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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水钻耳钉 ...

  •   江雪左文字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敛光殿?”
      宗三左文字微微停了停动作,随后又将茶盏轻轻置于兄长面前。“我并未听闻新选组那里有什么奇怪的消息呢。”

      江雪左文字注意到弟弟疑惑的眼神,低头望了望茶盏之中漂浮的茶梗,启唇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微微顿住。

      宗三左文字见状拿起杯盏。

      并无不妥之处。

      “可是今日的茶不合兄长口味。”

      江雪左文字摇了摇头,“宗三的茶自然是好的,只是……”他微微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充满了悲伤。”

      太刀抬眼往门扉外看去之时,宗三左文字已经拿着本体追出去了。屋外的脚步声叠在一起,在末尾合为缓缓的一道。

      先进眼眶的是雾色的发尾,敛光司探过头来眨了眨眼。

      “呀,这里是左文字家。”

      江雪左文字沉默了一瞬,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敛光殿。”

      “他在杯子里放了什么?”敛光司问道。

      “不是杯中。”
      江雪左文字把杯子放在桌面上,“他在杯壁涂了芥末。”

      “哈……”敛光司低声笑了一下,然后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抱歉江雪。”

      他笑了笑,然后说起鹤丸国永的上一个恶作剧,“鹤丸把和泉守和清光的头发绑在一起了。安定和堀川在帮忙。然后我被指派的任务就是去教训鹤丸。”

      虽说是“教训”,他哪有半点责怪和追寻的意思。江雪左文字此前从没遇到过这种刃,敛光司甫一开口,浑然一股的友善就扑面而来。

      他学着对方的语言模式,囫囵地回应温和的善意,“前日……鹤丸殿把宗三给小夜的画上添了鬼脸……”

      “惊喜变成惊吓了?”敛光司歪歪头。

      “昨日早晨,宗三收拾东西时候发现了裱好的原画。”

      左文字家的部屋里,矮柜上方吊了一幅框好的卷轴,而一旁,则放了带着猫耳和胡须的全家福。

      “很可爱。”
      敛光司说道:“想来小夜也没见过这样的哥哥们,所以舍不得丢掉吧。”

      ——是这样的。

      站在门扉处的太刀这会儿将出阵时束紧的辫发虚虚地扎在身后,略略低头,一朵别在发丝里的花就飘进了屋内。

      敛光司俯身去捡。

      于是,门内门外,本该泾渭分明的界限就此打破。

      像水过溪流,发丝从肩头滑下,江雪左文字这才看清楚他发间繁多的花。

      “掉花瓣的原来是你这家伙啊?”

      ——是和泉守兼定。

      加州清光微微睁大眼睛,他在靠后的位置,要稍慢一点看到敛光司,但意外的情绪不比其他人少多少。
      “这造型,不错嘛。”

      “路上时候听短刀们说,我们给敛光殿编了像仙子一样的头发。”大和守安定学着短刀们的语气说话,“原来是这样的像仙子哦——”

      “安定……”
      敛光司无奈摇头。

      叫短刀们说一说还好,要是叫这几个记住天天念,那可让人叫苦不迭。

      新选组的胁差是个标准的白切黑,笑眯眯的一句话就能挑起来争端。
      “好看,但这头发上的花可暴露光桑偷懒的事实了。”

      于是和泉守兼定又想起来“兴师问罪”的目的:“啊对,你这家伙!机动不是比鹤丸高嘛!怎么还没追上他啊!”

      敛光司抬起双手示弱,“嘛,我有在追的。他前脚刚走,这一点有人可以证明。”

      几刃目光逐渐都靠过来,江雪左文字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新选组的刃们沉默了一瞬,一致地对着端坐在原地的太刀眨了一下眼睛,片刻后又由和泉守兼定说起敛光司的其他漏洞。

      没有人能不在七嘴八舌中连连败退,更何况有人确实不能说是问心无愧。敛光司笑了笑,被拥着带路,只来得及给江雪左文字留一句话。这场闹哄哄的剧目以几刃同他的道别收尾。

      敛光司说话声音算不上大,声线也算不上存在感强的那一类,可江雪左文字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他的道别语。

      “江雪,午后的当番任务多多指教了。”

      江雪突然想起审神者说的玩笑话——

      江雪江雪,美人似雪。

      若我是雪,他就合该是春。
      江雪左文字想。

      ……

      他离我很近。

      鹤丸国永摆弄了一下多出来的装饰物。倘若有人瞧见,便会惊叹于他耳垂上的一点深红。

      唔,还是感觉会很显眼,不过这个本丸先前没有我,百年不见,多一副耳钉也是可以过得去吧。

      靠着对树林地区地形的了解躲过宗三左文字追逐的鹤丸国永,这会儿正倚在一丫树枝上,仰着头观察树叶罅隙间的光。

      他本以为自己会就此消失的。

      在那条时间线上,或者是被封存起来,等时之政府前来销毁。

      意识在黑暗里游荡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句话……

      “找到你了。”

      被打断思绪,鹤丸国永朝树下望去,敛光司正眯着眼睛对着他。

      “左边是安定,右边是堀川。现在只有我这儿一条路可以走了。”

      鹤丸国永松了口气,旋即翻身从树枝上跃下,笑嘻嘻地点点自己的腕间。

      “那,劳烦监督员先生,能借个道吗?”

      敛光司的手腕上,系着几颗暗红色的水钻。

      “嗯……未尝不可?”

      ……

      审神者办公的书桌上,左手边的重要文件收纳处中,最上方放着一张文件,除去委托方和被委托方之外。还附属着两种灵力。

      【被委托方受理作为中间协调处理特殊事件,现处理结果为:委托方的敛光司作为监督员,对于被监督对象进行灵力收束。

      监督员:敛光司
      被监督对象:鹤丸国永】

      ……

      “……你得给我冒风险的理由。”

      沉默片刻,这阵雪中展露光芒的太刀微微开口。

      他说:“就算是兵器,时间久了,也会很孤独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水钻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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