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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争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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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城南的堂口在蒋旭的努力下欣欣向荣,逐渐把边缘的地盘全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里。
堂口是得了利,可禹城大大小小的势力那么多,总有人不如意,季家在禹城一家独大不假,但官家和上头也不是吃干饭的,两派面上因着私底下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和气气,可要真是谁动了蛋糕也不会宽容到放过彼此。
城南堂口上头的是关穹,关越的师傅,算的上是季家元老级别的人物了,季殷对关穹也是敬重。
关穹年轻时风流,后来遇见现在的夫人后就断了所有的桃花,可能年轻时坏事做多了,一直没有子嗣,一朝老年得子,是把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小心翼翼地养到二十岁,就连季家的事也紧紧瞒着,不让他沾上这些业障。
也就算这样,关芎二十岁出了意外,没了,只留了个尚在肚子里的孩子。
算命的说关穹身上作孽太多,孩子留在身边只怕又要重复关芎的下场。关穹只得把这年幼的孙子送到国外,直到成年才接回来。
关尚都在国外养久了,没人管他,无法无天惯了,好的不学,坏习惯倒是一堆,泡吧酗酒,抽烟□□样样精通,回到禹城后借着关穹的名头更是胡作非为,活脱脱一个禹城小霸王。
这天,蒋旭刚把最后一块地盘整顿好,拿着布擦着手上沾血的短刃,就有伙计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掌事,关少爷和小太子打起来了。”
蒋旭目光深沉,把刀插回刀鞘,站起身,身上肌肉线条流畅,黑色背心把蒋旭壮硕的身材勾勒,宽肩窄腰,完美的倒三角。
“带路。”
关小霸王和小太子这一闹,可是出尽了洋相,两个禹城的贵公子为了个戏子打得不可开交,丢尽了家里的颜面。
蒋旭到的时候两方人马正打着火热,酒瓶的碎片四溅,现场一片狼藉。
关尚都和邵醒两个人一人抓着中间少年的一条胳膊,相互拉扯,死死地盯着对方,不愿意退让。
蒋旭把拦路的人放倒,手上略微使劲,迫使小太子放开手。
“蒋旭,才跟了几天季殷,你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邵醒揉着手腕,气急败坏地喊。
蒋旭面色冷淡,对旧主人野狗毫无怜悯心,他现在满心装着他那可爱的新主人。
关尚都见状瞬间有了底气,腰杆都挺直了,对着邵醒挤眉弄眼,给邵醒气的火冒三丈,撸着袖子就要冲上来。
蒋旭没有看关尚都,拎着戏子的衣领就往外走。
“蒋旭你做什么!”关尚都被拖得一趔趄,有些恼火。
邵醒在一旁笑的不能自己。
“处理。”蒋旭抛下两字,没有多少言语,不顾戏子挣扎拖着就往外走。有人想拦,被蒋旭直接单手撂倒,“小虎,把关尚都带回去。”
跟在蒋旭身边的人点点头向关尚都走去。
把人敲晕甩到车后座上,蒋旭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家太子在酒场为了个戏子闹事。”
电话那头男人挂了电话,手指点着桌面,眼神逐渐变得危险,嘴角的刀疤勾起,“看来最近是对你太好了,胆子养肥了,呵。”
邵醒打了个寒颤,身上的电话响起,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直接白了脸,他犹豫良久,颤抖的地按下接听键,“...喂...”
“晚上去接你。”
邵醒咽了口唾沫,“你不是在外面做任务吗?怎么这么快回来啊?”
“我不在,家里的小猫胆子都肥了,敢去外面偷腥了,我要是再不回来,小猫可是要跑了。”
“我...我没有...”
