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修）举头三尺有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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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神父，伽达神父！”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急匆匆的冲着艾伽跑来，他大喘着气，似乎跑的很快才追上艾伽，弯着腰停在他面前。
“神父...我...我有疑问！”
艾伽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缓过神，心里却在皱眉，人类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内心无比烦躁，但还是摆出一副淡淡的样子。
“神父，日安”
壮汉休息了片刻，直起身子，向艾伽行礼，动作看似尊敬，但黝黑的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艾伽。
“伽达神父，塞黎主教说你是他见过最有悟性的教子，所以....您能解答我的疑惑吗？”
壮汉瘪着的眉眼里满是不解，他慢慢靠近艾伽，黑色瞳孔不断加深，像一个扭曲的深色旋涡。
他说。
“夜秘密的把花开放了，那白日却领受了谢词。”
“神父，夜也想被夸奖，它应该怎么办呀？”
壮汉很疑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艾伽，语气仿佛一个天真的孩童，嘴里却吐出恶毒的语句。
“夜要杀了白日吗？伽达神父。”
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却故作一番稚子之姿，艾伽本不想搭理他，但是又想到了他现在受制于纯白，加之指环未苏醒。
艾伽看向壮汉，眼底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目光里藏着若有若无的凉意，
“为什么不是那些向白日致辞的呢？”
艾伽摸着胸前的银质十字架，淡淡的说。
他盯着面前的人，观察他的表情，眼前的壮汉眼底闪过迷茫，似乎有些不解。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抬头，眼神凌厉的看向艾伽，嘴角不断咧开，
“伽达神父，你不是最悲天悯人的吗？”
所以这算是与角色不符的行为吗？艾伽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接着说，
“上帝怜爱默默奉献的人，主无处不在，祂会庇佑你我，还有夜。”
壮汉深深凝视着艾伽，似乎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但最后还是恢复了笑容，他伸出手点了点额头与胸口，
“神父敬上，主敬上。”
“或者教堂会净化它们，主厌恶痴愚之人，祂的意志亦是信徒的意志。”
艾伽淡淡的说着，像一个一心敬仰神明的仆从，如果忽略他眼里的不怀好意，以及带着引诱意味的话。
艾伽想知道如果‘你不是你’会怎样，是被眼前的NPC攻击，遭受他们的驱逐？还是直接被纯白判定任务失败？
壮汉一言不发，眼波流转，幽芒尽显，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微笑，他看向艾伽一字一句语调缓慢，
“我是主最忠诚的信徒，”
“伽达神父，敬上。”
“愿主庇佑你，”
艾伽看着壮汉信步走去，扬起微笑，他确实是在搅浑水，毕竟没有硝烟的人间他还不习惯。
当然也是在试探规则的底线，不过按照刚才那个人的反应，即使被NPC察觉出‘你不是你’，只要他们不加以指认，那么‘你就还是你’。
所以定律三的重点不是‘你必须是你’，而是npc对你的态度。
“村口的狗叫了，其它的狗也跟着叫，可是它们不知道为什么叫。”
染着蓝色头发的青年眼里几不可见的划过一丝森冷，嘴角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湛黑的眼瞳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男子。
“老大，你说天堂的狗狗会不会更加惹人怜爱？”
喻惊鸿表面面不改色，这个突然出现的诡异家伙，一进来就问他这么奇怪的问题。
该死的！他还不知道这个身份的性格、习惯。
秉着副本刚开始不激怒NPC的原则，喻惊鸿脑袋飞速旋转。
狗代表了什么？
这个比喻有什么深意？
蓝毛是想杀谁？
他这个身份对于蓝毛想杀人的态度又是什么？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呀？”
见病床上的人久久没有开口，青年陡然沉下了脸，眼里虽还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咳咳咳….咳咳咳…”
喻惊鸿猛地一咳嗽，脸涨的通红通红的，像喘不过气一样，仿佛下一秒就窒息而死。
青年脸上的阴郁瞬间消失，担忧爬上了面容，他手忙脚乱的扶着喻惊鸿，
“老大！你怎么样？是哪里难受？”青年心急如焚，十分担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喻惊鸿垂着的脑袋眼眸闪烁，他艰难的抬起头，笑容僵硬，犹豫的点头，然后又摇头。
