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爱我》无归路

9、别给我承诺，我会当真

　　两个三十岁的人在街上跟小朋友似的打打闹闹，加上她们两的颜值，两侧不停有人侧目。
　　意识到不少人在看她们，严璟拉住她：“好了，我开玩笑的，不闹了，别人都在看我们呢。”
　　“看就看呗，怕什么。”苏钰不以为然，行为上却收敛住了。
　　严璟并不是怕，而是是因为心里不舒服别人看苏钰，这种情绪让她有些烦躁。
　　“这里是变了很多，要不是你刚刚跟我说了它们原来的样子，我可能都认不出来。”苏钰不知道她的情绪，环顾四周感慨着。
　　“之前经常去的那家书店还在，你要不要去？”
　　“要！”说完苏钰在记忆中找寻：“我怎么记得就在这附近？可是都没看到。”
　　“原来是在那家文具店旁边。”严璟指了下她说的那家店：“后来搬到另一条街上了，门面比原来扩大了一倍，我带你去看。”
　　“原来那个老板娘还在吗？”
　　“在的，不过她雇了几个员工，她本人很少在书店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到她。”
　　两人边走边聊，没一会就走到了。书店共有两层，一层有一小间书咖，还有摆放各类文具的售卖区。她们一路看过去，只觉得现在的文具越来越先进了，有些拿起来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有些还保留着原来的朴素。二层基本都是书架，一排一排地竖列着，各个领域的书籍都在其中，还有一小片区域摆放桌椅作阅读区。
　　大概是因为在学校附近，阅读区坐着不少穿校服的学生，也有普通穿着的人在书店啃书，充满着书香气息和向上的氛围。
　　“看来今晚运气不好，没遇到那位姐姐。”走了一圈，严璟略为失落的说道。
　　她们口中的那位老板娘比她们大几岁，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认识了，即使她年近四十，还是一直叫姐姐，不过她运气不好，嫁了一个好吃懒做的男人，离婚后一心扑在事业上，现在才会更上一层楼，也算因祸得福。
　　“好可惜，只能下次再来了。”苏钰同样有些失落。
　　她印象最深的除了严璟就是这个姐姐。她记得以前经常和严璟来书店找书，每次碰到没有的书，她都会帮她们留意，等来货了就会为她们留存起来，等着她们再次来书店的时候交给她们。
　　那位姐姐人特别好，一来二去熟悉了还让她们免费借书，偶尔还会带小点心给她们垫肚子，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她们的本意不是看书，没见到人又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要回吗？”严璟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
　　时间比较晚了，但苏钰不太想跟她分开，她带着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要不要去我家里喝一杯？”
　　严璟见她这样，暗自好笑，忍不住逗她：“怎么请我就是喝酒？你想对我做什么？”
　　苏钰果然上钩，忙道：“我没这么想。只是想到家里有瓶从国外拿回来的红酒才说的，你不方便可以拒绝我。”
　　看到她这么在意自己说的话，严璟笑得很灿烂。
　　“你笑什么啊？我真没有这么想，你别误会我。”苏钰又觉得自己嘴笨了，话都说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想。”严璟见她真的急了，见好就收：“我刚刚故意说的。喝酒下次吧，我明天还有事。”
　　意识到自己又被逗乐，苏钰带着宠溺的无奈，严璟一下转变的太快，她有点接不住。不过听她说有事忍不住又问了是有什么事。
　　“明天是我妈的忌日，我去扫墓看看她。”严璟说的自然。
　　当事人没什么反应，听的人却震惊不已：“阿姨过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上次在这里见到阿姨的时候，明明她身体很硬朗，况且现在如果在世的话也才五十多岁，怎么会这么年轻就……
　　“三年前，她在买菜的路上脑梗，太晚送去医院，就这么走了。”严璟说到这，语气带着悲伤：“我就是在这条路上送了她最后一程，她肯定还有很多话没跟我讲，家里还留着她中午煲的汤和为我准备的饭菜，她还跟我发了消息让我晚上回去吃饭。后来我都不敢再吃那些菜了。”
　　苏钰还在消化时听到她说这些话，心疼无比地抱住她：“你还有我，严璟，我以后都会在你身边。”
　　“苏钰，你别给我承诺，我会当真的。”严璟很感谢她这么安慰自己。
　　如果没有当初的被落下，她现在是否会第一时间就相信呢？严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她没办法再经历一次痛苦的失去了。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苏钰紧紧抱着她，试图将自己的心意通过拥抱告诉她。