“老地方。”
男人直接挂断电话。
关尚都和邵醒为了个戏子打架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加之地盘的变动,大家都想要个说法,捞点好处,就由官家人做东举办了个宴会。
蒋旭作为领事人代表季家参加。
这宴会明头上好听联络感情,谁都知道这是场能把人吃干净不吐骨头的鸿门宴,但蒋旭接到任命时没有犹豫直接应了。
“我给你拒绝的权利。”季殷说。
“我牙痒,给自己存月底的骨头。”蒋旭回答。
季殷勾唇,手抚上蒋旭的喉结,轻轻的按,“乖狗狗。”
蒋旭发出哼声,沉睡的巨兽慢慢被惊醒。
季殷笑了笑,不在闹他,“去吧。”
蒋旭蹭蹭季殷的手指,进了浴室。
准备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宴会如期而至。
蒋旭在更衣间换衣服,参会的西装是季殷帮他选的,银灰色的西装冲淡了蒋旭身上的匪气,反倒把蒋旭衬得气质不凡,若是脸上表情再暖些,颇有些翩翩公子的感觉。
西装的领带有些松,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扣,领口半露,项圈在灯光下泛着冷色,隐隐约约还能看清上面刻的字。
“小狗今天真不错。”季殷抚了抚蒋旭的衣服,让衣服更加妥帖。
蒋旭蹲着方便季殷动作,手轻轻搭在季殷的腿上,隔着裤子依旧可以感受到底下肌肤的柔软。
准备末了,蒋旭牵起季殷的手,在指尖轻轻落下一吻,舌尖卷着手指,有些尖锐的虎牙细细磨着指上的皮肤,良久才松开。
季殷抽回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晶亮的指尖,眼睛半眯,眼神满是狭簇,“晚上我等你。”
蒋旭点点头,难得笑了,露着虎牙,充满了邪气,野劲勃勃,活像一只蓄势已久的黑豹伸展着懒腰出笼。
晚会的场地堆砌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专场的珠光宝气,四处都是过分奢靡的装饰,是下等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世界,可在蒋旭眼里都是死物,他的心里眼里只装着放光的季殷。
蒋旭镇定的表现让现场想看他出洋相的人们失望的叹了口气。
“蒋掌事来了,快坐快坐。”邵家的代表招呼着,面上一派虚伪的热情。
餐桌上各派的牛鬼神蛇虚与委蛇,觥筹交错之下是暗潮汹涌,你来我往的试探让蒋旭着实不耐烦。
酒过三巡,终于到了重点戏。
“蒋掌事,先前小太子和关少爷的事情,据我所知是关少爷先动的手,你把那罪魁祸首给带走了,这可是很难办啊。”
“关少爷已经由关长老罚了,至于戏子也处理了,于情于理,论责任,不知小太子?”
邵家人愣了一下,小太子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这处罚自然也不了了之。
“蒋掌事无需担心,小太子自然也反省了,可这事毕竟是关少爷先动的手,还是在我邵家的地方,这一闹生意也不好做了,你看这?”
“会场的损失我们自然会承担,虽然是关尚都动的手,但论起过程,责任参半不是吗?”
“油盐不进的狗。”桌上的人肺腑道。
“哈哈哈,自然自然,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季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件事就此打住吧。”邵家代表面上笑嘻嘻,咬重了“季家”,明里暗里讽刺他不过是季家的狗,没了季家他什么都不是。
蒋旭不置一词,毫不在意。
话题兜兜转转,和稀泥似的又回到了季家身上。
“季大哥还真是慧眼识珠啊,蒋掌事真是本事短短时间内就把城南堂口营建的像模像样,可谓是少年英才啊。”
“不敢当。”蒋旭抬酒示意。
两人刚了一杯,又有人接话,“蒋贤弟的确不错,可惜太年轻了,规矩可能还没了解透啊。”
蒋旭觑了一眼,不做声。
发声的噎了一下,继续说,“大家都知道城南边区是三不管地带,连季总也放任,蒋贤弟你这插手,可是断了好多人的生计啊,这不妥啊不妥。”
“城南堂口搁置久了,什么杂碎都敢冒头,整治一下也不错啊。”
亲近季家的人开口。
“但是这不合道上的规矩啊。”
“规矩?”蒋旭轻嗤一声,“这不是各凭本事吗?”
“你...蒋旭,今天你在这是给季家面子,没了季家你什么也不是。”
蒋旭拨了拨脖子上的项圈吊牌,“我今天代表的是季家,你凭什么和我说话?”
“狗仗人势的玩意儿。”
蒋旭点点头,季殷乐意给他这条狗借势。
“城南的地界大家各凭本事。我随时恭候。”
话音刚落,蒋旭站起身离席,抛却身后骂骂咧咧的众人,他的主人正在家里等他。
野狗嗅到了肉香,眼冒绿光,疾驰着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