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呼唤我》野骨头

13、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回到家姜涞也不顾其他，直接就上床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企图用被子带来的暖意平复慌乱。
　　最后，带着困倦终于进入梦乡，只是蜷缩成一团的姿势无不在表示着躺在床上的人，就算睡着了还是不安的。

　　……
　　时间回到凌晨4点。

　　步行街网吧里，通宵打游戏的人依旧占满了里边一半的机位。
　　空调开的很足，有人在座位上边打着游戏边抽烟，其间又夹杂着各种泡面气味，空气沉闷。
　　但这些一直待在里边的人都适应了这些混杂的气味。

　　裴肆行坐在靠里最后一排角落位置上，正行云流水的操作着面前的键盘和鼠标，这个位置的灯光更暗些，电脑屏幕上游戏界面的色彩印在他的脸上，表情淡然。
　　“我靠！！！又赢了！！”
　　坐在旁边的刘川激动的喊出声来。

　　裴肆行看着面前弹出的胜利界面，面色平静的取下耳机放到一旁。
　　并没有像旁边的人这么激动。
　　裴肆行沉默的关掉了游戏直播，双手交叉活动了一下手指手腕。
　　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打赏收益，就关掉了手机。

　　刘川又开口道：“肆哥，咱还玩儿不？”
　　裴肆行：“几点了？”
　　“四点多了。”

　　裴肆行这会儿疲倦的很，熬了太久眼睛肿胀，连双眼皮的褶皱都透出一股子疲累劲儿。
　　闭上眼，仰头靠在椅背上，哑声道：“不玩了，回吧。”
　　“行。我这儿还有二十来分钟，半小时到时间，我再来一把过过瘾，你等我会儿？”刘川询问着。
　　“行。透口气，外头等你。”
　　这会儿里边闷得慌，太阳穴也隐隐发痛，裴肆行打算出去待着。

　　刘川应着，“好，没问题。”
　　裴肆行：“结束了打电话。”
　　说完拿上手机就往外走。

　　刘川比裴肆行小两月，他家和裴肆行家是邻居，两人都住在河街那边，刘川无意间知道裴肆行打游戏厉害，就经常找裴肆行带他打游戏。
　　久而久之两人也算是成了朋友
　　。
　　刘川学习一般，家里人也不管他，俩人也不同校。但邻里邻居的都知道裴肆行成绩好，他家里人特乐意让他和裴肆行交往，企图让裴肆行带着好好学习一把。
　　铁杵又哪那么容易磨成针。
　　结果裴肆行倒成了他的游戏搭子。

　　刘川有个姐姐，他是家里小的那个，家里人都宠，后边索性也任由他去了。但他人不坏，待人真诚，乐意交朋友，之前还带着自己朋友和裴肆行认识，一起打过游戏。
　　直播这事儿还是刘川姐姐搭的线。

　　裴肆行走出网吧，站在门□□动了下脖子。
　　冷风吹了吹人精神了不少。
　　街道上安静的很，没什么店还开着门，也没什么人还在外头晃悠。
　　除了对面的那家便利店。

　　裴肆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估计还要再等一阵，索性到便利店外边的露天座椅坐着等。
　　便往对面走去。
　　便利店的露天座椅刚好在门口的左边，店里看不到外头，但外头刚好能看清楚的看到柜台前的位置。

　　裴肆行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看着累积的消息，有几条是张霖宇发的，问他有没有时间，好不容易今年不走，除夕前聚一聚。
　　剩下的几条是他妈，岑敏一发过来的消息。

　　没什么好话，都是在质问他为什么今年过年不回去。和又提出的一些无聊的要求。
　　不想理。

　　还有两条顾盼发的消息。
　　裴肆行回复了挑着回复了张霖宇和其他一些消息。
　　剩下的都没管。

　　顾盼是去年过年回去，他妈给介绍认识的朋友的女儿，和他一样大，顾家因为生意，刚从国外回来，顾盼也回来继续读书。说是小时候两人还在一个幼儿园上过学，还约定了长大以后要结婚。

