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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炮灰艺人的逆袭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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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期综艺,导演设计得还是很用心的。
嘉宾们需要完成三个游戏,来分别赢取假发、服装和背景音乐,并在节目最后完成一个古风小短片的录制。
其中第一个游戏是作画,导演给每人发了一沓宣纸、两根毛笔,拿起扩音喇叭。
“现在,请各位玩家在纸上画下你想要的场景,待会儿我们会将它们录入到图片库,自动匹配相似度最高的图画,作为大家最终拍摄短片时的背景。”
“友情提示,图片库中不止有古风场景,还有很多现代都市、未来科幻、甚至动漫场景图片哦!”
嘉宾们:“啊——”
他们立刻意识到了导演的阴谋。
在场很多人的绘画水平都只有火柴人水准,把他们的画拿去匹配,还真不知道能匹出什么鬼玩意儿。
导演嘿嘿地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现在就请开始吧,请注意你们手边还有一摞盲盒,里面是为你们准备的假发和头饰。谁先完成画作,谁就可以优先抽取!”
嘉宾们浑身一震,忙铺开宣纸,开始画画。
用了不到半分钟,于古就举起手:“我画完了!”
导播给到特写镜头,发现他在纸上密密麻麻点满了黑点。
“你画的这是什么?”导演板起脸,“不合逻辑的话,我会判你不通过,并且在下一轮游戏中要接受惩罚。”
“啊?”于古呆了,他就是瞎点点的,还要说出逻辑?
愣了片刻,他下意识说:“野蜂飞舞。”
工作人员:“噗!”
导演大手一挥:“不通过!”
于古灰溜溜地回去重画了。
这时,常驻女嘉宾朱朱也举起了手:“我画完了!”
导演一看,又是密密麻麻的点。
跟于古画得简直一卵同胞。
但是朱朱胸有成竹。
“我画的是瓢泼大雨,”她说,“误会,分手,失恋,男主重伤……不管什么古风故事,来一场雨总没有错吧?”
见朱朱说的振振有词,导演摸了摸下巴,大手一挥。
“可以,你通过了,去挑盲盒吧。”
于古:“!!!”
于古瞪大了双眼:“为什么,这不公平,我画的也是瓢泼大雨!”
导演:“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于古:“那是我没说全,我画的是瓢泼大雨中的野蜂飞舞。”
全场洋溢起欢乐的笑声。
于古和朱朱作为常驻嘉宾,搞笑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至少不会让节目垮掉。
导演说:“不合逻辑,瓢泼大雨里哪来的野蜂。”
于古愤愤不平,跑去又画了一幅一模一样的,说:“那这张。”
导演:“不能重复。”
于古:“没重复,我这是倾盆大雨。”
导演:“不通过。”
于古惩罚次数再+1。
看着于古郁闷地走回画桌前,另外两个常驻乐得都快笑开花了。
邵启寒也在心底偷乐:“系统,于古这人好有趣啊。”
“竟然用器械故障来害他的命,沈釉清和陆欢还真是罪大恶极。”
系统正乐着,听见他后半句,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真相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系统说,“你不能因为主角攻和前主角受来参加了节目,就给他们身上泼脏水!”
邵启寒耸耸肩。
刚好这会儿,朱朱发出一声惊叫:“啊呀!”
所有人回头一看,发现她从盲盒中拆出了一串门帘。
嘉宾们:“???”
这也算假发和头饰?
导演:“哈哈桀桀桀桀桀桀——”
看到嘉宾们震惊的表情,导演心里畅快极了。
这才是执导一场综艺的快乐啊!
于古倒是放松下来了。
因为他发现,哪怕自己抢先完成画作,也不见得能从盲盒里拆出个正经玩意儿。
几期节目下来,于古深谙节目组的尿性,8个盲盒中放着正常假发和发饰的盒子应该还不到三分之一。
于古干脆溜达溜达,去看其他人的画。
他先看了纪园的。
纪园根本不会画画,只好用毛笔沾着墨汁瞎涂一气。他有心想模仿于古走搞笑路线,但是又想不出好玩的梗,于是瞅着自己画出的一大片枯树枝杈子,瞪着眼直生闷气。
心底已经开始疯狂抱怨节目组,设计什么环节不好,让他们画画?
简直狗屁!
于古想拉他一把,于是调侃着说:“哟,你这画的是抽象派?”
纪园:“……”
纪园反应半天,没能接住于古的梗,只好站在那里傻笑。
气氛十分尴尬。
于古暗地里撇嘴,心想给你机会还抓不住,那真是神仙也没辙。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去看沈釉清的画。
沈釉清画的是一幅花鸟画,葡萄藤下两只小麻雀蹦蹦跳跳,勉强可以说跟古风沾边。
在娱乐综艺里,能出现一幅这样水准的画作,已经很不容易了。于古故意夸张地惊呼:“哎呀小沈,你这真是深藏不露啊!师从哪位大家?”
