姜至到达江善和老校长所住的小区。
姜至是第一次来,她不住打量周围。这同样是一所老小区,然而面积却比她住的小区大上许多,也精致许多,小区内活动的几乎都是花白头发的老年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下棋、看报、锻炼,奇怪的是姜至和舒城经过人群时,这些人总会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们,看得姜至浑身不舒服。
舒城倒是不以为意,带着姜至轻车熟路走到江善家楼下,姜至看到一楼处开着家小水果店,她想了想,觉得空手去不太好意思,不顾舒城的阻拦,仍是买了些水果,随着舒城乘电梯到达11楼——江善家。
舒城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咔”一声门被打开,门后露出一张戴着墨镜却仍能看出很精致漂亮的脸。
见到是舒城,江善脸色不变,她堵在门口冷冷说道:“舒警官,我已经和你说过,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不想再和你沟通。”
舒城将打算掏证件的手放下,淡淡道:“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你父亲的案子。”
他顿了顿,问江善:“十三中门卫老张昨天死了,你知道吗?”
他说完后眼神紧紧锁定江善,然而江善戴着墨镜,他无法准确观察到她听到老张死后的神态,只能看到江善两颊咬肌蓦地变硬鼓起。
“江小姐,你的拳头握这么紧会伤到手的。”
听到姜至这句话,舒城下意识向下瞥了一眼,恰好看到江善松开捏紧的手,无血色的指尖沾着零星血迹。
舒城心下有数,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善道:“江小姐,别激动,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江善不作声,微微扭头看向舒城身后的姜至,看清姜至的脸后她不可置信地向后一退,撞到她身后刚走过来的男人。
身体触碰到男人的一瞬间,江善身子不可控地一抖,随即瑟缩着肩膀默默退到一边。
林耀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眼睛上下打量着舒城和姜至,感觉到男人颇具攻击力的眼神,舒城不逞多让,他掏出警官证举到林耀眼前:“林先生,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不介意我们进来说话吧。”
看到舒城的证件,林耀神色有一瞬间的慌张,然而他很快平复下来,一边让开身位让舒城两人进来,一边说:“老婆,去泡茶。”
江善闻言当即转身去执行林耀的命令,下一秒姜至却拉住江善的手腕,笑着对林耀说:“不用这么麻烦,我和舒警官就是简单问几句话,而且我们一会儿还要忙别的案子。这样吧,舒警官问林先生,我问您妻子,这样快一些。”
“不行!”林耀想都不想就拒绝姜至的提议,看到舒城和姜至冷眼看向他,他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我老婆怕人,除非有我在,不然她不敢说话。”
舒城笑起来,看向林耀的眼神却没有温度,“恐怕不是这样吧。你不在的时候,江善可是伶牙俐齿得很,倒是你来了,她反而不敢说话了。”
他说完后,眼神又扫向江善戴着的墨镜,“在室内还带墨镜,江善,你在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