　　鬼才当真。

　　岑敏一公司和那人有生意上的往来，裴肆行向来不愿意搞这些，在岑母的要求下两人还是加了联系方式。
　　只是裴肆行从不主动联系，顾盼倒是经常找他，尽管没有几句回复，也不厌其烦。

　　收起手机，这会儿心情更是烦躁。

　　“店里有监控的，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便利店里猝不及防传出女生急促又带着慌乱的声音。

　　听着有些耳熟。
　　裴肆行蹙眉抬头朝里头看去。

　　柜台前站着个流里流气的大叔，一手撑着柜台想往里够。
　　这个位置裴肆行看不到女生的样子，但结合那个大叔的行为很容易猜到。
　　他想干嘛。

　　裴肆行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自己现在本就有些烦躁，又看到这一幕，面上的表情更是黑沉。

　　只是还没走几步，那个大叔转着脑袋四周打量，就透过透明玻璃门看到了门外的裴肆行。
　　大叔看着脸色铁青，两道寒光直盯着他，发出警告意为的男生，以及男生准备进店的趋势。

　　那大叔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萎靡，慌不择路的拿起东西就推开门想跑。
　　两人错身时，裴肆行伸出脚挡了一下大叔的脚，让那大叔差点摔个狗吃屎。
　　“大叔，小心点。”
　　语气冷冽的警告。
　　一语双关。

　　猥琐大叔稳住身子，也不敢看男生，只是低着头颤颤巍巍的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跑走了。
　　裴肆行眼神一直紧追着大叔跌跌撞撞离开的身影。

　　那大叔本就有贼心没贼胆，瞧见是小姑娘才敢犯浑，这会儿看到比自己强势健壮的男生更是不敢干嘛，麻溜的就跑远了。

　　大叔走后，裴肆行也没直接就走开，也没进去一探究竟。干脆站在了原地，退了几步靠在了一旁的墙柱。
　　稍会儿，店里也隐隐传出女生通话的声音。
　　估计是和家里人在打电话，说等会儿来找她。

　　过了没几分钟，女生打电话叫的人还没到，刘川的电话先来了。
　　“肆哥，你在哪儿呢？我出来了。”
　　刘川站在网吧门口左顾右盼，边说着。

　　裴肆行站的位置前边刚好被行道树挡住了对街的视线。
　　但他能看到对街的刘川。

　　“对面便利店旁边，你过来。”
　　裴肆行说完，往旁边挪了点，刘川一下就看到他，看马路没有车直接跑了过来。
　　刘川：“走吧，回去了。”
　　裴肆行没动。
　　还是靠着墙，说道：“再等会儿。”

　　刘川：“？？”
　　刘川：“等啥呢？”
　　裴肆行没说等啥，只是掏出手机，给刘川看了下刚才张霖宇约的后天聚一下的消息。

　　刘川看完，很干脆的答应，“好啊，没问题，咱们可以一起打游戏。”
　　“他怎么不直接给我发消息？还要你来跟我说？”
　　裴肆行拿回手机，“他说你把他拉黑了。”
　　“！！哦，对，我给忘了。”

　　刘川说完，就掏出手机把张霖宇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也没关心这会儿时间是几点，直接噼里啪啦的朝对面信息轰炸。
　　也忘了再纠结两人还站在这里干等着什么。

　　不一会儿，裴肆行就看到一位大叔匆匆忙忙的朝便利店赶来。
　　那大叔他认识，是这家便利店的老板，自己经常能看到他在店里待着。

　　看着他进了店里，裴肆行也直起身。
　　“走吧。”
　　喊了旁边的刘川一声，抬步往回家的方向走。

　　刘川应声，收起手机跟上。

　　也没见裴肆行具体等到啥，疑惑的问：“肆哥，你不等了？”
　　裴肆行也没解释，随手带上卫衣的帽子，一边“嗯。”了一声。
　　算是回答。

　　时间过早，两人也没坐车，走路回的。
　　到河街的时候，已经快早上6点了。

　　河街这一片，小广场比较多。
　　临近的小区也是那种老小区，多是留守老人住的比较多，旁边还有一个农贸市场。
　　六点已经很是热闹了。
　　不少大爷大妈也聚在一起放着音乐跳广场舞和练太极。

