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口是心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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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带土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
他已经达成此行的目的，杀死了东方光和背叛自己的意识。
视线下移，宇智波带土掀开面具一脚，露出半边爬满疤痕的脸，写轮眼红得宛如将要滴出血，眼神中竟有一丝悔意。
面前便是东方光和自己的尸体。
望着那背叛的意识死前还紧紧将东方光护在怀里，带土不禁冷笑出声。
竟被无关紧要的人迷惑，看来月读世界的他没有继承自己的意志，那么被清除，也是正确的选择。
但他却没有心里一轻的感觉，反而快被如潮水一般的悲伤淹没。
温热的液体从写轮眼中涌出，带土随意一擦，黑色的手套被浸湿一块。
用眼过度？
本以为流出的是血液，可当他注意到手套上被浸湿的地方，微微一怔。
血可不是透明的。
海量的记忆争先恐后地灌进脑中，带土冷眼一瞥地上的二人，这代表另一个他已经死去。
幻术编织的世界如同一件被勾出线头的毛衣，顺着纹路逐渐被扯散。
这个世界要消失了。
忍受着记忆涌入的不适，带土发动瞳术，暂时离开了这个世界。
现实中的他猛然睁开眼睛，呼吸变得急促，喘息片刻才恢复过来，带土抬手擦去额角的汗珠，眼神幽暗。
强行进入月读世界会大大消耗体力。
利刃贯穿东方光的触感仿佛还留存在手上，带土翻开手掌，黑色手套上的湿润已经干透，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带土本不想再次播放脑中那些新的记忆，可他沉吟片刻，还是再次比起双眼，在脑中搜寻刚被他所杀的自己留下的记忆。
他心下暗示，自己对那个世界不感兴趣，只不过是检查某人又将月读世界扰乱成什么样子了。
画面流转，记忆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放映。
不仅是画面，就连那个世界自己的所有感情都会一一复刻到他身上，于是带土再次感受着月读中的自己面对东方光时的心跳加速，看见别人靠近东方光时的不爽以及死前没保护好东方光的悲痛。
记忆里全是东方光！
带土“看”着自己临死前凑近东方光耳边，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但这时的东方光已经死去，自然没听到他的表白，
冷嗤一声，忽略了心中那一丁点醋意，带土庆幸自己最终手刃了这个背叛的意识。
但这个意识被自己抹杀，就意味着要想继续维持自己的月读世界，就必须重新生成一个主导意识。然而，带土现在就连自己的意识也不相信了，于是他便打算自己进入月读世界，维持住那个有琳的世界。
没错，只有他本人，才不会被东方光扰乱。
随后，带土加强一遍对十尾的封印控制，端坐在自己的休息处，意识则再次进入了月读世界。
醒来后带土只愣了一瞬，立刻清楚自己多半是在上忍考核中，偏头一瞥，东方光正坐在不远处，卡卡西则尝试着叫醒她。
心里莫名不爽，手下的力气也不禁加大，带土轻松打败了对手。
望着朝自己簇拥过来的同期们，带土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下意识搜寻被拦在外围的东方光，看到她一脸懵的样子，带土忍不住轻笑一声。
还搞不清状况吗？
之后，带土拍开了东方光朝自己伸来的手，刻意不去看她失落的表情，带土快步追上琳，凝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琳。
相同的样貌，相同的声音，可带土知道，这不是他心里的琳。
月读永远无法创造出一模一样的人，哪怕像极了记忆中的琳，带土心里也清楚，一切不过是假的。
但假的又怎样，只有在这个世界，琳能过完完整的一生，这就足够了。
至于东方光……带土微微回头，落在人群最后的东方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罢了，只要自己坚定一些，她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去管就好。
心里是这样想，可当带土看见醉成一摊的东方光，最终还是将她背回去了。
带土心中一遍遍说服自己，并不是在意她，只不过是扮演同伴而已，太过冷漠的话会引起其他人怀疑。
谁知东方光就算喝醉了也不是省油的灯，带土费了好大力也没能让她成功睡下去，就在他濒临崩溃，打算直接把东方光打晕时，东方光凑上来了。
气息中带着浓浓酒气，刺激着带土的鼻腔，让他忍不住皱眉，冰凉的感觉贴着他的唇角，他竟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不对，这样不行！
猛地推开东方光，本打算离开却又放心不下地替她盖上被子，带土逃离东方家后，独自走在空荡的街道上，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爽和失落。
第二天他原本是去找琳，却意外遇到了东方光。
带土是想无视她的，可嘴比脑子快，没等他反应过来就问出口了，得知对方感冒后，带土想起自己昨晚只是随意把被子搭在她身上，居然有些内疚。