沈釉清腼腆地抿抿唇:“运气好啦,我也没想到节目组会安排画画。其实我学画学了七八年,从初中就开始了。”
于古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他其实会画国画,而且造诣不低,之所以故意画一堆黑点,是想要增强节目效果。
沈釉清画得有模有样,但是经不起细看,这水平在于古眼里,别说七八年了,七八个小时都够呛。
于古心里有数了。
得,这是个利欲熏心的,急着给自己立才子人设呢。
据说还是赵总的小情人。
之前圈里都传,但是于古不信,他觉得小孩看着挺单纯,不至于走歪门邪道。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于古的表情管理很到位,心里MMP,脸上笑嘻嘻,配合着听沈釉清巴拉巴拉,讲述他编造的学国画小故事。
“哇!!”
一串惊叫突然响起,打断沈釉清的人设塑造。
是顶流小花言青青,正站在邵启寒身侧,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太牛了!”
“这是你十分钟画出来的?”
言青青出道以来,主打的是清冷美人形象,于古参加综艺好几期了,从没见过她如此惊讶的模样。
他好奇地一溜小跑过去,瞄一眼邵启寒的画,呆了。
好精美的一幅画!
林木雅致,远山如黛,幽幽空谷之中绽放一片绚烂的桃花,落英缤纷,散落如雨,远处隐隐有飞泉湍急,溅开银花千万。
于古恍惚了一瞬。
这意境,这运笔,这写意的泼墨,这肆意的留白——
如果不是墨迹未干,说这画是从古都博物馆中偷出来的他都信!
于古看向邵启寒的眼神变了。
震惊之中掺着几分喜悦,几分尊敬。
登上节目之前,他对邵启寒的印象是:一个歌唱得还不错的小辈。
登上节目之后,他对邵启寒的印象是:一个歌唱得不错,性格开朗的小辈。
而现在,邵启寒在他心中的形象无限拔高,变成了一个年纪轻轻就兼具才华与外表,性格还讨喜得让他忍不住亲近的朋友!
“太漂亮了!”
“太好看了!太牛掰了!”
“呜呜呜寒哥你帮帮我成吗,我实在画不出来……”
邵启寒笑吟吟地应道:“好啊好啊。”
绝大多数人都围了过去,邵启寒一瞬间成了香馍馍,镜头也全部转到他这边,把沈釉清甩在一边。
沈釉清脸上腼腆的笑容渐渐消失,手上用劲“咔嚓”一下,折断了毛笔。
就他妈离谱。
要知道他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赵乾金,才要来了这次拍摄的计划书,针对性地练习了一幅花鸟画。
结果全都白费。
那边言青青拿着自己的画,羞涩地递给邵启寒看:“我不擅长国画,就简单画了一点。”
画上是一堆树枝杈子,七扭八歪看不出前身,比纪园的还要糟糕几分。
言青青红着脸,小声说:“是竹子啦。”
众人比对了下,心说就这软骨竹子,来个国手也难救。
但是邵启寒笑眯眯地说:“没事,我来。”
他执笔,蘸着浓墨猛地一挥,笔走龙蛇绘出遒劲的枝干,弯曲的竹化作缠绕的藤蔓,头绿勾画出精致的叶片,眨眼之间,乱糟糟的枯枝就变成了挺拔的榕树。
枝干上悬挂着秋千,被风吹得荡起,叶片哗啦啦飞去,绕过佳人的裙摆。
围观的几人都看呆了。
简直化腐朽为神奇!
“我,看看我的!”另一位常驻嘉宾两眼放光,拿来他的作品。
他画得像简笔画,但是很好认,是F国标志性建筑艾X尔铁塔。
围观众人:“???”
哥,古风背景,是怎么画出铁塔的?
那名嘉宾傻笑一声:“哈哈,对不住,我只会画这个。”
“没事,”邵启寒唇角微勾,“这个正好。”
随手一挥,白云垒砌,万丈金光闪耀,碧空之上迅速勾勒出雕栏玉砌,似九重天阙白玉京。
铁塔化作登天梯,扶摇直上,直指三千大道。
众人:“!!!”
这比大榕树还神!
朱朱也凑过来,拿着她画好的瓢泼大雨图,求邵启寒再添几笔。
要不然就凭她这幅抽象画,再加上盲盒开到的门帘,真不敢相信最后会拍成啥样。
邵启寒欣然应允,小狼毫轻轻描摹。
雨中浮现出亭台楼阁,楼畔潮涌潮落,亭畔六角风铃悠悠荡荡,虽是风雨交加,却多了一股“倚栏坐看风吹雨”的自得闲适。
“我,还有我!”
于古见同款大雨图被改得如此精妙,早就忍不住了,拿着倾盆大雨图眼巴巴地挤进来,冲邵启寒挤眉弄眼:“好兄弟,帮帮哥哥!”
邵启寒接过来,扫了一眼,突然笑了。
他拿起大狼毫,哗啦一下肆意地大涂大抹,直到宣纸上八成的位置都被黑色覆盖。
于古:“???”
这啥玩意儿?
邵启寒把画还给他,一本正经地说:“是黑夜中的野蜂飞舞。”
于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