　　裴肆行和奶奶住在河街市场小区最靠里的那栋楼的一楼。
　　刘川和他不在一栋，在旁边一栋。
　　两人在路口分开。

　　裴肆行到家的时候，奶奶正在做早饭。
　　听到门口的动静，裴奶奶探出身子招呼着：“快来吃早饭。”

　　裴肆行没取帽子，熬了夜自然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不好看，清清嗓，“好，就来。”
　　先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才往厨房去。

　　饭已经好了，只是还没摆上桌。
　　裴肆行让奶奶先到餐桌坐下，自己来弄。

　　裴奶奶没让，“也没啥要弄的，我来就行，你快去坐着。”
　　裴肆行只好先盛好了两碗粥，到餐桌去。

　　裴奶奶煮的清粥，配了一碟自己泡的小咸菜，和一个鸡蛋，几个包子。
　　包子是裴奶奶自己包的，三鲜馅的。

　　裴奶奶把包子放到桌上，“来，快趁热吃。奶奶做了你最喜欢的三鲜包。”
　　又拿起唯一的那颗鸡蛋，剥好壳，递给裴肆行。
　　“来，把鸡蛋吃了。”

　　裴肆行没接，“奶奶，你吃。”
　　“奶奶又不喜欢吃鸡蛋，特地给你煮的。”
　　裴奶奶看着裴肆行的黑眼圈，心疼的不行，直接把鸡蛋递到他的嘴边。

　　被自己碰过了，裴肆行只好接过，用手掰开鸡蛋，把蛋黄拨到了奶奶的碗里，自己一口吃掉蛋清。
　　裴奶奶看着碗里的蛋黄浅浅的叹了口气，“你看你憔悴的，以后早点回来，别再这么晚了。啊，听话。”
　　“好，奶奶你别担心。”

　　裴奶奶是知道裴肆行去网吧了，也知道他在直播，因为现在他还是未成年，直播需要监护人同意，裴肆行自然不会跑去找岑敏一，只好让裴奶奶同意。
　　裴肆行晚上去网吧，也是怕晚上吵到自己睡觉。
　　更是心疼。

　　“多吃点，吃完了去休息。”裴奶奶给裴肆行又夹了个包子。
　　裴肆行这会儿其实也是饿了，大口的吃下包子。
　　两人吃饱，裴奶奶让他直接去休息，碗筷她来收拾。
　　裴肆行自然没让。

　　裴奶奶昨天就和隔壁王奶奶约好了一起去置办过年的一些东西，刚好王奶奶来招呼她，裴肆行就让奶奶赶紧出门了。
　　裴奶奶看人来找她了，裴肆行又不让她来收拾，索性拿上包就出门了。

　　奶奶走后，裴肆行利落的收拾好厨房和餐厅，到洗手间洗漱完才回房间休息。
　　原本还不觉得有多累，但身体一触到床，生理上的疲惫感来势汹汹，意识消沉，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
　　姜涞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
　　睡了不到5个小时，就醒了。
　　睁着眼，躺在床上，眼睛有些干涩。
　　枕头上还有浅浅的湿意。

　　估计睡觉的时候是哭了吧，毕竟还断断续续做了恶梦。醒了以后还感觉身体格外沉重，累。
　　看看时间，也才十一点，家里也静悄悄的。

　　姜涞侧躺在床上没动。

　　这个方向躺着，刚好能看到桌面上的照片。
　　思绪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凌晨的事。

　　那会儿还好那大叔突然离开了，但他是看到了什么呢？
　　自己在那大叔走后隐约有听到外边有人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不管怎样，还好有惊无险。

　　这天过后，姜国忠再也没同意让姜涞去看过店。

　　过了两天，17号这天中午，姜国忠也正式休店，几人回了竹水镇。

　　姜涞回到竹水，并没有把那天自己在便利店遇到的事告诉姜国明，也没让姜国忠说。
　　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提出来反而徒增担忧。
　　反正上学期间自己也没多少时间可以帮忙看店。

　　至于年后的事，年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