　　严璟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接她的话，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接受了，你不用担心我。”
　　“我明天能陪你去吗？”苏钰抱着她问道：“阿姨对我那么好，我都没有回来送送她。”
　　严璟的妈妈确实对她特别好，每次她去家里都会给她准备她爱吃的菜和水果，有时候买东西还会买双份，一份给严璟，一份给她。如果三年前知道的话，她肯定会回来。
　　“可以啊，我妈妈知道你去看她，她肯定很开心。”严璟爽快地答应了，这种要求是不能拒绝的。要是拒绝了妈妈曾经最喜爱的女孩子，妈妈肯定不开心。
　　苏钰点点头，像是在她肩膀蹭了下。在大街上抱了会，她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明明该安慰她的，反倒把自己搞难过了，还得她安慰。
　　“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好，那我们先回吧。”严璟说完又道：“喝酒改天再约。”
　　听她说喝酒，苏钰略带歉意的说：“我刚刚不知道明天是阿姨的忌日…”
　　“没事啊，我也没跟你说，不怪你。”不知者无罪，严璟没有觉得她说错了。
　　她总是这么好，让人怎么能够不喜欢呢。苏钰觉得自己对她越陷越深了。
　　正好有一辆出租车过来，严璟招了招手，车在路边停下了。她问苏钰：“一起走还是我先走？”
　　“你先走吧，明天见。”
　　严璟挑了挑眉，她居然没说一起走。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严璟只好自己钻进车里，冲她挥了挥手：“明天见。”
　　从见面到现在一直在一起，适当的时间分开也好，不会暴露出她其实很想跟她继续待在一起。
　　苏钰目送黄色出租开远，忽然懊恼自己干嘛突然矜持起来，明明很想跟她一起的，嘴上却让她走了。
　　没一会又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她招了招手，上车离开了这条充满回忆的街道。
　　——
　　苏钰回到家里，先去倒了杯水才半躺在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回想今天跟她的相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要是能跟她一直待在一起就好了。
　　随后想起阿姨的离世，倍感遗憾。她暗自想着，明天得早些出门，买点祭品，她生前对自己那么好，不能空手去看她。
　　苏钰看了眼时间，拨通了越洋电话，她回来到现在还没有跟琳达联系过，得给她说下进展。
　　琳达是她在公司里认识的朋友，她是美籍华裔，也是唯一知道她喜欢女人的人，有了这层关系，她们之间没什么秘密，这次能够顺利调岗也有她的功劳。而且她一直鼓励自己回来追爱，即使不成功也不能留下遗憾。
　　“怎么样？这次回国还顺利吗？”琳达接起电话就问。
　　琳达的中文不太标准，但她总是喜欢跟苏钰说中文。她从小在外国长大，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美国人，她的母亲一直坚持让她讲中文，她自己也很喜欢中国文化。
　　在公司碰到说同种母语的人，她就决定一定要认识她，还要跟她成为好朋友。如愿后，中文果然进步了很多。连她母亲都很喜欢苏钰。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女人的，还得从不少男同事追求她说起。当时一直看她拒绝络绎不绝的人，她就觉得很奇怪，怎么可能连一个看对眼的都没有？
　　她本身性子比较直，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了。所以她是直接去问的。苏钰当时没说真正的原因，只说自己没打算谈恋爱。她信以为真。
　　直到无意间在她家里发现了一张证件照，上面是一个女生，穿着校服，眉目清纯，她直觉有问题，再三追问下，苏钰才坦白这是她喜欢的人。
　　琳达没反感，只是感觉照片上的人跟苏钰的磁场很搭，她们理应在一起。正是因为这件事，她们的友谊更紧密了。
　　苏钰跟她吐槽了很多分公司的事情，基本都是在说自己不太适应这边的人情世故和做事方式，还需要时间之类的话。
　　工作的事说完，她说起了严璟：“我见到她了，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她也收下了。”
　　琳达知道她说的“她”就是照片上的女生，她在苏钰那里听了很多关于她们学生时期的故事，只是一直没见过真人，更不知道当年小姑娘现在变成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