青年看着喻惊鸿这幅惨淡模样，又点头又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哪里？
刚才的质问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心中没底，实在放心不下，想去按一旁的呼叫铃。
喻惊鸿却一把拉住他，发出深深的、沉重的叹息，似无奈又似妥协，
“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
“老大……”青年狠狠抱住了喻惊鸿，眼里浸着一片湿润。
“你说的对，”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
“什么意思？哈里森。”尤莉不明所以的问。
“樵夫的，斧头问树要，斧柄，树便给了它，”
尤莉不标准的中文发音断断续续，但依旧难掩她的好奇之意。
“甜心，当你拥有的所有选项都是你所排斥的，中立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哈里森阖上眼睛，意味不明的说着。
“啊啊啊啊啊！”
一阵惨叫划破天际，所有玩家都同时注意到了，来了！
副本正式开启了。
只见一个脸色煞白大着肚子的孕妇，嘴里塞着一坨红布，被一个神婆样的人强行拖拽着，另一个老妇人匆忙紧跟。
“哎呀，她肚子到底怎么样了？”
老妇人焦急询问，不断看向孕妇的腹部，似乎很关切。
“哪吒胎，”
神婆不耐的回复，这个女人即便难产，力气还是这么大，她不得不使出全部劲儿才能拖动她。
“那就是男孩了！”
老妇人一听这话，顿时欣喜起来，连忙走近，帮着神婆架起孕妇，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孕妇染红的下身。
“大出血，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
老妇人闻言立刻脸色就变了，不高兴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呼声打断了。
“来了！来了！”
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牵着一匹老黄牛快步走来，神婆一把提起产妇，用眼神示意小伙儿。
小伙儿立刻接过她手里的人，像搬运货物一样粗暴的拎着，强行把她抬到黄牛背上，产妇顿时痛的撕心裂肺，浑身不断颤抖，随后剧烈挣扎，奈何出血太多，很快变得虚脱。
随着黄牛不停的打转，孕妇由最初的拼命叫唤，变成了若有如无的呻、吟。
“先祖啊，保佑我的小孙子平平安安，”
老妇人颤着双手祈祷着，周围的人却丝毫不管孕妇的死活。
终于，等到玩家到场时，看见的就是一个老婆子死命按着牛背上高高耸起的肚子。
“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玩家满脸震惊的看着那一滩血，
“牛背催生，古时的封建糟粕思想。”
喻惊鸿表情冷淡的回复，他好不容易才摆脱那条黏人的小狗，看着眼前这一幕，又是一个封建陋习。
“某些国家还真是令人震惊。”尤莉用不屑的语气说，她是忠实的西方阵营玩家，最讨厌的就是华国人。
几个东方阵营的人无语的白了一眼她，搞得你们东方阵营纯洁如冰雪一样。要不是那个哈里森在这，就不是白她一眼这么简单了。
“啊...”牛背上的产妇抖动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了，似乎是咽气了。
一个黑乎乎的血块从她下面落出来，一个老妇人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抱在怀里。
“去母留子，看来很注重血脉的传承啊。”
清澈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喻惊鸿回头一看，是个穿着像中世纪教会常服的人，红色教袍，看来他在教会的地位很高。
来人带着兜帽，喻惊鸿看不见面容，不过听音色，像是个年轻人。
“哎呦欧！伽达神父，您怎么来了，”
不知从哪来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出现在喻惊鸿身边，只是他的目光有些闪躲的看向艾伽，肥大的身形试图挡住这一惨烈画面。
喻惊鸿暗自远离几步，发现男人胖乎乎的手正放在背面悄悄比划着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瞥向侧后方，只见几个壮硕的男人快速清理血迹，粗暴而随意的拖着孕妇脚踝走进附近的一所房间，
艾伽取下帽子，铂金的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翡翠绿的双眸平淡无波，他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中年男人。
男人白了脸色，下意识的想瞪那个抱着孩子的老妇人，用什么方法不好，偏偏这样惹人注意，直接抛开肚子取出来不是更好？
这下可好，怎么跟塞黎主教解释！
而一旁同样不远的哈里森则挑了挑眉。既有东方的文明，也有西方的文化，副本还真是雨露均沾，不厚此薄彼呢。
不过，这个异常漂亮的神父，他是npc吗？
喻惊鸿神色不变，他默默的注视着艾伽和那个中年男人，他觉得这两个人会是现在的关键。
其它玩家也都没有走远，或站在一旁与人交流，但目光却不时扫过这边，或牵着宠物不断溜圈，只是范围始终在艾伽这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小修）举头三尺有神明
