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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第二十五章

      “是是是,这世上论及才智,谁人能比得上我家洛烨?”

      “好啊!竟敢取笑我?小心我替师父修理你。”

      “你要拿我怎么样都行,还用得着提师父么?”

      相视无言,莫名的窘迫感向我袭来,我假装愠怒,抡起胳膊肘就往瑾言腹部撞去,不想这傻瓜竟真不闪躲,亏得我没使上劲儿,要不然准得青紫上一块。

      “我就料定你舍不得。”瑾言眼中满是宠溺,好看的鼻子因为笑容而微微皱起,温柔地叫人心醉,我拉长了脸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心里却是甜的。

      “说正经事吧。那位三皇子真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吗?”

      “哼,任谁不小心也绝对轮不到他。老三从小便是兄弟几个里城府最深的,又手段毒辣,他不想方设法刺杀其他人就不错了,又怎么会让别人得逞,况且除了他我也想不到谁会这么做,老六虽然冲动、鲁莽些,想来也不至于有能耐和胆识同时对付我和老三。”

      “这么说,这三皇子演的是一出苦肉计?”

      “嗯。”瑾言点头,又道:“我父皇子嗣并不多,七名皇子,四名皇女。皇子中,老七年幼,生母媛妃出生卑微,为人怯懦,不足为惧。大皇子是嫡长子,前皇后独子,但看起来一向没什么野心,总是做一些不知所谓的事。要不是有刘挽昭和父皇在,说不准已经成了老三手里的冤魂了。要说是他所谓,也不像。”

      “大皇子?单纯的人说不定会过的更快乐些。”脑海里浮现出一幅许多年前的情景,虎头虎脑的孩子,爬树,嬉戏,和那些宫女侍卫打成一片,甚至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太监求情、落泪。尔虞我诈的帝王家也无法腐蚀的人,不知道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快不快乐我说不上,这两年他麻烦倒是不断。扳扳手指,除了那几个,就只剩下我了。”

      “这么说来,事情倒是很明朗,不管是不是皇族中人,既然目标是皇家,他们必定会再次出手,咱们就安安心心地等对方露出狐狸尾巴。”

      “唉,原以为这里会安全些,没想到只更把你带到了危险之地……”

      “傻瓜……”

      我抵住瑾言的唇,不让他再说这种话。我已经逃了许多年,但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真正安安稳稳躺在床上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

      消息灵通的人可不只是刘挽昭一人,第二天一大清早,什么王大人、郭大人都来了,差点就把门槛给踩坏了。瑾言忙着应付,周旋,而我,自然是不方便露面的,于情于理都不该。

      瑾言说,那些个老臣,个个都是老狐狸,脸上恭恭敬敬,肚子里却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这次来也不过是来是探虚实,说不准呐,他们来这儿之前才刚从三皇子府上出来。看来看去,还是刘挽昭最只得信赖。

      我一笑置之,刘挽昭啊刘挽昭,我迟早是要去见见这位付毅侯的。

      日子看似平淡,却处处隐藏着玄机。

      回帝都后的第二天,瑾言就进宫去了,没见到皇上,据说就连皇后面见也需要通报,早朝更是不用说了,粗略算算,也已经一旬没去了。皇上的衣食药茶都是由宫女御医负责。旁人一律不见,奇怪的是,这是皇上的圣谕。瑾言是当今皇后的独子,她自然是不会有所欺瞒的。那么,问题就在皇上身上了。按照皇后的说法,皇上只是有些关节痛,全然不至于无法行动。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如今帝都之内流言四起,说皇上病危的有之,说皇上沉迷酒色,无心朝政的有之。

      这样的风言风语对国家、对朝廷来说,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个人不可能会这样糊涂。那么,他究竟所谓何事?