意识到思想再次跃出那条界线，带土猛然收回扶着东方光顺气的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带土神色肃穆，他接收了过多的记忆和感情，太容易被迷惑了。
干脆直接杀了？
不，那不就是变相承认东方光对自己很重要。
伫立许久，带土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朝着与东方光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
东方光原本只是小小的感冒，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可过了个把月，居然还在咳嗽，并且身体也越来越差，时常会觉得浑身乏力，困意浓浓。
在一次任务中，东方光面对着敌人，本可以轻松躲过袭击，但她却忽然脚下一软，竟将敌人的进攻结结实实地接下，后来卡卡西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她。
掐指一算，东方光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快一周。
她住院的事只有送她回来的卡卡西和在医院上班的琳知道，东方光觉得自己在任务中晕倒太丢人了，便嘱咐他们不许和别人说。
卡卡西白她一眼。他的口风很严，一周过去，除了卡卡西，竟真的没有人来探望东方光。
“想不到啊卡卡西，你也有伺候我的一天。”东方光嬉笑着，一口咬下卡卡西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
“我看你恢复得差不多了，以后我就不来了。”卡卡西斜睨一眼躺床上的东方光，语气冷淡，手上削苹果的动作却没停下。
“别啊卡卡西，你一走就真没人管我了。”明明应该是祈求的话，却被东方光讲得没心没肺。
“为什么不告诉那个笨蛋？”
东方光对上卡卡西的死鱼眼，心里莫名发虚。
卡卡西察觉到了不对劲，在他的视角看来，带土对东方光的态度毫无征兆地转变，以前总是三句话不离东方光，现在连她住院一周了都不知道。
而东方光对此似乎毫不意外，甚至还叮嘱他不要告诉其他人她住院了，卡卡西想着，这话其实主要是让他不要和带土说吧。
他不知道东方光和带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东方光不愿意说，他便也不去问。
“那家伙满脑子都是琳，我还是别去烦他了。”东方光干笑两声，随后缩进被子。
卡卡西对天翻白眼，屁的满脑子都是琳，那家伙看你的眼神直白得要命，简直就是巴不得所有人不要靠近。
当然，卡卡西是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的，他可不愿意掺和进这两个人之间。
“我该走了，”卡卡西站起身，叉起最后一块苹果塞进东方光嘴里，“快点好吧，水门老师那还堆了不少任务呢。”
“知道了……”东方光嘴里嚼着苹果，不情愿地嘟嘟囔囔。
搞什么，木叶是只有她一个忍者吗！就算当了火影也不能仅着自己学生薅啊水门老师！
吃饱后东方光又困了，打着哈欠和卡卡西挥手告别，再次钻进被窝里。
卡卡西轻叹口气，无奈上前替她掖掖被角，意味深长地朝门外瞥了一眼，等了一会儿后才离开。
这一切都被门外的人透过观察窗看得一清二楚。
带土是来医院约琳一起吃午饭的，刚进大厅，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银色身影拐进了住院楼。
心里疑惑，带土便跟了上去，接着就看见卡卡西提着一袋苹果，敲了敲其中一间病房。
谁住院了吗？
带土悄悄靠近，抬头一看却发现病房外的名牌上赫然写着东方光。
她生病了？什么时候？
心里一紧，带土悄悄透过观察窗看着里面的情景。
只见卡卡西自然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熟练地削起来。
病床上的人正是东方光。
默默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带土一开始只是快速搜寻记忆，得出自己真的不知道东方光住院的事实，后来他看见卡卡西动作暧昧地将苹果喂进东方光嘴里，又替她掖被角时，带土拳头硬了。
似乎是情绪外露得太明显，带土在卡卡西朝他的方向看过来时，快速闪开，之后才觉得哪里不对，他干嘛要躲啊！
心中再次对自己怄气，带土默默发誓不能再失态了，于是便冷着脸去找了琳。
“带土？你怎么来了？”琳被带土浑身的低气压吓了一跳。
“她什么时候住院的？”意识到自己吓到琳，带土收敛了情绪。
“啊、你知道了啊……”
什么意思？不只是卡卡西，琳也瞒着自己？带土眉头一跳，刚压下去的火又复燃。
自从月之眼计划成功后，带土脱离了独自奋斗多年的苦海，享受着成功果实，每天只需要分神看一会儿十尾，其余时间用来享受着有琳的世界传回的记忆。
而东方光就像个炮仗，把他稳定的情绪一点点炸没，他已经好久没这么火大过了。
“啊，带土你别生气啊，小光她也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让我们保密。”
“担心？我担心她干嘛？”留下一句狠话，带土便转身离开了。
琳注视着带土的背影，心里默默吐槽，真是口是心非！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口是心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