      拿起笔,落下几个数字:皇上是在十天多前不上朝的。三天前,三皇子遇刺。两天前,瑾言与我在途中遭遇埋伏,瑾言府上的侍卫也是刺客中的一员……

      我放下笔,询问瑾言:“你的那个侍卫查的怎么样了?”那个侍卫是我们唯一与对对方的交集,说不定可以在他身上查到些线索。

      瑾言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托腮,“完全没有蛛丝马迹,原本就是孤儿,也无处可查。”

      墨汁在纸上化开,看起凌乱,却遵循着他们的轨迹。

      “看来三皇子蓄谋已久了。”

      “为什么确定是他?说起来,大皇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装傻充愣,再伺机而动……”

      “不会。我虽没有证据,但我能确定这事与大皇子无关。”

      瑾言的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我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便不再开口。

      “这也是一种可能而已,洛烨,你为何如此在意?”

      “我不是在意。”我注视着越来越接近的脸庞,犹豫再三道:“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当上了皇帝,放过大皇子。”

      不出所料,瑾言眼中的疑色越发浓重。我垂下眼,也许,是时候该告诉他真相……

      “好,我答应你,登上皇位后不杀他。”瑾言的话,一字一句我都听得真切。没等我缓过神,温柔的唇已落下……

      ***

      翌日,在我的催促下,瑾言起身去了三皇子府上,听御医说,三皇子的伤势并未好转,情况就像刘挽昭说的那样。命垂一线。

      呵,命垂一线?这些还不是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耳听为虚,眼见的也不一定为实。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接二连三,先是大皇子的死讯,后又传出皇宫里闹鬼。大皇子的死讯让我不知所措,原先打算过几日就去看他的,毕竟那位大皇子是这个皇城留给儿时的我唯一的、不是血腥的印象,可如今,往事成风,人亦成灰……

      形势转变得很突然。所有的矛头都直至四皇子——隋瑾言。

      原因很简单,如今安然无恙的皇子中,六皇子并无实权,而外戚干政、弑父夺位不是没有发生过。于是,所有的忠勇之士都把瑾言当成了囚禁皇上、意图篡位的孽子。

      对此,瑾言的态度很淡然,他依旧按时去宫里,也有一些文武大臣勤快地跑到府上来,算是四皇子一派的人,只是,自那天晚上之后,付毅侯刘挽昭便没有踏足过这里。眼下,刘挽昭的支持是最重要的,身为先帝时便重用至今的老臣,他一句话足以顶别人十句。

      这日,瑾言又往宫里去了,我独自翻墙出了府。金科科考在即,一路上应试考生随处可见,吟诗作对,为这古老的帝都增添了不少盎然生机。

      我想着心事一路走,人潮如流,等自己发觉时,已然迷了路。我不禁哑然失笑,这本该熟悉的地方竟跟迷宫似的。而糟糕的是,我身上并未带银两……

      “你这个无耻之徒,朗朗乾坤,休得你胡说八道!”一声怒喝让人来人往的街头顿时安静了下来。循声望去,一间挂着许多字画的客栈前已经聚拢了不少人,看样子,估计又是些举子因意见不合而争论了吧?

      我这样想着,脚步不自觉地挪近了些。

      “哎,别这么说嘛!我只是请公子你喝杯酒,哪里无耻了?你这么说,很伤我的心呢。”

      “下流无耻,你放手!光天化日,你,你,你竟敢……”先前说话的人气急,话也说得不利索起来。

      我歪歪脑袋,这声音很耳熟……我加快脚步,走进人群。

      “竟敢什么?嗯?你是想说,强抢民男吗?”

      “哈哈哈,说得好!”

      “唉,这年头什么都有……”

      我站在人群里,嘴角不住地抽搐。这年头,真是什么都有……话说,那个穿着一身蓝衫,一脸小媳妇样的读书人,不就是那位江南苏余闹鬼家的方公子,方怀慕吗?

      眼角余光瞄向另一边,那一脸欠揍样的华衣青年,不是陈家堡少堡主吗……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陈少堡主伸长脖子望了过来,我赶紧捂脸转身,开玩笑,我既不想和他一起丢人现眼,也压根不想让人知道我认识他。

      “哟!人生何处不相逢呐!”清朗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几个月不见,这陈少堡主的身手倒是越发灵巧迅速了。我悻悻然回头,看到一张欣喜着四下打量的笑脸,还有一张惊喜又欲哭无泪的愁容。

      “呵呵呵……两位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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